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十六該嫁,孩子會跑了?

091 十六該嫁,孩子會跑了?

余錦年就不是他想的那樣了,越被他摟的緊,身上的寒意就更重。

越覺得不對勁,曾經又不是沒被隊友帶着飛過,近距離接觸也是有的,可是需要摟這麼緊么,緊到沒有一點間隙?

費勁與他之間隔開一小段距離,眼疾手快地在他胸口狠狠砸了一拳:“你,公然占我便宜,當我是死人啊,讓人家以為我是為了聚靈丹,不要臉投懷送抱的,我還沒那麼下賤。”

他一邊用神識指揮腳下飛劍飛行,環在她腰際的大手不舍地,稍微鬆開了點:“管別人想什麼,我知道你不是就是了,你是為了能讓我專心飛行,不影響我帶隊,快說,要到底多少瓶想好了沒有?”

“好吧,我想好了,這個數!”她伸出一隻嫩生生的指頭。

“好。”他爽快應了。

嘎?

她不過是說著玩,以為他再討價還價一番,能敲詐個兩三百瓶就不錯了,他真答應了?這麼好說話了?

她興沖沖的踮了下腳尖,往他頭頂看去,這腦袋不會還沒接好又短路了吧!

“小年兒,你別亂扭動,影響我看路。”秦羿無語道。

前世,他真的沒欠她的么?

她真的不是來討債的么?

一千瓶聚靈丹,兌換成靈石,比師父一年的供奉加起來還要多,這真的不屬於敲詐勒索的範疇么?

在艱難的飛行之後,又過了小半日,一行人終於抵達懷陰縣正上空。他一手擁着余錦年,一手看着地圖對後面眾人道:“就是這裏了,諸位隨我一起下去。”

落地后,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知道想再抱抱她取暖,如果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恐怕沒那麼容易了,這小女人太難搞定了。

余錦年的腳落在實處,一脫離開那寒涼的胸口,僵硬的四支逐漸回暖,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

秦羿先行離開,朝人群走去。

韓玥婷飛一般地衝過來,拉住余錦年,有些羨慕,滿臉八卦地問:“余師妹,你好幸福啊,快說說被秦師兄抱着飛了半天是什麼感覺呢,讓我們這些眼饞的也聽聽嘛!”

身後眾人齊齊屏住呼吸,幾十雙耳朵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等着同一個人的答案。

余錦年從韓玥婷手裏,拽出可憐巴巴倒霉的衣袖,抬眸望天。

極為認真地思考了一秒,唇里輕輕吐出一個字:“冷!”

“我看不是吧!”韓玥婷眼光火熱,依依不饒:“快說,難道你就沒有那種被秦師兄英雄救美后,還被細心呵護帶着飛了那麼久,那種臉紅髮燙,心跳加速,心動不已的感覺?”

“心動!”她鄙夷地狠瞪了韓玥婷兩眼,這花痴問問題也不看時間地點,她們不是來玩的。細心呵護嘛,沒感覺到,冷言冷語從那個傢伙嘴裏倒是聽了不少?

還有,她的心臟當然一直在跳動,不跳的話她還能喘氣么?恐怕早該入土為安了。

“喂,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那人可是秦師兄啊,太玄門二美之一耶,據傳秦師兄向來不近女色,還有個怪癖,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你以為誰都有你那罕見待遇,可惜到你這裏純粹是浪費,你太讓我失望了,早知道還不如我從空中摔下去的好。”韓玥婷憤憤地想,你以為誰都有那福氣呀。

“好吧,我的臉很燙,心跳個不停,現在還沉浸在美夢中不願醒來,你可滿意了,別磨蹭,該走了。”撂下話,余錦年率先邁起大步,往前頭走去。

暗自失笑,這年頭是怎麼了?

說個真話也沒人信,寧願逼人說假的。

她是真的冷,後來那點可憐的靈力護體,也不能完全隔絕他身上的寒意,這還是白天,晚上還不把她凍成冰雕了?以後見了大哥得問問,藍孔雀到底是怎麼了,得了什麼病,體溫比正常人低那麼多,這就是他被傳言短命,活不過百歲的原因么?

