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精神病院
李紅等不到回答,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臉上透露出尷尬。
李桃桃道:“我累了。今天也早點下班吧。”
李紅內心充滿複雜矛盾。
“桃桃,你說的入股的事情,我跟家裏人商量,他們都不同意,覺得姑娘大了就要嫁人……”
李紅吶吶說道。
她說得很沒有自信。李桃桃點點頭,對她給出的決定,沒給出任何評價。
李紅拿着包包,走過來跟李桃桃道別。李桃桃喊住她,“你的人生很多重要時刻做的決定,不要全都聽你父母的意思。”
李紅垂下眼眸,“我是家裏大姐,錢財都給媽媽管着,我不敢忤逆她。我怕她難過。”
“你自己做決定。”李桃桃淡淡道。
李紅臉頰兩邊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低下頭,避開了李桃桃灼灼目光,逃也似的離開了。
李桃桃正打掃店裏的衛生。
李紅去而又返,站在店門口,像是外人,拘謹極了。李桃桃停下掃地,狐疑地看着她,“怎麼,落下什麼了?”
李紅搖搖頭,“今天我沒打掃衛生就跑了。”
她內心很不安,怕拒絕了李桃桃以後,工作態度又這麼敷衍,李桃桃將來會剝奪她的工作機會。
“沒事。”李桃桃淡淡道。
“我……”李紅想說什麼,李桃桃很認真地抬頭注視着她,等待她說完,但是等了大半天,李紅都沒有說下去。
李桃桃又繼續打掃。
“沒什麼事就早點回去,別想那麼多。”
“嗯。”李紅訕訕然,“我先回去了。”
李桃桃把地掃好,關了捲簾門,就早早上樓睡覺了。
李桃桃這邊一夜好夢,何家那邊卻是又鬧了起來。陳金花一出醫院就沖何向欣母女大發脾氣,何向欣也不是軟柿子,只是被何睿睿扯着,只能收斂脾氣。
屋門關上,何睿睿拉着媽媽躲在屋裏,把門反鎖,裏頭的何向欣氣得指着門框板大罵。外頭的陳金花把滿屋裏的物件推砸在地上,嘩啦嘩啦砸碎了一地狼藉。
何睿睿一個頭兩個大。
“媽。”
何泰方的聲音響起,有醉意。
何睿睿立刻打開門,朝門縫外瞥了眼,又快速關上,“媽,表哥回來了。”
何向欣罵罵咧咧的聲音停住了。
“你爸呢?你們不知道我住醫院,差點死了嗎?”
“你不是想作死嗎?現在又怕什麼?”何泰方涼涼道,他開了門,進屋拿了一套換洗衣物,一路陳金花都尾隨他腳步,罵罵咧咧的,用極為難聽的話語刺激何泰方。
何泰方喝得很醉了,脾氣也異常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對陳金花的任何打壓都能忍下來。
“何泰方!”陳金花怒吼。
何泰方停下腳步,“幹嘛?”
“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差點就死了……”
陳金花話還沒有說完,何泰方打斷她,“所以你要我怎麼做?”
“你要幫我,你是我兒子,你什麼時候都應該站我這邊!”陳金花扒拉何泰方的手臂,“你爸外面養小姐了,他背叛我。你是我兒子,你不能背叛我!”
何泰方看着陳金花魔怔執拗的眼神,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是我媽,一輩子我都會對你負責任的。”
何泰方語氣凝重。
陳金花聽不出來何泰方的悲哀情緒,臉上洋溢笑容,“這就是了!我兒子……”
陳金花跟着何泰方身邊,一直碎碎念,廁所門被關上,何泰方在裏頭沖涼,陳金花的聲音被阻斷了一大半,不仔細便聽不出來她在說什麼。
翌日。
何泰方打算出門,坐在沙發的陳金花直勾勾盯着他,“何泰方,你去哪?”
何泰方道:“我讓爸回家。”
陳金花笑容滿面,手揮了揮,“去吧。把你爸給帶回來!”
何睿睿追着何泰方出門。
“表哥,你把舅舅叫回來,家裏又得鬧翻天了。除非舅舅斷了外面那個女人。”
“你也覺得爸他外面有女人?”何泰方問她。
何睿睿搖搖頭,“我不知道。所有人都是這麼傳得。我覺得舅舅不是這種人。”
何睿睿說得很不自信。
何泰方說道:“爸在外面租了房子,一直一個人住着。外面那些造謠,都是媽放出去的消息。”
何睿睿愣住,“原來是這樣啊。”
何泰方沒有跟她細說的準備,他攔了一輛車,就前往目的地,他來回不到半個小時,回來就把何向德帶回來了。
夜裏晚飯,陳金花看着滿桌佳肴,內心充滿了猜疑,看了看魚肉,又看了看何向德,人到中年,他氣質溫潤斯文,反而因為年齡增添了幾分魅力,很吸引女性的注意。
“你煮給我?你會這麼好心?”陳金花問。
何泰方先動了筷子,一口飯,一口菜,一口肉,桌上的佳肴都動了一遍。
何向德也下筷子吃了起來。
陳金花夾了一塊紅燒肉,“這肉燒得不錯。”
“嗯。”何向德回應她。
“喝碗湯。”何向德取了一隻碗,給她舀了兩勺骨頭湯,遞過去給陳金花。
陳金花笑容甜蜜,用湯勺舀起來,小口小口地喂到嘴裏,眼睛盯着何向德瞧個不停。
何向欣看不懂這一桌古怪的氣氛,幾次想要說話,都被何睿睿悄悄地擋下來了。
凌晨一點,何向德走到客廳,一臉疲憊地對何泰方點點頭,“她睡著了,打那個電話吧。”
何泰方打通那個電話。
提前聯繫過精神病院,電話撥通不多時,就有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下來三個醫護人員,幾個人合力配合,把昏睡死的陳金花繩子綁住,送到車裏。
“舅媽以後還能回來嗎?”何睿睿輕聲問。
何泰方沒說話,登上車,陪着一塊去醫院。車門沒關,何泰方看着何向德,後者一臉疲憊,“讓我睡個好覺。”
何泰方點點頭,把車門關上。
他也同樣一臉疲憊,這幾個月,被陳金花折騰得心神不寧,送她去住院強制治療,既有解脫感,又有負罪感。
何向德拖着疲憊的身體,上樓去了。何睿睿問他,“舅舅,你會去看舅媽嗎?”
何向德搖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