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期而遇
沒有人會相信雲夢天樞殺的那人只是個地傑強者,能跟天樞大戰三天三夜的人,也只能是天樞。
廖雲的頭顱都被雲夢天樞帶走,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廖雲再次重生出來,這讓徐超都有些懷疑,也有些不解。經過情報來源的確認,那個復活出來的人,着實是廖雲本人,一模一樣,沒有丁點的改變。就連身上感受到的金光溫暖程度都一樣,更別說其他的了。
根據情報,徐超所能推斷出來的情況,只有兩種。第一種,是廖雲沒死,雲夢天樞殺的人是個跟廖雲很相像的天樞。第二種,是廖雲死了,雲夢天樞殺了他,現在的那個乃是一個冒牌貨。
相比較而言,徐超更願意相信是第一個情況。第二種情況的話,想要找到一個一模一樣還具有如此力量的人,實在太困難。就算是化妝出來,也很難模仿那同樣的實力,每個人的力量總歸是不同的,想要找出兩個幾乎一模一樣力量屬xing,運行方式的人,太難太難。
新出來的這個廖雲,力量方式與原來的廖雲,竟然也是一模一樣,讓外人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的不同。這一點,幾乎就能斷定,廖雲沒死,死的那個是個假廖雲。但是,很明顯,那個假廖雲也是天樞。
宗門也真是下得了狠心,竟然為了將這個計劃進行下去,直接放棄了一位天樞。雲夢天樞乃是老牌的天樞,年齡在當今的七大天樞中,是最大的。年齡大雖然不一定帶便實力最強,可恨明顯,多活了幾年,見識總要強上幾分的。
雲夢天樞需要一邊咳血着離開,那就說明死掉的天樞實力很不錯,最起碼能將雲夢天樞打傷。那個最後佈置這條計策的人,真是厲害,竟然能算到可能會派天樞前來殺人,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就等着這一天到來,坐實了神的名頭。
徐超想到這裏,對於迷霧中的宗門,認識又加強了一分。有天樞坐鎮的宗門,竟然還在如此小心翼翼的發展,那麼東方皇朝究竟內里隱藏的實力有多少?騰龍皇朝表面上的實力,真的就只有兩位天樞?
越是了解的多,越是想的多,就會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徐超將手裏的情報隨意的燒掉,在馬車裏,有些看不懂這芸芸天下,心中對自己所了解的東西,有些懷疑起來。
穩妥了千年的東方皇朝,不會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偏居一隅的騰龍皇朝似乎還有隱藏的實力,這個持續六千年的國度,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消滅。
五千年的積累,一朝散盡,騰龍皇朝的覆滅,太過簡單而草率。就算諸侯亂戰,騰龍皇朝也不會損落的如此之快。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是他不清楚的故事,無論正史還是野史都沒有記載的事情。
五大世家與東方家族,從一介草民,最終得了天下,當年那些諸侯都是吃乾飯的?這一點着實引起了徐超的懷疑。
這些秘聞,徐家與獨孤家肯定有記載,若徐超能順利當上徐家家主,他自然會清楚這些。可惜他不是,所以他不知道。就連獨孤家也將這個東西瞞着他,這應該是只有家主才能知曉的秘密。
坐在馬車裏的徐超,因為這一份情報,思量了許多許多。其中,最重要的不是有關於歷史的,而是接下來會出現的情況。
智者與凡庸的區別,就在於智者會根據手裏的情報,去推測接下來的情況,提前有準備。
神教經過這一次波折,不用任何人告訴他,徐超都能清楚,神的身份已經確認。接下來,就是肆無忌憚的擴張,就連天樞都殺不死的人,還怕什麼?
發展中的神教,必然會以傳播信仰為媒介,大肆吸納信徒。愚民會相信這一切,現在威脅就已經夠嚴重,更嚴重的是若是神教壯大,持續時間夠長。在這期間神教教徒出生的孩子,必然從小就相信神教的說法,從而長大后,變成更加堅定的神教徒。如果他們是普通人還好,若他們都是圖紋師,以宗門手段調教下來,只需要二十年,一支萬蹤境界的尖峰軍隊,就會完整的展現出來。
宗教學說的影響力實在太過可怕,徐超想想都覺得害怕。更關鍵的是,神的復活,讓神的身份更容易被所有人接受,愚民們誰會相信一個能復活的人,他不是神?
更關鍵的是,徐超研究了一下廖雲傳播下來的學說,第一條就是眾生有罪,神來救苦世人。信仰神,會有機會脫離罪人身份,達到永生不滅。越是堅定的信仰,生存的時間,就會越長。反之亦然,凡是信神卻死了的,那是信仰不夠堅定。與神的榮光無關,自作自受而已。
如此的一套說辭下來,簡直無懈可擊。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簡直是個天才,比他徐超還要天才的天才。
除非神真正的死亡,不然整個神教簡直是無解的存在。有見識的圖紋師不會信神,估計神教也不在乎,宗門已經等待數千年,不在乎再多等二十年。等神教有了一批自己的軍隊,東方皇朝才是真正糟糕。
神教的神說,在民眾中蔓延迅速,軍人不信神,這無所謂,他們的父母會信,到時候,誰會舉着鋼刀面對自己的父母?
