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囚牢
片刻之間,就將那些從前看過的穿越小說在腦子中梳理了一遍,驚喜的發現,那些小說中的主角,有很多都是因為誒得到了皇室的垂青,或者是得到了貴族的支持,才成就一番事業的。.
許峰佇立街頭,臉上漸漸露出微笑,心中那遠大的理想,也越發的清晰了。街市上行人匆匆,各自尋找着各自的快樂,誰也沒有發現,這個獨自傻笑的少年,心中正醞釀著吞吐天地的志向。
一個喝醉了酒的公子哥在街上公然纏住兩個年輕的女子,言語輕薄,恣意調戲。兩個女子想走,卻被他扯住衣服,脫身不開。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卻無一人敢管這樣的閑事,膽小的人匆匆走開,有愛看熱鬧的也遠遠的躲在一邊偷偷的瞧。
那公子哥一身的綢緞衣服,腰間懸着一塊魚形玉佩,鞋面上裹着的黑革上還綉着雲朵圖案,頭上戴的襆巾用金絲鑲邊,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並且還是孤身一人,許鋒暗暗高興,衝過人群,搖晃着走了過去。
兩個女子一口的川蜀口音,公子哥扯住其中一人的衣服,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拽,女子呼喊求救卻無人響應,只得苦苦哀求,公子哥嘻嘻的笑着,說道:“小娘子莫慌,陪我喝上幾杯如何?”
許鋒裝做酒醉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走到那公子哥近前,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臉,鼻子都快要湊到他的臉上。那公子哥有些惱怒,喝道:“那裏來的醉漢,快些閃到一邊去,莫要找打。”許鋒說道:“這麼寬的道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要我閃到一邊去。”側臉觀察四周,果然不見有人上來幫忙。
文倩連忙跑過來,拉着許鋒的胳膊向外走,賠笑着說道:“我們這就走。”
許鋒胳膊一揮,將文倩甩開,說道:“幹嘛要走,看看熱鬧怎麼不行。”瞪起眼睛對那公子哥說道:“你只管做你的,不用管我。”目光瞟向人群外,只見胡三正大步的走來。
公子哥怒極,一隻手扯着姑娘的衣袖兀自不放手,另一隻手用力將許鋒往外推,喝道:“想找死么,快些滾開,再要多事就把你抓到衙門裏關起來。”
許鋒避開他的手,故意大聲喊道:“你這傢伙還敢先動手打人?”握緊拳頭用足勁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公子哥看着胖乎乎的卻不經打,被許峰一拳打的躺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直叫喚,就是起不來,兩個女子連忙跑開了。
這般的不經打,許鋒也有些意外,他還想着會有一番拳腳纏鬥,讓圍觀的人喊幾聲好,強化一下轟動的效果,眼見的公子哥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到有幾分失望。向胡三招招手,說道:“來,咱們將這傢伙綁了,送到衙門去。”圍觀的閑人聽說要送官,立刻有幾個叫好的,這些人晚上也沒什麼夜生活,就以看熱鬧打發時間。
胡三麻利的將公子哥反剪了雙手從地上拉起,就往臨安府衙走,文倩急的都快哭了,拉着許峰的胳膊央求着說道:“少爺,別惹事。”圍觀的路人越發的多了,這時候絕對沒有後退的可能,況且許峰鐵了心要將事情鬧大,最好鬧得滿城皆知才好。不過既然是去衙門告官,總要人證才好,回頭去尋那兩個女子,卻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好對着圍觀的閑人們喊道:“大伙兒跟我一起上衙門去,看衙門老爺怎麼處置這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無賴。”押了公子哥往前走,百十個閑人跟在後面,咋咋呼呼的,倒也頗為壯觀。
到了臨安府衙門前,大門早已關閉,只有兩盞燈籠亮着,許鋒叫了門,老半天才聽到裏面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個衙役衣冠不整的開門走了出來,一臉的不高興,蹬着眼睛說道:“敲什麼門,有事不會明天再來,老爺都睡了知道嗎?”
