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符籙(二合一)
第90章符籙(二合一)
道術煉法,無非符文凝練,在體內穴竅之中構築符籙的過程。
王乘早已掌握數門道術在身,於此道修行,雖不算多豐富的經驗。
但記憶符文之上,也有着自己的所得。
星斗煙羅神光線符籙雖然複雜,於他而言,學習倒也不難。
何況正也如玄元所言。
同為星辰道術,星斗煙羅神光線某些符文之上,與赤箭符光更有一些相通之處。
有修鍊赤箭符光經驗在身,印證之下,掌握更是方便不少。
於是不過個把時辰功夫,王乘便將星斗煙羅神光線入門三十六枚道術符文牢牢記了下來。
若能將這三十六枚符文全數煉成,構築出一道煙羅符籙,那此術也便算是入門。
不過按照玄元的說法。
這三十六枚符文,僅僅是入門煉法,得道術築基之功。
此術欲要小成,都得練就數百枚煙羅符文,攏共一十二道煙羅符籙,要想日後煉法圓滿,還有得學習。
好在王乘早前便聽玄元提到過,此術本就是上乘道術,非比尋常,心裏卻有準備,對此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他如今修為尚低。
煉此道術,不過藉助其中符文道韻,參悟星辰妙理,由而印證《周天參斗妙錄》,凝練星辰道胎。
餘下目的,卻都是其次了。
“好了,這一道煙羅符籙,已經足夠你入門煉法之用。煙羅道術非比尋常,未成就煉炁境界之前,憑你法力,能將此道符籙煉得圓融,就已經是十分不易了。此術餘下諸符,待你道胎凝聚,再學不遲,否則伱見餘下諸籙奧妙,心神反而要受牽引,影響當下修行。”
玄元看王乘已經記下符籙,又自考教了一番,見無錯漏之處,方才滿意開口。
隨後又道:“你悟性不俗,煉法之時,若覺有何處不通之處,自該明白不能強煉,只等我醒來再問不遲。萬不可為了那勞什子餐霞法會,便急急聚煉符籙,影響元符根底,否則只會讓你日後凝胎也受牽扯。”
他不知王乘太虛靈境神通在身,自有參研之方,免不了有此提點。
王乘也沒就此多說,頷首應聲。
眼見王乘並未因此番諸多際遇便生驕燥,依舊這般聽講,玄元更也多了幾分滿意:“煙羅符籙我已傳你,如今便只剩下那九竅石胎之事了。”
“其實照我原本想法,沉睡之前,是不大想教你祭煉溫養之法的。畢竟星斗煙羅神光線,非是尋常道術,修鍊本就不易,須得專神凝心,不好生來二念。若在此時,傳你祭煉法訣,未免影響。”
“而那溫養之方,乃是道器九天玄清塔祭法入門根本,本身也是十分不俗,不說比煙羅符籙複雜多少,玄奧之處,卻也不差。”
“你如今學去,雖也只是粗淺運用,無須深入,但兩門玄法一同參悟,實也非善事。”
“不過看你如今表現,並無浮躁之心,再學此一路法訣,問題倒是不大。”
玄元想法時常變化,自有計較。
他的心思,更也不是王乘所能左右。
因此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王乘倒也不覺有什麼不對之處。
而且也不知是否錯覺。
自打從龍荒島回到餐霞山後,王乘便覺得玄元對他態度,愈發像是對自家後輩的培養。
彷彿玄元對他的修行道路安排,比王乘自己還要謹慎。
這讓來到此世之後,從不曾有過什麼靠譜長輩仔細提點的王乘,漸漸卻也將玄元當成了真正師長一般對待。
為此也極少反駁玄元安排。
眼下自然更不會認為玄元啰嗦,只當教導來聽。
心自記下這一番話,反而對往後修行,多了幾分注意。
說起來。
他此前從玄元口中聽來九竅石人不凡,對於此物祭煉,其實頗有幾分期待之處。
若得溫養之法,只怕少不了花些心思在上頭。
但如今有了玄元這一句話,反而明悟主次。
九竅石人雖好,也非眼下該去注重,修為不至,道術未成,本命法器祭煉尚且不急於一時。
自然不該將太多心思,放在此物祭煉之上。
想到這裏,王乘道:“個中輕重,晚輩省得,只在煉法閑余,體悟幾分石胎道韻,相助感悟星辰之法也便是了,卻不會忘了根本功行為重。”
“孺子可教!”玄元本也只是見王乘不驕不躁,所以才多說了一句。
未料王乘卻還能從中明悟這般道理,當下不由贊了一聲。
隨後也不再耽誤,開口便將石胎溫養之方道來。
“我這便傳你九天玄清寶塔祭煉入門法訣,法器祭煉,本也是符籙為基……”
……
“這星斗煙羅神光線,不愧是玄元前輩也推崇的星辰道術,果然十分不凡!”
