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敢跟我叫板

27 敢跟我叫板

呂柘高興的聽着,雖然知道錢掌柜的話中不乏誇大譽美之詞,但紙坊里的生產有了大的起色應該是不爭的事實,得意的看着寇老漢,說道:“徒弟出了師,做師傅的自然辛苦,該兌現的獎勵不能少了,不過紙張的質量也要嚴格把關才好。.”當初寇老漢想號召紙坊里的人抵制自己,可是自己不過是花了幾個錢,就把他們多年的感情摧毀了。

寇老漢說道:“那是,那是,小人一定嚴格把關。”

錢掌柜又說道:“這幾日庫房裏的紙越堆越多,小人正準備和魏大人商量,看看是否往湖州一帶運一批紙。”

呂柘點點頭,上次往湖州發的紙不多,現在大概也快賣完了,說道:“這次就有勞錢掌柜去一趟湖州吧,現在紙坊的產量提高了,生產的紙也越來越多,我準備讓魏主簿去一趟泉州,看看能不能把咱們的紙賣到海外去。”

魏斌眼前一亮,紙坊里的生產剛有些起色,縣尊大人就已經開始籌劃以後的事情了,就好比是下棋,總能比別人想的遠一些。說道:“大人說的是,卑職明日就把手頭上事交辦了,去一趟泉州。”

吃完了飯,錢掌柜和寇老漢告辭離去,呂柘將魏斌留下,說道:“這次去泉州,我還有件私事要讓你辦。”將文倩的事給他說了。

魏斌常來呂柘這裏,知道一些文倩的苦難經歷,對於她的遭遇也深表同情,聽說要尋訪江公子,說道:“大人放心,江家既然是大戶,尋訪起來應該不難。”

第二天紙坊發貨,魏斌也同船而行,呂柘親自送到楠溪江碼頭,又特意叮囑錢掌柜,倘若遇上了海盜,該給的買路錢照給,千萬不要誤了紙坊的生意。

這一天呂柘心情大好,吃的飽睡的香,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文倩伺候着他梳洗了,端來可口的飯菜,還沒有動筷子,只見一個人披散着頭髮,衣服上還有些血跡,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呂柘不由得皺了眉頭,什麼人這樣的煞風景,跑到這裏來撒野,這可是堂堂的永嘉縣衙。

那人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一聽這聲音,呂柘的心立刻懸了起來,說話的人是錢掌柜,他不是送紙去湖州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出了什麼大事?

呂柘騰地一下站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佔據他的頭腦,着急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出了什麼事?”

錢掌柜跌坐在呂柘面前,一臉的驚恐,說道:“大人,咱們的紙在海上被劫了。”

儘管已經有所預知,但呂柘還是感到頭腦一陣眩暈,瞪着一臉驚恐的錢掌柜,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的說。”

錢掌柜說道:“昨天早上,小人在溫州碼頭換了海船,原本倒也一帆風順,哪知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一夥海盜突然將船劫了,小人只當他們是為了錢,也準備着給些買路錢求個平安,誰知這夥人並不要錢,指明道姓的讓船老大將我們幾個還有咱們的紙交出來,那船老大害怕海匪行兇,就將我們幾個還有紙交了出來,這些海盜先是將紙都扔到了海里,還將我們幾個毒打了一頓,最後才將我們幾個放了回來,讓給大人帶個話。”

呂柘冷着臉,說道:“什麼話?你快說。”

錢掌柜期期艾艾的說道:“海盜們說,讓大人識相點,放了他們的朋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放,從此以後,一張紙也不要想從海上運出去,他們還要殺到縣城裏,要大人的……。”儘管有些驚慌失措,但後面的話錢掌柜仍然不敢說。

呂柘不由得怒火中燒,猛地一拍桌子,憤怒的說道:“狗日的,還敢跟我叫板。”

盛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是一起裏應外合的陰謀,自己運貨的時間還有雇船的信息一定是有人提前告訴了海盜,不用猜,這個人一定是曹靖。放火燒紙坊就是他的主意,現在又勾結海盜用封鎖海運路線的方式來對付自己。再也無法剋制住心中的怒火,對着遠處張望的幾個小吏怒沖沖的喊道:“去把司大剛給我叫來。”

文倩聽到喊聲,從廚房中出來,看着跌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錢掌柜,呂柘又是一臉的怒火,雖然想勸幾句,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默默的站在呂柘的身後,陪着他。不一會,司大剛來了,看着呂柘怒不可遏的樣子,小心的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呂柘咬着牙說道:“你現在就去把曹靖給我抓到大牢裏來。”

司大剛吃了一驚,問道:“大人要抓曹里正,不知是何……。”

話還沒說完,呂柘氣憤的抓起面前的茶杯,用力的扔到他的面前,大聲的說道:“讓你抓就去抓,那有這麼多的啰嗦,快去!”聲音憤怒,狂躁不已。

文倩將手輕輕的放在呂柘的肩頭,說道:“少爺先別急,便是抓人也要有個由頭,你這樣衝動可不好,還是……!”呂柘厭煩的一甩手,這一下力量奇大,文倩竟然站立不住,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委屈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呂柘渾然不覺,衝著司大剛吼道:“還不快去!”司大剛再不猶豫,轉身飛快的走了。

