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她不需要你讓來讓去的!
“我從那裏救下了她。”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時看他的眼神,那樣堅定又無謂,滿滿都是求生的**。
“我將她安頓在暗域,找人為她解毒,一年後,醫生告訴我,她身體裏的病毒基本肅清,果真,她的病情好轉,也再也沒有出現任何中毒的徵兆,我還以為她真的完全好了。”洛忍自嘲着,“是我太天真了。”
“我怎麼也沒有料到那些人會找上門來,被用來練毒的人那麼多,偏偏只有她活了下來,確實,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她身上的毒不是基本被肅清了么?這樣的她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麼用呢?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我也是這樣想,她活的那樣健康,在我面前,永遠都是精力充沛,充滿朝氣,只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他苦笑,“一切不過都是假象,那些病毒一旦浸入了體內,就永遠也根除不掉了。她之所以看起來很健康,只是因為之前的調養和解毒暫時壓制了它的生長,但是其實它的潛伏期很長,可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它就像洪水猛獸一樣,突然爆發在她的身上。”
凱茨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所以,那些人始終都不肯放過她,就是因為那種病毒根本就不可能被完全肅清?”
“沒錯。”他看向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她,粗糲的指腹嵌入掌心,這段往事就像是埋進心口的刀子,每一次想起,都會被刺的鮮血淋漓,“我救不了她,我不想讓她痛苦,卻又該死的無能為力。”
“所以……你就向那些人妥協了?”凱茨渾身顫抖,質問着:“因為你幫不了她,就讓她自生自滅么?”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有多大的來頭,難道作為堂堂暗域的堂主,連一個人都護不住?他不信!如果不是他交出她,她不可能被那些混蛋玷污的!
洛忍的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出掌,憤恨的將旁邊的椅子劈成了兩半,“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那樣!”
“我只想要她和解藥,那些人答應了,只要我交出她一天,只要一天,只要他們提取她身上的病毒,就會把她還給我,可是……”他咬牙切齒,“那些人渣是騙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提取她身上病毒的方法,是通過性/交!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要殺了他們!”凱茨瞳孔一片血紅,聽到她的這些遭遇,他恨不得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挫骨揚灰!
“我怎麼會讓他們活着?我親手處理掉了他們,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放過!”他眸底跳躍着魔鬼的影子,他們要他痛苦,他就以十倍百倍的方式來懲罰那些人,讓他們生不如死,最後猙獰的死去。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馨蒂真相,要讓她一直誤會你?”如果告訴馨蒂真相,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原諒洛忍,他那麼愛她,怎麼允許她恨他?
“因為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永遠都不能!”是他的無能,才會讓她繼續受到傷害,“而且,她也早就忘記了曾經被當做小白鼠練毒的那段灰暗的經歷,我也很慶幸她忘記了。”
凱茨一驚,“她忘記了?”這句話的意思,是她也失憶過么?
洛忍沒有說話,確實,在她被強/暴之後,她受了很大的刺激,醒來之後,完全了沒有了之前在地牢裏的記憶,她只知道她的暗域的火兒,是被心愛男人送到別人身下輾轉承歡的女人。
即便知道她會恨他,他也選擇對當年的事閉口緘默,他只是不想她再想起那段血淋漓的回憶,他知道,那段非人的折磨,傷害的不僅是她的**,還有她佯裝勇敢的靈魂。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如果想死你自己去死,別拉着我的火兒!”
凱茨這次是真的放心了,雖然那神情依舊難看的厲害,“我知道了。”他扔掉了針頭,“我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就算……就算她主動來找我,就算她會哭,我也不會再心軟了。”
洛忍眯起了眸子,不懂他的突然轉變。
“洛忍,從這一刻開始,我信你,把她交給你,我心甘情願,請你繼續守着她,別讓她在受傷害了。”
“她不需要你讓來讓去的,她本來就是我的!”洛忍冷傲的宣佈。
“嗯。”凱茨卻一反常態的配合的點着頭,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她,眸底柔情輾轉了幾回,這輩子他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不愛他,一個他不能愛,原來現實就是這樣戲劇的引人無奈,可是他不後悔放開她,唯一遺憾的是,他連一句‘我愛你’都從未對她說過。
眸底有隱忍的淚,在那抹潮濕化成淚湧出眼眶的那一瞬,他毫不猶豫背過身,“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義不容辭。”說完,邁開腿,大步離開。
阿乾看着他離開,不禁不放心的開口:“洛爺,他之前跟你承諾也過也反悔過,現在……”
洛忍伸手制止了阿乾再說下去,“我也信他!”
信任原本就是相互的,凱茨可以為了她能更好的活下去,而主動割捨他對她的感情,這種決絕,是他永遠也不可能做到的,這不同於之前他脅迫他離開她的情形,這是對他的信任,同樣的,他也會相信他。
破爛的白色背心套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有些滑稽,青澀的胡茬仿似又茂盛雜亂了一些,轉回頭,暗域的大門在他的眼前一點點合上,沉重的鐵門帶着些許苔蘚和腐朽的味道,刺他鼻子酸痛。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夜裏的風有點涼,凍的他直流鼻水,擦了擦鼻子,咒罵了句,“真他媽冷啊!”
轉過頭朝着車走去,光亮的車身映着他越來越近的影子,一邊斷了帶的白色的背心拖拉着,穿在身上,可笑的像個小丑,他迅速的拉開車門坐在車上,“砰”一聲關門聲響起,震的整個車子都晃了晃。
“真他媽冷!”他重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