轉眼三日過去。
洞府靜室之中。
王乘心神從太虛靈境之中抽離出來。
剛一睜眼,便不由發出一聲感慨來。
這三天時間,他都在太虛靈境之中,藉助神通之力,揣摩煙羅符籙。
如今雖還未能開始正式修行,但藉助靈境假身試煉,也有了幾分所得。
經過他的鑽研。
法赫然發現,這門道術三十六枚煙羅符文,暗合周天星辰妙理。
不似赤箭符光,道術符文所應,僅有北天星辰之道。
而是囊括周天。
蘊藏五方天宇星辰之玄機。
內中變化繁複,三十六枚符文合作一道符籙。
卻有種種不同勾連。
每一道符文,都能應和一方星宇靈機。
兩兩凝聚,又有不同的變化。
由是只這一道煙羅符籙,便蘊藏了萬千玄數。
譬如其中上應北天的煙羅符文,便與赤箭符光之中的某些運用相似,有注死煞意,能破萬邪。
相合南斗符文,生死輪轉。
是以若將星斗煙羅神光線煉成,神光一出,其中便有一種變化,能使中者氣機受制於生死枯榮之間,從而功行運轉不得圓融,生出破綻。
便是防禦法器之流,受到神光線衝擊,一時運轉,也要出錯。
把握得當,不難覓得機會,破開法器防禦,傷得其主。
這還只是其中一種用處。
只在王乘這幾日參悟下來,此術類似這般的效果,還有許多。
足也見其不凡。
玄元此前曾說。似赤箭符光之流,能讓他體會星辰道韻,從而凝得不俗星辰道胎,卻說不足圓滿。
而修鍊此術,方能使他藉助《周天參斗妙錄》煉得完滿星辰道胎,當時王乘還多有幾分不解之處。
眼下總算也有了明悟。
只因唯有此法,方才應和周天星辰玄妙,能盡妙錄全功。
“如此算來,此術或許該叫《周天星辰神光線》或許還更為妥帖一些。”
王乘心下想到。
若是玄元知他想法,只怕又會生來感慨。
因為這星斗煙羅神光線,原來的名字,本就喚作《周天星斗元符神光》。
乃是一門極有來頭的上古大術。
只因法門殘缺,經過後人補充改易,方才成了這煙羅神光線之名。
“此術符籙研究,我已有幾分所得,欲要入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唯一麻煩,就是吞煉星河沉砂靈機,並非一蹴而就的功夫,需要時日打磨。”
“正好趁這幾天,將一些瑣碎事務處理了,也好專心修行。”
“等此術入門,煉出幾分模樣來,再去鑽研九竅石胎溫養之法。”
心有計較。
王乘當即催動法訣,收斂了靜室法陣靈光。
出了修行之所,要召來徐飛虎,詢問雷清月等人聯繫之事。
不料剛出靜室,未等出聲喚來徐飛虎。
便見對方匆匆迎來,見王乘已是出關,先是一愣,隨即忙稟報道:“公子,雷小姐幾人已至洞外。”
王乘微微頷首,也不覺有什麼不妥。
本就定在今日相聚,只能說來得正好。
於是道:“我親自去迎。”
話畢,自顧往洞外而去。
自打龍荒島歸來,各人自有修行,眾人已經許久未曾齊聚。
山門修行期間,雖也不少往來,到底功行為重,卻沒有這般聚會。
今日也是難得。
何況王乘在餐霞山中,並沒有什麼關係太親近的友人。
在龍荒島一同試煉下來,有過結隊冒險情誼的雷清月等人,對他來說也是難得朋友。
最重要的是。
隊伍之中,除了邱雨琴相對不太能融入進來之外,餘下的雷清月、徐蓉、雷明,都與王乘頗為相投。
而且四人其實性格也都不差,即便王乘如今修為走在他們前頭,也沒有淡了這一份交情的心思。
長生修行,非是斷情絕性之道。
修行路上,少不了結交八方好友。
除了相互之間,能論道談玄,提供修行感悟之外。
還能對個人感情,提供一些輔助,不至煉法突破之際,由於情感缺失,生來心魔,反成修行障礙。
再有。
修行之上,機緣極為重要。
