第717章 無聊的會議,阿伊家的人來了,被跟蹤
嗚嗚嗚,狂吃狂吃狂吃,火車沿着烏黑的鐵軌朝着保加利亞駛去。
大年二十的這天,代表團最終抵達了索非亞火車站,受到了保加利亞同志的熱情歡迎。
滕部長因為參加部長級會議,提前被鐵組委接走了,李愛國幾人則需要前往鐵組大會駐地。
鐵組委五專派來接待李愛國等人的是個小個子保加利亞人,名叫斯拉夫切夫。
斯拉夫切夫有着保加利亞人獨有的熱情,顯得特別活躍,上了中巴車就手舞足蹈的介紹索非亞的名勝古迹。
索非亞在歷史上深受西歐影響,建造不少教堂。
加入了大家庭后,城市裏興建了多座老毛子式樣的建築,兩者比鄰看上去有點格格不入,卻又有別具一格的風味。
斯拉夫切夫同志聲情並茂、十分賣力的講解,他還特別喜歡使用手勢,左右手跟拉手風琴差不多。
只是代表團身負重任,沒有心情欣賞所謂的風景。
在中巴車上,劉國璋直接了斷的問道:“同志,五專的技術會議什麼時間召開?”
“親愛的同志,請不要着急,現在莫斯科那邊的同志還沒有抵達,需要再等幾天時間。”斯拉夫切夫笑呵呵的說道。
“莫斯科?”劉國璋佯裝驚訝:“是莫斯科鐵道運輸科學院的同志嗎?”
斯拉夫切夫聞言卻突然搖搖頭。
劉國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莫斯科同志提供的情報出了問題。
斯拉夫切夫接著說道:“據說帶隊的還是副院長波波夫教授,那可是位大人物啊。”
那你搖頭幹什麼.劉國璋還以為剛才只是溝通有問題,也沒在意,又問道:“咱們現在是去駐地嗎?”
斯拉夫切夫再次搖搖頭:“沒錯,咱們先到郊外的山莊,然後辦理相關手續。”
斯拉夫切夫一邊說著肯定的話,一邊卻做着相反的手勢,這引起了代表團成員的注意。
劉國璋指了指斯拉夫切夫,用京城話問李愛國:“愛國,這位同志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動作和話語是反着來的。”
李愛國道:“老師,在保加利亞點頭代表‘不是’,搖頭表示‘是’。”
劉國璋這才明白過來,點頭道:“難怪了,我還以為這位小同志腦瓜子有問題。”
王副總工驚訝:“竟然還有這麼奇葩的國家。”
“百里不同風,千里不同俗,世界很大,規矩不同也很正常,阿三那邊也是點頭‘不是’,搖頭‘是’。”
這邊小聲議論,斯拉夫切夫注意到幾位來自東大的貴客神情不對勁,嚇了一跳。
要知道在這年月保加利亞跟咱們的關係是“全面友好”。
它是全世界第2個和咱們“建交”的小家庭。
那時咱們的新家庭成立才4天!前幾年雙方簽署了貿易協定。
到了1955年,雙方簽署了第一個官方科技合作協議,后又成立了官方科技合作委員會。
保加利亞是少數幾個報紙上能看到東大新聞的國家,還學習東大將“小社”合併為“大社”。
雙方的關係之好,甚至引得老大哥吃醋。
斯拉夫切夫是為了迎接東大貴客,專門從科技合作委員會中抽調出來的幹事。
“司機同志,是不是我的介紹出了什麼問題?”斯拉夫切夫見李愛國會講保加利亞話,還是個‘溫和’的人,小聲問道。
李愛國把情況給他解釋了一遍,斯拉夫切夫鬆口氣:“原來是場誤會。”
“不用過份擔心,咱們都是一個戰壕里的隊友,沒有那麼多規矩。”李愛國見斯拉夫切夫太過緊張了,安慰了他幾句。
斯拉夫切夫搖搖頭:“多謝了。親愛的司機同志,你們比那些老毛子容易相處多了,我因為精通俄語,經常負責接待”
李愛國打斷他:“能不能給我講一講你們的手風琴是怎麼拉的?有什麼技巧嗎?”
