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記者的處置,回京,趙老栓的突然舉動

第685章 記者的處置,回京,趙老栓的突然舉動

李愛國帶着馬主任和三組長返回一二三廠后,以上級的名義對參與任務的戰士們進行了嘉獎。

炮兵連、RPG以及雷達班都被記了集體三等功。

戰士們此時還處於懵逼狀況中。

那晚上天色黑乎乎的,有很多戰士壓根就沒有看到飛機,卻得獎了,還是集體三等功。

他們都興奮了起來。

李愛國環視下面的戰士:“我再強調一遍,此次任務是保密任務,從此之後,任何人不得提起!”

“是!”戰士們齊齊回應。

只是進山一趟,就能得個集體三等功,任誰都知道這任務不一般。

隨後,馬主任又講了幾句,然後宣佈散會,各個連隊也準備撤離一二三廠返回各自駐地。

李愛國也打算返回吉春,回到住處后,準備收拾行李,一二三廠保衛處處長敲開了門。

“李專員,我來幫你打包吧。”

保衛處處長進到屋裏后,先是熱情的幫着收拾了行李,過了好一會才有些猶豫的講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們廠的宣傳處處長,報社的周總編,還有秦記者他們三人經過審查后,並沒有發現問題,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們放出來?”

啪,李愛國拍了拍腦門子。

他還真把這三人給忘記了。

“既然他們沒別的問題,那就按照組織程序處理,我們沒意見。”

按照組織程序處理而不是直接釋放.保衛處處長心中一陣欷歔。

這三人的檔案上記錄了這次審查,以後的前途估計堪憂了。

他在來之前確實受到委託,要替三人求情,但是此時卻沒辦法開口了。

畢竟偷拍機密行動的事兒,在全國還是頭一遭,能夠從小黑屋裏出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專員同志,我會把您的意見轉告給廠裏面的領導。”

保衛處處長敬了個禮,轉身就要走,李愛國又喊住了他。

“這是那個記者的照相機,你帶回去交給她。膠捲因為涉及到行動內容,已經沒收了。”

李愛國將照相機遞給了保衛處處長,保衛處處長雙手接過,再次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保衛處處長將專員的意見彙報給了軍代表和廠長。

廠長鬱悶的揉揉眉頭:“人家記者來到咱們這裏也是為了宣傳咱們廠裏面的工人,現在卻得背上處分,這叫什麼事兒啊。”

軍代表接過相機擺弄了兩下:“這次只是按組織程序處理,專員沒有追究記者阻攔行動的責任,已經算是從寬處理了。”

廠長也清楚這一點,只是擔心報社那邊會因此對一二三廠有意見。

“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我想報社也能夠理解。”軍代表一鎚子定音:“就按照專員的意見處理此事,我馬上把整件事彙報給部裏面。”

見軍代表堅持,廠子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一二三廠軍代表將情況跟部裏面的領導做了彙報。

雖然掐頭去尾隱去了行動內容,只是報告周總編和秦記者違反採訪紀律,差點耽誤了一次重大行動,造成嚴重泄密。

部裏面的領導依然大發雷霆。

領導的電話直接打到了《工人機械報》。

這時候,保衛處處長已經來到羈押處,對三人宣讀了組織決定。

宣傳處處長記大過一次,停薪半年,調離領導崗位,每個月要向組織彙報思想工作。

周總編和秦記者因為不是一二三廠的職工,一二三廠決定將把情況通報給報社。

得知這個處理決定,秦記者頓時炸了毛,雙手掐腰,氣呼呼的說道:“我也是為了採訪任務,他們搞行動,咋不在外面掛上記者勿進的牌子!這不是欺負人嘛!”

周總編此時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着保衛處處長求情:“劉處長,我們犯了錯誤,你們關也關了,審也審了,大姐理解你們也是為了工作,就不說什麼。

只是通報給原單位就不必了吧。

你看小秦還很年輕,要是被單位知道了,可能會對她的未來造成嚴重影響。

咱們要愛護小同志,對吧?”

