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面具冷王
黑夜裏,涼意森森,樹影搖曳生姿,月光暗淡。
鳳楚汐此時回到房內已是凌晨了,整個相府里,獨有鳳楚汐房裏的燈盞還未熄。方才也並未曾驚動了任何人,今晚一事,她便先放在心裏,撲克臉男她也是要對付的,這事情的真相,她也是要查的一清二楚的!
翌日清晨,鳥語花香,一夜之間,鳳楚汐這院子後面的小園子裏面的桃花競相開了,桃紅柳綠一片一片,相襯相印,畫面十分和諧動人心弦。
今日起的有些晚,進來服侍洗簌的卻有碧痕,鳳楚汐擔心她,問了一句,“你的傷可這麼快好全了?”
“托小姐的福,碧痕早好了,只是蕁兒這丫頭愣是又讓我休息了一天方讓我出來伺候。”碧痕嗔怪着回答說。
“哪裏哪裏,這都是依了小姐的話了的,蕁兒哪敢自作主張?”蕁兒為自己辯護道。
鳳楚汐不禁笑了一聲,“罷,罷,你便饒了她罷!便是我叫她做的,想來你剛恢復,也見不得做得了什麼。”
碧痕如此才肯罷了,又道:“看在小姐的份上,也不和你多加計較了,我們終歸都是伺候小姐一人的,你做好了,便是我做好了。”
“你這話正是呢。”蕁兒道。
鳳楚汐因又想起昨晚之事,便問道:“你們可知道,玄幽王爺的生母與上官將軍一家當年是如何慘死的?”
問道這,蕁兒碧痕皆不作聲,她們也都是十五六歲的丫頭一個,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當年她們都還小着呢,哪裏懂得了這麼多事?故此,蕁兒碧痕只是搖搖頭,不知情況。
“我倒是知道一些。”待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墨菊現如今說了一句。
鳳楚汐道:“你知道?何不說來我聽聽。”
原來,這墨菊是這幾個丫鬟之中年紀較大的一個,今年已經二十多了,知道的事情,又比碧痕蕁兒寒梅青筠這等年輕一些的多一些。但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還真少之又少,因自己是相府里幹活十幾年了的,這點事還是知道的,但是,從未敢宣揚出去過的。
“當年,皇後娘娘也正值盛寵,選妃之中的上官貴妃更是出類拔萃,人啊,也長得姿色傾城,一時受了皇寵,自然而然,皇後娘娘便被冷落了。偏逢上官貴妃又有了身孕,誕下了一皇子,便是如今的四皇子,玄幽王爺。皇后地位不保,相爺的相位也會受到威脅,所以二人萌生了殺意。那日正好是上官老將軍的壽辰,上官貴妃依然是得回來祝壽。於是,便趁了這機會,將上官將軍一家暗殺,一夜之間,將軍府的人盡死於非命。但玄幽王爺卻被救走了,不見蹤跡。事情便是如此了。”墨菊一一道來。“但是,後來大理寺卿介入調查了此案,結果,查出皇後娘娘與我們相爺皆無干係,清白出獄。依墨菊看來,我們相爺並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更何況,在府里都對我們這些下人如此好,又何嘗會是如此狠毒之人。”
“這可都是真的?”鳳楚汐問道,她也相信,父親也並非此類小人,這其中,定有蹊蹺!
“回小姐,墨菊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謊言。”墨菊道。
鳳楚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道,玄幽王爺為何要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戴不戴面具,這倒也沒什麼,鳳楚汐也承認,自己也是要戴面具行事的人,想必各有各的想法吧。
“這說來了就話長了,因說這玄幽王爺,本是當年幸而活下來的唯一一人,流落在外十幾年。直至三年前才回到皇宮認祖歸宗。看到過他真實面孔的人並不多,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也只有當今聖上皇后與五皇子見過外,再無他人。”
“這話從何說起?”這時,蕁兒也來了興趣,忙插話問道。
墨菊看了一眼蕁兒,嗔怪道:“屬你最急,一會便說到了,急作甚?”墨菊正色,道:“傳言,玄幽王爺面容盡毀,醜陋不堪,以真容示人,恐嚇人。故此,需戴面具。”
說的雖有點理,但又有誰能夠確定他是真的毀容了還是沒有呢?
蕁兒又道:“再有一傳言,道是:玄幽王爺器宇不凡,容貌驚為天人,戴面具只是為了遮蔽那驚為天人的容顏,如此才可以輕鬆站在人群里。若不然,也只像小姐你一般,走在人群里,總是艷壓群芳,惹人注目。”
“傳言如此,想必玄幽王爺也不是一個好茬子。”鳳楚汐悠悠的道。
“那可不是嘛!雖然關於玄幽王爺龍奕天的傳言很多,但還是免不了那些個懷春少女嚮往。”碧痕也道,這個玄幽王爺,禍害也非同小可呀!