不帶血的利刃,已經狠狠的砍在了東方皇朝的軟肋上!
最終,徐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期待着東方皇朝派出來軍隊,一舉將整個西南轟殺。直接將神徒所有人,全都殺死在那,不然的話,神教一旦衝出西南,必然席捲天下,屆時,東方皇朝危矣!
徐超望着滿天星空,微微嘆口氣,宗門出了一位絕世天才,趁着東方皇朝真龍天子氣不穩的時候,猛然出擊,最終成功的動搖了東方皇朝的根基。神教一出,就算東方皇朝真龍天子氣重新穩固下來,也必然無法清除。
東方勝龍之後的下一位皇帝,徐超能夠看出來,是想傳位給東方沐雨。東方沐雨與他是好友,他不能看着東方沐雨成東方皇朝最後一位皇帝,所以他想幫助一下東方沐雨,但他根本沒有頭緒。
手裏面沒有兵馬的時候,怎麼可能解決這個問題?
苦笑半天,徐超暗道:“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是手裏沒兵!等你登基后,我就算建議你用兵鎮壓,估計你也不會同意。一切穩定為先,東方皇朝顧忌五大世家也太過狠了點。”
禹晨跟嚴霏雨不知道徐超在馬車裏想什麼,到了半夜他也不出來,一個人在馬車裏獃著,就像是在關自己禁閉。
“你有沒有發現徐超自從準備離開西南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成天渾渾噩噩的,他不會是生病,不小心腦袋壞掉了吧?”嚴霏雨捅捅旁邊的禹晨,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禹晨歪着嘴道:“我看他腦袋沒壞,你腦袋差不多了,成天都是什麼古怪的想法?你們嚴家的人,是不是腦袋都有些不正常?”
“嘿,我在跟你說徐超,你怎麼跟我扯起我們家來了?我們家招你惹你了?”嚴霏雨上下打量着禹晨。
禹晨閉上眼睛道:“讓我想想,實話說,在東邊的一個叫做什麼來着?哦!對,一個叫做倫沙城的地方,一個叫什麼玩意來着的將軍,還真惹過我!那將軍姓什麼我給忘了,你知道不?”
在禹晨說出倫沙城的時候,嚴霏雨表情已經變的古怪,他都懷疑禹晨在說著玩,可等禹晨說完,從禹晨的表情上來看,嚴霏雨知道他不是說笑。看來,倫沙城的將軍,真惹過他。可是,好巧不巧的,倫沙城的將軍,只有一個,而這個將軍,更巧的是姓嚴,最巧的是,嚴將軍有兩子一女,長子早夭,次子叫嚴霏雨,女兒叫做嚴霏霏。
“你見過我爹?你去過倫沙城?”嚴霏雨問道。
禹晨點點頭道:“貌似,大概,也許,去過!”
“他過的怎麼樣?還好吧?”嚴霏雨立即問道,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他老爹。每年最多就是收到他老爹的幾封信,做些言語交流,至於見面,一次都沒有。
禹晨搖搖頭道:“別問我,問我也不知道。我去那邊的時候,是在好多年前了。當時我走天下,路過倫沙城,與嚴將軍打過一架。最終我被打的跟狗屎似的,現在出息了,想找個場子,你說我去不去?”
“去?你要是敢去,我就把我妹妹介紹給你當老婆!”嚴霏雨說道,似乎這個威脅是他所能知道最大的了。
禹晨驚訝道:“你妹妹?很醜?還是怎麼著,嫁不出了?”
“相反!他妹妹長的絕對不差,甚至還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身體健康,吃嘛嘛香,更是百通巔峰境的圖紋術師!絕對適合你!要不,咱這回回去,從溫衡城路過一趟,咱們趕回去看看他妹子?正巧,禹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成親了!我看很合適!你說呢?霏雨?合適不?”徐超推着輪椅過來,幫嚴霏雨說親。
嚴霏雨一聽,眼前一亮,仔細看了一圈禹晨,點頭道:“不錯,真心不錯!除了大鬍子看上去年齡有點大,倒是蠻適合的啊!這個辦法好,回頭咱們就從溫衡城過!我那妹子這麼大了,再嫁不出去,估計就沒人要了。你這妹夫,我看着成!”
禹晨越聽越不對味,擺手道:“等等!你很想將你妹妹嫁出去?”
“想!非常想!”嚴霏雨將頭點的跟小雞仔似的。
禹晨繼續問:“她不想嫁人?”
“不是!她倒是很想嫁人,但是沒人適合娶她!她也沒找到合適的,所以就耽擱了!我看你比較合適,所以才想你去跟我妹子見一面,到時候你們兩個談。我想,你們一定會因為這麼晚認識而感覺難過的!”嚴霏雨毫不客氣的扯大旗道。
徐超可是知道,嚴霏霏從來沒說過自己要嫁人,去嚴家說親的人也有不少。但是嚴霏霏打死不嫁人,這讓嚴家頭疼的要死。嚴霏雨就曾經單獨跟徐超抱怨過這個問題,他為了將自己的妹妹嫁出去,這是不擇手段,扯出個彌天大謊。
禹晨還是感覺不對勁,堅決道:“還是算了!等等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想着成家呢!”