保衛處處長無奈嘆口氣道:“這是專員的意見。”

“是那個又臭又硬的傢伙?”

周總編在得知是李愛國親自下達的命令后,一時間竟然有些無奈。

在以往,她身為報社的總編,手握采編大權,任誰見了總要給幾分面子。

誰知道對方在得知她的身份后,竟然連個笑臉也沒有。

“我要給報社打電話!”

周總編決定先發制人直接找社長彙報這邊的情況。

秦記者興奮點頭:“我們也是為了報社的工作才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社長肯定會理解我們!”

保衛處處長本來以為兩人已經接受了教訓,現在看到周總編和秦記者的態度,這才意識到專員還是有先見之明。

像這種習慣性耍特權的人,素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只有真正吃到了苦頭,才會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保衛處處長將兩人帶到辦公室內,幫忙接通了京城報社的電話。

周總編迫不及待拿起電話,聽到對面是社長后,立刻激動的說道:“老陳啊,你這次可把我們坑苦了,這一二三廠哪是軍工廠啊,簡直就是土匪窩。小秦記者只不過是拍了張照片,他們就要上綱上線.”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周總編,不要再說了,我已經了解了情況。現在我代表報社通知你,你和秦記者都被停職了,你們馬上返回京城!”

周總編拿着電話呆愣在了原地,臉色由紅變青,嗓子裏擠不出一絲聲音。

秦記者也意識到出事了,着急的問道:“周老師,怎麼了?”

“我們被停職了.”

“啊”

秦記者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她着實有些困惑不解。僅僅是拍一張照片而已,怎會要承受這般嚴重的後果呢?

或許她永遠都無法明白,自己能夠每日過着安寧的生活,能夠與三五好友相聚在東來順大快朵頤,能夠在周末悠閑地逛公園,能夠每晚安然入睡。

這些在她眼中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事情,實則並非如此。

在這背後,有無數人在默默地堅守、無私地付出。

他們要忍受分離之苦,甚至在某些時候要獻出寶貴的生命。

咱李愛國並不在意這些。

他此時已經返回了吉春,正準備給前往光子片跟周家告別。

此時的光子片經過幾天的整頓行動。

那幫小混混已經被清掃得一乾二淨。

後來接替李愛國執行整頓行動的市局陳局長正準備帶着隊伍離開光子片。

這一次走不像是李愛國來的時候那麼靜悄悄,聞訊而來的鄉親們、街道幹事們來到街道辦大院裏跟整頓小組告別。

鄉親們還給大兵的卡車上送來了整筐的慰問品。

大傢伙都是發自內心的洋溢着的滿面熱情與歡喜,只差找個大娘的穿着花衣裳站在大街上,扭着秧歌,對着大兵們唱《十送大兵》了。

街道上一片熱鬧,李愛國回到周家的時候,只有李素華和周秉義在家裏面。

得知李愛國要返回京城,李素華讓周秉義別做作業了,去把周志剛喊回來。

“對了,路過街道辦的時候,喊上你弟弟,讓他去菜市場買一隻老母雞。”

周秉義離開不久,周炳坤從街道上回來了。

他手拎拎着一隻老母雞,一進門把老母雞交給李素華,轉身對李愛國說:“李叔叔,您怎麼不去街道上啊,鄉親們都在給整頓小組送行呢,太熱鬧了。”

“你沒看到那個臉色有疤的大兵,他站在卡車上,太神氣了,有很多小姑娘給他送花呢!”

周炳坤提起街上的盛況,眼中冒着金星星。

臉上有疤的大兵.李愛國還真見過。

這貨不就是那天晚上當人肉戰車車輪的王二猛嘛。

這小子是個單身,整天忙着訓練,要是真能藉此機會成就一段姻緣,也是件大好事。

“是嗎?”

李愛國喝着茶笑呵呵的問道:“應該不是所有人都這麼高興吧?”

