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傳奇也是死生存亡之地
“哈！真是讓人着迷的力量！哪有什麼所謂的神，就算有，也只能是我！”
荒蕪的戈壁灘上，黑衣人陶醉在體內又一種神力的洗禮之中，雙臂舒展，恣意張狂。
話音未落，比先前勝出不止幾何的超能力瞬間暴走，如同神罰降世，將空氣中的毒霧與孢子盡數泯滅，化作五彩斑斕的星星點點，散落在地。
菲利奧的超能力也遭到當頭一棒，在絕對力量的絞殺與壓制下節節敗退，勢頭如風中殘燭。
“瑪塔！”
在超能力的加持下，重整旗鼓的振翼發大吼一聲，再度發起猛攻。
深邃的暗影球如同暴風驟雨般落下，速度比先前更快，技能的威力也更加強大。
頃刻間，剛剛建立起的優勢蕩然無存，哪怕是菲利奧和夢妖配合默契，也只能徐徐後撤，以距離和反應速度的優勢游斗糾纏，卻也被一輪魔法火焰逼迫得連連閃躲。
緊接着，不等稍稍閃出些空檔的夢妖發動反擊，在黑衣人超能力的推動下，振翼發已經如同下山猛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夢妖身前。
“嗖嗖嗖”
接連的破空聲中，近距離的魔法葉直接轟出，毫無阻攔地命中了夢妖全身上下的薄弱處。
“嘭”
替身破碎，及時反應過來的菲利奧也揮出超能力的大手，試圖將振翼發抓住，卻只握住了一道殘影。
而就在振翼發脫困的同時，它彷彿未卜先知一般，緊緊鎖定了夢妖的位置，惡之波動后發先至，以聲勢浩大的螺旋光束迫使正要用出暗影球反擊的夢妖臨陣變招。
“瑪奇！”
翠綠色的光幕橫亘在身前，不得已之下，夢妖只得撐起守住的光幕。
“轟――”
劇烈的爆炸中，紫黑色的硝煙瀰漫開來，夢妖也總算找到了喘息之機，發動影子戲法的獨特技巧，悄然撤回到菲利奧的身旁。
然而，雖說這一次的交手並未受傷，它眼中的凝重和忌憚卻是比先前更重三分。
不同於先前的有來有回，在這一次的對抗中，實力躍升的黑衣人和振翼發變得毫無破綻，水銀瀉地般的攻勢讓它根本無暇反擊，只能連連抵擋。
更關鍵的是，雖然菲利奧的手中還有三隻寶可夢隨時可以出戰增援，但在這等瞬息萬變的局勢之下，只是單獨指揮夢妖的戰鬥並警戒黑衣人的動向，已經讓菲利奧傾盡全力。
在超能力嚴重受限的此刻，每一個細節，甚至只是幾公分的差別，都可能讓同樣精通各種戰術的黑衣人抓住破綻。
更不必說，面對這等強敵，尚未突破傳奇的夥伴們隨時可能被抓住破綻一擊打倒。
戰鬥方塊的能量依然在體內流淌，一時無虞，但夢妖的眼中卻有些迷茫。
它彷彿回到了剛出發旅行時遇到的那個鏡子世界。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這裏的死亡是真實發生的，沒有先前那樣無數次試錯的機會。
最糟的還不止於此。
大放異彩的並非只有眼前的振翼發，另一邊的葉伊布在得到了黑衣人放它自由的許諾之後也變得愈發兇悍，隨着超能力治癒了傷口，左衝右突之下，隱約間竟也擁有了傳奇實力。
哪怕是以一敵二，也能和太陽伊布和帝王拿波激戰不休。
哲爾尼亞斯的生命之力對擁有着堪稱最強生命力的草屬性的它而言，毫無疑問是最珍貴的寶物，哪怕沒有黑暗球的加持，橫亘在身前多年的傳奇大關也開始鬆動。
若非急迫到了極致，以黑衣人的性子，這等珍貴的力量斷然不可能交它使用。
雖然彼此之間毫無信任可言，但為了勝利之後的自由，葉伊布也傾盡了全力。
“布依……！”
四肢弓起，一輪攻防交替之後，稍作喘息的葉伊布謹慎地觀察着四周。
見過無數生死的它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和老辣的眼光。
它很清楚這兩個難纏對手的差別。
太陽伊布擅長主攻卻身體脆弱，帝王拿波攻守兼備但機動性稍遜。
電光石火之間，它洞察了破綻，悍然向前。
沒有絲毫的猶豫，捕捉到戰機的它奮力揮動無堅不摧的葉刃，以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擊將迎上前來的帝王拿波逼退數步，藉著轉瞬即逝的空隙，徑直殺向太陽伊布。
近距離的攻防之下，太陽伊布也沒有絲毫怯陣，全身的超能力瞬間凝聚，化作精神強念的浪潮，轟向敢於近身搏殺的對手。