“那也不着急,咱們這次回去,先去碰個面。你們先聯絡聯絡感情,具體婚事,咱們不着急。”嚴霏雨笑道。
徐超幫襯道:“恩,不着急。我也保證,你見了他妹子,一定會為你不成家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他妹子這麼好,你怎麼不娶呢?”禹晨突然問徐超道。
徐超臉不改sè心不跳的道:“我有婚約了啊!而且,我未婚妻,說實在話,比他妹子好看了點。總不能讓我悔婚去找個差檔次的吧?到時候,獨孤美還不得劈了我!”
嚴霏雨熱情道:“就是!我也曾經撮合他們來着,可惜啊,徐超有婚約,不能接受我妹子啊!為此,我也惋惜了很久。這麼多年來,一直幫她找個如意郎君,如今,我總算是看到希望了!兄弟,禹晨兄弟,就是你了!你這麼好的條件,不當我妹夫,實在是可惜了!”
禹晨頗有感覺受不了嚴霏雨的熱情,連忙道:“我去那邊休息休息,你們聊着!這事以後再說。”
禹晨落荒而逃,只剩下徐超跟嚴霏雨兩人面面相覷。等到禹晨走遠,嚴霏雨才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表現的太急切了點?”
徐超卻理所當然道:“哪有!本來就該這樣,看到一個上好的妹夫人選,必須抓緊出手,不然的話,就被別人抓跑了!老弟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過些ri子,經過溫衡城的時候,可得抓住機會!”
徐超說著話,手裏拿着一根竹竿,在地上划來划去,在寫着字。“他是地傑強者,耳目通神,能聽到,迷惑他一下。”
看到地上的字,嚴霏雨無比的配合,立即道:“那就好!我還怕把他嚇跑了呢!回頭,咱們再撮合撮合,我妹妹那麼好的條件,自己這麼蹉跎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嚴霏雨坐在地上,直接用手寫道:“好!估計也就他能撐住我老妹了!地傑強者,怎麼也得比我強吧?”
“看看吧!還得再說,咱們爭取!”徐超寫道。
兩人就在這邊,一邊用嘴裏類似悄悄話的聲音說話,一邊在地上寫着交流。禹晨確實躲在一旁休息了,可得意於他的耳朵不好,竟然連徐超跟嚴霏雨的悄悄話都聽到。不禁心裏有些怪異,三十好幾的人,竟然被人說親?更關鍵的是,這是他第一次考慮親事,一時間,禹晨也有些迷茫,瞬間想了很多,感觸很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徐超跟嚴霏雨表現的很正常,就是偶爾還在禹晨耳邊提起嚴霏霏。每當這個時候,禹晨都是落荒而逃。
禹晨絲毫不知道,他正一步步陷入嚴霏雨跟徐超設計的陷阱中。嚴霏霏強悍到彪悍的xing子,如果禹晨真娶了她,那禹晨ri后的生活,可就有得玩了。
就在這樣的ri子裏,徐超一行兩百多人,往didu方向行去。每天前進的路程不算很遠,速度也不是很快。來的時候太匆匆,此時回程,速度自然慢下來,來欣賞一下路邊的風景。偶爾碰到著名的景點,他們還會集體放假般去玩一圈。
出了西南地界后,速度就一直不緊不慢地,過的很悠閑。皇帝沒規定什麼時候回到didu,嚴霏雨他們此時也沒什麼心理壓力,自然就跟着徐超玩唄。
他們在玩,在悠閑的離開。就在與他們路線差不多的一條路上,一輛普通的馬車也在行進着,趕車的不是蹩腳車夫,而是一個婢女。
大齡婢女趕着馬車,叫苦不迭道:“主人,咱們不能換個好點的馬車嗎?還有,不能雇個車夫嗎?奴婢的皮膚都要晒黑了呢!”
撒嬌的語氣,伴隨她的撒嬌的樣子,絕對是見者嘔吐,聞着逃跑。婢女有如此實力,着實不容易。
少女白玉般的胳膊伸出車簾,遞出來一個碩大的斗笠,她道:“戴上,遮陽!”
婢女看了看醜陋的斗笠,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微微嘆口氣,直接戴在頭上,遮擋越來越毒的太陽。
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婢女突然驚疑一聲,開口道:“主子,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竟然能讓你這麼驚訝!”少女聽着婢女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不禁問道。
婢女沒有回答,睜大眼睛,仔細看了個清楚才道:“主子,奴婢確定沒看錯,前面一片金甲,行隊整齊,是金甲禁衛軍。中間一輛馬車,估計是徐超!我們竟然碰到了返程的徐超!”
少女一聽,沉默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們距離徐超他們有多遠?會不會碰到一起?”
婢女略微估計一下道:“有兩里左右,他們跟咱不是一條路,不過,往前走,會在十裡外匯合到同一條道路,要避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