“您猜的可真准,咱們東邊的老歪家,他三個兒子整天偷雞摸狗,這次全都被抓走了”

兩人正閑扯着,周志剛趕了回來。

中午,李素華做了一大桌子菜,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爆炒小青菜,花生米

李愛國落座之後,沒看到周蓉的身影,好奇的問了一句。

“周蓉去市裏面的文化館了,聽說有從京城來的詩人,在文化館裏搞什麼簽字活動。”李素華不理解的說道:“那文縐縐的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有什麼好讀的,周蓉這丫頭有些走火入魔了。”

周秉義皺皺眉頭:“娘,詩歌是文化瑰寶,周蓉能喜歡詩歌,咱們應該鼓勵。”

周秉義撐起了周家人的希望,他一說話,李素華頓時不吭聲了。

周志剛也點了點頭:“老婆子,咱們應該鼓勵周蓉。”

一頓家宴在比較熱烈的氣氛中結束。

下午,周秉坤拎着李愛國的行李,將他送到了光子片外面的公交車站。

“李叔叔,你以後還會來看望我們嗎?”

“會,一定會!秉坤啊,叔叔以後可能會調到京城工作。

等你再長大一點,可以讓你父親帶你到京城,到時候我帶你好好轉一轉。”

李愛國在周秉坤的小腦袋揉了揉。

周秉坤興奮的點點頭:“那咱們一言為定,拉鉤!”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頭鉤在了一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周秉坤看着公交車離開,車輪滾滾,揚起了一片灰塵,也帶走了自己的叔叔好朋友。

在周秉坤看來,這個火車司機叔叔會講各種各樣的精彩故事、會跟他一塊推鐵圈、會聽他講跟鄰居小芳的故事,不像是個叔叔,而是一個大朋友。

年紀輕輕的周秉坤第一次品嘗了離別的滋味。

他老氣橫秋的嘆口氣,捏了捏信封,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兩步,周蓉從後面趕了上來。

“回來了姐,今天見到大詩人了嗎?”

“當然見到了呀,那京城來的詩人可真帥氣、有文化、有品位,只是詩集太貴了,每本要兩塊二毛錢,我那點零花錢哪買得起誒.秉坤,你手裏面的是什麼?”

周蓉正在感慨,看到周秉坤手裏的信封,頓時好奇的湊了過來。

“這個啊,是火車司機叔叔讓我交給咱娘的,不知道裏面是什麼。”周秉坤揚了揚信封。

周蓉走上前:“打開看看。”

周秉坤後退一步:“姐,這是給咱娘的,我哪能打開?”

“你啊,是不是傻啊,你打開了,咱娘又不知道。“

周蓉說著話伸手抓信封,周秉坤雖不情願,但是信封還是被拿走了。

她打開信封,在裏面摸出了幾張鈔票,都是一塊錢的大票子,一共有十張。

上面還有一張字條,寫着“感謝嫂子這陣子的照顧,這些錢是生活費。”

“火車司機叔叔還真是個講究人。”

周秉坤伸手想要拿回信封,周蓉卻將信封緊緊攥在手裏面。

“秉坤,姐正好缺兩塊五毛錢買詩集,你也知道咱娘是肯定不會給我,要不.”

看到周蓉盯上了那些鈔票,周秉坤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姐,這是叔叔給咱娘的錢,你怎麼能拿?”

周蓉的那雙大眼睛中閃爍出狡黠的光彩:“這字條上又沒有寫明錢數,叔叔也不會告訴咱娘一共有多少錢,我只拿三塊,咱娘也不會知道。到時候我分五毛錢給你,你不是一直想買冰棍嗎,五毛錢能買好多冰棍了。”

周蓉的辦法非常聰明,李素華和周志剛都不可能發現錢被拿了。

但是。

周秉坤總覺這樣干是犯錯誤。

他呆愣了片刻,突然一把搶過信封和錢,扭頭跑了。

留給周蓉的只有一句話:“姐,這是叔叔給娘的錢,不能給你。”

“周秉坤,你是個傻子!”