斯拉夫切夫本來想把老毛子的事兒講出來,聞言猛地清醒了過來,連忙搖搖頭:“當然可以,李司機,等回到了駐地,我要送你一台手風琴。”
汽車沿着美麗的街道緩緩前行,斯拉夫切夫扭過頭看向車窗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還好剛才這位火車司機攔住了他。
要不然在背後議論國際友人的事兒傳出去,領導又要找他談話了。
這火車司機人還怪好哩。
鐵組的會議也算是國際性會議了,保加利亞安排了郊區的一座莊園作為接待各國賓客的地方。
李愛國抵達莊園的時候,各國的鐵路代表已經來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觀察員加入鐵組的有德鐵、法鐵、希鐵、芬鐵、塞爾維亞(塞鐵)等鐵路組織也派了代表參加。
雖然老毛子還沒來,鐵組一專(運輸政策和發展戰略專門委員會)還是召開了幾次技術會議。
會議商量國際客運協定和國際貨運協定清算標準、統一各國鐵道的寬度、統一國際鐵路直通聯運旅客、行李、包裹運送運價.等國際鐵道事務。
李愛國也參加了幾次會議。
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些會議都是扯皮會議,幾乎不可能達成什麼成果。
想想就明白了,各國有各國的利益,各國的鐵道運輸成本不同,各國的風土民情不同.要想統一標準談何容易。
李愛國最喜歡參加的是二專(運輸法專門委員會)的會議。
這些會議主要調解各家鐵路之間的糾紛。
比如今天這場會議主角是波蘭鐵道(波鐵)和阿鐵(碉堡最多的那個小兄弟)具體案情比較老套,波鐵幫阿鐵送了一批麵粉。
結果麵粉運到了目的地之後,轉交給阿鐵的時候,阿鐵以麵粉受潮為理由,不但拒絕支付運輸費用,還把波鐵的火車扣押下來了,連車軲轆都被扒拉下來了。
波鐵為了運輸這批麵粉,跟過路的兄弟家繳納了不少過路費。
現在運費沒拿到,火車還被扣下來了,簡直是虧大發了。
波鐵肯定不服氣啊。
但是,都是一個大家庭的小兄弟,又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打架,只能找官府來評理了。
鐵組二專內的運輸法專門委員會,就是專門評理的官府。
案件清晰明了。
波鐵把運單、車軲轆被扒下的照片等證據拿了出來,各家的代表紛紛指責阿鐵辦事兒不厚道。
讓阿鐵把波鐵的火車還回去,並且支付運費。
阿鐵也是硬氣,表示沒錢支付運費,火車倒是可以讓波鐵帶回去。
不過此時火車的軲轆已經沒了,只剩下鐵架子,是沒辦法開回去了。
波鐵要想帶走,需要帶着一套車軲轆過來,還得開來一輛火車頭,最好是最新型號的愛國型火車。
波鐵被騙是因為單純,並不是傻子。
一輛火車沒了,現在要是開着第二輛去,說不定也沒了。
所以波鐵表示火車不要了,讓阿鐵賠錢。
阿鐵堅持自己的處理意見。
要錢沒有,想要火車的話,就再派一輛火車過來。
兩家當著幾十個代表的面打起了嘴仗。
李愛國看得直樂呵,這不比在菜市場看大媽們吵架有意思多了?!
