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再次循環
裴言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男孩手中端着槍,惡狠狠地看向兩人:“原來就是你們破壞我的計劃!”
舒楹連忙說:“小弟弟,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
“誰是小弟弟!”男孩似乎更加生氣,甚至還拉動了槍上的保險。
舒楹連忙擺擺手:“實在抱歉,你想讓我叫你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照辦!”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著,男孩朝着舒楹扣動扳機。
子彈剛好打中舒楹的心臟,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立刻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等到男孩再次將槍口轉向裴言時,卻發現剛才還站在不遠處的裴言竟然沒了蹤影。
他連忙關掉保險,開始搜尋起裴言來。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耳畔響起:“你在找我嗎?”
男孩立刻把手中的槍端起來,轉頭指向身旁的裴言。
可他們兩個人的個子相差過於懸殊,裴言不費吹灰之力就下掉了他的槍,甚至還調轉了方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男孩的腦門。
裴言挑了挑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孩梗着脖子:“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就會再次陷入循環,我總能完成任務的!”
“給了你什麼任務?”裴言堅持不懈地問。
男孩瞥了他一眼:“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要殺就快點兒殺!磨磨唧唧的,算什麼男人!”
“你一個小屁孩,還跟我講男人?!”裴言更加不解。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
聽完裴言的話,男孩竟然大聲咆哮起來,嚇得裴言差點兒將手中的保險打開。
他氣急敗壞地抬腳踹了男孩一腳:“你幹什麼!嚇老子一跳!”
男孩氣哼哼地看向他:“老子只是個子長得矮,說不定年紀比你還大呢!”
這話說完,裴言終於反應過來,原來之前發現一個男孩端着機槍到處殺人,可以有這種理解。
他並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患上侏儒症的男人!
“所以你為什麼要殺掉所有人?他們和你有仇?!”裴言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殺掉一個人是因為仇恨,那麼殺掉船上所有的人之後再自殺……殺手是個精神病?
侏儒男人冷笑一聲:“我並不是在殺他們,而是在救他們!!”
他閉了閉眼,開口說道:“我一開始就上了幽靈號,可自從櫻花國排放核廢水以來,整個海洋里到處都是變異的海怪,我們的游輪根本不足以抵擋,有許多次甚至快要被海怪的觸角掀翻。就在一片海浪打過來時,我們的游輪撞上了冰川,導致船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可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又重新回到了這個詭異的世界。我驚訝地發現,之前死掉的那些同伴,竟然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這一次我沒有理會上一次的感受,可游輪還是撞上了冰川,我也再次回到了這裏,從那時開始,我才知道,我已經進入了所謂的循環。”
裴言終於抓到了男人這番話中的重點,他忙不迭地打亂順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游輪上的所有人都會陷入循環?”
男人疑惑地點了點頭:“你怎麼也知道循環?”
“我當然知道!”裴言見男人沒了惡意,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槍收了起來。
“我不僅知道循環,我還知道你已經循環過無數次,否則電影院熒幕後面的屍山是怎麼形成的!”
男人皺起眉頭來想了想,拉着裴言的手坐在一旁,開始給他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
“我收到了一條私信,上面的內容是,要殺掉所有的遊客,包括我自己,否則,等船隻撞上冰川后,循環還會繼續,永遠都不會停止。”
裴言想了想,看向男人:“請問是什麼樣式的私信,可以給我看看嗎?”
男人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仰起頭來很認真地看向裴言:“喏,就是這封。”
裴言順着他的手看向他所指的那條私信,果不其然,私信上的幾點塗鴉,剛好是盤旋在玫瑰花上面的蛇。
組織,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裴言默默用自己的個人面板記錄下這條私信,剛要說話,卻聽見一聲巨響,船果然再次撞上冰山。
“你真的能幫我擺脫循環?”男人在沉入水底前大聲朝裴言問道。
裴言用力點了點頭:“等到再次循環了,我們一定要先見面,我會告訴你怎麼才能擺脫循環!”
侏儒男人似乎微笑了一下,隨後慢慢被海水淹沒。
裴言也沒有堅持多久,在灌了幾口海水后,逐漸失去了意識。
等他清醒過來時,舒楹已經蹲在他旁邊托着腮看他。
見他睜開眼睛,舒楹立刻往前挪了兩步,興奮地說:“你醒了!”
裴言點了點頭,晃了晃還在發暈的腦袋,四下環顧着。
果然,他們再次循環,又回到了開始的那間屋子。
裴言側耳聽了許久,也沒聽到在外面偷聽牆角說悄悄話的聲音。
不過,他還是裝作隔牆有耳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和舒楹說:“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房間,去找那個侏儒。”
“侏儒?”舒楹更加不解。
裴言點了點頭:“那個侏儒長得很矮,手中舉着一支槍,總會讓人誤以為是小孩子,其實他是一個患上侏儒症的男人。”
“那我們找他,是為了幹什麼?如果是為了阻止殺戮,那他怎麼可能會聽我們的!”舒楹有些氣餒。
裴言看在眼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悉心安慰道:“上一次循環前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他也知道我們是為了幫助他破解循環,所以答應幫助我們。”
他三兩下割開綁住自己的繩子,又將舒楹釋放出來。
裴言從地上爬起來,順便拉起了舒楹。
他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條縫,透過門縫向外看去,外面安安靜靜地,並沒有所謂的“禮儀小姐”來這裏。
他鬆了口氣,拉着舒楹,推門走出那個漆黑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