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誰說女人只能被男人榨乾?
“那就好。”余錦年納悶了,他到底得的什麼病,或者真真是中了寒毒?
既然是金火雙靈根,也是修鍊了火系術法,為何他的身體還那麼冷?
問了他也不說,真是頑固,看來還真的要從大哥哪兒探知了。
搖了搖頭,她收回心神,把所有的藥材分成了十份,第一次投放了十分之一,先試試效果如何。
這烈陽丹可是三品丹藥,還是冷門丹藥,一個生手來煉製,縱然所有的步驟,她都有法可依,但是成丹的幾率有多少,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九級煉丹師來煉製,也不敢保證每爐丹藥都能出成品。
靈藥的藥性完全融入靈泉之後,她把多餘的藥渣過濾提純之後,她手勢不斷變化,一道道法決打入煉丹爐中。煉丹爐中,褐色的葯汁在她的指揮下開始分離,最後開始凝丹,變成一顆顆丸狀的丹藥。
她快速蓋上蓋子,望着他的手:“撤火。”
“成了?”秦羿聞言果斷地收了靈火,消耗的靈力太多,一直僵直的身體鬆緩下來,微微喘息着問。
“還不清楚呢!”余錦年抹掉額頭的汗水,坐了下來喘着氣,目光從未離開煉丹爐。
“最後一步,蓋上蓋子的目的,是讓丹藥的藥性在回一回才能收丹,這可是我第一次煉丹,只是以前我也見過。”爺爺煉丹。
“蓋子揭的早了,藥性不到位,揭開的遲了,藥性會綿軟,要講究技巧的。每種葯的藥性不同,揭蓋的時間也是不相同的,一定要掌握好技巧。”她常常聽爺爺這樣對她的隊友說。赤陽真人給她的丹譜上,也有這樣說明的。
“只是,這是這樣的方法不好掌握,因為每個煉丹師使用的丹爐,靈火,靈藥年份都不同,每個人是使用靈藥的梢還是根,有着不同的理解,用法不相同,掐的法決不相同,所以開蓋的時間也不相同。”
他閉口不言,異樣安靜地盯着她,聽着她滔滔不絕地講述着煉丹的技巧。
煉丹,煉器,總歸也是有相通之處的,都需要火,也對材料很講究,他也不是一無所知。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這個時候的她,專註,認真,自信,散發著平日缺少的另一種活力,又奇怪地透着詭異的沉靜。
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環境,讓她在不同的時刻,呈現出不同的面貌?
他等着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親口告訴自己。
大約過了半刻鐘,她把神識探入煉丹爐內,查看後半是欣喜半是皺眉:“剛才分離出了十八顆,好像只成了十顆。”
“不錯,我第一次煉器時,還不如你的水平。”他鼓勵道,這一刻的他,完全沒有往日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表現。
想想那幾乎被毀掉的煉器室,秦家那些人難看的嘴臉,他真是記憶猶新。
“是么,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笑話我。”余錦年側頭瞥了他一眼,這人又來了,越來越難捉摸。
“好了,我知道自己惹女子喜歡,不過現在不是看我的時候,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看。”正經了沒多久,他老樣子又恢復了。
挑了挑劍眉,然後起身躺在美人榻上,閉目休息,嘴裏不忘記奴役她:“快收丹,然後你也來躺一躺,這些數量還差的太遠,這幾日還得熬夜繼續煉丹。”
“少在我這裏自戀,我大哥也不比你差,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提醒。”余錦年憤恨地看着他,大刺刺地躺在她的美人榻上,她是有病才和他擠一起去,再作孽她就把美人榻搶回來,睡地板去。
