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打架 小崽子,又見面了

4 打架 小崽子,又見面了

他們兄弟三個住在同一條街道,經歷相似,不被人喜歡不被人接受,就這樣聚在了一起。

這些年他們三個相互扶持,一同走過幼年時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早已經是親兄弟了。

張建業和江誠兩個人都沒有父母,都是獨苗苗一根。

逢年過節都是在謝家過的,在張建業和江誠的心中,江秀英一直都是他們最尊敬的長輩,不能讓他們唯二的親人為難。

“親哥,你看你說你這是啥話。”張建業插科打諢,“我們去看你和嬸子還差那點兒時間。”

天空澄澈如洗,熱烈的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灑在牆角根兒的三輪車上,陰影處露出星星點點的光亮,溫暖而又乾淨。

他知道張建業說的大把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李蓁蓁是老師,星期一到星期六都要去學校教課,中間的空閑都能去謝家。

一邊是同患難的親兄弟,另一邊是剛過門的妻子。

謝言之希望能夠兩全,肩膀兩邊都是沉甸甸的責任,他想要找到中間平衡的度量。

他也一定會找到的。

謝言之摸了摸張建業的肩膀,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吃吧,吃完剩下的給江誠留下,等到他晚上放學給他拿過去。”

晃晃腦袋,他讓自己保持清醒,低下頭,謝言之拿起了鎚子接替張建業沒有完成的事情。

張建業三兩下往嘴裏塞完飯,剩下的留在晚上吃。

看到張建業放下筷子,謝言之起身走到陰涼處推着三輪車出來,張建業到廚房拿上兩個人的飯碗,又找袋子裝了十來個窩窩頭。

那是他昨晚上做出來的,夏天窩窩頭做多了放不住。他們收廢品騎着三輪車跑的遠,來不及回來吃午飯,一來一回也浪費時間和體力,在外邊吃又太貴,都是提前做好窩窩頭拿着中午吃。

三輪車裏放了幾個花花綠綠的編織袋,張建業坐在前邊蹬三輪,謝言之鎖好門坐在車後座的邊沿,一條腿懸空在地上幫忙滑行。

他臉上有道疤痕,個子又高,整天在外邊風吹日晒,膚色偏黑,看着就不像好人。相比之下,張建業臉上總是帶着笑容,比他在前邊招攬生意有用多了。

所以每次出去收廢品,張建業在前邊蹬車,回來的時候謝言之蹬車。

他們三兄弟在縣城裏名聲不好,早些時候在縣城裏轉悠一個星期也不會有人賣廢品給他們,只能到縣城下邊的鎮子,跑到村裡去收廢品。

迎着烈陽,謝言之和張建業出了縣城,兩側的景物不斷倒退,熱熱鬧鬧的縣城逐漸成為一個模糊的點。

縣城外有條寬廣的大路,謝言之兩人就是沿着這條路在附近的村鎮收廢品。

每天跑多遠的距離取決於他們收了多少廢品,距離水稻縣近的地方如果沒有收到什麼廢品,他們會一直朝前走,不能空着車回去,白跑一趟。

謝言之和張建業兩個人今天運氣不怎麼好,一直蹬着三輪車到與隔壁縣城的交界處,很是不近。

傍晚謝言之還要去縣一中接李蓁蓁下班,回去的路上他兩腳蹬的飛快,像是感覺不到三輪車後邊若山般的重量。

三輪車裏裝滿了今天收來的廢品,謝言之在前邊蹬車,張建業在旁邊扶着車子推着走。

剛開始張建業還能跟上謝言之的速度,到後來他要小跑着,最後直接變成了邁大步跑。

他還不能停下腳步,一旦停下謝言之自己蹬三輪車負擔的重量會更多。

張建業剛要出聲問怎麼今天騎車騎的這麼快,回去的路上還選擇走了小路。

他在地上走,小路大路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對於謝言之就不一樣了。

小土路坑坑窪窪的,尤其是前不久下了一場大雨,縱然地上黃土乾涸,晒乾后留下的腳印子和車輪印卻是讓三輪車難走。

騎着三輪車走小路格外動蕩,坐在車座上屁股會被顛來簸去,整個人彷彿像是觸電一般,張建業不禁抬頭看去,謝言之現在坐在車座上的樣子和觸電沒什麼區別。

大路寬闊,坑窪不平的地方可以盡量避免,他們能挑選平整的路段走。

還沒來得及問問謝言之今天為什麼一反常態,三輪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張建業喘了兩口氣,從高高隆起的編織袋子后探出頭看。

謝言之慢慢拉下三輪車的車閘,穩定住車子,彎曲的長腿落在地上,手握成拳頭在面前晃了晃:“小崽子,又見面了。”

前邊十來米外,站着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站在中間那個和張建業一樣的中長髮型,嘴巴里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弔兒郎當的樣子。

