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高中生不可以

“你們不是應該在酒吧喝酒的嗎？”世良真純沒有直接進房間，而是先對着鞍知景子等人問話。

“是啊。你們走之後我們先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一下，說好十分鐘後來到西木的房間裏集合，再一起去的。”

“但是按着門鈴沒人回答，我們就找了服務員來開門一看，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井隼森也等人一人一句地回著。

玄關處有些擁擠，門口這幾人又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小蘭和園子覺得有些害怕便沒有跟進來。楓原則站在玄關處，打量着房間裏的情況。

世良真純有些意外。

她本來覺得工藤新一會直接跑過去查看西木先生的情況，這才落後一步詢問一下其他人，但是工藤新一看上去卻沒那麼急。

說起來，之前工藤新一的反應非常快，似乎也不想和自己或小蘭發生肢體上的接觸…

繁雜的念頭從腦海里閃過。

不過，到底是案件更重要一些，世良真純沒再多想，而是越過楓原朝屍體走了過去。

但卻被攔住了。

“怎麼啦？”世良真純有些不解。

楓原朝天花板示意了一下。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世良真純這才注意到天花板上的異狀，不由目光微凝。

疑似血液的東西還在向下滴落，如果她剛剛直接走過去的話，肯定會被滴到身上。自己的衣服倒是小事，但卻有可能會影響到現場調查。

“這還真是像啊…”她忍不住感慨道，“就像是血色天花板一樣。”

“是啊，”楓原繞過上面的血泊，來到屍體的側面，“天花板上的血腳印也一直延續到了窗口。”

在玄關處他就確認西木先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從這個角度他也確認了西木先生是心口處被刺了一刀。

世良真純也從旁邊繞了過來，並順着天花板上血腳印延伸的方向，一直來到了房間的窗邊。

窗子正敞開着。

“犯人把被害人拉到天花板上砍死，”世良真純低頭朝樓下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在天花板上走到窗口，從這個十五樓的窗口消失了。犯人是想偽造這樣一個場景嗎？簡直就像是擁有自由飛翔的翅膀，還能操縱人體的妖怪乾的一樣。”

“天狗…”鞍知景子的臉色更加驚恐了，“你是說西木是被天狗殺害的嗎？”

“你、你說天狗？”井隼森也吃驚道。

“說到能在天上飛，又有神通的妖怪…”

“你在說什麼啊！”阿賀田力不信這些，“現實世界裏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可、可是，只有這個可能…”

“天狗是虛構出來的，”馬山峰人導演也不信這些，“那種東西只存在於我們以前拍的那部電影裏吧。難道西木是被那個虛構的妖怪給殺了嗎？”

“被害人的懷裏還放着一片天狗經常拿在手裏的八角金盤。放在一起的還有那張新的暗號。”

楓原並沒有伸手去拿，只是彎着腰看暗號紙上的字並拍了下來，“你們想要讓我解開的那個暗號看上去跟這個很類似。也許是殺人預告？”

“殺、殺人預告？”

“喂喂，有新暗號出現的話，也就是說…”

“難道又有人要被殺了嗎？”

鞍知景子等人一人一句地說著。

“你們是不是和那個想出暗號的、叫出栗的傢伙有仇啊？”世良真純回頭問道。

“沒、沒有這回事啊，”井隼森也先生馬上就否定了這點，並在同伴之間張望了兩眼，“對吧？”

“是、是啊…”

果然有隱情啊…

楓原沒有追問，而是先問其它事情：

“地面上也四處散落着《紅色修羅天狗》的劇本，劇本上到處貼着的這些滑滑的紙片是什麼？”

“西木最近很喜歡用這種便條貼，說是很容易貼上去也容易撕下來。因為電影也許會被改編成，西木就把劇本帶回酒店來修改。”

“說是一定要在電影上映之前完成。”鞍知景子女士接在馬山導演後面補充道。

“你們當時不是說十分鐘后在西木這個房間裏集合後去酒吧的嗎？”世良真純接着發問，“是誰最先來到這個房間裏來的？”

“是、是我和阿賀田。”井隼森也先生回道。

“我們過來按門鈴的時候，已經沒有回應了。”

“嗯，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麼犯人就是在這十分鐘時間裏殺死了西木先生，然後在天花板上留下了這些痕迹…”

“然後呢，你們報警了嗎？”楓原問道。

“報了。幫我們開門的那個服務員去報警了。剛才聯繫我們說京都府警的綾小路警官會過來。”

