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感情,傷人,傷己,傷心,傷命!
謝書函似乎沒聽清楚余錦年的用詞,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頗為激動地辯駁:“年兒,不是我,我沒同意解除婚約,真的!”
“謝公子的話,我怎麼能相信?”余錦年嗤之以鼻,信了的話母豬都會上樹了。
謝書函面色越來越難看,如今的年兒怎麼成了這樣,他邊說邊抬起手,嚴肅地說:“我可用心魔起誓,我的話絕無虛言,如有虛言……”
“好,那就別在啰嗦,快點起誓。”余錦年巴不得他起誓,最好以後不用她動手,這人就自取滅亡。
“我謝書函,從未對家主提起,要與余家解除婚約之事,如所言有假,今後寧願永不成仙。”
修仙之人的心魔誓言,是很嚴苛甚至是殘酷的。不像普通人隨隨便便發誓騙人,根本不會被五雷轟頂。心魔誓言只要一說出口,就會被天道規則自動記錄下來。
一旦有假,在修行進階時會被心魔纏身,對修行的道路有很大的影響,甚至有的因此中斷修行之路,就等於斷了長生之路。
所以,有良知修士答應別人的事情,欠了他人的情都會儘力去償還,但絕對不會隨便亂起心魔誓言。
“年兒,我起過誓了,你信我了?”謝書函重新燃起了希望,雙眸炙熱起來。
“那可好玩了,雖然不是你自願的,但是婚約確實已經解除,想必這件事情在京城裏一定是鬧得沸沸揚揚,人家都在嘲笑爹爹娘親還有我,謝公子當真不知情么,有主動想過法子,把那些負面輿論壓下去么?有考慮過我們一家人的感受么?”
……
“瞧,無話可說了吧!只逃脫這件事的責任有何用?”
冷笑過後,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再平靜:“換句話說,就是你堂堂謝家公子,連自己婚事的自主權都沒有,來這兒請求原諒有何意義,想讓我將來再被滿世界的人再嘲笑一回,除非我的腦子進了水!”
她不禁想,就算原身還活着,你這樣自私的人,能帶給人家幸福嗎?
我亦不是原原本本的她,就算你起了心魔誓言,什麼都改變不了。
“不,年兒你忘記以前,你我在一起有多開心了,你等着我好不好,我一定會想辦法娶你為正妻的,就只等我三年?”
“小姐。”一旁蘭草早都急了,忙出聲阻止。
這人的話不能信啊,誰知道他是不是垂涎小姐的美色,又在騙人!
從前對小姐說了多少甜言蜜語,哄得小姐多開心,後來又給了小姐當頭一棒,她這個做丫頭的都看不過眼了。
余錦年扣住字眼,正妻,難道還有側妻么?
他還要娶多少個?加上什麼小妾通房之類的,共有八個?十個?二十個?
如果她是原身,知道這樣的真相會難過吧!
不,原身也不會答應他的,那也是個剛烈之人,心傷之後寧可不活於世!
真傻啊!
什麼有性命更寶貴呢?
就連她余錦年來到這個異時空,換了身份她也沒想過真正去死。
就算要死,也是想回到爺爺身邊,她絕對不會為了個渣男去死。
抬起眼盯還不知錯在哪兒的謝書函,唇邊嘲諷的印記更重:“三年?你可知三年時間,對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是多麼寶貴,她可以順着自己的心意做多少想做之事?就算答應了你,你能保證三年後真的會來求娶,並且這一生就守着一個女子,哪怕她在世人眼裏,是眾人皆知的不能修鍊的廢柴,你是否會盡自己的能力不讓她被人嘲笑唾罵,你是否能做到毫無怨言,與她一世相隨不離不棄?”
今日,余錦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顛覆了謝書函對以往她的認知,諾諾地張了半天口,不知該怎麼開口?
原來的年兒每次見到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喚自己函哥哥,現在的她怎麼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咄咄逼人,竟像個陌生人?
或許她的因婚約解除后,對她的打擊太大,把不滿之情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就算不全是你的過錯,但是你的家族,也不會讓你再娶我這個廢柴了,我們一家現在不是余府的人了,對他們沒利益幫助了。謝公子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再來煩我!”
說完,她轉身輕輕搖搖頭!
真沒想到感情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看不見,摸不着。
卻能傷人,傷己,傷身,更傷命。
這世間,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生死相許?
又有什麼樣的人,值得生死相許?最起碼眼前這個人不配。
罷了,她要做的事情還多着呢,好不容易出來放下風,結果還遇到這種倒霉事!
“蘭草。”她喚道。
“我在,小姐。”蘭草大聲給自己壯聲勢,力求在氣勢上壓倒謝書函。
“我們回去!”
“好的,小姐。”不管怎麼想的,主僕兩人攙和着,頭不回悠然離去。
從呆愣中回神,望着那漸漸遠去的熟悉的倩影,謝書函喃喃道:“年兒,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會娶你的,你等着我。”
*
余錦年來到大昱王朝整整一個月的那天,樁子外一大早就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寬大華麗無比的馬車上,下來一位外表四十左右實際年齡有六十多歲,衣着鮮艷,紅光滿面的男子。
他望着那半舊又緊閉的門扉,摸着鬍鬚若有所思。
底下的家僕不用吩咐,跑到門前把門敲的震天響:“老太爺來了,快開門。”
本來在鄉下,大門白日都不用關有鄒伯守着,可自從那天被那些家僕大鬧之後,余府的大門白日也關上了。
鄒伯嘩啦一聲,從內里把門打開,一眼就望見了余善富,失聲道:“老太爺。”
“你在這裏?”余老太爺吃了一驚,他可是府里的老人了。
“老太爺裏面請。”鄒伯引着余善富來到外院客廳落座后,又道:“小的這就是稟報大少夫人,小姐去。”
他一瘸一拐地往內院走去,余善富的目光更奇怪了,他竟沒回老家頤養天年?
跟老大來了這裏,寧願當個守門的家僕,老大就比他老子能耐大?
李氏一聽余老太爺到了,一面派人去找余鴻回來,一面喚來余錦熙,余錦年和余錦思來到前院客廳。
從余錦年一走進客廳,余善富的神識就目不轉睛地落在她身上。
這丫頭居然是天靈根中的水靈根?
當年他明明給她測過靈根,根本就是個不能修鍊的廢柴才是。
難道是因天火的出現,居然改變了她的體質,這樣的奇事太不可思議!
余錦年的目光掃過余善富,就是爹爹的爹嗎?第一眼就看過去,這就是個精明的老狐狸。
再看他也就四十歲的外表,這也不稀奇,修士本來就比常人顯得年輕。
這樣的人真會為了她的身體着想嗎,恐怕是知道自己如今不是廢柴了,好弄回去收拾收拾賣個好人家,給余家用來增磚添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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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要白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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