然而，就在葉伊布即將被捲入其中之時，深沉的黑暗卻從地面升起。
黑衣人的超能力來無影去無蹤，毫無徵兆地擋在了精神強念的前方，以自身崩潰的代價，將足以威脅傳奇的一擊阻擋下來。
雖然只是阻擋了一瞬，但只需要這轉眼的工夫，葉伊布就已經突破了阻隔，殺到身前。
“布依！”
凌厲的殺氣在葉伊布眼中凝聚，揮落的葉刃讓它已經幾乎提前嗅到了鮮血的氣味。
“唰――”
破空而過，一抹翠綠閃動着耀眼的寒芒。
“咚――”
可惜，預想中切破皮肉的聲響並非出現，反而是如同落在了沙袋上一樣沉悶。
命懸一線的危難關頭，菲利奧的超能力也抓住了黑衣人一時力竭的破綻，及時趕到。
一隻稍顯脆弱和飄忽不定的大手在兩隻寶可夢中間悄然凝聚，效仿着黑衣人的戰術，為太陽伊布爭取了一瞬間的機會。
當葉伊布突破了超能力的束縛，太陽伊布的姿態調整業已完成。
只見它調轉身形，朝着側翼衝出，前腳抓地，後腳重重地蹬出。
“嘭――”
不等葉伊布有絲毫反擊和招架的機會，蘊含著精神衝擊的一腳重重落在它的側腹，將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強敵踢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摔在遠方的地上，激起塵埃無數。
“布…布依？！”
逃過一劫的太陽伊布欣喜地望向菲利奧，卻正看到一抹黑色從空中掠過，驚恐中高聲示警。
但還是慢了一步。
神出鬼沒的黑色弩矢恰似擇人而噬的毒蛇，在最出乎預料的時刻迫近，探出了自己的毒牙。
情急之下，來不及閃躲的菲利奧也只能儘力偏轉身體，卻還是被這不明材料的暗器從腰間掠過，帶出一抹血花。
國際警察特製的戰鬥服在它的面前也沒有絲毫作用，反而留下了一縷漆黑的能量，侵蝕着他的血肉。
腦海中，充滿誘惑的低語聲漸漸響起，讓他的精神不自覺地微微躁動起來。
“哼，為了一個不堪大用的傢伙，竟然敢在和我對戰的時候走神。”黑衣人譏笑一聲，“這次算是你運氣好，你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
“……”
菲利奧蹙起眉頭，伸手捂着腰間的傷口，以超能力驅散着附着在其上的詭異能量，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眼神卻格外冰冷。
“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這種蠢話，但我保證，你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黑衣人冷笑：“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只可惜，每一個對我說出這種話的人都會死，你也絕不例外。然後就是在這外面的每一個人。振翼發，惡之波動！”
“夢妖，暗影球擋下來！”
與針鋒相對的言辭同時響起，新一輪的戰鬥拉開了序幕。
――
娑羅西北方數百公里，永夜組織總部。
隨着卡洛斯聯盟與國際警察突入戰場，地面的戰鬥也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態勢。
身着厚重鎧甲的水梧桐揮舞着直至今日也來歷不明的魔劍，與坂木正面交手。
但在力量接近傳說的土地雲面前，縱然是號稱可以反彈一切攻擊的神物也難免力有不逮，斑駁的缺口一道道出現。
不遠處，遍地狼藉的戰場上，帶傷出戰的原火箭隊四將軍，阿波羅與雅典娜也被朵拉塞娜和雁鎧的組合打得節節敗退。
客觀的力量對比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正如坂木所說，在壓倒性的力量差距面前，任憑怎麼準備也無法抵擋。
例如眼前，沒有任何一個高級幹部還能騰出手來，國際警察總長奧森施密特已然如入無人之境。
三首惡龍大殺四方，很是出了一口昔日被黑衣人輕鬆擒獲的惡氣。
地面的防線很快便摧枯拉朽地崩潰，背水一戰的永夜組織縱使奮力抵擋，也無法挽回大勢已定的敗局。
但戰鬥仍在持續。
永夜組織畢竟在這裏暗中經營了多年，雖然地表的戰場已經呈現出兵敗如山倒的態勢，但遲遲難以攻下基地入口。
