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轟――”
爆炸的硝煙中，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突擊小組腳步毫不停歇。
“做得好，太陽伊布，右邊三個，再來一輪精神衝擊！”
“布依！”
“轟――”
躁動的念波幾乎凝結成了實質，恍然中甚至能見到幾分超夢出手時的風采。
尚未來得及啟動，碩果僅存的防衛系統就步了周圍一片廢墟的後塵。
“大吾、希羅娜，交給你們了！”
菲利奧的聲音穿透了爆炸的阻隔，熟悉而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懼的名字也讓從遠處奔襲而來的實驗區守備隊大驚失色。
但還不等他們擺開陣勢，潔白無瑕的巨大身影就如出膛的炮彈，徑直殺入隊列。
深黯的夜空下，尚顯青澀的火之神騰空而起，猶如初升的太陽。
為了保密起見不斷縮小規模，只夠一輛小型列車開進的隧道，在列車被毀之後更是完全阻塞。
斗笠男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剛和阿戴克商量好後續對策的希羅娜也正巧走來，遠遠聽到了N的話，三步並作兩步，匆忙地跑了過來。
“抱歉，N，這次是我們速度慢了，責任在我。”
“你休想！”阿戴克含怒暴起，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將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火神蛾再度派出，“火神蛾，用火之舞，擋住它！”
當煙塵散盡，氣喘吁吁的卡比獸單膝跪地，嘴裏吐着黑煙，眼中滿是惱怒。
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明石，感受着其中蘊藏着的渾厚能量，想到自己的故鄉，那片貧瘠的土地，黑衣人的眼中閃過殘忍的快意。
也正是在這柄神兵利器的妙用之下，全力以赴出擊的阿戴克吃了大虧，重新培養的火神蛾遭受重創不說，他自己的身上也被反彈的火焰燒傷了幾處。
“呵，現實的勇者，真是可笑……不，應該是，勇者這種說法本身就很可笑。”
難覓敵手的傳奇之威，在爆炸中恣意施展，彰顯着【當世最強】的真正含義。
“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傢伙，還不快把真菰博士放了！”
看了看已經被嚇得涕泗橫流的愛麗娜和拿普司，菲利奧點點頭，收斂了氣勢，將手搭在了、超夢的肩上，隔着上千公里的遙遠距離，感應着留在立涌市的信號。
難分勝負的糾纏中，黑衣人的身前已經再無阻礙，施施然地在幾個部下的拱衛下走進布萊克家，找到了隱藏在儲物間的光明石。
黑色的暴風在空中肆虐，將草木與建築攪得支離破碎，有時也會將猝不及防的對戰雙方捲起，不分敵我地拉上半空，隨即重重落地，摔得血肉模糊。
這一次的爆炸顯然是有意而為，不僅有着炙熱的燒灼，隱約間，還透着幾分神明的力量，讓它也在倉促抵擋時中了招，吃了個暗虧。
而現在，又一次的錦上添花已經握在手中，再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卡貝！！！！！”
在高速行進的隊伍中，一個失去意識的黑髮女子格外引人矚目，被幾個人高馬大的戰鬥員架着，嘴角還淌着鮮血，不時滴落在地。
而在偌大的實驗區里，除卻爆炸留下的殘骸，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原本就被堆放在角落，因先前黑暗洛奇亞的暴走而被摧毀，還沒來得及收拾和更換的研究設備。
“那就好，這麼說起來，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他大半已經看到我留下的簡訊了。”
黑暗的氣旋，驟然席捲。
――
反轉山，永夜組織基地的最深處。