“京都府警的綾小路警官啊…”

就是那個隨身帶着寵物松鼠的貴族警官。

接下來的調查要等警方來了才方便進行，自己也沒辦法以工藤新一的身份一直參與進去，所以楓原不打算接着在這裏等。

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楓原抬頭對着已經走了回來的世良真純說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嗯？怎麼了？”世良真純有些意外。

工藤難道對案件不感興趣嗎？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結束了應該就要去睡覺了…”楓原說著，然後又抵着嘴咳嗽了兩下。

他咳得比之前更猛烈一些。如此一來，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他要去休息的理由，但現在這副表現也足夠說明情況。

世良真純表示理解。

小蘭雖然很擔心，但楓原態度堅決，她也只好就這樣目送工藤新一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確保了沒有人跟着自己，楓原才掏出手機給柯南發了條消息。

也回到了酒店的柯南很快就趕了過來。

和之前楓原在清水寺見到他時一樣，柯南還戴着偽裝用的帽子和圍巾，但是…

“…你也不換一副眼鏡，”將屬於工藤新一的手機交給柯南，楓原忍不住吐槽道，“就只憑這副眼鏡，小蘭她們就能認出你來吧？”

“不會啦。”柯南不以為意，“而且認出來也沒關係，只要跟她說我是來找服部玩的就可以了…”

“是啊，還可以說你是捨不得你的小蘭姐姐…”

“要你管，”柯南有點臉紅，“不過，謝啦。”

也不知道是在謝我同意幫忙要解藥，還是在謝我跟小蘭保持了距離…

楓原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將暗號和案件的事情都告訴柯南。

得知酒店裏發生了案件，柯南恨不得這就跑回案發現場。然而工藤新一才剛剛離開，如果他立刻就出現的話，容易引人懷疑，因此想了想，柯南決定還是算了——反正還有他最喜歡的暗號。

不過，楓原還是將案件的具體細節告訴了他。

“還有，”臨分開前，楓原說道，“灰原讓我再叮囑你一下。千萬別忘了，藥效過去后絕不能繼續吃下一顆，而是要隔開八小時。”

“我記得呢…”柯南回道。就是因為這個，他還特地拜託了服部平次過來幫忙，以免出現意外。畢竟他也不可能一直讓楓原在間隔時間吃藥替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工藤新一的身份都屬於柯南。

“…如果做了太親熱的事情的話，”楓原接着提醒道，“別忘了提前一些時間躲起來。”

“知道啦…”柯南答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怎麼知道做太親熱的事會導致藥效時間變短啊？”

當然是因為實際經歷過…

“猜的。”楓原一本正經道。

對此，柯南持懷疑態度。

楓原和灰原的感情進度明顯比自己和小蘭要快很多，上次這傢伙甚至還當著小蘭和自己的面，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去牽灰原的手…

這兩人肯定已經做過很多親熱的事情了…

楓原和柯南在這裏分開，前往各自的房間。柯南和服部平次住一間。

事實上，如果按照柯南自己的打算，他是要和中道一個房間的，因為這樣更有修學旅行的感覺。到時候只需要讓服部平次躲在床下悄悄替掉他…

不過，楓原覺得隨便找個理由不和同學住在一起，更方便一些，這樣唯一會損失的也只不過是枕頭大戰而已。

因此他們便訂了同一家酒店的房間。

楓原和灰原哀也是。

就像灰原哀之前覺得的那樣，她確實沒有辦法拒絕楓原，於是就和他一起來了京都。

而現在——

灰原哀趴在單人床上，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手指輕輕滑動着平板電腦的屏幕，然後打了個哈欠。

她已經在房間裏待了好幾個小時了，就連晚飯都是在這裏吃三明治解決的，現在她多少覺得有些無聊。

就放在手邊的偵探團徽章現在也沒有動靜。

說起偵探團徽章…

之前楓原沒有關掉兩人間的通話，她自己等了一會後也沒有主動結束，於是他們的偵探團徽章就一直保持了通話狀態。

但她並沒有一直去聽那邊的動靜。

她覺得這樣會讓工藤在遊玩時會不自在，但又實在好奇且放心不下，便沒有主動結束，結果便成了這種糾結的局面。

都怪工藤自己不結束通話…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小聲嘟囔了一句，灰原哀伸手拿起偵探團徽章，打算問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就在這時，她聽見了開門的動靜。

