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人
第11章救人
白露殿內,綠枝正慌張的來回踱步。
“這可如何是好……殿下!殿下!”綠枝看見輕依在貴妃榻上的姜思樂面容輕鬆,絲毫不見被囚禁后的悲傷。
“莫要叫了……昨不是個話都說不穩的小丫頭嘛,怎麼今日話~便說的這麼好了”姜思樂打趣着綠枝說。
這殿內只有她們主僕二人,倒也不是老皇帝苛待她,是姜思樂自己將那些身邊的侍女趕了出去,只留下綠枝一人。
畢竟……計劃都完成到這個份上了,姜思樂也就不願意繼續在侍女們面前演戲。
唯有綠枝,她對於姜思樂知之甚多,還是要留在身邊觀察。
想着,姜思樂垂眉斂目,手中輕輕的搖着香妃扇。
一切都盡在掌握
接下來,會是誰先下手呢?
……
而另一邊的東宮卻是忙的團團轉,太子姜奕更是心急如焚。
“你在大殿之上說那些作甚?你這是要害了安樂啊……”
太子姜奕現在看着傅晟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若不是傅晟素有智謀,他說不定能想出方法讓父皇消消火,放安樂公主出來。
要不然姜奕絕對不會讓這小子來東宮。
“臣那不是害公主,反而是在救公主。”
對於姜奕的埋怨,傅晟倒是不甚在意。他與太子自幼便一起讀書識字,關係甚好,對於太子的脾氣秉性更是了解。
“救安樂?”姜奕側歪着頭頗為不解,
“這麼說你讓父皇囚禁安樂於白露殿,是為了救她?”
姜奕怒極反笑,差點就要指着傅晟的鼻子大罵奸臣。
“沒錯,太子難道沒看到那滿朝臣公的激沸之言?事態若是再嚴重下去,於公主————大不利。”說到最後,傅晟的面色變得凌重。
“太子殿下,現在要救安樂公主的辦法只有一條……”
“你有了救安樂的辦法?”
姜奕喜出望外,放下陳見,拉起了傅晟的手,眼中滿是期盼。
“若是殿下要救安樂公主,還請立刻着人,將今日朝會中公主之言行,尤其是公主的條件散發於各處。
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安樂公主自願和親,
要讓天下人都知道,
安樂公主的第三個條件是為了天下之人!”
說到最後傅晟的臉色微紅,額頭上滿是汗珠。
“這……這就能救安樂了?”太子姜奕面色遲疑,不敢置信。
“沒錯,這便是唯一能救安樂公主的法子。
陛下向來順應民意,顧及臉面,只有這樣安樂公主才能免於一死。”
聽到死字,姜奕的臉頓時蒼白,他先是喃喃,后是大聲呼喚道:“快……快派人出宮,四散安樂今日朝中之言……”
受到衝擊的太子還在緩和着消息,傅晟就在一旁指揮着能出宮的侍臣。
“你等整理好衣物,在正殿門口等着。我是淮安郡王之子,手上有太子的腰牌帶你們出宮倒是不難。
出宮之後,即可去各大書店,印刷今日之事的紙張,就說是安樂公世子的要求。天明之後四散出去,記得,多去酒館茶肆,莫要浪費。”
傅晟事事說的詳細,侍臣們連連點頭,領命之後便出去收拾。
緊接着,傅晟又看向了一臉失魂落魄的姜奕,對他承諾道:“太子放心,就算是我傅晟身死,也會保得安樂公主太平!”
說罷,傅晟便快步走出殿門。
……
青夷侍臣一行人被安排居住在京都驛館。
此時驛館內,左賢王烏去疾正在奮筆疾書給單于的信。畢竟今日夏朝朝堂上的哪一件事,都值得他細細寫來。
而青夷王子烏穆也是一臉的失魂落魄,沒有了平日傲慢囂張的模樣。
“叔叔,我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夏國的女人……”烏穆靠着床上,不太舒服摸着脖子,向烏去疾訴說著他的心事。
大夏人並不清楚,這位左賢王不僅僅是青夷單于的左膀右臂,而且也是青夷的宗室。
烏去疾這個烏,可不是被賜的姓氏,而是靠純正的血脈得來的。和右賢王烏南頓的那個‘烏’,有着天壤之別。
所以,烏去疾不僅僅是青夷的左賢王,而且還是單于烏鹹的親弟弟,烏穆的親叔叔。
“莫要再想了,那個女人不會是你的。”
烏去疾手上還在揮筆,嘴上卻不留着情面。
“可我做不到不想她,叔叔”
說著,烏穆從床上坐起。
“若是單于不再娶她了,她父皇也不要她,那……那我就把她娶走,娶回草原去。”烏穆的眼神帶着光。
“我有單于給我的草場、牛羊、還有賞賜給我的珠寶。
我都不要了……
我用這些做聘禮,來跟夏國皇帝交換他的女兒……”
烏穆天真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訓斥。
“烏穆,收起你的腦子,這些想都別想。
單于不會讓一個異族的女人當你的妻子,若是你敢將草場做交換,單于會打斷你的腿。”
烏去疾轉過身來警告烏穆,“單于只有兩個孩子,而烏騎就不會這樣想。烏騎雖然不及你的勇武,但如果他在,他會想殺了那個大夏的女人來表現他對父親的忠誠。
而不是像你這樣,在我的耳邊不知死活的絮叨。”
烏去疾也很無奈,單于的兩個兒子,一個是有勇無謀、心思單純,一個卻是手段太多、蛇蠍心腸。
青夷的下一代會如何……也只有天意才知曉罷。
……
傅晟的計劃完成極快,宴會結束后的第二日整個橋都皆知曉了安樂公主的‘豪言壯語’。
“若是我在場定當代替公主,怒斥那蠻夷……”
“就你,諸公可都還在朝堂上呢……”
市井小巷、王府宮廷、酒館茶肆、香觀驛館……不論哪裏都能看到有人談論着那日的宴會,或是怒斥、或讚揚。
……
而千里之外,司河河畔的高樓上,單于正撫摸着送信的鴿子。
右賢王烏南頓在單于的示意下拆開信,速速瀏覽一番,笑道:“去疾怕是漏算了一步啊……”
“哦?”老單于面色不改,問道
“莫說是橋都,現在大軍駐紮司水河畔的巒城也有流言傳來,沸沸揚揚。”
“這信鴿飛來也需一兩日,可就在這一兩日內,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跑到了巒城來了,比咱這鴿子還快。大汗您說,是不是奇怪的很?”
烏南頓笑眯眯的眼神移向鎮定自若的老單于,老單于面不改色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若一人三馬疾行南下,也不過一日。”
“大汗,臣這是為您操心啊。若是真有人快馬疾行,謀略如此,萬一得了那公主的一片芳心,單于的新閼氏不就飛走了嗎?”
烏南頓調侃道,他一身皮革裘衣,面目俊朗,說起話總叫人生不出氣。
“我是娶地又非娶人,告訴烏去疾,地必須有,不要沾上夏朝的是非。”
單于並不在意,指揮着烏南頓寫了一封密信,將信塞進竹筒,親手綁到那信鴿的腳邊。
“飛吧……”
那信鴿被拋起后,撲棱了幾下翅膀,沒一會便飛的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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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