呂柘心裏的怒火卻無法熄滅,他媽的,連這些毛賊也敢這樣的威脅自己,這個知縣當的真他媽的窩囊。在心裏恨恨的罵著,站起身,大步的走出縣衙。

大牢裏,兩個匪徒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木枷已經除掉,只在腳上,手上帶着粗壯的鐐銬。不知是誰在他們的身下鋪上了被褥,讓他們能夠躺的舒適些,呂柘怒氣沖沖的走進牢房,用力的踢着黑漢子,罵道:“他媽的,裝什麼死!”

黑漢子掙扎着,想要起來,奈何身上的傷太重,又被呂柘用力的踢着,連坐起來都不可能,只是憤怒的罵道:“狗官,老子就是作了鬼也不放過你。”

呂柘用力的踢着,黑漢子並不躲避,咬着牙硬挺着,疼的忍不住了就破口大罵,但絕不痛苦呻吟。呂柘也不禁被他折服,對於這樣的硬漢,一味的毆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後退幾步,站在一邊喘着氣,心裏的憤怒發泄出來,痛快是痛快了,但問題仍舊擺在那裏。黑漢子緩過勁來,罵道:“狗官,有種的就將老子打死在這裏。”兀自不肯服軟,只是重傷之餘,說話也沒了力氣。

幾個牢子獃獃的看着,縣尊大人親自動手毆打囚犯,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尤其還是這樣怒氣沖沖的,一個牢子回過味來,拿了一個凳子放在呂柘身後,看着呂柘陰沉的臉,一句話也不敢說。

下來該怎麼辦,呂柘默默的想着,海盜封鎖了海運,紙坊里的紙運不出去,就是將黑漢子打死在這裏,也解決不了問題。抓了曹靖,只會更加的激怒海盜,要想從開海運,只有先剿滅了海盜才行,但這又不是自己所能夠做到的。

囚室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司大剛和衛善押着曹靖走了進來,說是押着,其實曹靖身上連鐐銬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木枷了,黃秋令跟着走了進來,見呂柘臉色不善,也不敢言語,將曹靖先關在對面的一間牢室里。

曹靖從容的走進牢室,看也不看呂柘,席地而坐,一言不發。

呂柘又來了氣,走到曹靖的牢門前,說道:“里正老爺好手段呀!連那些海盜都肯聽你的,若是沒有你點頭,我這紙坊的紙連一張也運不出去,好呀!好的很呀!”

曹靖倔強的揚着頭,說道:“官字兩張口,隨你怎麼說!”

呂柘冷笑着,說道:“你別以為勾結的海盜就能把我嚇住,我明白的告訴你,你就是搬出了天王老子來,我也要打斷他的賊骨頭,哼,誰讓老子不舒服,老子也讓他不好過。”惡狠狠的說著,但說到剿滅海盜,卻也是無計可施。

黃秋令聽他開口閉口的老子,如同市井無賴一般,越發的沒有朝廷官員的體面,勸道:“大人身體要緊,莫要氣壞了身子。”

曹靖也不嘴軟,說道:“你是官我是民,大人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吧!草民陪着就是,最多就是將這顆人頭送給你。”說完,竟然轉過臉去,不再理會呂柘。

呂柘氣呼呼的說道:“好,好,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大步的走出牢房,留下一臉驚愕的黃秋令和司大剛,只可惜形單影隻缺乏陪襯,顯得凄惶悲涼。

黃秋令緊跑幾步跟了出來,說道:“大人請息怒,曹里正在鄉間素有善舉,便是有些不當之處,只要稍加懲戒也就是了,推行義倉糧還要靠這些鄉紳出力,還請大人三思,以大局為重。”緩緩的說著,明顯有維護曹靖的意思。

呂柘理都不理他,說道:“倘若不是他給海盜通風報信,紙坊里的紙怎麼會被劫了,你如此維護他,難道與他是同謀。”黃秋令嚇的立刻不敢在說。

威風完了,可事情該怎麼辦呢?海盜揚言要封鎖海運,等於是斷了紙坊的活路,可是自己抓了曹靖,不就等於是給海盜發出了一個強硬的信號嗎!溫州大營不肯發兵剿滅海盜,永嘉的士兵沒有船,根本出不了海,自己又憑什麼強硬呢?

要不然就按照海盜說的,把黑漢子放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人家已經打到臉上來了,自己若不還手,還是個男人嗎!不行,這樣絕對不行,這已經不是海運的問題了,而是男人臉面的問題。

思來想去好幾天,卻想不出一點辦法來,從前,就算是遇到什麼問題,只要自己擺出官老爺的架子來,別人都得讓着自己,更何況自己還有皇後娘娘撐腰,就算是葉適也只敢和自己鬥智,可這些海盜都是法外之徒,根本就不買自己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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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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