這年月國際鐵道糾紛很多,什麼你家的火車壓壞了我家的鐵路,他家偷偷搞走私不交關稅等事情層出不窮。
咱李愛國蹲在二專的“小法庭”內,開開心心的吃起了瓜。
快樂的日子轉瞬即逝。
來到鐵組的第三天,李愛國正準備繼續去二專看人家打嘴仗,劉國璋敲開了門。
“愛國,伊IRR的人到了。張副總帶着幾個技術員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IRR選擇的會面地點是在城裏面,咱們要離開莊園,需要找一個好的借口。”
因為跟IRR的接觸是大同機車廠的私事,是私下接觸,沒有辦法拿到台上,要不然會被別人詬病。
IRR也是出於這種考慮,有了顧慮才會把會面地點選擇城裏。
而代表團來到索非亞的目的和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參加鐵組的會議,沒有合適的理由,無法離開莊園。
這也是劉國璋為難的原因。
李愛國思忖片刻道:“我去找斯拉夫切夫聊一聊,這小子前天不是說他兒子過生日,咱們可以用這個借口進城”
“這倒是個好主意。”劉國璋鬆口氣。
他別的不佩服,就是佩服李愛國交朋友的能力。
這才來到索非亞幾天功夫,就能跟斯拉夫切夫稱兄道弟了,斯拉夫切夫甚至多次邀請李愛國到家裏做客。
只是李愛國考慮到這不符合組織規定才給婉拒了。
斯拉夫切夫的日常工作是負責代表團和鐵組的聯繫,每天上午八點鐘準時來到莊園上班。
李愛國等斯拉夫切夫到了之後,笑道:“老切。你兒子是今天過生日吧?”
“啊,親來的司機同志,你要參加生日宴會?!”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斯拉夫切夫重重搖頭:“那太好了。生日宴是在中午舉行,到時候我借一輛小轎車帶你們過去。”
“現在距離中午已經沒有幾個小時了,我們還想給你家的小傢伙買點禮物。要不,你現在去請個假。”
斯拉夫切夫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隨後,李愛國表示代表團里的王副總工和陳東也想要去參觀美麗的索非亞。
斯拉夫切夫沒有多想,便以邀請李愛國等人參加宴會為理由,替李愛國、王副總工還有陳東請了假。
劉國璋本來也想參加跟IRR的會面,卻被陳東拒絕了。
劉國璋是鐵道研究所的副主任,還是老同志了,身份特殊。
索非亞雖然比中東那邊安全,但是他們這次的行動沒有經過保官方同意。
要是出了茬子,事情牽涉到劉國璋的話,那影響就太惡劣了。
劉國璋也清楚這次進城要冒很大的危險,在臨別前,他跟三人握了握手道:“你們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老師,等我回去,還要吃師娘做的油餅呢。”李愛國道。
看上去弱不經風的王副總工此時也沒有一點懼色:“老劉,解放前我只顧着讀書離開,沒有跟你搞活動,後悔了大半輩子。現在總算是有了機會可以大展拳腳了。”陳東則面色平淡,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次莫斯科的人還沒到,估計沒有什麼危險性,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咱們還是應該儘早出發。”
李愛國幾人回到房間裏,陳東給李愛國和王副總每人配發了一把手槍。
手槍是馬卡洛夫手槍,裝在跟陳東形影不離的皮箱子裏。
陳東有外事人員的身份,無論是乘坐火車還是飛機都能免檢。
李愛國接過手槍敏銳的覺察到手槍的序號已經被搓掉了,膛線也被破壞了。
看來這是專用的手槍。
陳東叮囑道:“手槍只是預防萬一。”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槍。”
“最後一顆子彈,永遠要留給自己。”
李愛國經常玩手槍,檢查了子彈后,便把插進了腰間。
王副總工還是第一次拿槍,拿到槍後手指就扣在了扳機上,想要試試槍。
還好陳東早有準備,一把又搶了回來。
陳東看着王副總工沉默了片刻,道:“王同志,我覺得你帶手槍,比不帶手槍,對於我們來說更危險。”
陳東把王副總工的手槍遞給了李愛國:“李司機,你拿着吧。”
“那我呢?要是遇到危險,我怎麼辦?”王副總工雖有些心虛,但是還是據理力爭爭取自己的待遇。
陳東:“李司機可以先一槍斃了你。”
“啊”王副總工縮縮脖子。
陳東轉身朝着門口走去,王副總工碰碰李愛國的胳膊,小聲問:“愛國,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像老陳這種人會開玩笑嗎?”李愛國笑呵呵。