這種人越是理他,他就越來勁兒可勁得瑟。
她扭頭再把神識投入煉丹爐,這哪裏是差的遠,分明是差的太遠,外面染病的可是幾千人,不是幾十人。她這是何苦呢,干這種活勞心勞力,還沒得額外的報酬,難道她天生就是一副吃力不討好的窮勞碌命,冤死了一回還沒長好記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用拿出造化之水,也能把問題解決了。
每種丹藥煉成之後,在使用之前最好不用手碰觸,她拿出一隻玉瓶,掀開了煉丹爐的蓋子,操縱着丹藥飛入玉瓶,蓋上蓋子。
原地坐着,手裏抓了兩把靈石,開始吸收靈氣。
一連整整兩日,余錦年和秦羿呆在同一間房子裏,全心全意煉丹,門窗緊閉,足不出戶。
太玄門跟隨而來的女弟子,雖然守在各處,但是在同一個城內,修士的傳音術非常好用,消息傳的非常快,她們都知道兩人沒出過門,雖然不敢肯定他們做了什麼,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就算是兩人相好,也要經過他們師父或者門內長老的同意,明着舉行雙修儀式之後,或者向凡人那樣有個提親一類的儀式什麼的,才能在一起,目前這樣的時刻,顯然太過不合時宜。
難道秦師兄真的是被余師妹的美色迷惑了,連外頭的事情也不管了么?這日頭可是一日晒過一日,聚水的任務真的越來越難完成了。
最失落的人還屬於韓玥婷,余師妹真的接受了秦師兄么?
只有衛琴棋知道,余師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但是她也不好亂說,只是焦急地期盼着,兩人能解決完問題,趕緊出來破了謠言,免得回了太玄門會越傳越亂的。
華溢凡更是忍不住了,罷了工,黑青一張臉,怒氣沖沖地來到房門外:“姓秦的,你讓老子晚上在外守着,白天還得回來放水,那兒有了陰屍老子還得敢去收拾,你們兩個在裏頭風流快活顛鸞倒鳳,上次說我是誣陷你,後來你們是滅陰屍去了,被你們各揍了一巴掌老子也認了,這次你拿什麼來狡辯,你出來說個明白?”
余錦年的一爐丹藥正到了關鍵時刻,秦羿是負責“燒火”的,自然沒一個是能離開的。
兩人對視一眼,權當沒聽見。
“怎麼了,姓秦的你不會是體力不支了,被那妖女榨乾了吧?啊哈哈,才兩天你就不行了,那些塵世間的凡人,都比你能幹得多。”華溢凡根本不顧周圍人勸阻的目光,信口開河,怎麼難聽怎麼說,反正過癮的是他。
再忍!
“該不會是那妖女也被你榨乾了吧,你們兩個都不行了?”華溢凡納悶了,他說的這麼過分,他們居然還不出來?不會是兩人都死在了床上?
忍無可忍。
余錦年忍耐到了極點,她居然當了八卦中的女主角,被人“弄”死在了床上?
特么的,在他眼裏她,女人就這麼沒用,只能被男人榨乾?
誰規定的?
往煉丹爐中投了最後一株靈藥,咬着唇站了起來,抬步就要往外衝去。
好個華溢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就你最能耐,是不是該給你掛個救援志願英雄的稱號,弄個頭等功?
她捏緊拳頭,為什麼太玄門有那麼個變態的規定,不許殘殺同門,她真的想滅了那王八蛋,堵住那張爛嘴。
“坐下,要是這爐丹藥廢了,你覺得划算?”秦羿一手控火,一手麻利地拽住她的道袍袖擺,面無表情沉聲道。
她沒坐,不想坐,不願坐,坐不下去,瞪着他:“你何時這麼窩囊了,反正我忍到頭了。那混賬說的可不僅是我,他都說你不能那個了,外面那麼多人聽在耳里,你也不在意么?”
“坐下。”他那隻閑着的手,一用力把她拽着坐在了地上,以命令的口吻道:“注意着煉丹爐中,你當我持續兩天,靈火不間斷地往外輸出就不累了?”
