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霍休之死
自從葉孤陽出場后悲劇的成為小透明的孫秀青跪坐在獨孤一鶴的屍體邊,神情恍惚。
蘇少英死了,獨孤一鶴也死了。這一切難道真的是不可改變的嗎?那她的存在算什麼?她費盡心思阻止西門吹雪殺她的師兄師傅,結果劇情依舊不可逆轉,蘇少英沒有挑戰西門吹雪,卻死在了那個疑是穿越女的劍下,獨孤一鶴沒有被霍天青消耗內力,卻死在了那個神秘的白衣劍客手中。
不,她不一樣,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女,那個叫李琦的似乎不是穿來的,就算是也肯定是不知道劇情的那種。她就不一樣了,她可是主角,她知道《6小鳳傳奇》的全部劇情,她能未卜先知。即使她沒有救下蘇少英和獨孤一鶴,但她依舊改變了劇情不是嗎?孫秀青和西門吹雪之間沒有了仇恨,她和他在一起更加名正言順不是嗎?而且那對神秘師徒的出現肯定是她這隻蝴蝶產生的蝴蝶效應。
就在孫秀青下意識忽視掉那些不同於原著的現象,堅定自己是主角的思想不動搖的時候,閻鐵珊突然突然臉色扭曲變形,卻又突然奇迹般恢復平靜。
然後每個人就會看到一股鮮血從他胸膛上綻開,就像是一朵燦爛的鮮花突然開放。
等到鮮血飛濺出來后,才能看見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劍尖。
他低着頭,看着這截髮亮的劍尖,彷彿顯得很驚訝、很奇怪。
可是他還沒有死,他的胸膛還在起伏着,又彷彿有人在拉動着風箱。
霍天青的臉色也已鐵青,霍然起身,厲聲喝問:“是誰下的毒手?”
“是我!”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忽然從窗外一躍而入,如同燕子般輕巧靈活。她穿着一身黑鯊魚皮的水靠,緊緊裹着她苗條動人的身材,身上還在滴着水,顯然是剛從荷塘里翻到水閣來的。
閻鐵珊勉強張開眼,吃驚的看着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有氣無力的道:“你是誰?”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頭巾,一頭烏雲般的柔發披散在雙肩,襯得她的臉更蒼白美麗。
可是她眼睛裏卻充滿了仇恨與怨毒,狠狠的瞪着閻鐵珊,厲聲道:“我就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就是要來找你算一算那些舊債的人。”
閻鐵珊吃驚的看着她,眼珠忽然凸出,身子一陣抽搐,就永遠不能動了,但那雙已凸出眼皮外的眼睛裏,卻還帶着種奇特而詭異的表情,也不知是驚訝?是憤怒?還是恐懼?
他還是沒有倒下去,因為劍還在他胸膛里。
劍是冷的,血也冷了。
丹鳳公主終於慢慢的轉過身,臉上的仇恨和怨毒,都已變成一種淡淡的悲哀。
她看着6小鳳道:“或許你認為我根本不該來的,更不該殺了閻鐵珊。”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眼睛裏又湧出了淚光,恨恨道:“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把我們的家害得有多慘,若不是他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我們本來還可以有復國讎的機會,即使那機會很渺茫,但現在……現在……”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已終於忍不住珠串般掛滿了臉。
6小鳳本來對她擅自殺死閻鐵珊的行為有些不滿,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哪裏還忍心責備她,反而充滿了憐惜。
誰說眼淚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她的淚珠遠比珍珠更珍貴。
“別再裝了!”孫秀青回過神來,卻發現沒能阻止閻鐵珊被殺,正好看到上官飛燕演戲的樣子。
“你說什麼?”上官飛燕看着孫秀青那彷彿看透她一切偽裝的眼睛,不由得有些不安。
其他人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孫秀青面帶悲傷的對6小鳳道:“我師傅根本就不是青衣樓的主人,他來這兒就是想告訴你,青衣樓就在珠光寶氣閣後面的小山上。”她目光仇恨的看着心中慌亂不已的上官飛燕,“而她也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個贗品而已。”
若不是6小鳳等人就在這裏,上官飛燕几乎想立刻殺了這個壞了她大事的女人,她咬牙切齒的道:“你血口噴人!”然後她又楚楚可憐的看着6小鳳。
孫秀青冷笑一聲,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孫秀青又對6小鳳道:“你難道寧可相信這個用劍在背後偷襲的女人,也不相信我嗎?”
西門吹雪詫異的看了一眼孫秀青,冷冷的道:“不錯,背後殺人者不配用劍!”
