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面具
又是一整天的練劍,她覺得再繼續下去,手會斷掉。“聽說菜遠湖最近很是熱鬧,明日我們也去看看。”
今日菜遠湖畔沒有風聲,林萋萋只帶了如雲出府,沒有其他隨行下人。
“奴聽說,好多人都來菜遠湖畔求姻緣啊。”如雲在旁邊支起來垂釣用的魚架子,林萋萋看着平靜的湖水,沒什麼波瀾,但是她總覺得心裏發慌。此時的天,飄過幾朵雲,太陽也悄悄換了方向,不知道等了多久,水下才有了動靜。“哎,這是條大魚吧,您看這水花!”如雲眼睛亮了又亮,林萋萋扔下魚竿驚吼一聲:
“後退!”
水面衝出人影,純黑的衣服,矇著面,此時劍已出鞘,帶着涼滋滋的水珠向林萋萋劈去。她轉身閃躲,拉着如雲的手,朝馬車跑去。林萋萋拿起馬車上的劍,就在此時,四面竹林也衝出來好多人,把她們圍的不通氣,戴着青銅面具的男人從人群里走出來,他看見林萋萋的時候,松着的手猛的攥緊,眼神惡狠狠盯着竹林後面,正看着這場好戲的幕後主使。男人咬緊牙關,“走。”他只說了一個字,一群黑衣人紛紛把劍收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
林萋萋拔劍指着男人,“你是何人?!”
他沒有回應,只是背對着她,耳邊突然傳來厚重的風聲,咻——
男人回首斬斷了本將刺向林萋萋的箭,黑色的箭羽落在地上,她回過神來,皺眉看他,不是要殺她嗎,現在又救她,搞什麼鬼?其餘黑衣人擦着肩快速離去,男人轉身就走,她伸手想扯住他的衣襟,卻枉然。
平安回到岑吟府,陳吟聽說了今日菜遠湖畔刺殺一事,很早就回了府,“可有傷到你?”他神情緊張,忍不住去拉她的手,林萋萋沒有迴避。“沒事的。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說。”陳吟沒什麼表情,只是一臉的緊張,輕柔的撫摸着她的手,手心,手腕。
“今日…陳怨…可有在宮裏?”
一瞬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陳吟抬頭看着她,說不出一句話,就這麼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開口,聲音帶了點低啞:“沒有。他沒在宮裏。”他總是不想騙她,他想真誠的對她。
“他今日沒有來宮裏,聽說不久他會出征,是皇帝的命令,短時間回不來。”陳吟邊說邊替她整理好衣袖,這才撤下手。林萋萋心不在焉,腦海里無限回放那個戴着青銅面具的男人,他的眼神,有幾分熟悉,雖然也穿着寬鬆的純黑長袍,掩去了身形,但是林萋萋總覺得那人自己一定見過,不知道因為什麼,她覺得那人就是陳怨。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空曠的屋子裏,顯得驚悚異常。
“媽的,你還打老子?!”陳怨抹了把臉。“我讓你殺人,你把人放了也就算了,你還不讓我殺,是你違反了門內規定,打你算輕的。”
“你殺她,不行。”
“我說陳怨,你好生有意思,當時說要取她心頭血練成神功是你,說要殺她是你,現在保護她,不讓別人動她又是你。”
陳怨從小欠了慎台樓老樓長的救命之恩,他曾立下誓言,終身報效慎台樓。
“你別忘了,你是慎台樓的人,更別忘了,當時在我爹面前立下的誓言。”
當初進樓,只是為了一個誓言?
今夜,雨還未下,雷聲已響徹雲霄,閃電破開陰沉的天空,只是一下,又迅速暗了下來。預示着,一些事情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