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憋屈的易中海,李愛國撞羊

第703章 憋屈的易中海,李愛國撞羊

李愛國騎自行車的速度足有三十公里每小時,牛車的速度卻很慢,等回到前門機務段已經是半夜時分。

李愛國帶着魏大柱和4個社員在宿舍里對付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在機務段食堂里吃了餐飯後,把他們帶到了邢段長的辦公室里。

“好好好!”邢段長打量幾人一番,連說了幾個好字,喊來了物資科的劉科長,讓他把魏大柱幾人安置了下去。

現在前門機務段自力更生隊已經組建完畢,機務段購買了一批種子,農具也到位了。

那幫子隊員們正在“農田”里等着,老把勢們當天要準備乘坐火車上崗。

“愛國兄弟,這次真謝謝你了。”

魏大柱還是第一次敞開了肚子吃饅頭。

雖然那饅頭裏面也摻了苞谷面,但是在他眼裏已經算是白面饅頭了。

現在去耕田,竟然乘坐的是火車,這讓他這個種了一輩子地的老社員想都不敢想。

“等周末了到家裏來玩。”

李愛國目送火車離開,把從魏庄公社運來的乾菜和山貨送到了後勤倉庫裏面。

辦完這些瑣事,李愛國又去工作室內的溫室里忙活了一陣子,這才騎上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裏。

此時一大媽正站在門口神情焦灼的朝外面眺望。

看到李愛國過來,一大媽慌忙攔住了他:“愛國,你一大爺昨天晚上一個晚上沒回來,你見過他嗎?”

“一大媽,昨兒我在八馬公社那邊.”

李愛國停下自行車剛準備把事情講出來。

大院的門內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老易家的,易中海三四十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他說不定跟朋友喝酒去了,你一大早吵吵鬧鬧,是不是想讓一個大院都知道啊。”

只見許久沒有露面的聾老太太從院裏蹣蹣跚跚走出來。

跟以前相比較,聾老太太又老了幾分,頭髮已經完全花白,她的臉龐如同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

聾老太太現在瘦得厲害,如同乾枯的樹枝,彷彿一陣微風便能將她輕易吹倒。

可是就是這麼一位弱不經風的老太婆,眼神卻極為犀利,只是瞪了一大媽一眼,一大媽就忍不住打個哆嗦。

“老祖宗,您怎麼出來了?”一大媽顧不得詢問老易的事情,走上前攙住了聾老太太。

“我要是再在屋裏躺下去,老易的事兒恐怕會傳遍整個大院。”

聾老太太說話時,眼睛會微微眯起,那深陷的眼窩裏射出兩道冰冷的目光。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易中海被抓的消息一旦傳揚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犯了錯,肯定會影響他在大院裏的聲譽。

最好的處理辦法是裝作不知道,然後想辦法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採取應對的措施。

隨後,聾老太太的處理手法跟李愛國猜測到的一樣。

大院裏的住戶一整天沒有看到易中海,都覺得有點奇怪,賈東旭還專門跑去詢問一大媽。

“師娘,我師傅這幾天沒去上班,也不在大院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看你這孩子說的。你師父能出什麼事。他啊,有個遠房叔伯生病,去外地奔喪了,走得比較着急,忘記請假了。”

一大媽在大院裏幫助易中海遮掩。

聾老太太前往軋鋼廠里走了關係,給易中海請了假,隨後又去街道辦打聽。

天已經黑透了,聾老太太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四合院。

一大媽着急的問道:“老太太,我家老易有消息了嗎?”

“他下鄉收糧食,被人當成迪特抓起來了。”聾老太太一邊揉搓酸疼的膝蓋,一邊說道。

一大媽慌了神:“那,那可怎麼辦?!”

“有我老婆子在,你慌什麼!”聾老太太眯着眼說道:“八馬公社的人把老易抓起來后,老易倒是個聰明人,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工作單位,只是讓公社聯繫了街道辦的馬副主任。”

馬副主任是聾老太太的老關係了一大媽緩過勁兒來,興奮道:“這麼說,馬副主任把這事兒壓了下來?”

“老馬這次倒是出了點力氣,為老易做了保。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你放心吧,再有幾天老易就能回來了。”

一大媽總算是鬆了口氣,對着聾老太太連連感謝。

“你這幾天把嘴巴閉緊了,免得走漏了風聲。”聾老太太叮囑一大媽。

一大媽又緊張起來:“李愛國好像也知道這件事,他不會說出去吧?”