孫秀青偷偷瞄了一眼又帥又酷又有型的西門吹雪,心中有些雀躍,這麼說果然能在劍神心中拉印象分。
她看見6小鳳那狐疑的表情,忍不住道:“你若不信,可以檢查她是否易容。”
6小鳳擔憂的看了一眼看似平靜的花滿樓,然後朝上官飛燕走去。
上官飛燕害怕身份暴露,想要逃跑,結果被西門吹雪抓住了。
然後就是孫秀青靠着先知劇情帶着6小鳳等人和霍天青去了霍休的青衣第一樓。
“好精妙的機關!”顧清看着青衣樓內的佈置,感嘆道。
6小鳳按照提示走走停停,聽到顧清的話,忍不住問道:“你懂機關?”他是一處機關都沒有看出來。
顧清笑道:“略有研究!不過我雖然有幾分把握通過這機關,但若要我佈置,卻是比不上佈置這機關的人。”
6小鳳笑道:“那我們的小命可有保障了!”
顧清搖了搖頭,道:“我並不太擅長這些,機關算術我也只跟師傅學了點皮毛。”
6小鳳好奇的道:“你的師傅是?”
顧清眼中有些黯淡,懷念的道:“我師承桃花島,尊師名諱黃藥師。”
“黃藥師?”孫秀青聽到這個名字,驚訝的叫了出來。
顧清疑惑的看向她,“姑娘認識家師?”
“不是,不是!”孫秀青連忙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
顧清雖然依舊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孫秀青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黃藥師其人,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但那不是金庸小說里的人物嗎?他的徒弟怎麼會到古龍小說世界裏?而且黃藥師什麼時候收了個叫顧清的徒弟?難道這是個綜武俠的世界?不對!這個世界並沒有五絕,這個顧清應該也是穿的,可能是古穿古!想到這個可能,孫秀青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現代穿來的就好。
一行人來到了後山的山腹,山腹的中間,有個小小的石台鋪着張陳舊的草哺,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正在盤膝坐在草哺上溫酒,好香的酒。
6小鳳長長吸了一口氣,走下石階,微笑道:“這次我來得好像也正是時候。”
霍休也微笑道:“但這次我已不奇怪了,反正我只要一有好酒,你就會找來的!”
6小鳳道:“但我卻反而有點懷疑了。”
霍休道:“懷疑什麼?”
6小鳳道:“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用好酒把我勾引來的?”
霍休大笑道:“不管怎樣,好酒總是好酒,你若不怕弄髒你的衣服,還是可以坐下來喝一杯。”
6小鳳道:“我怕。”
霍休皺眉道:“你怕?”
6小鳳道:“我怕的倒不是弄髒這身衣服。”
霍休道:“你怕什麼?”
6小鳳道:“我怕我會像霍天青一樣,喝下這杯酒,就要等着別人來收拾這局殘棋了。”
霍休看着他,目光變得就像是柄出鞘的刀,他沒有再說話,只慢慢的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6小鳳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句話已足夠,他面對着的是個聰明人,對聰明人說話,一句就已足夠。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休突又大笑,道:“看來還是瞞不過你。”
上官飛燕突然掙扎着對霍休道:“快救我!”
霍休冷笑道:“我為什麼要救你?讓你來分我的珠寶?”
言罷,霍休不在多言,他的手輕輕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間“轟”的一響,上面竟落下個巨大的鐵籠來,罩住了這石台。
霍休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6小鳳皺了皺眉,道:“你幾時變成鳥的?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籠子裏?”
霍休又道:“其實一點也不可笑。這裏惟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證,等我走了后,一定不會忘記將這條路封死的。而且你們進來的那扇門已經沒法子打開了。”
他的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張嘴正準備對6小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心口出現一種火焰燒灼的感覺,這是……
他只來得及凄厲的慘叫一聲,喉嚨間吐出幾個破碎的字音“不,怎麼真的會……”
然後剛才還十分得意的青衣樓主人就化成了一灘血水,死狀極其凄慘。
於此同時,一旁被點了穴的上官飛燕也化成了一灘血水,連慘叫也沒來得及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6小鳳駭然的驚道。
花滿樓也聞到了這刺鼻的血腥味,他雖然看不見,但隱約猜到了什麼。他連忙問6小鳳:“發生了什麼事?”
6小鳳臉色陰沉了下來,道“霍休和上官飛燕都死了。”
花滿樓也很驚訝,“是誰殺了他們?”
6小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們忽然就化成了血水。”
其他人也都神色凝重,但誰都沒有發現,霍天青看到霍休和上官飛燕的詭異死法,眼中只有冷漠,似乎並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