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藏在東院的東西
見唐玉漣發了瘋似得撲上來。
宋清悠靈活的側身躲開。
還順帶不捉痕迹地伸了下腳,把唐玉漣絆了個狗啃泥,“喲,你怎麼吃了一嘴的土,是餓了?”
“夠了!”老夫人氣得直哆嗦,“你們要鬧洋相到什麼地步!”
懶得再和唐玉漣糾纏,宋清悠徑直走向為首的官差。
“軍爺,能不能容我休息半刻鐘,我去給我夫君打點水來。”
她看得出蕭祈殊一路強撐,快到極限了。
“你算什麼東西人家軍爺憑什麼聽你的?”蕭寧寧語氣輕蔑。
“寧寧,不可無禮,只是我們的確不應因一人耽誤所有人的行程。”
宋清悠無語地掃了眼突然插話的小說男主,原身的前心動男嘉賓蕭奕然,“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大局觀。”
“的確,我們應以大家利益為重。”蕭奕然微笑點頭。
宋清悠只看得手癢,她怎麼覺得小說里描寫的溫潤如玉的笑臉十分欠揍呢?
“你們的利益關我什麼事,你們不累可以繼續走啊。”宋清悠撇撇嘴,假做出在袖子裏拿東西的樣子,從空間裏拿了幾顆金瓜子,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塞進了官差手裏。
見宋清悠出手如此闊綽,官差的態度頓時緩和了不少,甚至堆了點笑臉,“那就休息一刻鐘吧。”
一聽這話,宋清悠立馬拉着蕭祈殊,在大房和二房一言難盡的眼神里毫無形象的席地而坐。
“我幫你看看傷口。”
這人好歹今天幫了她幾回呢。
她總得知恩圖報吧。
撕開蕭祈殊那已經被血水浸透的褲腳。
饒是宋清悠做慣了外科手術,但看到男人的傷勢還是忍不住皺眉。
這人也太能忍痛了吧。
皮開肉綻現在已經是小問題了。
主要是斷開的骨頭因為一直沒有固定,錯位嚴重,部分裸露在外,部分扎進了肉里。
“廢了!老三的腿算是廢了啊!”唐玉漣看到這場面,立馬大聲喊了起來。
引得二房那幾個向來沒存在感的都忍不住湊近來看,邊看還邊竊竊私語。
“要說就大聲說,蒼蠅一樣嗡嗡算什麼本事。”宋清悠狠狠瞪了幾個好事的一眼。
“老三,不是二嫂嘴碎,萬一因為你的傷勢耽擱了行程,我們被聖上責罰了可怎麼是好。”
“不會。”蕭祈殊淡淡應了一句,便自顧自的想要再把傷口綁上。
“別動!”宋清悠聲音都高了一度,“再惡化你的腿就真別要了。”
聽了這話,蕭祈殊眼裏轉瞬即逝一抹苦澀。
他自幼習武,當然清楚這次的傷勢是什麼情況。
原本只是骨頭斷得厲害,養好了頂多有些瘸。
但他今日為了儘快趕到東院,強撐着快走了許久,再加上傷口還沒處理就被流放,一路走下來,這條腿算是徹底廢了。
他忠心耿耿多年,卻因上位者疑心一朝成了殘廢,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我能處理好,你安心。”
跟官差借了個水囊,宋清悠小跑着往河邊趕去,但走到沒人能看到她的地方就停下來了。
她迅速用一匹綢緞在售貨機里兌換了消毒用品和蒸餾水。
把水囊仔細消毒后再裝進了蒸餾水。
緊接着又用一條珍珠項鏈兌換了幾樣適合蕭祈殊的消炎止痛藥。
全部磨成粉后按劑量用紙包着。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荒郊野嶺,要是她憑空拿出一大堆治傷的用品,怕是要被他們當妖怪給燒了。
所以為今之計,只能先避免蕭祈殊的傷勢惡化。
正打算原路返回,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我剛看到那個賤婦就是往這個方向走啊,怎麼沒影了?”
“肯定就在這邊,找到她就把她衣裳給扒了,那幾個嬤嬤沒搜乾淨,她身上一定還藏了好東西!”
“搜完就把她推河裏算了,可不能讓這個喪門星一路跟着我們!”
聽聲音,是大房那兩個傻子和二房夫人。
滿京城都知道宋家是中原來的,原主自幼都不識水性。
所以她們這是想要她的命啊。
眸光一暗,宋清悠轉了個方向,悄悄轉到三人身後。
趁她們不備,從空間裏拿出一匹布迅速蓋在三人頭上。
挨個狠狠踹了幾腳,腳腳都往痛感最強的地方踹。
想想不夠解氣,又飛起一腳踹在出主意把她推下水的唐玉漣臉上。
呵,想算計她,沒門。
轉頭,宋清悠就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駐紮地。
利索的處理起蕭祈殊的傷口。
看着宋清悠沖洗好他的傷口,還撒上了不知道哪來的藥粉時,蕭祈殊眉頭微蹙。
他這個新婚夫人,處理傷口的手法怎麼會比戰場上的軍醫還要老練。
“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好幾回。”
宋清悠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
“嗯。”
“你為什麼要幫我啊?”宋清悠還是沒忍住好奇。
蕭祈殊沒有回答,只壓低聲音道,“你今日是不是去了東院?”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她被刀夾脖子的時候還沒邁出東院大門呢。
聽了這話,蕭祈殊猛地按住了她正在處理傷口的手,神情冷鷙,“你為什麼會去?”
“我……”宋清悠一本正經的胡謅道,“不認路走錯了。”
“撒謊!”蕭祈殊勾人的桃花眼蓋上了一層陰霾,“你去蕭家私庫做什麼?!”
私庫?宋清悠眉頭微皺,故意裝傻,“什麼私庫?”
“你最好把你在東院的見聞都告訴我,不然,你這條命我可以留,也可以不留。”
宋清悠腦子裏靈光一閃。
她悟了。
問題的關鍵不是東院,是私庫。
蕭祈殊幫她不是因為人設出bug,是想留着她搞清楚私庫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蕭祈殊說的話分析,他是在她把私庫搬空后才抵達東院,發現不對勁。
只是,能讓他忍着傷痛去尋的東西,肯定不是私庫里那數不清的財寶。
畢竟數量那麼多,他就是去了也帶不走什麼。
這意味着,東院私庫里藏着對蕭祈殊來說比金銀珠寶更重要的東西。
可那是什麼?
“我記不清了。”宋清悠邊說邊手上使勁。
蕭祈殊疼得眉頭緊鎖,冷汗順着額角滑落,咬牙道,“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