“.”王副總工的臉色變青了。
半個小時后,斯拉夫切夫辦理了手續,開着一輛嘎斯甲殼蟲來到了莊園門口。
他跟莊園的工作人員出示了證件和組委會的證明信件,李愛國幾人才從裏面走進了出來。
“這車挺漂亮的。”李愛國讚歎一句,這輛車的外觀跟後世的甲殼蟲很像,只是大了一號。
“這是嘎斯勝利M20型轎車,我專門從科技委員會借來的。”斯拉夫切夫笑呵呵的打開了車門,請幾個人上了車。
嘎斯甲殼蟲駛離莊園,朝着索非亞市區駛去。
剛才檢查過幾人證件的一個工作人員突然看向同伴:“對不起,我肚子有點不舒服,需要上廁所。”
“你趕緊去,這裏有我們守着就可以了。”
那工作人員捂着肚子進到了院子裏,他並沒有前往廁所,而是左轉右轉,來到了一個房間前。
他有節奏的在門上敲了敲,裏面沒有任何動靜。
工作人員對着門縫說道:“剛才東大的客人突然離開莊園了,乘坐了一輛外觀像是甲殼蟲的小轎車,車牌號是“20LR3”,行駛方向是城裏面。
講完話,工作人員又重新捂起肚子,踉踉蹌蹌的朝着廁所跑去。
片刻功夫夠,房間門打開了。
走出來一個身穿毛呢中山裝的老毛子。
如果李愛國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此人就是鐵道運輸科學研究院的波波夫。
人民鐵道部的費德羅夫跟了出來,小聲稱讚道:“教授先生,什麼事情都沒有出乎您的預料,東大這幫人果然行動了。”
說著話,費德羅夫心中一陣唏噓。
這次鐵道運輸科學院對讓單軌條式直流軌道成為鐵組的信號技術標準可謂是志在必得。
按理說波波夫此行來到索非亞應該大張旗鼓,依照他的級別甚至還得有索非亞地方上的領導接待。
但是波波夫卻帶着技術團隊乘坐火車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索非亞。
波波夫在進入莊園后,一直沒有露臉,而是通過提前安排在鐵組和莊園內部的那些同志,觀察着東大代表隊的一舉一動。
費德羅夫本來以為波波夫的這種行為只是在做無用功。
畢竟東大代表團這次只要提出自己的技術標準,就算是完成任務了,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更不可能讓波波夫找到借口。
沒有想到東大代表團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他們眼皮子下面玩花招。
“我早上已經得到了消息,IRR的人也來了,就躲在城裏面,他們應該是準備會面,討論購買火車的事務。”
波波夫苦笑:“如果盧甘斯克伏羅希洛夫格勒蒸汽機車製造廠改造出來的火車性能,可以超過愛國型蒸汽機,我們也不用出此下策了。”
費德羅夫點頭:“教授,您為了咱們鐵道的發展,可謂是鞠躬盡瘁。上級肯定會看在眼裏面,也許到了明年,您就能再進一步了。”
“我個人倒是沒有想着進步,只是不願意看到有些小朋友不聽話罷了。”波波夫背起手,冷笑道:“小朋友不聽話,就該打屁股。”
一陣寒風吹來,捲起片片落葉。
費德羅夫忍不住打個寒顫。
索非亞是著名的花園城市,即使現在是冬季,鮮艷的花圃,齊整的草坪,依然遍及城區每個角落,家家戶戶門前窗下,房前屋后,都栽種着生機盎然的花草。
建築物大都為白色或淺黃色,與繽紛的花木相映,顯得格外恬靜潔雅。
“司機同志,你們參加生日宴會,沒有必要帶什麼禮物,咱們都是朋友。”路上,斯拉夫切夫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正好我們也要購買一些禮物帶回去。”
李愛國給斯拉夫切夫遞了個“你懂的”眼神。
斯拉夫切夫也是涉外機關的成員,自然清楚每個出國人員都有外匯額度的事情,當時便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我們索菲亞最大的購物中心就在前方不遠處,我可以帶你們過去。”斯拉夫切夫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好朋友提供幫助。
李愛國看看陳東,陳東微微點了點頭。
IRR約定的地點就位於市中心附近的飯店內。
斯拉夫切夫開着甲殼蟲進了城,通過鷹橋,來到了聖內德利亞廣場。
這裏是索非亞的市中心,中央百貨大樓、舊皇宮、中央大廈,這三座建築構成一個品字坐落在廣場上。
廣場上人來人往,甲殼蟲緩慢行駛到中央百貨大樓的前面緩緩停下。
李愛國下了車,走到駕駛室旁,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衝著斯拉夫切夫說道:“老切,我們現在要進去了。兩個小時候后,也就是十一點半,你來接我們怎麼樣?”
