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找鐵鋪
“當然是賺錢啊。”李葉舞也沒瞞着。
“賺錢？”
老管家不知為何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荒山野嶺哪來的錢呀，小夫人，您不會打匪寇的主意吧？”
以為自己猜對了，老管家連連搖頭：“小夫人，您別看主子地位尊貴，實際上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兵力，咱們王府最強兵力也就這些家丁護院了。您可千萬別想着靠剿匪充盈王府財庫，咱們沒有這個能力的。”
李葉舞不由好笑，老管家可真敢想啊。
以為她的賺錢法子是帶着蕭九兮的人殺去土匪窩？
拜託，就算他們敢，她也不敢把小命交他們手裏啊。
李葉舞連連擺手：“你放心，問你有無土匪流寇是為了避開他們，我只是想進山取點山貨可不是去剿匪。”
老管家狐疑地望着李葉舞，確定她不是開玩笑，這才鬆口氣。
“不是剿匪便好，我跟您說即便主子回來，也未必打得過那些土匪的。”
能這麼理直氣壯埋汰自家主子的，天上地下也就老管家一人了吧？
李葉舞內心都要笑死了。
不過二世祖是什麼樣她也清楚，壓根就沒想過這人靠譜好么。
他打不過土匪有什麼好奇怪的，若打得過也不至於成天往土匪手裏送買命財了。
就在李葉舞各種吐槽蕭九兮時，老管家已經敬業地介紹所見所聞。
“據老奴所知，小夫人標註的地方多為石山，周遭較少動物棲息，土匪並不在那片區域活動，不過……”老管家欲言又止。
李葉舞爽快道：“您直說。”
“這片山林動物少、人也少，應該沒什麼山貨……如果您要找山貨，興許靠近川河的密林更合適。”
老管家說著指了地圖的另一塊地方，和李葉舞圈出的地方正好一南一北。
別看太闔州只是小國，它的實際面積等同巴西，人口也過了百萬，且這一南一北相去甚遠。
李葉舞笑着看了一眼茂密的林地：“您的建議很好，不過現在是春天，別說三春鳥和四月鯽，大自然的萬萬生物哪個不在繁育，這個季節去打獵土地神也會苛責的。”
老管家一愣，暗衛資料里，小夫人經常一個人到山上採花，看來她對山林的感情並非作假，如此更從側面反映出小夫人是個內心善良的人。
老管家看李葉舞的眼神不由更多了幾分敬重，他什麼也沒說默默抬手作揖。
“小夫人說的是。”
李葉舞只是秉持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行為準則辦事，倒是沒想到這個理念會讓老管家如此這般的刮目相看，她絲毫不察繼續吩咐。
“我們這趟進山雖說不危險但也不宜高調，你把府里能用的能信任的人手都調派過來，三天後我們出發。”
“呃……是。”老管家雖有疑惑，但還是默默地咽下去了。
畢竟，他承諾過不會幹預小夫人任何行動，如今小夫人才頒佈第一條命令，他就開始問長問短前後干預難免會讓小夫人不高興。
老管家識時務李葉舞也樂得輕鬆。
交代完要做的事她便準備出門了，這也是她來這裏三天後第一次出門。
看完太闔城縣誌出門和毫無頭緒就出門儼然是兩種狀態。
喬裝打扮后的李葉舞如同太闔城普通女孩一般，混在人群里倒也沒有半點違和。
說到太闔城，到底是太和國的皇都，雖不像大楚皇都那般富庶，但也有24個坊。
這裏盛產牛羊，瓜果，水稻等等，每年都要向大楚帝國進貢很多牛羊大米，有大楚小糧倉之稱。
不過五年前的大亂讓這個小糧倉徹底癱瘓。
且越來越亂。
李葉舞出來考察民生意外地發現這裏的東西市集仍舊存在，不過，只有四大家族的鋪面在正常營業，至於其他小老百姓的攤子一個也無。
可以說四大家族基本壟斷了太闔城衣食住行所有營生。
至於老百姓落腳的地方，說來可憐，李葉舞逛了一圈發現城內很多房子仍舊保持着戰亂時的模樣，斷垣殘壁跟鬼屋似的，它們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是不是成為了一縷冤魂。
“其實當年陛下並沒有屠城，這裏的房子變成這般全拜他們的王所賜。
當年太和王知道大勢已去，他不願讓陛下得到太和城，便讓親軍在城內放火，企圖玉石俱焚。
大火焚燒了七天七夜，還是咱們大楚軍攻城才把火撲滅的。”
太闔城因此元氣大傷，民不聊生，情況慘烈得很。
“主子接手太闔城正值冬天，滿城都是流離失所的百姓，眼看他們就要凍死，主子便開放了貴族別院，讓他們住進去，久而久之，那裏就成了貧民窟。”
紫翠雖是後面才隨大部隊來太闔城，但關於這裏的傳說，卻是很早就聽近衛大哥們說了。
這幾天紫翠在李葉舞面前的角色是百事通，此時李葉舞問起，她很自然就解說起來。
而且通過太和王令人髮指的行徑，更襯托得她家主子如聖人般閃閃發光了吧！
雖然主子愛花錢，但花的全是大義之財！
雖然主子欠了債，但得到了她們的愛戴！
紫翠明拉暗踩的小動作李葉舞又怎會不知。
說起來，紫翠是府里唯一的丫鬟，據說是要作為蕭九兮通房丫頭去培養的，但紫翠顯然志不在此，她如同老管家一樣，只是蕭九兮的腦殘粉。
這些天跟李葉舞也相處得極好。
蕭九兮身邊的人，貌似都還不錯，至少她這幾天接觸下來，這群人雖然懦弱，但沒什麼架子。
對於一個皇子來說，能養出一群沒有架子的僕從十分難得。
老管家自然不知道李葉舞給他們的評價這般高，若知道了只會嘆息一聲：我們也想擺架子，奈何主子沒給我們擺架子的實力，王府都快揭不開鍋了，再擺架子跟誰討飯去。
……
李葉舞覺得紫翠很是可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才繼續往前走。
紫翠靦腆地摸摸自己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小夫人很喜歡揉她腦袋，這表示喜歡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