“快出來,要是不出來,老子就進去撞破你們的好事,讓外面這些人看個清清楚楚。”華溢凡前言不搭后語,心裏怎麼痛快嘴裏就怎麼發泄。
“華師兄,你不能這麼說余師妹和秦師兄。”衛琴棋勸解道。
余錦年胸口劇烈的起伏,她還從沒這麼想出去,用大糞填滿一個人的狗嘴,再次想起身。
身上的靈器道袍衣袖,被他那隻閑着的手狠狠拽住,差點就要斷裂。
秦羿朝她微微搖頭,然後打開隔音結界,運足靈力,朝外揚聲道:“姓華的,我們正在煉丹,如果你再心口開河,膽敢闖進來,外面那染病之人的人命,就毀在了你手裏,到時後果你一人去承擔。”
“華師兄你別說了,我都說了秦師兄和余師妹不是那樣的人,你聽他們說在煉丹,一般人煉丹時是最忌諱被人打擾的,否則會前功盡棄。”余錦年聽到外面的衛琴棋,一個勁兒的勸解道。
“衛琴棋,你那回不是向著那兩人說話的,你們都是一夥的,我才不信,煉什麼丹藥能解決那麼昏迷不醒的人,為什麼我這個副領隊一點兒都不知道。”華溢凡根本不願相信秦羿所言。
“也許是秦師兄和余師妹剛剛想出來的辦法,等他們煉好丹藥,自然會出來的,我們再等等吧!”衛琴棋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她比誰都為難,誰知道這位華師兄,就是喜歡把人家往男女關係上頭想,還老是喜歡挑事,心思太過狹隘,齷齪。
要是當初,門內沒派兩個領隊來,只派秦師兄一個領隊來就好了,也不至於在緊要關頭內鬥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我現在才覺得,幸虧你搶了他的正領隊位置,否則我們跟着那蠢貨來此,恐怕現在早都被陰屍給包圍了,也許被撕毀了,喝了血,吃了肉,屍骨無存。”余錦年神識投進煉丹爐中,長嘆口氣,對身邊的秦羿悠悠道。
“我賭他沒膽子進來的,今日的羞辱我也不會和他輕易了結,還有,我可以理解你為,你的話是在誇獎我么?”他的黑瞳中有着璀璨的華彩的流動,心情瞬間變的很美妙,彷彿吃了無數顆聚靈丹,火勢控制的更加順利。
俊顏上也是笑意瀰漫,騷包一笑百媚生,攝人心魂。
余錦年嘲諷地瞥了他一眼,他這模樣是要勾人犯罪?就趕緊把視線重新投入煉丹爐上,千萬別讓華溢凡那狗嘴的話應驗了,那她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秦羿心情大好,真是太難得了,小年兒可是從來沒表揚過他的。
這是第一次,值得紀念。
這趟出行到目前為止,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合他的意的,他如是想着。
“當然是在誇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人,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精盡人亡悔不當初。”余錦年牙根恨的發癢,補充道。
“不行。”秦羿的笑容立馬僵住,掌心的靈火也跟着劇烈跳動起來。
余錦年橫了他一眼,加重語氣:“你管的未免太寬了,火控制好,否則這一爐丹藥真廢了。”
他怒視着她,黑眸中的濃霧又起,深覺自己給自己挖了的大坑,樂此不疲地跳了進去不願爬出來。
只是他有苦難言,生硬地撇過頭道:“我怎麼像燁兄交待,你能不能矜持點,世上的女人又不是你一個,少打這種主意,找別的女人去又不是難事。”
“廢話,我當然是找別的女人,而且不會強迫人,必須是那種自我願意的女人,我才不會自己親自上陣呢,那樣的貨色給我還嫌臟。”她也不看他,盯着煉丹爐道:“一個太少,三五個也不夠,最好越多越好,讓他一次吃個夠,以後的人生再也舉不起來,只能眼饞。”
“這個主意好,到時別忘記叫我一起,那就暫時先放過他,讓他多囂張幾天。”聞言,他眉開眼笑地轉過頭,穩住火焰,點了點頭道。
心底些煩躁慮,一牽扯到這小傢伙,他的情緒越來越糟糕了,這絕對不是好現象。
“知道了。”反正她前世跟着隊友看過的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他一人。
再說,今日受這份屈辱的也不是她一人,也看在他幫忙做的煉丹爐的份上,那有不分享“樂趣”的道理,那種場景人多看着才熱鬧。
“就這麼定了,不過現在你得專心些,不許再說話,該分丹了。”秦羿提醒了句。
面色平靜,看似無悲無喜,其實好心情也到了頭,她就一點不知害羞,和他討論這種事情比吃飯喝水還自然,太傷腦筋了,是不是將來得管嚴厲點兒才行?
