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坐立不安
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周謹言借口去衛生間,悄悄去前台詢問了那個患者的醫藥費,得知是由劇組負責后,他又詢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等度過危險期后,他後期的各方面調理,包括後期的復原,最好是請專人負責,就是收費高一些。”
這種另外請人的事情,不屬於劇組包含範圍,需要個人花錢請,那個病人顯然是沒有這種條件的。
護士沒說出後部分的台詞,但周謹言也不笨。
“請什麼人你們儘管安排,錢從我卡里口。”周謹言道。
“有個姓盛的小姐已經付錢了,也留下了電話,說有什麼事可以聯繫她。”
周謹言怔了怔。
回去的路上,兩人坐在車裏,誰都沒說話。
盛晚是看着窗外出神。
周謹言倒是有點坐立不安,時不時悄悄瞥對方一眼,欲言又止。
可能周頂流習慣了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就能得到回應的模式,如今他想說話沒人搭理,盛晚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周謹言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一路沉默到酒店,盛晚下了車后,一言不發就回房間了,依舊看都不看身後的周謹言一眼。
她不退齣劇組,周謹言不退齣劇組,那以後兩人還有漫長的時間合作,再如何,她也不應該漠視合作對象。
但可能要從明天開始她才可以像從前一樣,若無其事的面對周謹言。
現在卻不行,尤其是在看過那個救了她的恩人傷成那樣之後。
她沒辦法在短期內就調整好沉重的心情,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去面對周謹言。
她現在對周謹言的態度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得給他一刀。
他害了那麼多人,他想要輕易奪取她的命。
今天若沒有那個工作人員不顧一切,現在躺在醫院裏被刮肉的就是自己。
也許她沒有恩人好命,可能當時就死了,又也許她運氣好的活下來,然後痛不欲生的在醫院裏苟活着,痛不欲生。
日後哪怕她傷好了,背後的傷痕也不會消失,她從今往後就徹底與娛樂圈徹絕緣,餘生都沒了指望。
現在是有人為她承受了這些痛苦和磨難。
可是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發生的。
都是周謹言造孽。
面對盛晚的漠視,周謹言一句怨言沒有,扯了扯口罩,把臉遮得更嚴實一點,然後老老實實付錢給司機,跟着回了酒店。
經紀人卓哥早就把豐盛的晚餐帶回來了,周謹言那挑剔的口味,怎麼可能會跟隨劇組吃盒飯呢?必須要指定餐廳才行,卓哥大老遠去打飯回來,酒店房間裏卻找不到自家藝人身影了,打電話也不接,虧得凌霜告訴他原因。
“是盛晚找師哥出去了,說是想說些什麼,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這邊剛說完,卓哥剛要火急叫人去找,就看到人回來了。
“我的祖宗啊,今天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你又是受傷又是受到驚嚇的,怎麼不在酒店裏好好休息,跑出去做什麼呢?萬一再出現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卓哥先是關心了自家藝人,然後不客氣的對盛晚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帶走我家藝人,要是出了事你負擔得起嗎?你剛剛把謹言帶去哪裏了,都做什麼了?說了什麼?”
“他今天還是因為你的失誤受傷了,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
盛晚在聽到周謹言經紀人的話后,有些譏諷的扯了扯嘴角,然後不理會對方的咄咄逼人,面無表情回了自己房間。
“哎,你沒聽到我的話,你……”
“別說了卓哥。”周謹言有些汗顏。
如果沒有見證片場受傷工作人員的堅守崗位,以及醫院裏那悲慘一幕,周謹言是可以心安理得享受經紀人的恭維與安撫。
如今——
他自己都聽得羞愧。
何況那個失誤是他自己造成的。
“怎麼了?她到底帶你去哪裏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怎麼反倒為她說起話來了?”卓哥十分焦急。
凌霜也不解的看向師哥,她先前沒跟卓哥說盛晚找師哥出去是談讓女一的事情,她也是擔心萬一盛晚使詐,她提前說出來沒憑沒證的反而不好,所以就只說了盛晚找師哥有事,具體什麼事,等他們回來,卓哥親自問就知道了。
可誰知道卓哥都問不出來,盛晚不說就罷了,怎麼師哥也好像站到盛晚那邊去了?
凌霜就有些着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女一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盛晚到底讓出女一號了沒有?如果讓了,為什麼師哥又是這種表情?如果不讓,師哥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才對。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師哥,你們……”凌霜忍不住要問。
“我有點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周謹言揉了揉眉心,說完就回了房間。
卓哥自然跟了進去,凌霜就不好再跟進去了,只能氣惱的咬咬牙,先回了自己房間,然而心中挂念女一號的事情,這一晚註定無法睡得安穩了。
“那個盛晚找你到底什麼事啊我的祖宗?”
房間裏,卓哥看到周謹言一臉的失魂落魄,憂慮極了。
周謹言坐到沙發上,整個躺了下去,拿過了抱枕,一把蓋在臉上,徹底擋住卓哥的呱噪。
經紀人就坐不住了,咬牙切齒道,“我去找盛晚算賬!”
周謹言當即拿開枕頭抬頭,“你敢?!”
卓哥:“……”他怎麼就不敢了?他一個金牌經紀人,還會怕一個新人不成?
但卓哥不怕新人,卻是有點怕自家藝人的。
周謹言有氣無力嘆了口氣,“你別出去給我添亂,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人要臉樹要皮,周謹言到底不是沒臉沒皮的人。
另一邊,盛晚正在吃李凡吉給她留的盒飯,雖然都有點冷了,李凡吉說要找前台幫忙熱一下。
“不用麻煩,還是有點餘溫的。”盛晚已經打開了盒飯。
反正她也沒多少胃口,熱不熱的也沒區別。
李凡吉看出盛晚情緒不好,以為她還在為今天的事情難過着,她也不好繼續舊事重提,就找其他話題道,“方才你出去的時候,凌霜過來了。”
盛晚吃飯的動作一頓,抬眸“她來做什麼?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