結交友人,即便修為不如自己,未來不定也能帶來機緣。
這也是不少上法玄修,修為已是出塵,自家又有有上佳靈穴洞府,只需日夜吞吐靈機,便可增益修行,卻還是會不時四處訪友,論道談玄,飲酒作樂的緣故。
這倒不是王乘自己的領悟。
他境界低微,在修行路都還談不上起步,尚且沒有這般見識。
此中所得,皆是玄元偶爾提及的教導之言。
哪怕不算這些。
以王乘性格,本也不是排斥結交朋友的人。
他只是不喜歡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諸位道友,久違了也。”
走出洞府。
正見雷清月四人站在府外,正自交談。
王乘當即笑迎上前。
“諸位,天驕來了。”
眼見王乘迎面走來。
雷清月說笑道。
幾人相覷一眼,都是一笑。
王乘雖不知四人聊了什麼,但知道大抵是關於自己,只聽着‘天驕’二字,更不不難猜出一些相關,當下無奈道:“諸位卻拿我說笑,王某隻是有些意外機緣,方才早諸位一步,煉得如今功果罷了,天驕二字,實是過了。”
“若是叫此番因法會之故,來我餐霞山暫居的上院弟子們知道,那可就麻煩了。”
四人想也沒少聽說最近因為餐霞法會緣故,山門中鬧來的不少熱鬧事情。
於是便見四人中性格較為活潑的徐蓉笑道:“那些個上院‘天驕’,可瞧不上赤雲峰這些洞府。何況道友天賦本就驚人,數月時間,便煉得如今功果,還得掌院看重,這般天分,放在哪裏都是天才人物了,我等可不是拿道友說笑哦。”
王乘無奈搖頭,也沒就此多說。
轉請道:“徐道友還是這般會說話。”
“這裏不是說話之地,不如入內再談?我等也有一段時日不曾相聚了,如今機會難得,想也不該在這外頭吹冷風。”
四人自無意見。
不一會兒,便在王乘帶領下,走入了洞府之中。
“咦?王道友,你這洞府,靈機似有幾分特殊,怎好似還有些許風煞之力,只怕不宜修行。這山中洞府繁多,你怎麼選了這麼一處洞府?”
剛一入洞。
雷清月便詫異開口。
王乘入住此間之後,雷清月等人還沒正式上門拜訪過。
自然至多也就是來此尋見王乘,聽他不在,也不會無端入內。
如今初次走入洞府之中,當即便察覺了不對。
其中。
雷清月修為最高,最早煉成通玄,靈機感應之上,也不是其餘三人能比。
於是第一時間,卻便察覺了不對。
王乘對此,並未過多解釋,他總不好說自家在此地發現了地脈節點,有意為之。
於是想了想道:“這風煞之力,正合我祭煉一門道術,是以才擇選此地,積累功行之上,或有幾分影響,卻也問題不大。”
“畢竟通玄境修行,多靠內元補充,尚且不是吞吐天地靈機修行的時候,倒是無甚妨礙。”
說到這,王乘話鋒一轉,笑道:“對了,還不曾恭喜道友於赤雲峰入住呢,我近來忙於自身修行,也未曾上門拜訪,倒是怠慢。”
隨後又看向雷明,道:“我聽徐兄言及,道友如今也是入門有成,未知洞府可也是落在了赤雲峰?”
雷清月道:“我二人洞府,相距道友這裏,卻是不遠,日後道友得閑,頃刻可至。”
說著。
不等王乘再開口,便不知想到什麼,又似有幾分埋怨道:“倒是道友,聞你這一段時間,離山外出,是為煉法而行,怎也不曾早與我說,未免生分了些。我如今雖與家族聯繫不多,多少有些關係,不定還能幫得上忙。”
王乘啞然。
不過他的確不好解釋。
心正梳理,欲要找個由頭。
忽然。
洞府之外,卻聽有人叫門。
“王乘道友可在?青雲峰陸季長,有事請見!”
陸季長?
王乘皺眉,這名字有些印象。
只是不曾有過來往,莫名來尋,所為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