“當然可以。”斯拉夫切夫興奮的點點頭。
他原本還為要陪着李愛國幾人逛街而感到鬱悶。
畢竟今天是兒子的生日,他作為主人應該在家裏招待客人。
幾人約定見面地點后,斯拉夫切夫開着甲殼蟲疾馳而去。
陳東看着甲殼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丟掉煙頭,扭頭看了看李愛國:“李司機,你倒是個心軟的人。”
“斯拉夫切夫是外人,也是個好人,咱們沒有必要給他招惹麻煩。”李愛國笑了笑。
陳東:“這麼說,你有了應對那些人的辦法?”
李愛國:“你放心讓我出手對付他們?”
張副總工站在旁邊瞪大眼看着兩人,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陳東沒有理會張副總工,看看李愛國道:“你現在是火車司機,不是司機同志,確實不適合出手,等着吧。”
說完,陳東突然轉身朝着街道對面走去。
“陳東是要去幹什麼.”張副總工剛準備大喊,就聽到李愛國小聲說:“注意九點鐘方向。彆扭頭,用眼睛的餘光看去。”
張副總工先是嚇了一跳,很快冷靜下來,他用眼睛餘光朝着李愛國的指示的方向看去。
只是一眼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只見兩個身穿當地傳統服飾的中年人站在街口正朝這邊看,這兩人看到陳東離開后,商量了幾句,一個人朝着陳東行進的方向走去。
“咱們什麼時間被人跟蹤了?”
“剛進市區的時候。”李愛國道。
張副總工此時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豪氣,擦擦臉上的冷汗道:“這也太危險了.”
“咱們在這裏等着就好了,陳東會解決他們。”
李愛國轉過身走向一家店鋪,用保加利亞語跟店鋪老大爺閑扯幾句。
店鋪老大爺得知他來自東大后顯得很高興,主動送出了兩把椅子。
“謝了。”
李愛國接過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坐吧,老張,咱們現在被人盯着,哪裏都不能去,還不如好好歇一會。”李愛國看到張副總工還站在那裏,小聲說。
張副總工搞搞不清楚李愛國的想法:“咱們這麼干,對方難道不會發現他們被發現了嗎?”
“讓你坐你就坐!”
“是”
張副總工見李愛國發火,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坐了下來。
他覺得面前這個火車司機,好像變得跟陳東一樣了。
張副總工坐下后,小心翼翼的用眼睛餘光準備去看向跟蹤者。
李愛國卻突然朝着對方揮了揮手,用俄語喊了一句:“朋友,要不要來一瓶伏特加。”
跟蹤者的臉用風衣遮起來,看不清臉色,但是很明顯能看到他當時驚呆了。
等反應過來后,跟蹤者突然抬頭看向自己同伴跟着陳東離開的方向,飛速朝着街道的小巷子裏奔去。
張副總工這會也看明白了:“原來這是你跟陳東早計劃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