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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逆轉歸來壽春

“我不信命！”庄明所言是對後世的科技，所以不信封建、命理。

可于吉聽了，卻是感覺庄明不相信自己，本來就對庄明有興趣，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當即理智啪的一聲崩斷，立馬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要給你算一卦！”右手拿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掐指，一炷香的時間，他忽而血氣上涌，一口鮮血噴出，面色駭然。

初秋的葉，漸漸被染黃，凋零的花朵慢慢的張出碩大的果實，個個飽滿誘人，大地一片天甜甜的香味，這是秋收的季節，應當是充滿喜悅的。

一個六七歲稚齡的小童，雖然穿着大戶人家才有的錦衣華服，卻皺皺巴巴的滿是臟痕，他趾高氣昂的指揮着旁邊的男子，給他在樹上摘下一個大大的果子，隨後就用衣衫擦了擦，然後清脆的咬了一口把果肉咬下來，也不看男子，徑直往前走。

“哥哥，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粗重的聲音響起，正是甘寧走近樹旁。

而方才摘果子的男人，正是庄明，他靜默不語，顯然不為甘寧的話所動，又在樹上摘了幾個果子，才往前走去，跟上那個小童。

甘寧咧咧嘴，顯然不滿意的很，跨步第一步的同時，破空聲在耳畔響起，他下意識的雙手抬起，往前一抓，一個圓滾的果子豁然出現在視野里。

甘寧瞪着瞅了一會兒，然後才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心裏的鬱悶到是減輕了些，又會想起當時的場面。

于吉一口血噴出來后，庄明和甘寧還沒有做出反應，就看到于吉面色扭曲，猛地倒下，並在幾個呼吸之間，軀體劇烈的收縮，竟然回退到六七歲小兒的樣子。

甘寧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指着于吉，嘴大張着，卻一句也說不出口，還以為自己撞見妖怪了。

庄明迅速的站起身來，在原地，目光閃爍，然後緊皺眉頭，說道：“不可逆轉的副作用嗎！”那個時刻，庄明的面容肅然，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像是射出冷芒般威懾不已。

甘寧從回想中猛然驚醒，抬眼就看見離得很遠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此把手上的果實拿起來，到嘴邊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後大步跟上去。

“我餓了！”于吉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捂着肚子，抬頭對庄明努嘴說道：“我想吃烤小鳥！”這個摸樣，簡直就像是對父親撒潑的小孩子。

庄明恩了一聲，不復多言，在懷裏掏出飛刀大小的刀刃，往樹林走去。

甘寧大咧咧的走進來，在於吉不遠處盤腿坐下，轉過頭去看了眼射小鳥的庄明，內心不解，他並沒有看出來庄明對於吉的態度是什麼意思，不像內疚，也不像要補償的樣子！

“喂！”甘寧忽然對於吉壓低聲音道：“你給他算命，算出什麼了！”于吉清醒過來，就迷茫失神的盯着庄明，但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于吉搖了搖頭，他先前也不是囂張，而是性格如此，雖然對這巨大代價非常懊惱，可也對他探知的未來感激不已，想着，對甘寧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什麼意思啊！可說不可說的，說了能死嗎！”甘寧皺眉，不爽的說道。

于吉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咬了咬手指，好半天才說道：“說了就變了！”然後看了甘寧一眼，補充道：“未來在我說出來的時候，就可能產生千萬的變化，所以，不能說！”

甘寧面色微妙了些，奇怪的察覺到于吉對自己的態度好了不止一丁半點，瞅着于吉看了一眼，終究是莫名奇妙的不說話了。

等庄明提了三四個小鳥的屍體回來，拔毛放血，然後清理，甘寧和于吉便在一旁自覺的拾柴生火。

庄明手上，那金*的小鳥，又烤的外酥里嫩，香氣四溢，實在是讓兩個腹中空空的人雙眼放光，口水橫流。

“哇！燙！燙！”于吉用嘴撕下一塊肉，就立馬用空着的手貼在嘴上，喊叫道。

甘寧看了，哈哈的笑了起來，嘲諷道：“瞧你急的那樣！”自己拿着烤小鳥，吹了幾口氣，才酣然大吃起來。

沒有理會身旁兩個人的笑鬧之舉，庄明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低下頭，冷靜而短促的說道：“吃快點，馬上就要下雨了！”