唉,其實他也挺悲劇的!

轉念一想,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她就是其中以個,她和他都是半斤八兩,命不好,身體都有問題,但是絕不能向老天屈服。

停留在原地的韓玥婷,搖晃着腦袋百思不解:“這不合理啊,你要是心動了,你那語氣怎麼是那樣,好像是我欠了你靈石沒還呢?”

眾女弟子聽了齊齊鬆了口氣,又有了新的疑問,這余師妹是年紀小沒開竅么?

十六歲了,不算小了吧!

放在俗世她這個年紀,早都該嫁人了才對,有的嫁的更早的,孩子都快滿地跑了。

或許,是她另有心上人,才對秦師兄不感冒?

應該,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仙人,是仙人來了,我們大夥有救了。”縣衙門口的大街上,看見他們從空中落地,就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激動地喊開。

“仙人,救救我們。”一個個面黃飢瘦,衣衫沒水洗變得髒兮兮,表情麻木的人們,面上漸漸變得歡喜起來,有着濃濃的期盼。

轉眼間,一行眾人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寸步難行。

“我們不是仙人。”幾個女弟子一臉恐慌,不停擺手。“我們只是修士,會飛而已,真的不是仙人。”

“諸位,我們來這裏,就是來為你們化解難題,還請讓開一條道,讓我們去見你們的縣父母,再做商議。”秦羿雙手抱拳道。

人潮蜂擁而來,越來越擠,口口聲聲求救,就是不肯離去。

有人甚至跪地,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訴:“縣父母早就攜財而逃,我們沒人管了,周邊諸縣的城門早就關閉,不讓外縣的人進去,我們懷陰縣這麼多人,已經去了十之五六,老天是要讓我們困死,亡在這裏嗎?”

眾人聽罷面露憤恨,朝廷命官居然私自潛逃,這根本不在他們的預期之內。

“那縣衙里,目前還有誰能主事?”華溢凡站了出來,搶先問。

“就剩魏師爺和一些實誠的衙役撐着,其他當官的能跑的早跑了,那些沒良心的東西,不但人走了還把朝廷賑災的銀子都帶走了,誰還會管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死活,他們會遭報應的。”

“諸位仙人,快請隨小的進縣衙!”一位三十來歲文質彬彬,衣衫相對乾淨的男子,從縣衙跑了出來,激動道。

“諸位,讓一讓,我們要商議下,請在此稍稍等候。”秦羿再度抱拳道。

沒人願意離去,一雙又一雙帶着期盼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和身後的眾位子弟身上。

他抿起唇,抬手袖袍一揮,一道無形的靈力自動分開人群,帶着眾人進入縣衙。

進了縣衙,魏師爺一聽他們來自太玄門,距離這裏何止是萬里之遙。

恐怕他們這些凡人,永遠也只是聽說過那座仙山,永遠也去不了。

他誠惶誠恐,認認真真地給眾人磕了三個響頭,誰都攔不住,只好隨他去了。

“我們太玄門弟子是受大昱皇帝請託出山,為的是救百姓於水火,只是一路連續飛行七日,各位師妹體力不支,你先派人準備些房間給她們暫時休息,有何難題再速速對我道來。”

魏師爺趕緊揮手,招來一名年輕衙役:“二牛,你快給諸位仙子準備房間,稍作休息。”

一個憨憨的高壯漢子,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一室內的女修,個個美貌如花,霎時眼睛瞪的直直的,不自覺地吞咽口水。

魏師爺覺得太丟臉,更害怕眾人發怒,連忙揮手:“還不快點帶仙子去休息。”

要是放在平日,二牛這樣的表現,絕對是上趕着找死,但是現在一個個女弟子都累的沒了力氣,也沒人和他計較。

“諸,諸位仙子,請隨小的來。”二牛訥訥道。

暗自慶幸,還好那混賬縣太爺跑了,他那些姨太太也跑了,房間都空了,有多餘的房間給這些仙子住。

余錦年並未出去,找了個有椅背的凳子靠着坐下。

“小年兒,你怎麼不去休息?”秦羿意外地問。

“我沒事,就當我是旁聽的,也可以當我不存在,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她淡淡地回了句。心底腹誹,我後來都是被你架着飛的,那有那麼嬌氣。