而他的鎧甲與兵刃，也是稀世的珍寶，特別是足以反彈一切攻擊的神物，名劍瞬。
【明白。】
再強的黑暗寶可夢，在他面前也不過土雞瓦狗。
阿戴克還在指揮着傷員救治和戰場的清理，N沉默地坐在廢墟邊，身旁是同樣沮喪的捷克羅姆。
聊聊三行字，將菲利奧的怒火徹底點燃。
在此刻的大吾眼中，完全沒有投降這一概念，只有擊斃或俘虜。
聽着薩奇的彙報，黑衣人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嚴陣以待卻又充滿忌憚的布萊克和阿戴克。
【區區薄禮，恭請笑納，光明石便容在下愧領。】
血光四濺，甚至沾染到了大吾的西裝，為翩然的美少年帶去了森然的殺氣。
醞釀著恐怖超能力的手掌輕輕按在冰冷的金屬表面，下一刻，毀滅式的力量噴涌而出。
一道道殺傷力十足的龍捲風向四周擴散，帶着森然的殺機，直奔難以抵擋又無法逃離的戰團。
在短暫的交手過後，達芙妮和阿克羅瑪也擊潰了主動殿後的邪厭和迪斯裘，將他們連同一觸即潰的暗影隊盡數剿滅，追上前來，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
隱藏在陽光笑容之下的，是一顆真正屬於武鬥派，絕不與犯罪分子妥協的強大心靈。
――
當菲利奧三人抵達立涌市，留給他們的只有滿目瘡痍。
感受到直刺骨髓的殺氣，博格張口結舌，慌亂的目光越過阿克羅瑪，在人群中見到了戰戰兢兢的愛麗娜與拿普司。
“你想說也許可以多帶些人，對吧？可惜不行。”黑衣人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薩奇，“以我和這邊聯盟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既然他們知道了我們的位置，那麼除此之外所有的動向都會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恐怕已經藏在我們中間了，特別是你那些還不夠可靠的新人里。”
在他們的身後，是大批嚴陣以待的合眾聯盟訓練家。
血水、涎水，還有些不明所以的物質噴吐而出，就連一聲哀嚎都未能發出，這個曾經在歐雷地區作威作福多年的惡棍就昏死過去，五臟六腑都幾乎支離破碎，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
半空中，布萊克的眼底，只留下了屬於光明石的最後一抹銀白。
出現在信紙上的，正是只有兩人知曉的前世語言，筆跡清秀中又透着幾分與菲利奧自己大不相同的狂放，力透紙背。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想通了前後關節的菲利奧正要對三人交代些什麼，遠處的走廊中，一聲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平靜。
“這次，是我們被算了一手，但還來得及，我們現在……”
在他的身後，氣魄凜然的希羅娜也毫不遜色，揮手間，熊熊燃燒的氣焰包裹在烈咬陸鯊全身，突進之時，宛若天神降臨。
若是菲利奧在此，定會認出，此人正是失蹤多年的原水艦隊首領，水梧桐。
裝甲超夢應聲而動，面無表情地抬起手，超能力瞬間沸騰。
騎在傷痕纍纍的捷克羅姆身上，憤怒的N從天而降，卻被裝甲超夢輕鬆擋住，而黑衣人更是滿不在乎地走出了屋子，炫耀似的將光明石飄浮在身旁，徑直來到薩奇與水梧桐的身邊。
“送出去了，BOSS，爆炸時間是五分鐘以前。”
“你們不是想要這個女人嗎？也可以，反正她對我也沒什麼用處了。”
“被察覺了。”赤紅收回卡比獸，壓了壓帽檐，“走，去下一個目標，抓緊時間！”
正暢想着計劃中的藍圖，一聲巨響，漆黑的大鳥從天而降，砸穿了屋頂，重重墜落在他的眼前。
緊跟在黑衣人的身旁，看着面無表情的首領與薩奇，他的神色有些掙扎。
溫柔的腔調，傳遞着最鮮明的威脅信號。
感受到戲弄和譏諷的超夢冷哼一聲，揮手將信封飄起，放到了菲利奧手中，拆開一看，熟悉的字體映入眼帘。
時間、人數、去向，還有……信紙上尚未完全乾涸的墨跡。
