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懲罰

第三十一章 懲罰

到了晚上,武方從皇城回來,一回家就聽下人彙報,今早在武元忠房間收拾打掃的時候,在桌上看到一封留給他爹武士棱的信,而武元忠的行囊也都不見了。

“什麼?”

武方接過信,封面上寫着伯父親啟的字樣,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見信封上沒有火漆封緘,武方直接就把裏面的信紙抽了出來。

“果然!”

武方沒看信前就猜到了結果。本以為七年的時間應該能讓武元忠放下了,沒想到還是如此。

武方焦急萬分,可是其父武士棱今天留宿禁中,馬上就要宵禁了,皇城更進不去,只能等到明天了。

他從來沒感覺長夜是那麼的難熬,一直沒能入睡,聽到象徵著開坊門的鼓聲響起后,立馬出門。

武方的兩個黑眼圈黑得嚇人,把剛開好坊門的坊正都給嚇了一大跳。

“武參軍,您這麼早就上衙了嗎?”

可惜武方現在哪有心思跟坊正閑聊,徑直走了。

武方一路飛奔趕到禁苑。

“阿耶!”

武士棱看到武方憔悴的樣子,驚道:“大郎,這是怎麼了?”

“您看!”

武方把武元忠的信遞給武士棱。

“我們已經跟許舍人談妥了,過幾天就去許家提親,現在四郎跑了,如何是好?”

武士棱將近七十歲的人了,看完信,眼前一黑。要不是武方及時扶住,恐怕就摔到地上去了。

武士棱稍緩后,吹鬍子瞪眼道:“走,去太僕寺找許文寶算賬去!”

武方愣道:“這和許叔父有什麼關係?”

“許文寶的家就在感業寺附近。而四郎和許家三郎又是結拜兄弟,此事必與許三郎有關。只有從許三郎那裏才能找回四郎。”

“啊?父親是說四郎是和感業寺的竇三娘私奔?”武方驚道。

武元忠信中只說他不願娶許娘子,離開長安,浪跡天涯去了,並沒有提到竇三娘。

“八九不離十。”

“那高家、長孫家那邊怎麼辦?”武方六神無主道。

“現在首要是先把四郎找回來。”

正在太僕寺辦公的許文寶聽說武士棱父子拜訪,連忙把他們請進來,笑道:“世兄有事找文寶,讓大郎招呼一聲,文寶自去,何須親至。”

武士棱讓武方守在門外,說道:“許賢弟,某這次是來興師問罪的。”

“啊?”許文寶愕住。

聽完武士棱的敘述后,許文寶皺眉道:“前幾天逆子確實跟我說起過感業寺,這麼看來,此事應該和逆子脫不了干係。世兄放心,我這就去把逆子找來問話。”

武士棱道:“我和你同去!今天的事情不可外傳,否則被高家、長孫家知道就麻煩了。”

今天早上許森是和許文寶一起出門的,許文寶知道許森這會兒應該在入苑坊的木材行,便帶着武氏父子直接去了木材行。

“逆子何在?”

一到木材行,許文寶就破口罵道。

把木材行的掌柜夥計們嚇得瑟瑟發抖,連忙去裏屋請許森。

許森看到許文寶和武士棱聯袂而來,明白是事發了。見禮后,笑着把三人請進裏屋。

武士棱看到許森氣不打一處來。他那侄子他了解,雖然叛逆,但膽子不大,會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許森慫恿的。不過他畢竟和許森隔了一層,他也不好發作,只能留給許文寶教訓了。

屏退左右後,許森道:“父親和世伯是因為義兄的事情來的吧。”

許森不僅沒打算能瞞過他們,而且還指望他們能幫武元忠和竇三娘的私奔遮掩。

前日之所以偷偷摸摸,是怕提前被發現而逃不出長安。現在武元忠竇三娘估計都已經過了大散關,就無所謂了。

“逆子,果然和你有關!”

許森說他只是幫武元忠給竇三娘傳遞過消息而已。

武士棱道:“許三郎,前情如何無關緊要了,只要你能告訴伯父,四郎和竇三娘去哪裏了就行。”

許森搖頭道:“這晚輩就不知道了,義兄也知道你們會找到晚輩,所以沒有告訴晚輩他們的具體去處。”

“你!”武士棱氣急,他能看出許森沒說實話,為了避免激發許森的逆反心理,他只能強壓住滿腔的怒氣,心平氣和道:“三郎,茲事體大,你要分清輕重!竇三娘是高履行的未婚妻,四郎和竇三娘私奔,高家和長孫家面子還要不要了?到時候,別說我武家,就是你們許家也難以承受他們的怒火。”

許森還是搖頭:“世伯,森確實不知道義兄去了哪裏,您若硬要森說,森也只能隨便編一個地方了。”

“世兄,要不你們先到外邊休息一下,讓我和逆子單獨談談。”許文寶賠笑道。

“好吧!”伸手不打笑臉人,武士棱拂袖離開。

武士棱父子走後,許文寶頓時變了臉色,坐到上首的位置,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說吧,怎麼回事?”

“不瞞父親,義兄如今在哪孩兒確實知道,但依孩兒看來,父親和世伯他們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此話怎講?”

許森解釋道:“世伯如果知道了義兄的位置後會怎麼做呢?派人把義兄和竇三娘抓回來嗎?到時候若鬧得沸沸揚揚肯定會傳到高家的耳朵去,反而弄巧成拙。不如轉而為義兄和竇三娘做些遮掩,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豈不是皆大歡喜。長安城這麼大,誰又會留意感業寺少了一個尼姑呢?”

“阿耶,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早就想好了?”

許森點頭。

許文寶冷笑道:“看來為父還小看你了,其實這件事情是你主導的吧。我就說武四郎怎麼會突然這麼膽大。”

許森能說什麼,只能給許文寶露一個微笑。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你這是多管閑事!”

許森笑道:“畢竟是我義兄,總不能看着他一直這麼痛苦下去。”

許文寶嘆氣道:“如今看來,只能如此了。伱的意見我會去跟宣城公說。但你如此膽大妄為,不可不罰,否則以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許森連忙道:“父親,孩兒前日讓黃二去華州少華山那裏買山林了。孩兒知錯,願自我放逐,去少華山的山野林間讀書,作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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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從木材商人開始的帝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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