打算邊聽他們談話,邊恢復靈力。

此時房內還有華溢凡,衛琴棋和魏師爺在內,總共五人。

魏師爺得了允許,把整個縣城的狀況,以最簡單直接的方式道來:“懷陰縣連續三個月未降過一場雨,今年的糧食沒長成,干在了地里。目前最嚴重的情況是缺水,接着是缺糧,再就是瘟疫到處橫行死了不少人,小的沒辦法呀,還缺藥材,缺銀子,請幾位仙人救救急,讓百姓生活恢復正常,小人感激不盡。”

“你們幾個,有什麼好的意見,儘管提出來?”他忽地轉移視線,開口問室內其他幾人。

旁聽的余錦年略帶興味地想,他怎麼不像趕路上那麼著急,也不搞獨裁了,還打算聽聽群眾的意見么?

她是真的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如果他對自己有圖謀,那麼他為何還要關心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做一件壞事也是做,十件也沒什麼差別,幹嘛要裝好人?

這樣活着累不累?

“方才我發現,那些凡人個個唇乾嘴裂,必須先解決喝水的問題,別其他法子沒想出來,他們都渴死了。”華溢凡搶先道。

“秦師兄,是不是也該施粥了,那些人面黃肌瘦的,估計……”衛琴棋緊跟着,也站起來道。她還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這是秦師兄後來在路上交給她的,讓她管門內給準備的一些靈米什麼的。

“小人代懷陰縣的百姓,謝過兩位仙人。”魏師爺一臉欣喜,又一次跪地道,可是沒人搭理他。

秦羿垂眸沉思了幾秒,再次抬頭時直接交待:“第一,華溢凡你是金水雙靈根,你先出去幫縣衙外的那些人弄水,魏師爺你派幾個衙役,讓外面的人排好隊取水。

第二,魏師爺你再讓人找幾口大鍋來,衛琴棋你把帶來的靈米拿出一部分,讓衙役幫助熬成稀粥,至少今日先不讓他們挨餓。

第三,還得麻煩魏師爺,速速派人去找懷陰縣醫術好的郎中見我,暫且就這三件事,各自先去忙吧!”

“是,秦師兄。”衛琴棋領命后,立刻走了出去。

魏師爺心急火燎地跟隨其後,也快步走了出去。

華溢凡的腳步卻未動,盯着秦羿,他們都是元嬰道君的徒弟,他還是副領隊,怎能甘心被他當眾指揮。他娘的太沒面子了,沉着臉問:“姓秦的,你怎麼不去,想偷懶?”

“姓華的,我有水靈根么,能弄出水來么,難道此行辛辛苦苦不遠萬里來到這兒,你還打算同我作對到底?”他豁然起身,眸光驀然間變得無比銳利,盯着對方反問。

余錦年托腮皺眉,這兩人這麼快就開始杠上了,這才來不到幾分鐘!

正欲勸解,華溢凡的身上的煞氣,短短几秒陡然散出:“你有種,再說一遍。”

而藍孔雀好像也不高興了,挪步站的姓華的對面,他居然無視了那道煞氣。

“姓華的,我們之間是有矛盾,但是不該放在此刻拿出來說事,我只問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否則回你的南天峰去,其他師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照樣能弄出水來,用不着你在這裏礙事。”

華溢凡被他的話噎住,煞氣漸漸回落!

算了,這姓秦的根本弄不出來水,他才是此行最沒用,最礙事的那個混蛋,真不知道他來是想要做什麼,還明晃晃地搶了他的正領隊位置,又想到這主意也是自己先提的,只好黑着臉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我呢,你怎麼沒安排我,沒事做了?”剩下兩人時,余錦年屁股在凳子上粘不不住了,忙起身問。

“要不,我看還是出去給那些人弄些水,兩個人的速度也能快些。”

他忽然出聲,打斷她離開的腳步:“等等,你在卧龍峰三年,赤陽那糟老頭逼着你瞧了那麼多丹譜?跟我出去走走,查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到底得了什麼病,好想法子根治。”

“你,怎麼知道我看過很多丹譜?”余錦年霍然回頭,狐疑地盯着他,彷彿見了鬼似的。

在卧龍峰時,無論做什麼都是密事,赤陽那糟老頭管的很嚴,從來不許她和何豫希外傳。否則她和何豫希都沒好果子吃,他是怎麼知道的?