于吉和甘寧對庄明的話是確信無疑，所以立馬加快了速度，而等他們吃完后，天色已經陰沉了許多，看上去，確實是要下雨了！

秋雨不如春雨連綿細膩，不如夏雨熱烈狂暴，但是卻寒冷密集，細細的雨絲讓寒氣肆意的狂掠世界。

甘寧站在破屋裏面，看了看外面的陰雨連綿的天色，低聲咒罵道：“賊拉”

“賊老天！”像是響應的語氣，甘寧愣了下，轉頭看去，就瞅見於吉縮着身子湊到火堆旁，用手擰着鼻子，又咒罵了一句道：“賊老天，下的什麼破雨！想凍死小爺！”說著，打個噴嚏，又哆嗦了下。

庄明在包袱里取了件大衣給於吉扔過去，于吉道了聲謝，就披在自己身上，呼了口氣，顯然好了許多。

“弱不經風！”甘寧看不慣的低語了句，也不在站到門口，到裏面的火堆旁坐下。

等庄明坐下，甘寧隨即扭頭問道：“哥哥，我們漫無目的的，快走到袁術的地盤那裏了，還要再往前走嗎！”而且，曹操的地盤離這裏也很近。

馬上要到九月了吧，庄明微眯起眼睛，看了眼于吉，才漠然道：“再說吧，我還沒有想就好！”說起來，建安二年冬季的時候，又是大旱災，又是大飢荒的，庄明立馬皺起眉頭，心中喟嘆，若是如此，也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了。

“你最好早點考慮好！”于吉忽然插嘴說道：“離得很近了吧，若你不過去，小心後悔！”

庄明頭也不抬，手上添柴的動作微微頓住，腦袋裏某些片段閃過，心裏不知道什麼想法，只是無意識的哦了聲。

甘寧瞧了瞧，忽然過來大力的在庄明的肩膀上拍了下，“哥哥，要到哪裏去！你想好了沒？”

庄明遲疑了下，便輕聲說道：“那就先到陳郡那裏吧！”

聽到庄明的決定，于吉一臉意料之中的樣子，而甘寧沉默良久，皺着眉，翻來覆去的想陳郡這個地方。

公元197年也就是建安二年，九月，秋，曹操東征袁術，大軍當即前行，走到豫州的時候，劉備立刻獻上韓暹、楊奉的首級，並稟明罪狀，收編了部隊。曹操重賞劉備之後，合兵到了徐州，許呂布以左將軍職位，為左路，劉備為右路，自己率着中軍，令夏侯惇、于禁為先鋒，直逼壽春。

而那個時候，孫策又從袁術那裏**出來，四路人馬各方進攻，袁術自然不敵，在突圍之後，往淮北逃去。曹操人馬眾多，但時節不濟，荒年之下，糧草不足，軍心不穩。

大帳之內，謀臣武將分兩旁而坐，議論爭吵聲不斷，曹操坐於首位，閉目養神，好一會兒，才抬手，一字一頓的說道：“糧倉官貪污軍糧！按令，斬！”

麾下於禁當即領命，郭嘉、荀彧還有荀攸都是面露贊色，程昱捋捋鬍鬚，點了點頭，如此，軍心可定。

大軍在城門外整齊的列下軍陣，鼓聲不斷。曹操望了望壽春城門，也不在意箭雨，下死命令道：“三天內攻不破壽春，所有人皆斬!”如此，眾將士奮勇爭先，踩着鼓點，士氣大增，攻上城頭，打開城門。

曹操下令將袁術麾下的李、樂、梁、陳四將生擒，押到刑場處決。荀彧當即進諫，燒毀宮殿裏一切偽造的皇帝用品，並把財物沒收。

“可氣！可氣！”曹操怒髮衝冠坐在上首，怒喝道，手上急報重重的被扔在地面上。

荀彧面色不變，站起身，走上前去將急報撿了起來，目光在上面一掃而過，忽而啪的一聲合住，沉吟了片刻，便拱手說道：“張綉反覆起兵，而南陽、江陵皆反。曹仁連連戰敗！”