周蓉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

另外一邊,此時李愛國已經來到了吉春氣象站內。

上級考慮到趙老栓可能還有別的問題沒有交代清楚。

(倒不是說趙老栓沒有完全交待,而是趙老栓本身是老美人,還在蘭利工作過,在塞班島當過教官,他所知道的一切,哪怕是瑣碎的生活小事兒,都可能是重要情報。)

上級下令讓李愛國此次返程的時候,將趙老栓帶回京城氣象站,他們要慢慢開發這座金礦。

考慮到趙老栓身份特殊,沒有辦法乘坐火車,上級特意跟當地駐軍協調,在軍用運輸機上留下了三個位置。

拿到調度令,李愛國帶着馬主任將趙老栓從氣象站的羈押室內帶了出來。

這是趙老栓這幾天第一次見到太陽,他揚起頭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給他戴上。”李愛國揮了揮手,三組長拿着黑色的毛線頭套走了過來。

“今天是我要吃槍子的日子?也好,我犯下了那麼多嚴重錯誤,也該贖罪了。”

趙老栓見到這種陣仗,苦笑了兩聲,突然看着李愛國問道:“李同志,我曾經問過你,你是如何發現我的。你沒有回答我。現在我馬上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滿足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願望。”

吉春氣象站的白主任和三組長都豎起了耳朵。

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最迷惑不解的問題。

李愛國道:“第一,你不會死,這次只不過是轉移罷了,第二,我可以把答案告訴你。”

趙老栓在審問中非常配合。

他之所以來到內地,也是被蘭利強迫的,從某種程度上講,也是受害者。

李愛國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指着趙老栓的鞋子說道:“你的鞋子上面的鞋帶孔是六個。”

趙老栓低頭看看自己的圓口黑布鞋,皺起了眉頭:“六個孔有什麼問題嗎?”

“你再看看其他人的鞋子。”

馬主任,白主任和三組長穿的是皮鞋,上面的鞋帶孔要麼是五個,要麼是七個。

趙老栓又扭頭看向那些負責押送的戰士,他們的黃膠泥鞋上鞋帶孔全是七個。

三組長也注意到了,驚訝道:“我們的鞋帶孔全都是單數這會不會是巧合?”

她突然轉身跑到了旁邊院子裏,片刻之後跑回來,大聲說道:“胖廚子和那些炊事員的鞋子都是圓口布鞋,鞋孔要麼是三個,要麼是五個,也全都是單數。”

白主任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看着李愛國問道:“司機同志,難道鞋孔數量還有講究?”

“鞋子在古代稱為足服,地位跟服飾一樣,哪可能沒講究!”李愛國緩聲道:“古人講究一陰一陽之為道,有陰必有陽,有陽必有陰。單數即為陽數,雙數代表陰數。

自從鞋孔出現后,按照老習慣,活人的鞋孔只能是陽數,替死人做才是雙數的。

一三五七九這些數,代表流轉、輪迴、生生不息。”

趙老栓聽得目瞪口呆。

他自認為已經算是中國通了。

為了能夠讓他成功潛入,蘭利的專家們專門為他們這些人定製了服裝,還特意做舊了,足以魚目混珠。

沒想到還是出現了紕漏,中華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

“服氣了!敗在你的手裏,我心服口服!”

如果說趙老栓願意配合,是李愛國通過蘭利的騷操作,“威脅”到了趙老栓的話。

那麼這次趙老栓感覺到自己是在專業較量中,被李愛國徹底擊敗了。

“我自己來吧。”

趙老栓此時已經徹底喪失了反抗的心思,主動拿起頭套戴在了頭上,鑽進了吉普車裏。

三組長看得嘖嘖稱奇:“以往我以為只有用武器的批判才能讓人屈服,沒想到李司機只靠嘴巴,就能讓人服服帖帖的”

只靠嘴巴?真當咱李愛國肝的那些書全都浪費了?

