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野望

第十回野望

“大哥!大哥!”

“蹬,蹬,蹬......”一連串的腳步聲踩在樓梯的木階上,來人口呼‘大哥’二字,足見此人內心激動和急切。

待來人上了二樓,經人引路來至一雅間外。只是站在門口,便是能聽見屋內傳出的靡靡之音,淫詞艷曲更是不在話下。

屋裏人聽着門外的動靜,臉色也是一變,忙止住管弦笙簫,然後一把扣住懷中要起身避開的美人,調笑道:“不妨事,來人是我親兄弟!你也見過他,哈哈哈......”

“唰!”

房門被人從外面向兩側移開,只見王信大踏步進了屋,直言急色道:“大哥,你怎地還有心思在這喝花酒?”

王仁不啻一笑,答道:“來,二弟,陪大哥我一道耍耍。靜兒,敬酒!”說罷,王仁拍了一下懷中美人的臀部,惹得後者白了他一眼,嬌嗔不已。

“哎呀,大哥!這都什麼時辰了,來人,將大爺攙扶出去,回家!”王信對左右命道。左右沒敢妄動,只因他們是王仁的心腹。

“咳!”王仁假意咳嗽了一聲,表示身體生恙,同時也是暗下命令。

左右這才行動起來,將王仁一左一右的架起來,而王仁也像是真醉了一般被扶了出去。王信看了一眼貌美如花,眼波流轉的靜兒,乾燥咽了口口水,還是從袖子中掏將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兄弟二人下了樓,出了這青樓的大門,上了馬,揚鞭即去。

“大哥,家裏出事了。”王信開門見山的通報道。

王仁聞言一愣,和鳳姐一樣,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弟弟王信,又聽王信正色道:“今日朝會上,攸兄弟被聖上削官罷職了!”

“到底怎麼回事?”王仁驚愕的張了張嘴,然後眼睛一眯,試探道:“是不是北疆......”

王信也被兄長王仁的論斷嚇了一跳,不過他只能將自己所知的緣由告知給王仁。王仁聽罷,沉默了半晌后,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笑聲令得路邊之人側目不已。

“大哥何故發笑?”王信不解道。

“我笑攸兄弟枉讀聖賢書多年,不知孝為何物。更是笑叔父素日裏疏於管教,才會釀成今日之禍。攸弟啊,呵!不足為懼!我原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不料卻是一插標賣首之小子爾。年輕不知世情輕重!”王仁冷笑不已,就連胯下的馬也像風一般加快了起來。

“他現如今怎樣?”王仁又問道。

“只是削官罷職,性命無憂!”王信回道。

“看看,這就是有老子的好處。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王氏一門在天子心中還是分量極重,老二,你試想此事若是換作旁人,下場會是如何?”王仁得意忘形,絲毫不收斂,又道是:“只怕鋃鐺入獄,永無歸期了。走,先回家看看要緊。畢竟是同族兄弟,他既然如此助我,我又怎好不回報答謝呢?哈哈哈......”

“恭喜大哥勿憂矣!”王信恭維了一句。

“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俗言道:‘飯可以亂吃,這話不可亂講’。我只不過是順勢而為,取回本應屬於咱們這一房的東西,怎麼到了你的嘴裏反成了我奪了他的東西一般。老二啊,你也未免太放肆了些。”王仁似有不悅之色,不過念他是親手足,倒也沒多言怪罪,只是警告一通便是了事。

“大哥,咱們接下來應當如何?現如今攸兄弟被削官罷職,族中的那些本在觀望的人這下總該知道何人才是大勢所趨。”

“老二啊,你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家眼下還是叔父做主,可不是攸兄弟,更不是你我。攸兄弟此次算是自斷後路,只怕來日叔父回京,咱們這位弟弟啊少不得得挨一頓板子。彼時咱們再去求個情,這人心便能歸一了。如此,也算的成功了四成。可能你會覺得為何才區區四成?那麼大哥便告訴你,叔父經營多年,不可能沒後手的,此外你不要忘了還有嬸子。”

“可是嬸子她早和那繕國公府沒了來往,更何況去年又出了那檔子的事,咱們和那邊更加少了來往,不可能的。”王信搖頭否定道,“大哥若是說是攸弟媳婦,那我還能理解些。只不過那女子......呵呵。”

王仁瞧得弟弟臉上露出的諷色和片刻的嫉妒,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一個外孫女罷了,榮國府哪裏會在意。待那府上老太太殯了天,她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攸兄弟已被削官罷職,你當她的誥命能保住?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罷了,何足掛齒!這裏就不得不說叔父和嬸子都太溺愛攸兄弟了,甚至是全然不顧,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我記得去年江南甄家有意將他家的三姑娘許配給攸兄弟,可咱們這位好兄弟卻是嚴詞拒絕,甚至直接鬧到陛下面前,最後弄的兩家很是不快,私底下也小動作不斷,使得當時還在江南的咱們兄弟二人被動不少。”

說道此處,王仁不禁又嘆了口氣,望着萬里無雲的晴空,羨慕的說道:“若是咱們的父親還活着,你我兄弟二人也不必久居人下了。攸兄弟比咱們而言,他活得那才叫滋潤。犯了錯自有叔父兜底,出門自有叔父保駕,就連做官也有叔父護持。羨慕啊,羨慕啊!”

二人飛馬至家中,還未進門,便察覺出府上氣氛詭譎怪異,一時不敢進門,生怕踏入就被兵士逮了個正着。

王仁有些心虛,心裏也是害怕起來。主要是素日裏人聲鼎沸的大門口,眼下卻是門可羅雀。

“青書,你進去瞧瞧!”王仁回身命自己的貼身小廝,先上前打探一番。青書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硬着頭皮上前敲門。

良久后,門後傳來一聲不悅的“誰啊!”,王仁聽出了這是看門的老蒼頭的聲音,忙回道:“是我!”

“吱呀!”正門未開,只開了一邊的側門。但見一執事探出頭來,一瞧是王仁,急忙上前打了個千兒,請安行禮。

“起來吧。府上這是怎麼回事?”王信插了句嘴,立刻問道。

“回信二爺的話,這是太太的意思。從明日起,閉門謝客,家中所有人等,採辦出門皆從西南角和東南角的小門出入。違者,家法處置。可說是明日,只怕今日便是如此了。”執事畏縮的說道。

“太太現今如何?”王仁也問了一句。

正當執事要如實回話,只見盧管家親自領着兩名郎中自府內走了出來。王仁和王信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先將路讓了出來。

盧管家瞧得王仁,王信兩位爺回了府,也在送走了兩名郎中后,趕了過來問候了一聲。

“二位爺這是打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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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韶光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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