“那小子一向喜歡玩陽謀,不屑於干這些齷齪的事兒。”

聾老太太眯起眼睛,看了看門外的黑暗,眯起眼道:“他現在手握街區巡邏隊,又拉攏了那麼多四合院住戶,沒有必要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危險,把事情宣揚出去。”

一大媽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在後背嘀咕別人看上去不是什麼大過錯,但是總歸是惹人討厭。

現在的風聲越來越緊了,誰家沒有點不想別人知道的小秘密,住戶們怎麼可能會信任一個泄密的人。

大院裏的許大茂也是老住戶,他身為宣傳科放映員,並且有老許的幫助。

許大茂為什麼在大院裏沒什麼地位,就是因為大傢伙知道他的嘴巴不嚴。

特別是這次易中海被抓只不過是“誤會”。

八馬公社已經給事情定了性。

就算是鬧大了,最多丟點面子,壞點名聲,對易中海沒辦法造成嚴重的損傷。

“陰謀詭計總歸是上不得檯面”聾老太太嘆口氣:“其實我巴不得李愛國那小子能夠把消息泄露出去,也能有機會”

聾老太太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得幾乎聽不見了,眼睛也閉了起來,微微發出鼾聲。

一大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站起身幫着聾老太太蓋上了被子,轉身出了屋子。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估計要不了多久京城就要入冬了。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周后。

易中海重新出現在大院裏的時候,三大爺正在忙着曬小魚乾。

看到易中海的時候,三大爺整個人驚呆了。

“老易,你不是去外地奔喪去了嗎?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現在的易中海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那曾經紅潤的面龐如今被一層灰暗的陰霾所籠罩。

他的頭髮凌亂不堪,如同一堆枯草般毫無生氣地耷拉在頭上。髮絲油膩且粘連在一起,彷彿很久都沒有清洗過。

易中海抖動乾裂的嘴唇,張開嘴巴正要解釋,一大媽得到消息后趕了過來,一邊攙着易中海,一邊沖三大爺解釋:“老易在那邊水土不服,生了重病。”

“生病?那臉上的烏青是怎麼回事兒?”三大爺小聲嘀咕幾句,還要繼續追問。

一大媽已經攙扶着易中海離開了。

“很明顯老易是挨了打?他咋不敢說出來呢?”三大爺眯起了眼睛,看着兩人的背影。

易中海回到家裏,喝了幾口茶水后,總算是緩了過來。

“要是當初李愛國那小子肯幫忙,我老頭子哪會受這委屈!”易中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一大媽勸說:“老頭子,你人能回來已經算是萬幸了,就別鬧事兒。”

“鬧,怎麼鬧?我現在要是去找李愛國,豈不是打自己的臉。”易中海覺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這次下鄉收糧食,非但沒收到糧食,還被關押了七八天。

他不就是嫌棄飯食太差嘛,說了句這是豬食,就被那幫社員拳打腳踢。

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還不能把這委屈講出來,更沒辦法找罪魁禍首李愛國的麻煩。

一大媽岔開話題:“這次多虧了聾老太太。要不是她的話,你肯定有大麻煩。”

“這老太太可是定海神針。”易中海點頭:“你中午做點白面麵條,給老太太送去。”

一大媽答應了一聲,進到廚房裏忙活去了。

易中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該死的李愛國,我不會放過你!”

******

隨着缺糧食消息傳播開來,周邊公社的社員們也把糧食藏了起來。

京城的居民們一邊每天早早的去糧站排隊,一邊想辦法節省糧食。

以往的大白饅頭被換成了棒子麵窩窩頭,大米粥里添加野菜。

李愛國家的地窖里藏了數千斤糧食,足夠一家人吃喝不愁。

但是陳雪茹覺得吃白面饅頭太扎眼了,於是“入鄉隨俗”更改了家裏的食譜。

早晨是玉米餅子、玉米面或高粱面窩頭,中午做玉米面打糊餅、玉米面餡糊餅,晚上玉米面菜餑餑、玉米面粑粒兒.每天三餐,餐餐不重樣。

李愛國現在打個飽嗝就一股子苞米味。

不過他倒是沒提意見。

畢竟這年月有純正的、不摻麥麩的玉米面吃,已經是好生活了。

可能是營養不足,最近前門機務段的火車司機們精力經常不集中。

在開火車的時候,時不時撞死一些豬、牛、馬、羊等小動物。

咱李愛國也不能免俗,這幾天苞米吃多了,胳膊酸疼無力,反應速度有點慢。

劉清泉這貨則是眼睛有點花了。

131次列車過了軍糧站拐了彎,明明鐵軌上有七八頭羊,他竟然沒有發出警報。

等火車距離那些羊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劉清泉才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報告正司機,羊、羊、羊”

羊羊羊?俺還恆源祥呢!