像這次鞋孔的說法,就是李愛國從民國一本講解陰陽之論的書籍上學到的。

吉普車呼嘯着離開吉春氣象站,抵達了位於郊區的軍用機場。

翌日清晨。

京城籠罩在淡淡金光中,一架小型運輸機降落在了南苑機場。

運輸機剛停下,那些從飛機上走下來的領導們詫異的發現一輛吉普車竟然直接開到了停機坪上。

“這是哪個單位的同志,也太大膽了吧!”

有資格乘坐運輸機的同志,都是京城各個部門的領導,甚至其中還有不少來自軍區裏面。

平日裏他們出門都有專車,但是從來不敢這樣囂張。

“是不是空軍方面的人?不行,格老子的,敢耍特權,等會開會的時候,我要開他娘的一炮。”

“等等,情況不對”

當他們看到兩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同志從吉普車裏走下來的時候,頓時都不吭聲了。

吉普車的牌照很普通,轎車看上去也很一般,甚至司機也只穿了便裝。

正是這種普普通通,說明了大問題。

吉普車只是從飛機上接走了兩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同志。

其中那個長得高高大大的傢伙,在飛機上特別活躍,將大傢伙聚在一塊打了足足好幾個小時的撲克。

看到李愛國進到吉普車裏,一個坦克大院裏出來的藍褲子臉色微變:“我在打牌的時候,沒有亂說什麼話吧?”

“你啊,太膽小了,真以為現在是解放前啊,咱們不搞敵人搞的那套東西。”一個老朋友寬慰他。

藍褲子這才稍稍鬆口氣,心裏面嘀咕:“不是說那幫人都整天陰沉着臉嗎,不跟人交往嗎?這傢伙在飛機上可是認了好幾個哥哥連我也把電話號碼給他了。”

吉普車內,李愛國翻開着小本本,本本上有名字,職位,住址和電話號碼。

“後勤出劉哥海軍司令部張哥、通信兵司令部陳老弟”

嘖嘖,全都是大人物啊!

這種運輸機是全國最上檔次的“社交會所”。

多個朋友,多條路,李愛國本身就是外向的性子,喜歡交朋友,自然不能錯過這種好機會了。

吉普車一路馳騁,進到了氣象站裏面,農夫竟然親自帶着一杆子幹事等在大院裏面。

看到李愛國和馬主任空着手下來,農夫感到有些奇怪。

“趙老栓呢?”

李愛國走到吉普車後面,打開了後備箱,幹事們將一個木箱子抬了下來。

木箱子由木板製成,上面留有幾個出氣孔,李愛國朝着裏面喊了一聲:“老栓,你躲着點!”。

他拿着撬棍,將木箱子打開了。

裏面赫然是頭戴頭套的趙老栓。

農夫嘖嘖稱奇:“裝在箱子裏,任誰都不知道咱們已經把蒂圖斯·辛德森運到了京城。司機同志,你倒是想到了個好辦法。”

李愛國一把拉開了趙老栓的頭套,把一團棉布從他的嘴巴里抽了出來:“領導,這是趙老栓的主意。”

農夫呆愣片刻,啞然失笑:“一個被押送的人,竟然幫押送者出主意,這不是老母雞給黃鼠狼當伴娘嗎?”

趙老栓此時已經適應了光線,目光在人群的臉上滑過,最終落在了農夫臉上。

他衝著農夫,笑了笑:“您應該就是司機同志的領導吧,首先,我要糾正您的兩個說法。”

農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膽的迪特,也來了興緻,點了點頭。

趙老栓道:“第一,我現在的名字叫做趙老栓,蒂圖斯·辛德森已經死了,我希望您以後以趙老栓稱呼我。”

農夫若有所思:“第二呢?”

趙老栓噗通跪在地上。

“我願意加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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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裏的火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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