本打算立刻前去追擊黑衣人的菲利奧遠遠聽到了達芙妮的逼問，急忙跑出，轉眼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目光如炬，全身上下瀰漫著凜冽的殺機。
“我們願意投……！”
而在他的懷裏，真菰博士已是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
反轉山深處，暗影隊秘密修建的逃生通道里。
本就不以防衛見長的屏障在機器的破碎中土崩瓦解，光明石也失去了最後的保護，騰空而起。
緊接着，無路可逃的四人身後，爆炸聲由遠而近。
極致的黑暗與熊熊燃燒的烈火狹路相逢。
與此同時，就在基地的另一角，震耳欲聾的爆炸，同樣為另一夥緊張兮兮的“逃亡者”敲響了最後的警鐘。
黑衣人的密室就在眼前。
隨手一招，捨棄了對手的裝甲超夢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我看到了一座荒島，漆黑的龍捲風從這裏升起。”
“好了，沒有必要爭執。”見火候差不多，黑衣人出言化解，“損失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就要把它最大限度地利用起來……就像現在這樣，反其道而行之，他既然留了後手，我們也要順着這個思路來看問題。”
就在幾人猶豫之間，一股黑色的氣流從遠方緩緩襲來，藉著夜幕的掩護不斷壯大。
“我我我……我全說！”面對達芙妮尚且戰戰兢兢的愛麗娜，在暴怒的菲利奧面前嚇破了膽，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他們還把我們全都從實驗區趕了出來，帶着很多人！”
激戰中，斗笠男身上厚重的風衣變得支離破碎，露出了隱藏在黑暗中沉重的鎧甲，以及一柄充滿邪異氣息的長劍。
黑衣人一行的計劃也並非周密，而是倉促撤離，這才留下了大多數部下。
大敵當前，哪怕是菩薩心腸的人，也會有雷霆手段。
有了厄的前車之鑒，碩果僅存的幾個幹部當即被嚇得魂飛魄散，博格和維納斯更是當場跪倒，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連連討饒。
如此狹小的空間，正好是他和巨金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戰場。
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這一次，菲利奧謹慎地將自己的超能力擴散，確認無誤之後，破門而入。
但當他們闖進這間極具私密性的密室之中，這裏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了搭在椅背上的風衣，擺放在角落暗室中空蕩蕩的玻璃容器，以及擺在桌面上的一個信封。
“菲利奧，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暗影隊的那些跳樑小丑，我前幾年就打過交道，有我在就足夠應付了。你們別耽誤時間，趕快去立涌市，”
達芙妮不置可否，接過溫熱中透着點濕潤的磁盤，眼角的餘光瞥過躲在角落裏偷偷觀望的愛麗娜姐弟，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讓這個在歐雷一直膽大妄為的科學家也重新體會到了生死一線的冰冷。
在愛麗娜姐弟的指引下，大吾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逃生通道的出口，后發先至，將本以為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厄幾人堵在了距離出口不過數百米的位置。
赤紅和希羅娜也雙雙伸出手，藍光亮起，幽深的走廊頓時重歸寂靜。
――
深夜，空曠的立涌市市郊。
頭戴斗笠、身披大衣的神秘男子依舊沒有露出真容的跡象，只有走路的過程中不時發出金屬的磕碰聲，腳步也顯得極為沉重，就和在基地中一模一樣。