照他這樣,金丹長老的煉丹室都沒有秘密**可言,簡直太可怕了。

他的唇邊,綻放一抹微不可察的淺淺笑意,眸中卻是寒光點點,唇里吐出的話,看似與對華溢凡的態度千差萬別:“關於你,我知道的很多很多,有些是燁兄告訴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發現的,只是你確定我們現在要至外面的人死活不顧,然後長談一翻,要不要我再拿一壺清茶,或者一壺美酒出來,助助興?”

余錦年被他看的一驚,連連後退兩步:“別想再威脅我,我不會再吃你那一套,記住了從今往後不許你隨便打聽我的事,否則我們……”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大步往室外走去:“你一人異想天開,根本作不得數,那要看我心情如何再決定,記得把你一肚子丹譜的作用發揮出來,別讓我小瞧你。”

她什麼心思他還不知道,還想同他絕交,做夢!

毒菜(獨裁)!

她鬱悶地翻了個白眼,也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間,往縣衙外頭走去。瞧丹譜和治病有什麼關聯?那丹譜是針對修士使用的,沒有任何一種是治療疫病的,這根本不是一會事好不好?

只是,她也暗暗期望能幫上點忙,把這裏的麻煩事早早解決了。畢竟誰都喜歡過平安祥和的日子,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慘烈的,如同人間地獄般的非人生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縣衙外頭,看到一邊衛琴棋帶着幾個縣衙衙役,已經麻利地架了好幾口鍋,有的還在架着,有的紫霞峰的師姐師妹,正在放水倒米準備熬粥。

另一邊,所有的人在衙役的督促下,排了起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長龍。

一個個衣衫髒兮兮的人們,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拿着碗盆等工具,翹首以盼期待着能早點接到水。

“不許插隊,不許擠,否則給我走人。”華溢凡邊呵斥,邊使用術法一個個地放水。他喘氣的功夫,一抬頭恰好瞥見秦羿和余錦年從縣衙出來,往另一頭走去,眼底泛着幽幽的冷光。

姓秦的你來這裏不做一件正事,倒是同她走的近,還有功夫出去逛,讓老子在這裏辛苦忙活着,這筆帳老子記下了。

烈日當頭,沒有樹木遮陽,烤的地面滾燙滾燙的!

陽光太過刺目,無法直視,余錦年一手抵在額頭,半遮着眼睛往天空望去。

最近幾日每天在空中飛時,她也能感覺到太陽散發出來的溫度,一日比一日更高,真是奇怪了,就算是太陽黑子爆發最活躍的年份,也從來不是這樣的。

偶爾,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雙目空洞,行動遲緩。

不知是否因生活的壓迫,還是看不到希望,彷彿失了魂魄,沒了活力與生機。

秦羿猛然駐足,怪異地瞥了眼擦肩而過的那人,凌厲的劍眉越皺越緊,雙抿亦是緊緊抿起。他真不希望,結果會是他想的那樣,否則情況比他想像之中要嚴重許多。

余錦年則看到一間屋檐下,有個小小的身影孤單的俯趴在地,她心中一緊。

是累了,還是已經死了?

大人呢,不要她,不管她了么?

要是活不了,也該埋葬了她,而不是暴屍街頭,太可恨了。她急步跑過去,一把將小女孩抱起來,翻了過來。

抬手到鼻端,探了探鼻息,還有口氣,活着。

提起的心忽然落地,可是小女孩的情況非常不好,面色呈現死灰狀,看身高大約只有五六歲。莫名的讓想起了曾經那個小小的,倔強的自己,也是沒人要了,這麼大年紀時絕望地昏倒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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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無良女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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