李愛國的反應比以前慢半拍。

兩下相結合,好嘛,火車嗚嗚嗚衝過去,將七八頭羊撞倒在地上,眼看就活不了了。

“報告正司機,咱撞羊了!”這個時候劉清泉眼花的毛病立馬好了,咧着嘴巴露出大門牙笑道。

李愛國拉動制動閥,停穩列車扭頭看看劉清泉:“副司機同志,按照相關規定,咱們應該怎麼做?”

現在行車規範就是包乘組的紅本本,每次開會的時候列車長都要抽查,要是不會背,會被當面批評,老丟人了。

劉清泉業務很熟練:“報告正司機,按照新修訂的火車司機行車規範,為了避免影響鐵道暢通,準備把旅客送達目的地,咱們司機組有便宜行事之權。”

“別啰嗦了,具體操作辦法是什麼?”

“咱們下去把羊從社員手裏買過來,等回到機務段再向物資科報銷。”劉清泉大聲說。

“既然有規定,那就按照規定執行吧。”

李愛國點上根煙靠在鋼鐵寶座上抽了起來,劉清泉則拉開側門屁顛屁顛的跳了下去。

劉清泉跑過去,將放羊的大叔從地上拉起來,幫大叔拍去褲子上的灰塵,笑道:“老鄉,真是對不住了,撞了您的羊,現在市面上羊肉的價格是四毛五一斤,你這些羊都是半大的羊,每頭頂多40斤。

我按最大重量計算,你這裏是七頭羊,總共需要賠償你一百二十六塊錢你等着哈,我給你拿錢。”

劉清泉掰着手指頭計算清楚后,跑到司機樓裏面衝著李愛國比劃了一個手勢。

李愛國從鋼鐵寶座下取出一摞錢,從裏面數出一百二十六塊錢交給了劉清泉。

這些錢是機務段為了防止火車出現事故,專門預備的,平日裏由正司機保管。

啥?有人搶錢?開玩笑,咱李愛國的手槍可不是燒火棍。

劉清泉拿了錢轉身跑了下去。

那個放羊的大叔這會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手裏面便多了一打鈔票。

“老鄉,這些錢你收好了,羊呢,屬於是證物,我們得帶回機務段裏面。”

放羊的大叔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人家給的錢比把羊賣到食品站掙得還要多,就算是回到公社裏,公社支書肯定還會表揚他。

再說了,公社裏也宣傳過,嚴禁在鐵道兩側放羊,今天違反規定的是他。

人家鐵道同志不但不追究,反而還給了高價。

那還有啥話說呢!只當賣了吧。

放羊大叔將錢揣進兜裏面,幫劉清泉把羊扛到了司機樓裏面,然後下了火車,看着火車重新啟動,他感嘆道:“好人啊。”

嗚嗚嗚.狂吃狂吃狂吃

司機樓里,劉清泉看着那幾頭大肥羊,連連稱讚:“這老鄉還真是好人啊。”

李愛國一邊推動閘門加速,一邊按照規定詢問:“副司機同志,這次撞死了機頭羊啊?”

“報告正司機同志,一共撞死了六頭。”劉清泉看着煤水車裏的7頭羊說道。

司爐工老鄭也點頭:“確實是撞死了六頭。”

火車抵達津城站的時候,白車長也知道了撞死羊的事情。

她帶着兩個乘警登上司機樓,爬上煤水車裏轉了一圈,點點頭:“確實是撞死了六頭。”

白車長說著話,打開皮夾子從裏面取出今天的“外快錢”,抽出十八塊錢遞了李愛國:“把這些錢放回去。”

李愛國將錢放在座位下的鐵箱子裏,用鎖鎖上。

曹文直來換班,接過錢箱子的鑰匙,也看了看煤水車裏,點頭道:“嗯,沒錯,就是六頭。”

“那就按照六頭的數量報上去。”

李愛國站起身拿起掛在正司機頭上的行車記錄本,抽出鋼筆在上面寫道:“131次列車在路過軍糧站馬庄公社的時候,不小心撞死了六頭羊,當場賠償了社員損失.”