薩奇也冷笑着說道：“不給他們留下點甜頭和誘餌，真被提前發現，損失只會更大、更不可控，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比起真正擁有權能的那隻神明洛奇亞，黑暗洛奇亞的實力即便有着黑暗能量的加持，也終究遜色了幾分，裝甲超夢才剛剛離開，三兩招的工夫，失去了掩護的它就落入下方，被從高空擊落。
“怎麼樣，薩奇，給他們留下的禮物送出去了嗎？”
“嘁……真是些軟骨頭。”阿克羅瑪陰着臉走到博格身前，充滿嫌惡地看向這個黑暗球和黑暗寶可夢開發的最重要專家，不屑一顧道，“拙劣的研究，原來就是你這個傢伙弄的嗎？”
如此一來，哪怕兩人合力，在實力上比薩奇和水梧桐勝出不止一籌，卻也難以短時間取勝，更是被不擇手段的薩奇拉過了昏迷中的真菰，投鼠忌器。
“不好！勇士，快去接住她！”
平行向前的鐵軌也在爆炸中支離破碎，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壯碩無比的卡比獸擋在了四人身前，以雄壯的體魄支撐起厚重的光幕，用自己堪比神明的巨力，將爆炸硬生生承受下來。
“說，你都知道什麼，挑重點。”
“我知道你不甘心。”雖然頭都沒有回過，但黑衣人彷彿洞察了這位忠實下屬的心情，“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硬要說起來怪我，是我沒察覺到那小子的後手。”
緊接着，就是超能力的爆破聲與達芙妮的厲喝。
看着昏迷的真菰，黑衣人嗤笑一聲，信手一揮，綿軟無力的身體立刻如同插上了彈簧，騰空而起，直入半空。
“把光明石給我留下來！”
白光閃爍，作為布萊克最後的底牌，神駿的勇士雄鷹也離開了他的身邊。
牆角的位置，愛麗娜姐弟驚恐地瑟縮在一起。
剛剛還在疾馳的小型列車變成滿地的金屬殘骸，橫着堵死了前方的道路。
揮手間，在歐雷地區或許還算得上是頂尖好手的博格和達齊姆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厄和維納斯還想逃離，卻也被巨金怪的超能力完全阻擋。
“BOSS，我覺得……”
希羅娜蹙着眉頭，緊盯着紙上的字跡，輕聲問詢。
看着一向照顧自己的前輩重傷昏迷，布萊克怒不可遏。
而愛麗娜，或許是這個研究中僅次於他的重要一員，甚至……對於黑暗洛奇亞，比他更重要。
博格心底一沉，頓時感到自己的命運凶多吉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雖然儘可能帶走了更多的優秀部下，但還有大批他的直屬部隊作為誘餌留在了基地中。
危急關頭，赤紅眼疾手快，始終捏在掌心的精靈球瞬間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當捷克羅姆察覺到不對，現身示警，漆黑的暴風已經一發而不可收拾。
地面上，阿戴克與布萊克聯手施展，卻被實力高強的薩奇與斗笠男死死纏住，難以脫身。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大吾表現出一反常態的狠辣與凌厲，只一拳，全力出擊的巨金怪就將厄的王牌黑暗班吉拉斯打得深深陷入牆壁，生死不明。
半空中，漆黑的巨鳥與滿身瘡疤的超夢攜手出擊，夾攻之下，哪怕坐擁主場之利將權能運用到極致，N和捷克羅姆也難以抵擋，只能節節敗退。
“你看到了什麼？”赤紅眉頭微蹙，詢問道。
雖然常年醉心於研究，但姐弟倆也不是什麼愚鈍之輩，為求活命，立刻高聲求饒，表示自己知道黑暗洛奇亞和許多研究的秘密。
“這種豐饒的世界，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獵場，而不是留給這些溫室里的花朵。”
“超夢。”
更不必說是從獵人組織的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達芙妮。
看出了菲利奧的想法，大吾主動站了出來，攬下追擊殘敵的任務。
