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他要求你對他負責
第339章他要求你對他負責
兩周后，
《哈利·波特》第二部《密室》迎來完結。
整個倫敦進入狂歡，
孩子們帶着自製的巫師帽、巫師斗篷，或拿着魔杖、或扛着改裝的“飛天”掃帚，走街過巷。
場面十分熱鬧，就像萬聖節提前了。
狂歡持續了整整一天。
“Lu，你要對我負責！”
斯科特擺擺手，
昨晚他睡得非常好，
聚集的有孩子，也有成年人，
霍金斯道：“阿瑟，看看今天的報紙吧。有Lu的訪談，主題是《哈利·波特》。”
道爾看妻子一眼，吐槽：“你難道看不出來，Lu這是在諷刺大英呢~”
陸時吐槽：“老兄，我才是《鏡報》的老闆啊喂！”
他岔開了話題，
“你看最後這個問題，‘如何把《哈利·波特》寫出克蘇魯的風格？’，明顯是開玩笑嘛~”
妻子路易斯·霍金斯在外面應了一聲，
“馬上！你快洗漱吧！”
道爾不自主地笑噴了，
“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離譜了！照你這麼講，格蘭芬多是萬年主角，好人扎堆。”
道爾說：“艦隊街！我要去一趟《鏡報》報館！”
但道爾並不認為陸時有什麼錯。
確實有這種感覺。
道爾一邊咀嚼麵包一邊含糊地問：“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嗎？”
假如有個人從小把紅色看成綠色，綠色看成紅色，那麼從小他就知道，在自己眼裏綠色的血叫紅色的，而葉子是綠色的，
所以，在紅綠色的認知上，一點都不阻礙他跟其他人交流。
看着就讓人忍不住胃裏翻騰、幾欲作嘔。
書評開篇明義，
——
回答十分魔怔。
……
道爾喝了一口，
伯爵茶混雜着微微的苦澀與甘甜，讓他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斯萊特林們聰明，但是狡詐而利己，做反派最合適了。
霍金斯說道：“你至少是會寫大長篇的。”
按他們的高標準、嚴要求，凡是更新少的網文作家，都是渣男。
陸時並非死板的人，
還有馬爾福、克拉布、高爾三人組，第一部中的洛奇；
再就是斯內普……
過了片刻，霍金斯又好奇，
“阿瑟，伱問了我最喜歡訪談中的哪個問題。那你呢？你最喜歡哪個？”
陸時一陣無語，
自己屬實沒想到，僅僅在訪談版里透露了一下第三部的存在，便引來這麼多讀者堵大門。
對這種問題，他的回答自然也是胡扯，
道爾說：“很多人只當《哈利·波特》是兒童文學，現在看，卻是眼窩子淺了。”
陸時在訪談中說：
“現在想想看，同樣的情況，兩個隊伍擴展到四個隊伍，也就是《哈利·波特》中的四個學院，會怎麼樣呢？11歲的未成年人，被扔到天天被其它學院的人定義為壞人的斯萊特林，哪怕再正常，待個幾年也是要變壞的。而且，這還會造成負反饋，使得那些可以去斯萊特林、但是有選擇的人，會堅持抹殺去斯萊特林的想法，因為斯萊特林的名聲太爛了。”
……
道爾尷尬，
他忍着笑道：“親愛的陸，你這次玩火玩大了哦~”
“第三個吧……就是關於斯萊特林的那個，問得很直接。Lu回答得也好，沒有任何避諱。”
他陷入沉思，
“不加更也不是不行。你可以搞一個大新聞，分散一下讀者們的注意力。不然，哪天你真被人綁進小黑屋寫書，我一點兒也不會驚訝。”
“抱歉。我只是……”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
說著，他用手指劃過幾個詞組，
“‘靠一頂帽子劃分’、‘多個群體’、‘黨同伐異’。”
看到“色盲”兩個字，道爾整個人都不好了，
“加大更新量！”
這也是他新作要努力的方向。
斯科特笑，
柏格森的書評中給色盲悖論進行了詳細的說明：
陸時說：“別總想着搞大新聞，咱們……”
《從<缸中之腦>反觀人類》。
一堆人在《鏡報》報館前扎堆，
因為下一部小說的核心詭計便是色盲！
陸時說：“按計劃，我準備在《密室》完結一個月後再開始第三部《阿茲卡班的囚徒》的連載。”
“看來，說你冒傻氣你還不服。你應該知道，像《哈利·波特》這種連載性質的暢銷書，你絕對不能告訴讀者已經做好下一本的大綱了。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霍金斯好奇，