最終,華溢凡果真沒膽子闖進去,他不想承擔那樣嚴重的後果,因為那樣的下場不是信口侮蔑那兩人,就算說不破也罪不至死,他們倆也無法拿他奈何。
闖進去后,萬一他們真的在煉丹,丹藥廢了,救不了人命,後果嚴重的話,他真的會被逐出太玄門,傻子才會去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不過今日罵的真的過癮啊,這兩人居然忍了,虧他還以為他們有多了不起,也不過爾爾。
殊不知,他高興的太早了。
人家早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法子,絕對會讓他享受最高級的待遇,絕對的“妙不可言”,以至於抱憾終身。
三日悉數過去,門內送來的靈藥用完,余錦年煉出的丹藥不過百顆左右,中間還有幾爐廢掉。
她心中清楚,初次煉丹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但是她還是有些心疼,畢竟現在想在別的地方尋找靈藥不易,天心鐲中種植的那些,有幾種能用的上,但是有個眼尖的人守在身旁,她也無法拿出來用。
看來到時只能把丹藥只能融入靈泉中,一人喝個幾口,希望能有用。
兩人一同起身,徹掉結界,來不急休息,先後踏出房門,緊跟着室內的濃濃的藥味也傳了出來,守在縣衙附近的女弟子都聞到了藥味,心想她們果然冤枉了余師妹。
正在外頭聚水的華溢凡,自然也聞到了藥味,面上的笑容一滯。
一會兒又板起臉,陰晴不定,總之表情十分精彩。
“現在就把丹藥融水,給那些人喝下去吧!”她象徵性地詢問了秦羿的意見,這種事當然是今早去做,才能更好的杜絕後患。
“好。”秦羿自然是點頭應了。
被隔離的病人,人數太多,余錦年招了城內不少健壯的勞力來,和衙門內那些衙役,幫忙喂葯,都是翹着嘴巴往進灌的,等喂到一大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三日來,一切平靜的太不尋常,余錦年隱隱有些不安。
果然沒一會兒,有位女弟子傳了一隻紙鶴回來。
秦羿伸手抓住,捏碎,那女弟子焦急的聲音傳來:“秦師兄,不好了,城北門外有大批的陰屍試圖闖進來,他們還都進階了,有不少是帶着飛翼,會飛的,也有的居然會噴火了,我們中已經有人受傷了,傷口很深,不知道會不會被感染,快來救我們。”
余錦年聽了后,心裏直發毛,發寒。
那陰屍可不是憑空冒出來的,是一個個無辜的人昏迷不醒后變成的,確切地說他們已經不能稱為人,已經成了人類的敵人。
這該死是刑風,到底打算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要報復也不該下如此狠心,讓整個無極大陸的百姓,為他受過的屈辱陪葬,真是慘無人道的混賬。
“衛琴棋你督促他們,儘快把葯喂完,守好此處,不許出差錯。”秦羿下了命令。
衛琴棋抱拳道:“是,請秦師兄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出事的。”
“姓華的,你是跟隨我去,還是要當縮頭烏龜,縮在這兒。”秦羿抬眼望着發獃的華溢凡。
華溢凡不屑地瞥了秦羿一眼,傲慢至極道:“我自然要去,陰屍有什麼可怕的,有種我們比一比,看誰滅的陰屍多。”
總不能在太玄門,處處讓這姓秦的佔了他的上風,風頭都被他佔了盡,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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