許鋒正要開口,那公子哥突然大聲喊道:“田班頭,快些救我!”田班頭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大變,驚慌失措的向衙門裏面喊道:“趙老六,趙老六,你他娘的快出來,還賭什麼錢。”許鋒隱隱覺得事情不對,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覺得這些人也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畢竟眾目睽睽,總要顧忌些民憤。
田班頭看着許鋒,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將我家公子打成這個樣子。”許鋒正義凜然的說道:“我們只是尋常的路人,這個無賴漢子在大街之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被我們抓來告官,現有街坊鄰居願意作證。”指着跟隨來的一眾閑人。
說話間,從衙門裏又跑出來五六個衙役,有幾個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光着膀子跑了出來,當先一個黑臉漢子罵道:“姓田的,你他娘的死了老婆,這般急吼吼的叫。”
公子哥又喊道:“趙班頭,趙班頭,你快些過來救我,我胳膊都快要斷了。”那幾個人也是吃了一驚,待到看清那公子哥,立刻吆喝着跑過去,將公子哥從胡三的手上奪了過來。胡三礙於他們穿了官衣,也不阻攔,退到一邊。
幾個衙役給公子哥鬆了綁,公子哥立刻用手指着許鋒喊道:“大傢伙快些將這兩個賊人給我拿了,莫要讓他們跑了。”許鋒怒極,圓睜雙眼,說道:“天子腳下,你們竟然敢私縱兇犯,還有沒有王法了。”話沒說完,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田班頭擼着袖子罵道:“你是從那裏跑來的賊漢子,竟敢到衙門口和大爺們說王法,活的不耐煩了嗎?”說著,惡狠狠的撲上來,將許鋒打翻在地上。
胡三亦被眾衙役打倒,這一下情勢突變,跟隨而來的閑人也不等衙役吆喝,轟然散去,只片刻間就跑的無影無蹤了。眾衙役將許鋒和胡三反剪了雙手押到公子哥面前,趙老六說道:“公子,這兩個人怎麼處置。”公子哥此時得了勢,衝著胡三就是一頓拳腳,又一口吐沫吐到許鋒的臉上,說道:“先關起來再說,讓牢裏的那幫潑皮無賴好好的教訓一番這兩個賤骨頭。”
幾個衙役押着許峰胡三往裏面走,一路上推推搡搡的弄得許鋒胳膊似乎要斷了一般,胡三硬忍着不吭聲,許鋒疼痛難忍,大聲罵道:“去你媽的,你們這幫渣滓,別讓大爺緩過勁來,到時候一定抽你們的筋剝你們的皮。”押着他的田班頭手上用勁,許鋒疼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咬了牙不發出呻吟聲,疼的很了,又是破口大罵。他罵的越凶,那田班頭就越用勁,身後傳來那公子哥的聲音:“我瞧你明日還嘴硬不。”
牢房建在地下,裏面光線昏暗,氣味難聞,順着台階向下,反剪的胳膊被田班頭狠勁的別著,許鋒只能彎着腰走,感覺頭都快挨到地上了。牢裏甚是安靜,聽的幾聲鐵鏈響,一個衙役打開一間牢室,田班頭將許鋒押到牢門前,在許鋒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同時鬆手,許鋒沒了重心,一頭栽在地上,牢室的地面用青磚鋪就,這一下力量奇大,許鋒只覺得頭被撞的像要裂開一樣,肯定是見血了。
衙役將胡三也推進牢室,哈哈笑着鎖上鐵鏈,趙老六衝着牢室里喊道:“莫要弄死了,明日還要見活的呢?”輕飄飄的一句話,牢室里立刻傳來一陣鬨笑聲,角落裏一個聲音說道:“班頭放心,明日保管給這小子留一口氣。”
話聲落下時,一人漢子走過來將許鋒的頭髮拽住,將他從胡三身邊拖開,胡三撲過來,拳頭還沒有揮出,立刻就有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將胡三圍在中間,拳腳相向一頓暴打,胡三雖然勇猛,但面對一群人也只有挨打的份。
許鋒被那人扯着頭髮,感覺頭皮都要掉了,不自覺的隨着那人向前,那人一邊用腳踹他,一邊說道:“老大,這公子哥細皮嫩肉的,只怕扛不住咱們的拳腳。”角落裏那人說道:“是嗎?那就給他來點好東西嘗嘗。”那人嬉笑着招呼來幾個漢子,拉胳膊拽腿的將許鋒緊緊圍住,許鋒被他們圍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眼見的就要受到這幫囚徒的羞辱,許鋒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手腳都被這些人拽住,即使是拚命的掙扎也掙脫不開。角落裏那人突然說道:“先別急,我瞧着他身上的衣服不錯,哥幾個先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下來,小心點,不要弄壞了。”
一個漢子回答道:“老大儘管放心,便是將這公子哥的胳膊扭折了,也不會弄壞這衣服的。”幾個人上下其手,將許鋒的衣服剝了下來,同時用力一推,許鋒一頭撞在馬桶上,桶里的屎尿糞汁飛濺出來,淋了他一臉的穢物。
那幾個人還不滿意,用腳踩着許鋒,將他往馬桶裏面按,許鋒拚命掙扎,將那馬桶撞翻,屎尿頓時流了一地,那幾個人連忙跳開,生怕屎尿濺到自己的身上。
許鋒的身上沾滿了屎尿,連死的心都有了,這樣的侮辱真比殺了他還讓人不可接受。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着拼個你死我活,掙扎着從地上站起,手邊突然摸到一個硬物,黏糊糊的沾着糞便尿液,原來是囚徒們大便時踩得的墊腳石。許鋒也顧不得這些,緊緊抓住這塊硬物,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從地上一躍而起,掄圓了胳膊狠狠的向角落裏的那人砸去。
那人剛得了許鋒的衣服,正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覺得這衣物的料子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好,不覺喜出望外,贊道:“這衣服倒是值不少的錢,明天洗……。”一句話沒說完,許鋒已經掄着墊腳石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角落裏的人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就歪倒在地上,許鋒已經紅了眼,心裏只有被羞辱激發出來的衝天怒火,也不管那人狀況如何,只是沒命的掄着墊腳石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