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道

第三章 地道

屈寒承更傾向於這個“一號囚犯”只是一個代號,跟司獄長的官職一樣。當這座地牢裏先前的一號囚犯死了,自然就會出現新的一號囚犯來替代。

雖然這裏面細究起來有邏輯不通的地方,但是屈寒承還是比較認可自己這個偷摸琢磨出來的理由。

因為只要有理由,就不必深想那些讓人細極思恐的事情,粗心膽大是讓屈寒承在這間奇怪的監獄能待上三年的原因。

“那麼我是怎麼被關進來的?”赤裸男人思忖片刻后,再度望向屈寒承問道。

“囚犯還能怎麼關進來?犯法了就會被關進來。不過被關到這種地方的,一般是要犯很嚴重的律法。

比如上面就有一個傢伙因為屠殺了一個村落的人,並且還將追捕的一隊官兵屠戮的一個不剩,就被押送到這個監獄之中。”

屈寒承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帶着些許怒氣。

哪怕這個傢伙關到這裏,都瞧不見半點悔改的意思。看押他的獄卒如今都換了四批,前三批都因為各種原因“死於非命”。

“寒承,不要回答他太多問題。”老何在牢房門外催促說道,很顯然老何和唐飛弘一直沒有走遠,都在牢房門外等着屈寒承出來。

“雖然這幾年你沒有對我做任何過分危險的事情,但你這個一號囚犯想必是犯了更加嚴重的罪。但是犯什麼罪能被押送到這裏,並且成為一號囚犯的原因,那我就不清楚了。

難不成你造了天王老子的反不成?也不對,犯了這種事情的一般當場斬首,誅九族,哪還能容你在牢裏好好活着。”

屈寒承撓了撓頭走出牢門時嘀咕了幾句,但在自己關上牢門的那一刻又好奇望了一眼牢房內的男人。

牢房內的赤裸男人仍然在靜靜的看着自己。

他漆黑的瞳仁就像是一座望不到底的深淵,可不令人感覺到害怕,反而有讓人想一探究竟的慾望。

屈寒承不經意間便盯着這個男人平靜的眼眸越看越久,腳下的步伐也無意識朝着男人的位置靠攏走近。

他意識逐漸模糊不清,分不清現在是在哪裏。

“寒承!”

一聲宛如驚雷的怒喝在屈寒承耳畔驟然炸起,接着屈寒承的意識才從一片昏沉的黑暗之中緩緩清醒過來。

他的視線里出現模糊的人影,老何嚴肅蒼老的臉龐漸漸清晰出現在屈寒承的面前。

“你對他說的夠多了。”老何沉聲對着剛剛清醒過來屈寒承說道。

隨後老何他看向站在牢房中央,一臉平靜的蒼白男人,微微躬身,拉着屈寒承快步離開這間牢房。

“老何,我也沒有對他瞎說什麼。”

屈寒承有些不滿老何對自己嚴肅緊張,對囚犯卻表達敬畏的這種態度,他將老何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甩開生氣的說道。

從進入狴震獄這幾年來,他作為一個普通獄卒看守囚犯可謂是兢兢業業。而且他與唐飛弘兩人看守的還是狴震獄號稱最危險的地牢碧落,屈寒承都沒有犯過任何差錯。

可老何對自己的態度也太差勁了,況且那只是一個囚犯也不至於這麼敬畏。

“寒承自從你進入牢房后,我手中的火把已經換了兩次,而你手中的火把早就熄了。”

唐飛弘站在幽暗陰冷的牢房過道上,手中火把的昏暗火光照在他略顯膽怯的臉龐,他提醒着屈寒承說道。

“已經過了兩刻鐘?!不應該啊,我記得時間過得不久的。”屈寒承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左手,但正如唐飛弘所說,他手上的火把早就熄滅了。

他們手上的火把是用木棍浸濕,在頂端包覆沾有油脂的油布,一般燃燒時間是一刻鐘,這一刻鐘足夠屈寒承他們送完地牢囚犯的伙食。

“千萬不要小瞧地牢裏的囚犯,別忘了碧落地牢裏那些空蕩蕩的牢房是怎麼來的。”老何再次嚴肅的提醒說道。

“呵,誰知道那些消息是真是假,至少這幾年我看到的是上面囚犯遠遠比下面的囚犯危險。”屈寒承即便知道老何說的有些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頂嘴說道。

老何見屈寒承沒有半點聽進去的意思,只是輕嘆氣搖搖頭,獨自順着這幽暗陰冷的過道,走上通往出口曲折蜿蜒的樓梯。

“老何也是好心,走吧,別在這裏逗留了。”唐飛弘看了眼屈寒承小聲說道。

“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他語氣也太差了。”

屈寒承雖說嘟囔反駁了幾句,但這種事情從來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太久。

屈寒承很快接過唐飛弘手上多餘的火把,跟上了老何的步伐。這裏太黑了,他可不想這個老傢伙在樓梯上摔跤,最後還得自己背他出去。

地牢牢房內。

被稱為一號囚犯的赤裸男人靜靜聆聽着牢房過道腳步聲越走越遠,他們在牢房外交談的聲音自然也一字不漏落入他的耳朵之中。

這座地牢叫做碧落。

地牢上面也有牢房,關押着其他囚犯。而這座地牢裏僅僅只關押着三個囚犯,除他之外,僅有一個老人與女人。

老人是六十一號,女人是一百七十七號。

而他是一號。

女人是最近送過來的,她的囚犯編號是一百七十七,那麼有可能囚犯編號是按照入獄時間來編號的。

也可能是按照牢房序列來編號的。

那麼我是被關了多久?而且獄卒看樣子很怕自己,一個持刀獄卒會怕手無寸鐵的囚犯,這是一件完全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難不成自己還具有某些背景和能力?

剛才從那個獄卒口中並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大多消息都是關乎獄卒他自己。

例如他三年前因在北幽州背負巨額賭債,為了逃避追債人,還清賭債,不得已才來到桑榆島上當一名普通的獄卒。

赤裸男人眉頭微微皺起,從他蘇醒過後到現在得到的零稀訊息而言,他很難去梳理一條完整的思緒路線從而去判斷自己的真實來歷。

而且今天的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

赤裸男人側頭看向牢房角落的那一堆乾草聚集形成的簡陋床鋪,黑暗的環境並不影響男人的視線,他自然也不是想要對這種簡陋甚至稱得上惡劣的環境批判什麼。

是因為他聽到了下面有細細簌簌的爬動聲,像是地底有蠕蟲在攀爬一樣。

咚咚咚。

三下連續不斷敲擊地磚的清脆聲音傳來,緊接着牢房又恢復了寂靜。

時間在漆黑的牢房裏沒有任何概念,男人也不清楚他等待了多久。直到他再度聽到挪動地磚的聲音,以及輕微撥動乾草的摩挲聲音。

忽然間,這些動作猛然一停,然後便是一陣急促蠕動的聲音,以駭人的速度朝着地底遠離遁去。

看到我了?

赤裸男人微微抬眸望着那堆乾草,心中一邊猜測着一邊往乾草堆走去。他彎下腰撥開乾草,能清晰的看到一個黝黑狹長的地道。

地道四周凹凸不平,還掉落着一些土屑碎石,不像是早就挖好的地道,而且裏面還有絲絲縈繞不散的潮濕水汽瀰漫。

赤裸男人伸手摸着地道附近的土壤,看了一眼旁邊被推開的一塊方形黑色地磚,靜靜思忖了片刻,便也跳進這不知通往何處的黝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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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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