聽得此消息，麾下之人皆是面露驚訝，議論紛紛。夏侯惇和眾將士各個面露凶光，夏侯惇立刻站出來說道：“主公，請讓我當得先鋒，把那張綉首級帶回來！”

許諸雙拳握住，上前半跪下，仰頭直視曹操，說道：“願隨夏侯將軍！”

“明公，我們這會傾城而出！”郭嘉當即冷靜的說道：“雖然諸侯不知道兗州是座空城，但也不可姑息，請明公示下！”

曹操平復心情，嗯了一聲，看了眼夏侯惇和許諸一眼，隨即說道：“你們知不知道！為將者，最忌喜怒！“然後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此事再議！公達，計可安出！”

荀攸心頭一動，立馬拱手道：“想必主公心有定論，對主公有威脅的，不過劉表、呂布和劉備三者，可以以孫策絆住劉表，讓呂布和劉備互相忌憚提防，此事即無憂！”

“有理！”曹操點了點頭，下令，一面讓孫策布下疑兵，使劉表不敢妄動，一面讓呂布與劉備結為兄弟，守徐州、小沛。並暗中對劉備說：“我讓你駐守小沛，是挖坑等虎之計，你與陳珪父子保持聯繫，時機成熟，我助你消滅呂布。”

營帳外，郭嘉和荀彧、荀攸、程昱聚在一處，程昱微微一嘆，喃語道：“雖然主公砍糧倉官定軍心，又破了壽春，但可惜了，無法手刃袁賊，讓他逃脫！”

“無妨，袁術起軍，損兵折將，三十萬人馬不足三萬人，逃往淮南！已不成大器！”荀彧淡淡的說道。

荀攸聽着，卻轉話題，看了眼郭嘉，搖頭道：“奉孝，你氣色愈發差了，還是叫隨行醫官在給你看看吧！”

郭嘉斂眸，微微頷首算是應下。

壽春大戰剛罷，可以說是不會有人來此地，可守門將領卻是看着眼前的三個人，心下鬱悶，卻盡責的喝問道：“來者何人！”

這三人正是庄明、甘寧還有于吉，知道庄明要回到曹操麾下，于吉沒什麼意見的跟了過來，而甘寧其實對曹操並不喜歡，甚至有着惡感，但卻跟着庄明過來到壽春城下。

“請告知荀令君，就說舊友來尋！”庄明眸色深沉，漠然說道。

守門將領猶豫了下，拱手問道：“不知二位名諱！”而六七歲的于吉，則自然被他剔除在外。

庄明頓了頓，才開口道：“我姓庄！”

“姓庄！”正提筆在地圖上畫圈的荀彧，手腕一抖，如夜的墨汁便滴落代表壽春的地方，卻來不及在意的抬起頭來，沉聲詢問道：“何等模樣！”

來通報的人顯然對荀彧的失態微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描述道：“身高七尺半，寒星劍眉，長得甚俊！帶着一個小童，又有一個壯碩男子，膚色黝黑！”

這個描述讓荀彧皺起眉，暗付道莫不是典韋沒有死，可若是如此，想到曹操的多疑，他頓時有些憂慮，放下筆，抬頭對來報的小兵說道：“帶我前去！”

秋風蕭瑟，等荀彧從壽春城門走出來，就看到庄明正和一六七歲大的小童說話，加快步子走過去，朗聲道：“清言，你果真無事！”

庄明應聲抬頭，看着荀彧走了過來，身後的甘寧上前幾步，低語道：“哥哥，這是荀彧荀令君？”

庄明點了點頭，算是回答甘寧，然後看着荀彧，喚道：“文若！”

“清言！”荀彧看見甘寧，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略感遺憾，快步走上來，抓住庄明的手臂，拉着他往城裏去，一邊走，一邊肅穆說道：“先不多說，跟我進去，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想必，你回來的消息，主公已然知道！”

甘寧和于吉面面相覷然後立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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