傍晚,火車下午返回前門機務段,李愛國按照規定將撞死羊的事情彙報給了安全科。

“只是撞死幾頭羊,這都是小事兒。”陳科長接過行車記錄,眨巴眼:“那羊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現在已經送到後勤處了。”李愛國道。

“哎吆,那感情好,咱們前門機務的冷庫現在可都空了。”陳科長喜咪咪的拍拍李愛國的肩膀:“李大車,你可是咱們機務段里的功臣。”

在處理撞羊事故的整個過程中,無論是邢段長,後勤處還是安全科,所有人都沒有詢問到底撞死了幾頭羊。

原因很簡單,作為“肇事者”,有理由和權力留下一些戰利品。

這是機務段的潛規則。

要知道,想要撞死小動物也不是簡單的事兒。

有些司機行車半年,眼睛瞪大得跟銅鈴一樣,也撞不死一頭。

李愛國短短兩個月內,就撞死了十幾頭,這也是要點真本事的。

那些眼饞的火車司機只能眼饞,有本事你也撞死幾頭小動物。

李愛國恍惚間感覺到作為火車司機,他現在好像變成了在深山裏打獵的獵人。

彙報了情況,從安全科支取了六頭羊的錢,這些錢需要裝進錢箱子裏。

每次交接班的時候,換班的火車司機都要清點錢數,一分錢都不能短了。

辦完這些瑣事,李愛國回到工作室的時候,曹文直,劉清泉他們已經把那頭大肥羊搬了過來。

白車長,張雅芝和那些乘務員,乘警們也全都來了,將本就不大的工作室擠得水泄不通。

“老鄭,這次還是你來吧。”曹文直帶着幾個人將羊倒掛在鐵架子上。

這鐵架子據李愛國所言,是用來練習臂力的單杠,但是曹文直覺得就是個屠宰架子。

唯一的不同是,一個掛人,一個掛羊。

老鄭的祖先是屠戶,祖祖輩輩都是當屠戶的,他年輕的時候跟着父親宰過一段時間的牲口,算是半個屠夫。

只見鄭屠戶穿着一件沾滿油污的粗布圍裙,粗糙的大手緊握着一把鋒利的宰羊刀,大步走到架子前。

剝皮、開膛破肚。鄭屠戶的動作乾淨利落,隨着他的動作,羊的內臟被一一取出,放在一個大盆里,羊肉被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塊擺在了桌子上。

“一共是二十三塊,咱們包乘組一共有三十五人,每人一塊,羊肉的錢從每次的外快裏面扣。”

羊肉的大小可能不一樣,不過誰也不會計較,畢竟現在京城裏面拿着錢也買不到肉。

羊肉分完了,羊雜碎和羊骨頭歸司機組所有,李愛國立了頭功,額外分到了四個羊蹄子。

羊蹄子風乾后可以再存放一段時間,留着陳雪茹生了孩子後用來下奶,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把羊肉處理了。

夜晚降臨,曹文直和白車長他們用油紙包將羊肉抱起來,藏在帆布兜里,陸陸續續的離開。

李愛國休息了一會,從工作室的裏屋搬出一個手工焊制的烤肉架子,弄點木炭,生起火。

羊肉切成小塊,用鐵絲串起來,在上滿灑點鹽,放上孜然粉。

在火苗的舔舐下,羊肉滋滋冒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味。

馬上要到年關了,街道上面的事情也多了起來,今年還有處理盲流的事情,陳雪茹一直在街道辦忙活到六點多才回到四合院。

回到家,陳雪茹跟以往那樣準備做玉米糊糊。

這個時候,李愛國回來了,神秘兮兮的關上了門。

“媳婦兒,今天晚上吃好吃的。”

聽到這話,陳雪茹立刻放下面盆,走過去關上了門。

等她進到裏屋,李愛國已經打開了蓋在地窖上的木板子。

“愛國哥,今天機務段又撞死了什麼?”

關上木板子,進到地窖裏面,小陳姑娘那雙卡姿蘭大眼睛緊緊盯着李愛國。

李愛國從帆布包里取出一串串羊肉。

羊肉散發出的濃郁香味,就像是一把鉤子,伸進了小陳姑娘的腸胃裏,將她的腸子絞扯在一塊,狠狠的擰了幾下。

咕嘟。小陳姑娘很不爭氣的吞咽了口水。

她的臉色頓時羞紅了起來。

“來,嘗嘗味道怎麼樣?”李愛國裝作沒看到,將羊肉串遞到了陳雪茹的面前。

陳雪茹伸手接過來,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那噴香的羊肉瞬間在她的口中綻放出美妙的滋味。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神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美好起來。

一頭羊也就四十斤重,刨去下水羊骨頭,分到每個人手裏面的羊肉連一斤也沒有。

不過李愛國和陳雪茹連這一斤羊肉也沒捨得吃完,還剩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咱們等明天再吃。”小陳姑娘將羊肉串放在地窖的柜子裏,站起身道:“我現在給雨水還有劉大娘送兩串。雨水正在長身體,不吃點油水怎麼行,劉大娘年紀也大了,也得補充營養。”

李愛國衝著小陳姑娘指了指嘴角。

小陳姑娘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嘴角上都是油,連忙拿起毛巾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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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裏的火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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