“怎麼？”
很快地，敵視態度變成敵對行為，
道爾白了妻子一眼，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不過，這倆學院確實像背景板，有名有姓的人物好像就沒幾個。”
斯萊特林有伊格血統；
伏地魔其實是黃衣之王；
“先暖暖胃。”
當然，道爾是沒法對妻子如實說的，
自尊心絕對不允許。
“我覺得都很有趣。Lu無疑是個風趣的人，而且，他也很坦誠，不吝講述創作技巧。”
斯科特說道：“可是，報館門口一直被人這麼堵着，也不是個事啊。要不是《鏡報》的銷量沒受影響，我都要懷疑外面那幫人是巴克爾那混球派來的了。”
霍金斯瞪了丈夫一眼，
“正吃着飯呢，注意點兒你的用詞。飯桌上要保持乾淨又衛生~”
他嘆了口氣，
“但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了。你怎麼想的？”
“不看到《哈利·波特》第三部，誓不罷休！”
桌上已經擺了食物，
道爾聽得苦笑，
這老哥的語氣，比最黑心的資本家還要黑。
他朝門外呼喚：“露絲，我起床了。早飯好了嗎？”
“本來就是。”
夫妻二人心中不由得頗為感慨。
陸時直接一個擺爛，
“當然是裝不知道咯~加更是不可能加更的，這輩子不可能加更的。”
結構上，道爾幾乎完全複製《羅傑疑案》，
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什麼所謂的“宗師風範”了，而是抱着“先模仿、再超越”的態度進行創作。
思想實驗是一種富有想像力的手段，
它們是教育和娛樂的有用工具，也是將複雜概念應用於實際情況的好方法。
話音未落，
道爾便起身洗漱，進入前廳。
霍金斯端着茶杯出來，遞給丈夫，
他們已經在門口堵了一個多小時了。
“我管他們是怎麼被發現的！”
涓竴涓浜屼簲涓浜屼簩涓涓節浜
陸時懶得搭理他，只是“嗯”了一聲。
“噗！”
無事一身輕，
“加更！加更！加更！加更！”
他已經注意到了，
這次訪談版的很多問題是讀者在信中提到的，尖銳者不在少數，甚至有些看着像刻意刁難。
這確實是惡搞，
而諷刺的是，分院帽也聽從了哈利的心聲。
他懶洋洋地拿起麵包，開始抹果醬。
從咒罵到排擠，之後演變成了鬥毆、抓捕，甚至謀殺。
一是因為《密室》的完結，讓他追更的焦灼情緒緩解；
“那一篇，Lu只是粗略一說；這一篇，卻是十分詳細，把我的底褲都給扒掉了！”
片刻后，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Shiit！”
我將在此給出更多的示例，
色盲悖論、忒修斯之船、永劫回歸……
道爾咋舌，視線鎖在報紙上，嘀咕道：“Lu當然是偉大且有趣的作家。”
“我肯定還是更關注寫作技巧的問題。像什麼如何寫好奇幻故事、如何寫好兒童文學、如何寫好大長篇……”
他認為，錯不在斯萊特林，而是分院制度。
其王道之處就在於要鮮明的區分反派、正派，
很多情況下甚至要利用人們的刻板印象，讓角色臉譜化，進而樹立正邪對立。
他在拜訪完陸時后，便直接去了劍橋，和各位哲學名家交流，最後打磨出了這篇結合小說和哲學思想實驗的書評。
他用自己的《蠅王》舉例，
在《蠅王》的故事中，孩子們被分成兩派，給自己的派別取名，並且互相敵視，
顯然，《缸中之腦》給了許多讀者很大的震撼，
霍金斯問道：“你要去哪？”
道爾問：“露絲，你最喜歡哪個問題？”
“所以，我醜化的不是斯萊特林，而是霍格沃茨。畢竟，一般學校不會靠一頂帽子把學生劃分為多個群體，然後讓他們‘黨同伐異’。”
道爾宅邸。
斯科特指指外面，
“都這樣了，還不加更啊？之前的《小王子》你不就加更了嗎？當時，《鏡報》一天兩發，還破了日銷量記錄來着。”
最後，陸時在回答時還開了個玩笑：
第二天，清晨。
斯科特說道：“陸，你這次可有點兒冒傻氣了。”
霍金斯深以為然，
“不愧是Lu啊。”
霍金斯卻無所謂道：“之前不就已經被漏過了嗎？你還自信滿滿呢~”
大反派伏地魔自不必說；
霍金斯被繞暈了，
她思考良久，問道：“好像是這樣哦~可是，那些色盲都是怎麼被發現的呢？”
看完這句，道爾拍案叫絕，
“好！說得好！”
因為整篇訪談的基調比較嚴肅，《鏡報》的編輯便說服陸時，在最後加了這麼一個問題。
斯科特微微尷尬，
“同為新聞從業者，我實在見不得這麼好的提升銷量的機會流失。”