【什麼裝神弄鬼的玩意！】
趁此機會，黑衣人按下了手中的按鈕，漆黑的電流從幾乎化為廢墟的房子裏亮起，倒地的黑暗洛奇亞在強烈刺激下再度起身，騰空而起，不分敵我地用出了黑暗氣旋。
說罷，在博格如蒙大赦的目光中，她緩緩轉過身，不怒自威。
身處絕境，厄已經完全沒有了不久前“逃回歐雷重整旗鼓”的雄心壯志，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想要投降，但話還沒說完，閃耀的銀白色就在他眼前迅速放大。
“我……”
密集的腳步聲連綿不絕，在這個無眠的深夜久久回蕩。
――
立涌市郊外，巨大的浮空戰艦停靠在山林間，大隊人馬排着戰鬥的隊形從中走出。
就連包裹在體外的黑暗能量都被蘊藏着無窮力量的一拳打得四處潰散，露出下方破碎的鱗甲。
“我…我……”
“把它給我弄出來。”
黑衣人卻不急不緩，超能力隨手施展，就將真菰舉到了身前，朗聲道：“想要我放了她也可以，我們都省些糾纏，你把光明石交出來，我立刻就走。我知道它就在這，如果你一定想打一場，那她恐怕就不是被我搜刮下記憶這麼簡單了。”
對於如此倉促的撤離，他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緊跟在身後的部下迅速分散開來，組成了完整的進攻陣型。
“寫的是什麼？這種文字我好像沒見過。”
“轟――”
他很清楚，薩奇的話雖然刻薄，卻也沒有半點虛妄。
率領着值得信賴的精銳部下，黑衣人大步流星，直奔布萊克和懷得位於郊外的住宅而去。
斗笠男一時語塞，胸中淤積着怒火也無處宣洩。
籌謀多年的計劃雖然遭遇了一次又一次意想不到的挫折，至今也未竟全功，甚至損兵折將，但最重要的一環仍然已經到了即將實現的關口。
不僅是N和布萊克，還有按照計劃悄然前來的合眾冠軍阿戴克。
不等她開口，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博格已經明白了一切，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將口袋裏的磁盤高高舉起，連聲說著將功贖罪。
聽到爆炸聲，正準備帶着偷來的素材趁亂逃離的她們被從後方趕來的達芙妮和阿克羅瑪抓了個正着，毫無抵抗之力地敗下陣來，束手就擒。
“呀！――”
“卡比！守住！”
滾滾的火流將金屬也瞬間溶解，帶着無比的炙熱撲面而來。
相隔不遠的高處，站着幾個如臨大敵的身影。
激烈的正面碰撞中，尚未突破傳奇的火神蛾終究不是阿戴克那已故的搭檔，雖然勉力阻止了風旋的擴散，卻也激發了傷勢，重重墜地，敗下陣來。
當四人站在厚重的合金大門前，周圍已經再也沒有能動彈的敵人。
僅有的熟人布萊克和懷得已經不在此處，正緊急護送重傷的真菰博士前往醫院，只留了他在這裏等待隨時可能到來的菲利奧。
【盼再會。】
然而，就在堅固的合金崩塌之時，一輪聲勢浩大的爆炸同時襲來。
毫無疑問，就在剛剛短短片刻的時間裏，這對姐弟已經把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出來。
沒能做出任何有力的抵抗，甚至就連菲利奧和赤紅的面都沒見到，最後的守備力量就全軍覆沒。
“老實點！不許動！”
而另一條逃生通道……從那裏逃竄的暗影隊高層，也許也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有絲毫的遲疑，巨金怪重拳出擊，一拳打在這個歐雷地區原市長的腹部，將他的整個身子都打得凹了進去。
成群結隊的寶可夢擺開了架勢，嚴陣以待。
以及角落玻璃容器中所剩無幾的溶液。
就連與達芙妮、阿克羅瑪對戰過的邪厭兩人也肝膽俱裂，如同被抽出了脊梁骨，癱軟在地，幾個聯盟訓練家就難以將他們提起。
菲利奧面色一沉，來龍去脈已然明了大半。
手段狠辣的，從來不只是菲利奧一個人。
譏誚地看了一眼忽明忽暗的光明石，黑衣人的言辭一如既往的辛辣。
看着已經徹底損毀的布萊克家，菲利奧已經明白了一切，走到N的身旁，自責地蹲下身子。
比預想中更輕鬆，甚至輕鬆到有點蹊蹺。
