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眾生百態
許森如今的帝國時代系統已經升級到最高的帝王時代，劍士系兵種也隨之升級到滿級的劍兵勇士。
許森打算抽三個劍兵勇士過來充當尉史，平時幫忙處理士曹雜務，遇到意外時能立刻轉型護衛。
這時候，同在一起吃飯的武仁范、武安業互相看了看，用眼神做了一番交流后，武仁范起身道：“世叔，三哥，我和十郎想做三哥的尉史，不知三哥能否同意？”
“什麼？”許森皺眉道：“你們都是公侯子弟，哪有去做胥吏的道理？”
許文寶也說道：“九郎、十郎，莫不是府中有下人對你們無禮，你們只管說來，叔父為你們做主。何苦糟踐自己！”
說完，冷眼看向張姨娘。
張姨娘慌忙緊張道：“郎君，妾也不知啊！”
武仁范趕緊解釋說：“世叔誤會了，自從小侄兄弟二人到了世叔這裏后，大家都對我們很好，下人也都是以禮相待。只是小侄覺得與其在此虛度光陰，還不如出去做點事情。”
“至於公侯子弟……”武仁范自嘲道：“我等現在還算什麼公侯子弟，能做個胥吏就已經滿足了。”
正如武仁范所言，被胞兄武元忠連累后，他們兩人在武家都成了棄子，人見人厭。身無分文不說，想入仕途更是沒有指望。
如今在許家寄人籬下，雖然吃穿不愁，卻要時時看人臉色。還不如爭取做個胥吏，搬到公廨去住，總比寄人籬下自在。
許森能夠體會武仁范的感受，只是武氏兄弟畢竟是縣公家庭出身，去做胥吏，名聲有些不好聽。
“阿耶，您怎麼說？”許森把皮球踢給許文寶。
武仁范見許文寶還在猶豫，又進一步說道：“世叔，只要小侄自己不說出身，誰又知道武仁范和武安業是何許人？況且流外胥吏還有成為流內官的可能，請世叔成全！”
“好吧，你們先安心在許家再多住一個月，等三郎那邊的尉史都空出來后，你們兩個再去吧。”
“多謝世叔，多謝三哥！”
既然許文寶同意，許森也只好答應。細細想來，武家兄弟不想寄人籬下的話，做個胥吏算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搖頭苦笑道：“當日我答應義兄要好好照顧你們，沒想到你們卻做了胥吏，將來若是能再見義兄，他肯定會埋怨我的。”
本來打算弄三個劍兵勇士過來當尉史，現在只好縮減成一個。
武仁范和武安業聽到許森提到武元忠，面色頓時不自然起來。他們兩兄弟現在落魄成這樣，就是拜武元忠所賜，心裏恨極了武元忠。
但畢竟許森是武元忠的義弟，他們也不好在許森面前抱怨。
翌日，許森把寫給武二娘的信裝好，封上火漆，交給許文寶一併送到并州去，然後才去位於宣陽坊的萬年縣衙上班。
出門前，許森又叫了一個下人去通知黃二，讓黃二馬上到萬年縣衙找他。
很快，黃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萬年縣衙，在皂隸的指引下來到士曹。
許森把黃二叫到他的公事房后，黃二給許森道了個喜。
許森擺擺手，讓黃二自己找個位置坐下，然後說道：“黃二，昨日父親跟我說了一件事，他決定把木材行關張，等等回去后，你就把雇伙都遣散了吧。若是跟隨許家多年的雇伙，遣散費要給足。”
“什麼？”黃二大驚失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他要失業了……
然後，許森的下一句話把他從地獄拉到天堂。
“三郎，您……您……是說要讓仆做您的司士佐？”黃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得到肯定答覆后黃二欣喜若狂，頓時熱淚盈眶，他何曾有過這種奢望，跪地道：“三郎恩德，黃覺來生結草銜環，也不足為報！此生願為三郎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許森笑道：“肝腦塗地就沒必要了，這裏我初來乍到，你是我唯一的心腹，好好監督外面那些佐史就行。認真做事，以後從流外入流也不是不可能！”
“是，是！”黃二更加激動。
跟黃二交待完后，許森便把黃二帶到外邊，把黃二介紹給士曹里的眾人。然後便讓黃二先回去處理木材行的收尾工作。
兩個本是鐘鳴鼎食的縣公貴子，一個出身市井的中年掌柜，最後殊途同歸，一起做了許森手下的胥吏。
幾天之後，大唐發生了一件大事。高履行和東陽公主的婚事沒能起到沖喜的作用，高履行的表姐長孫皇后還是死了。時隔一年，大唐再次進入國喪。
當然，這件事情對許森影響不大。雖然許森這次銓選被高士廉擺了一道，但長孫皇后的死，並沒有影響到高士廉和長孫無忌的權勢。
就是感慨號稱史上第一賢后的長孫皇后還沒有讓他見過一面就死了，屬實有些遺憾。
并州文水，武元慶收到許文寶的來信，驚訝於許文寶的決定。向來優柔寡斷的他拿不定主意，便派人去把武元爽和武楊氏請來，詢問他們的意見。
武二娘同時收到許森的來信，信上除了一些思念的話語，就是闡明京城租賃產業的暴利前景，建議武家選擇跟他們一起建房。至於三國故事會，早就被榨乾了。
本來許森信上寫的都是後世稀疏平常的話語，頂多算個曖昧。但是他忘記了現在是千年前的唐朝，武二娘哪裏見識過這些，看得面紅耳赤。
這時候，楊氏敲了一下門，就推了進來。
嚇得武二娘連忙把信團起藏進袖兜，慌張道：“阿娘有事嗎？”
楊氏狐疑地看了看臉上紅彤彤的武二娘，問道：“二娘，你病了？”
“沒有，沒有，只是天氣炎熱，房間有些悶。”武二娘用手背碰了碰臉頰說道。
現在農曆六月，正值盛夏，楊氏也就沒有懷疑，說道：“沒有生病便好，你陪阿娘一起去武元慶那裏一下，也不知道他今日又要耍什麼花招，派人說請我過去。”
自從回到文水后，因為武元爽的挑撥離間，楊氏和武元慶之間的關係迅速惡化。今天突然派人來請她，楊氏心裏不免有些忐忑，於是決定把伶牙俐齒的二女兒帶過去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