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理師1:假死疑雲》(1)
惹來警察
“砰砰砰!”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我躺在床上實在懶得爬起來,昨天喝了太多的酒。沒錯,我自己一個人喝的,因為那個女人——結婚的消息。
看着朋友圈裏她在大洋彼岸的某個院子裏親昵地挽着那個英俊挺拔的身影,身着美麗的婚紗越發嬌媚動人的她,滿臉洋溢着幸福的笑,我就忍不住心裏刺刺地疼……
本來以為賴在床上假裝家裏沒人,敲門聲自己就會消失,結果敲門聲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我只好套上襯衫、褲子,把門打開,讓我大吃一驚的是,居然有兩個警察在外面:“孟新建是嗎?我們找你了解些情況。”
沒錯,我叫孟新建。這個名字得益於我那叫孟國慶的老爸,他在新建集團工作,然後就自豪地把他的國企名字給了我,小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但是隨着各種和“賤”同音的字都有了喜劇效果之後,我的名字就成了身邊人時時刻刻的歡樂之源,一般他們都親切地叫我“小賤賤”……
頭疼得要死,但是對警察卻不敢怠慢。我把兩個警察讓進屋裏坐下,等着警察詢問。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警察拿證件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瞥了一眼,這個警察名字叫秦劍,一臉正氣,濃眉大眼,一米八左右,非常典型的樣板戲裏的正面形象。
我喝了太多酒,腦子還是發矇的。這時候,那個叫秦劍的傢伙先是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開口詢問道:“孟新建?你昨天,也就是2013年4月1日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我說我在家喝了一整天的酒,就在家裏,沒出門,並且指了指地上的酒瓶和桌子上的各種冷菜給他們看。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問我:“孟新建,你和李靜秋是什麼關係?”
“李靜秋?誰是李靜秋?我從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李靜秋,2013年3月31日,也就是前天晚上,開了假日酒店的房間,然後你去她的房間裏待了三個小時才出來。你居然不知道她是誰?我們找到了你的手機號和開房記錄。”
原來是那件事,可是我還是很麻煩。因為這件事太難解釋明白了。我喜歡心理學,並且在網上開了個心理諮詢網店,有個女網友在酒店開了房間要我給她做心理諮詢和治療。但是在這個慾望橫流的時代和都市,你說你和一個女網友在酒店房間裏見面,沒有發生什麼男女之間的事情,鬼才相信!
而且我也確實並不知道網名叫作“靜靜的秋水”的傢伙,真名叫作李靜秋。可是警察我還得面對,而且解釋得越多就越麻煩,所以我打定了主意,不多話,只回答問題。
“我只知道她的網名叫作‘靜靜的秋水’,那天是她開好的房間,然後讓我直接去房間找她的,但是我並不知道她叫李靜秋。”
“監控顯示,你是晚上七點鐘去的房間,晚上十點鐘離開的,這三個小時你們都做了什麼?”
“我們討論心理學,她找我是因為她覺得她家裏的氛圍太壓抑,然後鼓起勇氣來找我諮詢的。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秦警官,她出什麼事了么?”
那個秦劍突然用眼睛緊盯着我:“她死了,昨天,而且全家都死了!”
“什麼?這和我可沒關係,我只是和她聊心理來着,我剛拿到心理諮詢師證書,和她在網上聊了有一個多月,本來想着拿她的案例練手的。”
秦劍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昨天一整天的時間,你說你在家裏,有人能證明么?”
“我就是自己在家裏喝酒,沒人證明,送外賣的能證明么?我叫過兩次外賣。”
“你們都聊了什麼?”
“主要聊的就是她家裏的事情,她總覺得她老公從半年前開始突然變得神神道道的,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她又不好意思去醫院問醫生,就在網上找人傾訴,然後看我挺懂心理學的,就找我來說了。”
秦劍看暫時也問不出別的什麼消息來,起身遞給我一張名片:“這樣吧,孟先生,這段時間,你不能離開本市,我有什麼需要找你了解的還得找你。另外,你想起什麼來了也給我打個電話。”
送走警察,我驚出一身冷汗,給人做個心理諮詢怎麼還和命案沾上關係了?
我洗了洗臉,想起辭職半年,除了趕上一波牛市炒股票賺了點小錢之外,貌似靠心理學還沒開過張賺到錢啊。而在心理學論壇里廝混半年多,碰見的那些寂寞少婦、迷茫少女貌似都對我說的風水啊、星座啊興趣更大,搞得我都想轉行做神棍了。
看着這個六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想起和我一起走過五年的歐陽芳菲,心裏還是有點疼……
電話突然響起,我一看,居然是楚楚,那個小師妹,在我大四開學的時候,剛好迎接新生就遇到她,幫她搬了搬行李,後來就熟絡起來。楚楚大學畢業后,到了都市報報社工作,專做法制大案專欄。
她倒是對心理學極感興趣,每逢這個超級大城市裏出了變態色魔、公車流氓一類的新聞,都要找我做男性犯罪者的心理學分析,然後加在自己的專欄里,並且根據我對犯罪者做的形象闡述,在專欄里提醒廣大女性看到這類男人要保護好自己。
“喂?楚楚?”
“賤師兄,你起床沒啊?我在你樓下買了好多好吃的,到你家吃飯啊。嘿嘿嘿……快下來幫我提東西,好重。正好本師妹有事相求!”
我不由莞爾,這個小師妹,古靈精怪的。每次幫了她忙之後,她都會好心地幫我收拾整理下房間。
穿好衣服,一下樓便看見拎着兩個大號食品袋的楚楚,穿着牛仔褲,蹬着小高跟,初春的天氣里穿着一件鵝黃色的風衣,熠熠發光的眸子鑲嵌在精緻小巧的臉龐上,剛做了頭髮,還是大波浪卷的,在快到中午的陽光下,還真有點人如其名——“楚楚動人”的感覺了。
把楚楚迎進屋裏,楚楚果然又開始了她招牌式的動作,捏住鼻子,把我的酒瓶子撿起來,扔到門外,然後對我開始批判:“賤師兄,你的豬窩怎麼總是這樣,你就不能注意一點嗎?而且我這麼個大美女到你家做客,你也不收拾乾淨。”
我只有在一旁嘿嘿笑着,無法接茬。
“不過看在你成了昨天滅門慘案的嫌疑人之一的分上,我就原諒你一次咯!”
“滅門慘案?嫌疑人?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