龍奕天!鳳楚汐有點兒驚呆了,這撲克臉男竟然叫龍奕天!有沒有搞錯?世上會有那麼巧合的事?龍奕天?古奕天?即使熟悉感強烈,但鳳楚汐有點兒難以接受,撲克臉男會是古奕天!不會吧?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碧痕,你剛才說,玄幽王爺叫什麼來着?”說實話,鳳楚汐也不怎麼了解到龍奕天這個人,只知道他是當朝四皇子,然而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碧痕回答,“小姐,玄幽王爺叫龍奕天,龍,奕,天。”
對啊,雖然天下同一個名字的人很多,但是,一般的庶民卻不能與皇親國戚相撞名,這可是死罪一條呢!難道真的會是他?
可是,古奕天那傢伙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多?整個人都充滿了他所不該有的氣息。他會給她帶來一種壓迫感……
算了算了,自己不是早便已經將他放下了么?如今何必自尋苦楚?六年了,他恐怕早已把自己忘的乾乾淨淨了吧?怎麼還可能記得了自己?
“小姐,你今日為何突然想問起玄幽王爺了?”蕁兒傻傻的笑着問道。
鳳楚汐只搖搖頭,“丫頭,你想多了。”
“蕁兒,你就會瞎扯淡。”碧痕道,說畢還狠狠的敲了敲蕁兒的額頭,又繼續道:“依我說呀,玄幽王爺也未必配得上我們小姐呢!”這句話,鳳楚汐還是還覺得挺順耳的,就算般配又如何?如此冰冷的一個人,她是第一個將他排除的。
“小姐小姐,你看看碧痕,你也不管管她,配與不配,那還得看緣分,緣分天註定,若兩人真有緣,豈可說配不配?如今呀,你的這張嘴兒越發是囂張了。如若再不收拾收拾你,往後倒還要欺負緊了呢。”說著,蕁兒便作撓痒痒的樣子,直撲碧痕,兩人在房內玩得不亦樂乎。
“好妹妹,饒我一回!”碧痕被撓的哭笑不得,一臉難受,直直求饒。
蕁兒見她連連求饒,只好作罷住手,道:“看你還囂不囂張了。”
“這如今竟是誰越發囂張了?倒也不是我。”碧痕道。
“喲喲喲,好姐姐,你如今嘴還倒硬呢。”蕁兒說著便要作勢撓去。碧痕見狀連忙再求饒:“再不敢了,真真的不敢了,好妹妹。”
“蕁兒,你也作罷,碧痕痊癒不久,你們二人且消停消停。”鳳楚汐笑道,而後出了門到楊氏的住處請了安,回來后便一個人待在房裏。
從丫鬟寒梅嘴中得知,藏天閣是整個東璃最大的收集消息情報的情報閣。所以,鳳楚汐決定今晚去一趟藏天閣買點消息。
夜幕降臨,鳳楚汐用了餐食,遂推睏覺,先睡了,而後自行離開房間去了藏天閣。
黑夜裏,鳳楚汐絕妙的身姿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倩影。
而後,鳳楚汐便來至藏天閣門外。
燕左此刻懷中正抱着美嬌娘在室內飲酒作樂,忽聽到有下人傳報,“主子,門外有一女子求見,但,她帶着面具,不清楚長相,所以並未知道她的身份。”傳報的小廝道。
燕左聽了,心下一陣不快,且不舍的讓懷中的美嬌娘離去,正襟危色,道:“讓她進來吧。”左右他又有銀子賺,何樂而不為。話畢,只不過須臾,鳳楚汐迎面進了來。
燕左眯起眼睛,看了看,這來人身姿窈窕,卻面覆面具,弄得好生神秘,且說:“這位姑娘,不只要買些什麼消息?”
鳳楚汐只淡淡看他一眼,道:“燕閣主,我只想知道,十幾年前上官將軍府上下慘遭殺害一事。”說著,從袖中將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拿了出來,放在放在燕左面前的桌子上。“當年一事,與鳳相和皇後娘娘有沒有關係?”
燕左看着眼前的銀子,只管放光,但聽到了鳳楚汐說要買的消息是當年將軍府遇難一事時,着實有一絲疑慮。這最近剛來了個玄幽王爺,現如今又來了個戴面具的女子,實在有點意思。
“還不知道姑娘貴姓?”燕左問道。
鳳楚汐冷哼一聲,道:“哼,想必藏天閣沒有這樣的規矩吧。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來買消息。”
燕左聽了,知道眼前之人並非好惹的角兒,也就作罷,將銀兩推辭,並正色道:“實在對不住,這十幾年前的案子,我們也正在努力搜查之中,畢竟,這也是極有價值的消息,但因當年消息封鎖得太厲害了,我們的探子也於心無力。所以,姑娘,這銀兩姑娘就請收回吧。”
鳳楚汐冷笑一聲,並未曾急着收回,這燕左也未免太圓滑了些,這天底下還真是有他藏天閣查不到的東西?“看來,藏天閣名有虛傳啊。“
燕左上次將假消息放給玄幽王府的人也是逼不得已的,當年的消息真的是很難查到。更何況,在當時真的封鎖得很嚴,知道的人要麼死的死,要麼逃的逃,這幾年來,他們已經加派了一大批人馬前去查探了,至今仍舊沒有什麼消息,騙玄幽王只是出於權宜之計。
可是眼前之人自己並未知道是何人物,若將假消息賣與她,這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