層出不窮的新式科技武器與堅不可摧的壁壘，讓他們給率先發動進攻的聯盟精銳造成了不小損失。
不僅如此，天空中，源源不斷的黑暗能量從地底升起，湧入黑暗洛奇亞的體內。
在黑暗能量的加持下，這隻瘋狂的巨鳥愈戰愈勇，哪怕受傷也能迅速恢復，與捷克羅姆斗得難解難分。
神明的戰場陷入僵局，地面的戰場就也難以奠定大局。
就在戰鬥走向殘酷的血肉磨坊之時，晚一步從合眾出發的真鳥矩陣及時趕到。
在帶來一支生力軍的同時，暗影隊的兩位科學家也被真鳥帶到了坂木身旁。
“鐺―――”
尖利的金石對撞聲中，土地雲逼退已經快要精疲力竭，全靠鎧甲續命的水梧桐，退回到坂木身旁，警惕着四周。
“坂木大人！暗影隊科學家博格、愛麗娜已經帶到，他們說可以限制洛奇亞！”
深知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的真鳥低聲彙報着情況，將被嚴密看押的兩人帶上前來。
“那就讓他們試試，順便，把那兩個叛徒也解決掉，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吧？”
坂木淡淡地點點頭，看向遠方已然陷入苦戰的阿波羅兩人，輕聲吩咐。
“是，坂木大人！”真鳥的眼中也閃動着森然的殺機，“真鳥矩陣，跟我來！”
面對曾經的同僚，幹練的小秘書非但沒有半點留手的意思，反而殺氣四溢，竟親自動手，率隊衝上前去。
被真鳥的殺意震懾，又聽到四周從未停歇的喊殺聲，兩個只是在歐雷地區接觸過小打小鬧的暗影隊幹部只覺得天旋地轉。
不敢有半點的遲疑和懈怠，他們立刻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設備，對準黑暗洛奇亞的方向，啟動了預先埋藏在它體內的控制晶片。
混雜着電流與黑暗能量的光束瞬間落在黑暗洛奇亞的身上，讓它渾身一顫，矯健的身影在空中驟然停滯。
“就是現在，捷克羅姆！交錯閃電！”
眼看控制生效，N立刻驅動着早已被這塊牛皮糖糾纏到煩躁的捷克羅姆發動進攻。
漆黑的雷霆在高空醞釀，纏繞在威嚴的巨龍身外，伴着迅捷如風的突襲，殺向黑暗洛奇亞。
但就在發動衝鋒的瞬間，坂木的喊聲從下方傳來。
“撤回去，有詐！”
“！”
N瞪大雙眼，只見前方，剛剛還在痛苦掙扎的黑暗洛奇亞忽然恢復了原狀，黑暗氣旋轉瞬凝聚，對準前沖的捷克羅姆而來。
“吼！！！”
猝不及防間，捷克羅姆也只能將蓄勢待發的一擊化作防禦。
“轟―――”
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中，電流與風旋交匯在一起，湮滅成四散的能量浪潮。
地面上，博格和愛麗娜面色慘白，只覺得小命不保。
而遠處，被土地雲死死壓制的水梧桐卻爆發出得意的大笑。
他早就知道暗影隊在黑暗洛奇亞身上留了自以為隱蔽後手。
同樣精於此道的他對此自然早有防備。
早在運走黑暗洛奇亞的當晚，那塊連通着神經系統的晶片就被黑衣人和超夢聯手剝離出來。
坂木卻不為所動，只是注視着水梧桐，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看得他渾身發毛。
本能的驅動下，水梧桐有意無意地抬起頭，看向了天上的N。
這是最細微的肢體語言。
但對於明察秋毫的坂木已然足夠。
深諳人心的他立刻意識到，真正的情況並不像水梧桐這樣外表粗豪內心陰險的傢伙表現出來的樣子。
他恰恰是在用自己的大笑來掩飾忌憚。
也就是說……
眼角的餘光看向不知所措的博格與愛麗娜，坂木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雖然晶片無法解決黑暗洛奇亞，但對它的也必然不是天衣無縫。
既然如此，破局點應該就是……
凈化！
瞬間有了決斷，坂木的眼神空前凌厲，揮手間，兩顆精靈球拋向半空。
大針蜂與鑽角犀獸同時出擊，與土地雲組成三線的合圍態勢。
常磐之力也再沒有絲毫的保留，全力以赴地縈繞在三張王牌的全身。
頃刻間，水梧桐就被死死壓制，身邊的寶可夢一隻只倒下，鎧甲上的微光也在連綿不絕的攻勢中迅速減弱。
昔日在豐緣留下的那道裂痕，終究成了他的破綻與命門。
“N，用你自己的辦法，你最熟悉的辦法，解決掉這隻洛奇亞！就像你在合眾做的那樣！”