他三兩口把早餐吃完，起身穿衣服。
《曼徹斯特衛報》的主編查爾斯·普雷斯維奇·斯科特在陸時的辦公室內，從窗戶看着外面的情形，滿臉的幸災樂禍。
喬治·厄爾·巴克爾，《泰晤士報》的主編。
說著便把《鏡報》訪談版放到了餐桌中央。
阿瑟·柯南·道爾從睡夢中醒來，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
新作名字叫《漸變》，
小說運用了敘述性詭計，以一位色盲症患者為第一視角進行敘述，進而在最後一章完成反轉。
……
拉文克勞渴求知識，是尤格·索托斯的信徒；
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道爾暴躁，
“啊這……”
“嘖……”
畢竟，上、下議院裏黨同伐異的事更多。
陸時說：“那能一樣？《小王子》篇幅才多長啊？”
麵包片被烤得金黃酥脆，還有外皮崩裂的烤香腸，再配上蘑菇與番茄，一看就很美味。
“給我看看！”
——
敲門聲響起，
隨後便是辦事人員的聲音：“主編，道爾醫生想要見你。說是……說是……”
霍金斯想了想，
霍金斯趕緊湊上前，
道爾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看着原稿，露出滿意的表情。
咚咚咚——
道爾往下看，
道爾淺淺“嗯”了一聲，
問題很尖銳：
“陸爵士，《哈利·波特》系列對斯萊特林是否過於醜化了？”
霍金斯想了想，
當然，這也是極度自信的體現。
他還是不太相信地讀着報紙，低聲道：“Lu是個無比真誠的人。我佩服他。露絲，你看他的回答。”
陸時敢正面給出回應，非常難得。
他趕緊往下看，
至於他要超越的對象，自然是陸時。
艦隊街。
道爾在讀小說的時候，便發現書里壞得流膿的人全都是斯萊特林，就像是被塞垃圾似的塞進去的。
他們的口號還非常離譜：
Lu會在公眾面前承認嗎？
畢竟，承認臉譜化，就相當於聲明自己寫的東西並不深刻。
道爾說：“不是一回事。”
這種負反饋在小說中便有體現，
主角哈利戴上分院帽時，就在反覆念叨：“不要斯萊特林……不要斯萊特林……”
不過，陸時最後還是鄭重其事地推薦了亨利·柏格森的書評——
“一個月？你還是別想了。老老實實悶頭寫吧，別想着放假什麼的了。”
道爾也是讀《怪誕夜》的，不由得好奇，翻到了書評版，開始閱讀。
他抖了抖報紙，
霍金斯愣了愣，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陸爵士不愧是教育家，這是在諷刺大英教育不公平，諷刺現行的雙軌制……唔……不一定。你說，他會不會是在諷刺上、下議院？感覺這麼理解也沒錯啊。”
道爾說：“我只是震驚，Lu竟然會深刻地剖析，自覺將《哈利·波特》淺陋的一面擺在大眾審視的目光下。”
沒過多久，整個人便癱了似的陷在座椅里，喃喃道：“完了！完蛋了！我的詭計全特么被漏了！怎麼又要提到色盲症啊喂！？”
霍金斯攤手，
“至於另外兩個學院……額……是什麼來着？”
霍金斯不解，
“不用看。我之前就已經讀完了。”
陸時過去開門，
“說什麼？”
之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福爾摩斯系列跟陸時的作品正面硬剛，他才意識到自己寫作存在的問題，
大長篇，故事還是要盡量從主角的視角出發，線性創作。
兒童文學，
以《哈利·波特》的體量，如果真的加更，陸時鐵定能把打字機敲得冒煙，
就這還不一定能滿足得了讀者們的胃口。
街道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
偶爾有學生匆匆而過，臉上帶着輕鬆和滿足的笑容，彷彿還在回味昨天的狂歡。
二是他的新作原稿初步完成了。
在訪談版中，陸時對於斯萊特林的問題直接給出了答案，
這是柏格森在英國寫成的。
“呼~”
“我？”
道爾快速瀏覽訪談版，
道爾好奇的是，
陸時曾寫過一篇長書評，名叫《福爾摩斯，偵探小說標準的制定者、推理小說標準的踐行者》，
裏面給出過詭計的構造思路的例子，提到過色盲症。
辦事人員壓低聲音，說：“他要求你對他負責。”
陸時：？？？
“我對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