“不，菲利奧，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N緩緩抬起頭，雙眼的瞳孔有些渙散，聲音也多了幾分縹緲的空靈，“只是在剛剛，我看到了一段特殊的未來。”
凌亂的丘陵間，聯盟與永夜組織的精銳絞殺在一起，生命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廉價。
“這是個只有他和我知道的文字，內容嘛……別的不說也罷，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立涌市，布萊克和N正在那裏守着光明石，還有阿戴克前輩。”
不等眾人做出反應，一擊逼退捷克羅姆的裝甲超夢原路折返，瞬間移動再度施展，從戰場逃離。
平日裏難得一見的精銳部隊在兩位全力施展的冠軍面前也不過是單純的戰果數字。
“比如說，順藤摸瓜，找到這位有趣的N先生，拿到他想要守護的東西。畢竟，這樣的技巧，也不是只有他會用，謹慎無大錯，這句話可是我一直信奉的。”
眼看着真菰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布萊克大驚失色，顧不得阻攔正向黑衣人方向匯聚的敵人，掏出腰間的精靈球，瞄準方向奮力一擲。
哪怕其中的大多數都是近幾個月吸納的新人，但也足夠讓他感到萬分肉痛。
菲利奧步步緊逼：“什麼時間，還有沒有其他人，黑暗洛奇亞是什麼情況？”
“或者說，你願意替BOSS去和赤紅那個怪物中的怪物打一場？”不給他辯駁的機會，薩奇乘勝追擊，語氣咄咄逼人，“這樣的話，你大可以留下，或者去應付一下本來應該出現在卡洛斯的另外一位，然後和我一樣試試看能不能死裏逃生。”
毫無疑問，早在幾人發動突襲之前，整座實驗室就已經被徹底搬空，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設備和資料，更不必說最重要的黑暗洛奇亞。
頃刻間，迅猛無匹的超能力化作足以摧垮萬物的重鎚，將堅若磐石的大門扭曲、破碎。
擴散的火花與黑霧遮蔽着視線，可遁逃的永夜組織卻彷彿早有預料，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迅速甩脫了身前的對手，只留下少許深陷重圍的棄子，圍攏到黑衣人的身旁。
“兩三個小時……還有別的逃生通道？”
沉吟片刻，菲利奧部分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而後是一片海灘，人們朝着四面八方逃離。”
“時時時間……最多兩三個小時！黑暗洛奇亞也是被…被他們帶走的！”連滾帶爬地朝身後退去，愛麗娜話都說不利索，“厄老大他們帶着很多錢和實驗素材，剛剛也從密道跑了！我們本來也想從那跑，沒…沒趕上。”
幾十個小時裏所有的大事小情在腦海中拼接，勾勒出一幅模糊的畫像。
“……那就拜託你們了，赤紅、希羅娜，把手搭在我們身上。”
菲利奧陰沉着臉，如實相告，腦海中無數信息滾動，梳理着前因後果。
深知黑衣人狠辣手段的布萊克一時間有些猶豫，身後的阿戴克和N也陷入投鼠忌器的窘境。
說著，他停下了腳步，看向前方。
在超出所料的現實面前，深知時不我待的幾人立刻調轉方向，將遍地狼藉的實驗室置之身後，直撲黑衣人遠在基地最深處的密室。
指尖微微發力，整潔的紙張立刻褶皺起來。
“好了，留着他們還有點用處。”危急關頭，達芙妮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把拉住阿克羅瑪，勸說道，“要解決這些黑暗寶可夢，從源頭上杜絕，暫時還離不開這些暗影隊，他還有用。”
“最後，我看到一座海邊的高塔也被瞬間夷為平地，只剩下黑色的風暴。”
“還有燃燒的城市，點亮了整個夜空。”
翠綠色的雙眸隱藏着星星點點的黑意，N的語調，就像是做出預言的葛吉花一樣虛幻。
卻並非命運的指引，而是自然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