狂轟濫炸中，他回過頭，高聲提醒着天上的N，言辭篤定。
“我自己的辦法……？”
N喃喃自語，突然明悟過來。
“捷克羅姆，再配合我一次，和我一起衝過去！交錯閃電！”
“吼！！！”
本應陽光明媚，此刻卻黑雲彌補的天空中，理想的勇者與巨龍再度衝鋒。
交錯的瞬間，足以毀滅和凈化一切事物的電閃雷鳴之間，N高高躍起，落在了黑暗洛奇亞的背上。
充斥着癲狂的黑暗能量瞬間將他包裹起來，再無聲息。
“哈哈哈！這是什麼辦法？！你在教這個綠毛小子自殺嗎？！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坂木！”
雖然被打得頭都抬不起來，水梧桐依然在聲嘶力竭地挑釁。
但回應他的只有坂木的冷笑。
以及直指內心恐懼的話語。
“和那個世界的瘋子們比起來，你這樣的渣滓要好對付多了。我要感謝你，是你啟發了我。”
平靜的話語殺人誅心，讓水梧桐瞪大了雙眼，卻無法從坂木的臉上看出任何判斷真假的細節。
而很快，他也不會再有這樣的餘裕。
鋪天蓋地的攻勢，將他徹底吞沒，只有【瞬】與【永】的微光還在間歇閃爍。
――
就在坂木一行人在永夜組織總部傾力猛攻的同時，荒漠市上空的平行空間，菲利奧與黑衣人的決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在強攻不止的振翼發麵前，夢妖鼓足了氣力，與它正面交鋒，雖難以佔據上風，卻也鬥了個有來有回。
強悍的天賦與妙用無窮的霸主氣場讓它在戰鬥中也如乾燥的海綿，貪婪地吮吸着一切可以轉化為戰鬥力的要素，並將它毫無保留地作用在對手身上。
但在旗鼓相當的對決中，菲利奧的腰傷不可避免地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這也成了黑衣人攻擊的重點。
漆黑的超能力從四面八方襲來，每一次的突襲，都險象環生。
“布依……”
太陽伊布愣愣地看着菲利奧狼狽的身影，一時失神。
既有自責，也有滿滿的不甘心。
它的眼中閃動着殷紅的微光，額頭上的紅寶石也綻放出別樣的光澤。
危險的氣息在它的周身緩緩凝聚。
“布依！”
不知何時，葉伊布已經奮力爬起，不顧身上的痛楚和瘋狂趕來的帝王拿波，再度發起了面對太陽伊布的衝鋒。
它的眼中不僅有着求勝的慾望，還帶上了難以抑制的嫉妒和苦澀。
修長的葉刃如同鋒芒畢露的寶劍，劃出一道優美又殺氣四溢的弧線，斬落下來。
它的目標，正是太陽伊布同樣柔軟的側腹。
但就在葉刃即將命中的剎那，一股空前巨大的力量卻將它的身體定在了原地。
“布…布依！！！”
極度的不甘，讓葉伊布傾盡了全力，卻終究無法移動一分一毫。
太陽伊布脆弱的身體近在眼前，卻彷彿天涯海角，難以觸及。
驚恐之下，它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注視着太陽伊布額頭上的寶石。
“唰――”
在它絕望的注視之下，這顆璀璨的寶石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光彩，動人心魄。
沉睡在太陽伊布身體中的那份古今罕見的超能力天賦在傳奇的天關之下徹底蘇醒。
厚重的壁壘與天塹，在這一刻化作坦途。
“布依！”
憤怒、不甘、自責……無數複雜的情緒凝結成勝利的求索，太陽伊布的雙眼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水潭，卻讓葉伊布本能地戰慄起來。
但它依然無法活動一絲一毫。
如神的力量已經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它死死地鉗在其中，縱使它如何掙扎，也只是徒勞的無用功。
“轟――”
當巨手砸落，地面之上，只能見到一個深達十餘米的大坑。
而葉伊布，正四肢扭曲地躺在深坑的中心，生死不明。
“什……混賬！”
黑衣人震驚了。
這根本不是剛剛突破傳奇的寶可夢應該擁有的力量，恍然間，甚至讓他都有些恐懼。
“我說過，你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就在今天！不就是拚命嗎？你以為我不會嗎？！”
