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斗劍
第56章斗劍
“心光卷裹，憑虛御風，這便是心光境的修士手段？”
天龍巢。
一處隱秘的山谷之中。
依靠玄元指點，避過諸多修士，距離離開天龍巢的那處空間門戶已經不遠了的王乘。
此時卻因路遇修士鬥法，不得已尋了一處秘地躲避藏身。
準備等鬥法二人離開，再闖過此處。
暫時不用趕路的他，難得見到高境界的修士鬥法，一時好奇心也不少，免不了一番偷摸觀察。
遠遠看去。
卻見靈峰雲氣之中，兩名陌生修士，身上各自湧來一道青黃玄光，裹住周身，虛空憑立。
二人在這玄光手段相助之下，於天際游轉，身形交擊，復又相錯分離。
交匯之時，不時還能見道術光芒碰撞，爆發不小動靜。
其中一人，手捏劍訣，指法變幻不定。
身側還見一抹裹在劍光之中的劍丸跳動。
人與劍丸挪空飛閃之下，劍丸之上的劍光，每每要與敵人碰撞之際，便會爆發玄芒，化為數尺匹練，斬擊而出。
軌跡變幻，演來種種奇妙劍術。
另外一人。
手持一桿黑幡，玄光裹身之下，於虛空之上以奇妙步伐走動，勢若游龍。
行動之間，手上長幡搖晃，引來道道玄青氣索垂絛而下。
每道玄青氣索，各有變化。
半數抵擋對手劍光匹練斬擊的同時，另外一部分的氣索，也不忘了攻向那駕馭劍丸的修士。
二人除這法器手段之外。
不時還見掐訣，打來種種道術玄光。
打得不可謂不熱鬧。
王乘雖在餐霞山修行五年時間，也見過幾個靈華派上院弟子飛遁手段，真正的上修鬥法場面，卻從未有過見識。
如今得見這等層次的激斗，一時也有些目眩神迷。
心中更不由升起幾分艷羨與對未來的期望來。
相比起眼前鬥法二人。
他此前經歷的種種比試，乃至如今所擁有的一些手段，實在也是太過‘俗氣’。
任哪個先天修士看到眼前景象，怎能不生出嚮往？
不過就在王乘觀摩上空二人鬥法之際，他耳畔忽然傳來了玄元附帶幾分意外語氣的聲音：“這二人修為雖算不得如何厲害，放在以前，法力積累之上，實不堪一看。但這手段倒是十分精妙，此中劍訣運用，法器催使手法，頗見幾分玄虛。”
“看來當今之世，天地環境雖然比不得古時，倒是讓這些修行人，在術道訣門之上，鑽研出了不少的精妙之處。”
王乘聞言，有些驚訝。
在他的想法之中，中古乃至上古的時候，天地環境好，修為高深的修士也多。
按理來說，修行手段之上，威力也只會比如今更強才對。
但聽玄元這話，似乎並不是這麼個情況。
他忍不住問道：“前輩，莫非上古之時的劍訣、法器運用，還不如當今不成？”
藏在他胸口萬炁圖中的玄元傳音道：“倒也不能這麼說，上古之時，靈機蓬勃，修行者諸般鬥法手段，大多追求威力，走的多是堂皇正道。劍訣法器運用之上，也更多直來直往。”
“畢竟那個時候，鍊氣士們不缺資源，法力積累最是雄渾，祭煉法器的材料也不難得。此外就算是專走氣道的修士，也會輔修力道之法，有着不差的肉身玄通。”
“身負渾厚法力，又有肉身神通。再加上不缺材料，祭器之時，完全可以選擇更為依託靈材本質的法器祭煉。鬥法之時，當然不會去鑽研什麼精巧之方，更多用的都是一力降十會的方法，鬥法勝負，比拼的就是誰的法力更高，誰的肉身更強，誰的法器威力更大。”
“也是為此，上古時候的修士，所煉道術手段乃至法器法寶，也都是堂皇大氣方向。譬如上古人族皇山氏部族之中，便多煉山嶽之流的砸人法器，族中道術，也多以演化山川，鎮壓萬物為本。其族中鎮族道器‘皇天鎮地印’、‘百岳真形圖’，更是此道至寶。”
“種種因由之下，當然也便不會有人去朝着精巧的方向琢磨道術、法器相關手段。”
“甚至於劍訣之流，其實在上古之時，還是極為少見的手段。因為飛劍的好處，除了搭配劍訣破法之能夠強之外，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消耗的祭煉材料比較少。上古修士，不是實在沒有足夠煉器資源，沒多少人會去專門祭煉一口飛劍傍身。”
王乘聽懂了。
無非就是上古時候的修士資源充沛，不需要錙銖必較。
修鍊的道術，都是直來直去，對法力要求極高的。
祭煉的法器，更是越大越好。
自然而然，精巧之上，就不如當今。
這讓王乘一時之間不知說點什麼是好。
今時道法精妙，劍訣精巧。
證明了今人未必不如古人。
可這種局面，卻也證明了如今天地環境，比之上古，實在大大不如。
對於王乘這個於此時代修行的修士來說，多少也有些不好想。
“好了，他們走了。”
玄元聲音再度響起：“你也不必就此多想，修行之道，根本還在於道行境界，所謂的法力、法器、道術，說到底都只是術之一道罷了。”
“道行一旦有了，資源不足，也無非就是多花費些時間積累罷了，相比修行者動輒數百年的壽數來說，算不得什麼。”
“何況你如今境界，尚且談不上天地環境無法供給自身修行的地步。”
“當務之急，是好生完成你這次試煉，拜入仙門。”
“眼下天地環境如此，我所有的修行之法，就算願意給伱，也未必適合當今。你若想修行有成，缺不了仙門授法。”
王乘聞言，雜念頓時收束。
的確。
什麼修行資源的問題，也不是他現在該去想的。
倒是玄元口中的修行之法，讓他生出一些想法來。
玄元上古時代存至如今，跟隨的也都是絕頂人物，手中不知有多少厲害神通，高妙道法。
眼下二人關係並不算十分熟悉，未來卻是未必。
說不得日後便有機會得到指點。
想到這裏。
王乘更不想讓玄元覺得自己行事拖沓。
於是也不再看那鬥法遠去的兩名修士，氣息一運，當即朝着空間門戶所在的靈峰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