他回來了。

灰原哀立刻就把偵探團徽章放了回去，右手重新滑動起平板電腦，擺出一副看得很入迷的樣子。

楓原走進房間。

因為自己現在還是工藤新一的樣子，時間也不早了，所以楓原並沒有敲門等灰原哀來開門，而是直接用房卡開了門。

酒店房間的燈還亮着。

再加上剛剛聽見的話，很容易判斷出來灰原哀還沒入睡。

他又走出兩步，然後就看見了灰原哀。

房間是雙人間，佈置很簡單，電視櫃前擺放着兩張不寬的單人床。灰原哀正趴在床上，肩下蓋着被子。被子的中間向上隆起了一段，看得出來灰原哀正後翹着腿。

“我回來啦，灰原。”

“嗯。”灰原哀低低應了一句。

“你在看什麼？”楓原走到床邊，好奇道。

“最新的醫學論文，”灰原哀隨口答道，“打發下無聊的時間而已——修學旅行好玩嗎？”

“沒什麼意思。”

“是嗎？”灰原哀換成右手支着腦袋，微微偏着身子看楓原，“那你這麼晚才回來。”

“因為有事嘛。你也聽見了吧？有個我媽媽的朋友讓我在九點去她的房間找她拿暗號，結果才從那離開沒一會，又遇見了殺人案…”

“殺人案？”灰原哀愣了一下。

“你沒聽見嗎？就在剛剛發生的。因為藥效時間差不多要到了，我就沒有等警方過來。具體的情況等明天再了解。”楓原接着解釋道，“那你呢？就這樣在房間裏待了一天嗎？”

“是啊，一個人在外面逛也沒什麼意思，我也不想和江戶川一樣，偷偷跟着你們…”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

“啊啦，偵探先生還真貼心…”灰原原說著，然後隱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眼前的少年就坐在地板上，靠在床邊，撐着下巴看她。

楓原的視線柔和，她很熟悉也很喜歡，但她總覺得他似乎有些猶豫。於是她緊緊地盯着楓原的眼睛看，那對眸子很快就敗下陣來，視線游移。

灰原哀湊近了一些，輕輕嗅了一下。

“喂喂，我可什麼都沒做…”楓原無奈道，“就連一直悄悄跟着的柯南都沒什麼意見…”

“我才沒那麼無聊，會在乎那種事情。”灰原哀輕哼一聲，“然後呢？幹嘛這麼猶猶豫豫的啊？”

“嗯…”

“……”

“灰原…”楓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灰原哀狐疑地打量了楓原一會，然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不過隨後，這道神色便替換成了警惕的神色。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要上來吧？”

“…是啊。”楓原老老實實地承認，並一臉無辜地眨眨眼，“上次我們也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嘛。”

他指的是倫敦那次。

“色狼！”

“喂…”

“上次那是張大床！而且中間隔開了…”

灰原哀說著便裹着被子坐了起來，準備拉開與楓原的距離。不過剛挪了一下，她就又意識到這樣看上去像是給楓原挪位置似的，又僵在了那裏。

臉上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灰原哀只好定在原地，兇巴巴地又重複了一句：“色狼。”

不知道為什麼，“色狼”這種話聽多了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反而會覺得很有趣…

“我想你啦，灰原。”楓原回道。

雖然只有半天不見，但扮演成同學們所熟悉的工藤新一讓楓原覺得有些疲憊，他也覺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因此便愈發地想念現在的氛圍，想念眼前的少女。

在灰原哀面前，即使只是做自己，他就可以既是楓原空也是工藤新一。或許將來有一天他還可以是空。

所以，他確實很想灰原。

而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想要不斷縮短與對方的距離。

灰原哀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微微抬起下巴，撇過腦袋移開視線。

“說得再好聽也不行。”灰原哀斬釘截鐵地表達拒絕，“你現在是個高中生。”

而她現在是個小學生。

高中生不可以。

“那等我變回去就可以嗎？”楓原眼睛一亮。

“……”灰原哀有些無語，撇回腦袋，繼續盯着楓原的眼睛看。

總感覺這傢伙臉皮越來越厚了…

是覺得我沒辦法拒絕你嗎？

想到這裏，灰原哀決定硬氣一點，讓這傢伙老老實實地回他自己的床上去，“你——”

她的話再一次頓住了。

眼前的少年突兀地按住了他自己的胸口。

楓原的心臟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然後難以忍受的劇烈的痛苦就從心臟的位置傳遍全身。

他要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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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