菲利奧笑得開懷，腰上的傷口似乎都不再疼痛，沸騰的超能力在生命力的燃燒之下奔涌。
高大的身軀如青松般挺拔，轉瞬之間，節節敗退的戰場上出現了局面的翻轉。
力量雖落於下風，菲利奧卻不退反進，與夢妖聯手出擊，強行頂住了黑衣人和振翼發的正面攻勢，將戰鬥拉入他原本最喜歡，此刻卻格外厭惡的角力。
在太陽伊布大發神威的當下，菲利奧絕不會黑衣人任何增援另一處戰場的機會。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混賬！混賬啊！……給我去死！”
眼看着剛剛被救治完畢的一眾寶可夢在太陽伊布摧枯拉朽的攻勢下迅速崩潰，黑衣人氣急敗壞，卻只能看着菲利奧，咬牙切齒。
極度的憤怒之下，他再度丟出一根詭異的弩箭，以肉眼難覓的極速刺向菲利奧的胸膛。
但這一次，早有防備的他只是稍稍偏轉就輕鬆躲過，甚至就連以碾壓之勢轟然前沖的超能力也被他死死纏住，沒有半點脫身的可能。
甚至，開始了犀利的反攻。
就在夢妖再度與振翼發短兵相接時，菲利奧突然大步向前接近戰場。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靠近深不可測的強敵。
黑色的圓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手中，一左一右，陰森的孔洞正對着黑衣人的方向。
與此同時，正和振翼發角力的夢妖毫不拖泥帶水地抽身離開，只一個閃身，就消失在異空間裏。
如同鮮明的訊號立刻引起了黑衣人的警惕。
哪怕怒火熊熊，他依然冷靜下來，藉助最後一點點的間隙仔細觀察。
毒針？毒網？還是……
一個個情報背後，是一種種難以預測的思路，盤算着雙方的距離，他在一瞬間做出了決斷。
這樣的距離，必然是毒針！
心思電轉之間，沒有多少深思熟慮的機會，他立刻朗聲喊道：“振翼發，下降，躲開！”
在指揮振翼發做出閃躲的同時，他再度從腰間抽出一枚特製的弩矢暗器，朝着菲利奧的方向用力甩出，盪起的衣角讓菲利奧看得真切。
這已經是最後的一支。
靈巧地閃身向左，只覺得一陣勁風從臉頰邊上劃過，就連皮膚都有些微的冷意，但此刻的他已經對此毫不在乎，對陣黑衣人的方向，猛然按下了兩個圓筒的扳機。
“突突――”
灰黑色的巨網如同加裝了電流的噴射器，電光閃耀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
沒有絲毫閃躲的餘地，振翼發被一上一下的網繩死死纏住。
來自卡璞鳴鳴與卡璞蝶蝶的電流與鱗粉同時作用在它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強壯的身體之上，將它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地上。
而夢妖也在同一時間從異空間殺出，在黑衣人的背後用出了暗黑洞。
深邃的黑暗吞噬着周遭的一切，也包括黑衣人憤怒的情緒。
“喝啊！――”
厲聲的嘶吼中，無從躲避的黑衣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性命危機，超能力頓時蜂擁而至，將黑洞抵消在距離自己不過咫尺的位置。
但菲利奧的后招顯然遠遠不止於此。
緊隨其後的，就是整裝待發的風妖精與杖尾鱗甲龍。
遠方，明亮的能量球破空而來。
近處，健步如飛的巨龍轉眼間已到身前，鋒利的龍爪劃過致命的寒芒，撲向黑衣人的胸膛。
“謎擬丘！”
生死一線之間，黑衣人一聲怒吼，隱藏至今的最後底牌從他身下的陰影中衝出，以自己的畫皮，擋下了勢在必得的龍爪。
但接踵而來的能量球卻絕非勉強達到冠軍層次的它能夠抵擋。
聲勢浩大的爆響中，謎擬丘頹然倒地，為自己的訓練家擋住了致命的連環進攻。
黑衣人滿眼后怕，正長舒一口氣，驀然抬頭，卻看到了旋轉墜落的黑影在眼前徐徐放大。
上一次是沿地面滾動，這一次，則是與自己的精靈球一道從天而降，完成了三段劍舞的mega大嘴娃勢不可擋，張開鋼顎之上的血盆大口，纏繞着漆黑的幽芒。
這一記咬碎，承載着此前全部的謀划。
“喀嚓――”
利齒入肉的聲響格外刺耳，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