張建業也看到了前邊的三個人,大罵道:“艹,這次落我們手裏了吧。”

謝言之下車,站在旁邊眯了眯眼,今天他一定要教訓教訓這三個人。

中間那個弔兒郎當穿着花襯衫的青年叫王少剛,謝言之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在偷東西,就在他們長興街道。

謝言之拎起了一塊磚頭就砸了上去,沒傷人,只是威脅王少剛把錢還回去,他看着王少剛一分不少的放回去,並且警告他以後不許再偷東西,尤其是不能來他們長興街道。

就是那次兩個人結下樑子。

後來謝言之和張建業在去村裡收廢品的時候,再次遇到了王少剛,趁着他們兩人不注意,王少剛把他們三輪車的三個車胎全部扎爆了。

謝言之當時去追王少剛沒追上,不然一定會當場報仇。

滿滿一車的東西,距離縣城至少還有十幾公里,他和張建業兩人推着車子走了四個小時的路。

江秀英那天在家裏着急的不行,之前最晚天擦黑就回來了,她等到了七點還沒看見人。

出去敲張建業家裏的門也是鎖着,只有剛放學的江誠在家裏。

江誠打着手電筒沿着縣城外的路一直走,半道接住謝言之和張建業,三個人一起推車才減輕了些許負擔,不然怕就是等到晚上十來點也回不到家。

回去的第二天江秀英就被嚇的發起了高燒,江秀英身體不好,那場高燒讓她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打那之後謝言之下鄉收廢品就一直注意着王少剛的動靜。

他們之間的梁子結的可太大了,就是見一次打一次謝言之也不解氣。

王少剛在看到前邊的兩個人的時候,也低聲罵了句:“艹”

早知道前邊騎三輪車的是謝言之他就換條道了,看見謝言之他還會想起上次自己偷東西被他擰起的手腕,這人是真狠,他骨頭差點兒沒錯位。

再遇到他偷摸放了謝言之三輪車的氣,往後一直躲着謝言之,沒想到今天在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犄角旮旯地遇到了。

王少剛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旁邊的小青年很是費解,疑惑問道:“剛子哥,怎麼,你們有過節?”

另一個小青年哼了一聲:“剛子哥,咱們三個人呢,怕他個鳥。”

王少剛左右看看,後退的腳步停了下來,面色又變了變,朝前挺起身。

對啊,他們三個人,謝言之再怎麼狠也才兩個人。

想通這點,王少剛又狂了起來,指着謝言之道:“孫子,現在把路讓開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不然你們的車胎……”

話沒說完,王少剛開始大笑起來,謝言之再怎麼狠又如何,還不是只有兩個人,他們三個人,還就不信打不過了。

“看我不打的你哭爹找娘,小崽子。”張建業握緊拳頭就沖了上去,他忘不了上次推車把江秀英嚇的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謝言之沒說多餘的話,同樣捏緊拳頭往前沖。

兩個人都用了狠勁。

尤其是謝言之,拳頭狠戾,砸在王少剛身上的每一拳都用盡全力。謝言之一對二,身上也落了幾拳頭。

謝言之的狠帶着怒氣,王少剛從身高上就比謝言之低矮半頭,力氣更不用說了。

一個從少年時起就搬大麻袋廢舊銅鐵的人和一個只知道偷東西的二流子比起來,孰勝孰敗毫無懸念。

哪怕是兩個人和謝言之打架,命中注定的結局也還是不會更改。

謝言之把王少剛和另一個青年摞在一起,腿壓在王少剛背上,又挨個給了他們一巴掌:“王少剛,還不長記性是不是,你他媽敢扎爆我們車胎,誰給你的膽子。”

“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王少剛結結巴巴地求饒。

時光若能倒回在幾分鐘之前,王少剛一定毫不猶豫轉身就跑,再也不會狂妄着挑釁謝言之,這他媽就是個不要命的。

他現在感覺渾身骨頭都快被打碎了,渾身上下只剩下疼痛。

謝言之繼續面無表情揮着拳頭:“晚了,早就晚了。”

旁邊的張建業同樣壓着一個青年打,他們倆現在誰都沒有想要停下。

只有狠到他們再見骨頭都是害怕的才行,打的輕了王少剛三人根本不會長記性。

車胎被扎爆導致那麼晚回去的事情謝言之不能再經歷第二次,謝母的身體也不允許再有第二次。

最後還是張建業率先收手,他起身走向不知疲倦不斷砸拳頭的謝言之,拉住謝言之的胳膊起身:“哥,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沒了。”

這麼幾個人渣根本不值得他們付出什麼代價。

謝言之沒怎麼打在他們暴露在衣服外邊的皮膚,多是打在身體上,看不出青紫淤痕,內里卻痛苦不堪。

站起身謝言之又忿忿踢了王少剛兩腳。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就是不漲收藏呢感謝在2023-02-0117:53:12~2023-02-0217:4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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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嫁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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