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滿山牛羊隨便吃
“？”紫翠茫然地看了一眼清單。
只見上頭寫着：鐵鍬、鐵鏟、簸箕籮筐、乾糧，驅蟲葯等等，仔細數來數十種東西。
紫翠瞠目：“這是什麼？”
“未來幾天要用的東西，今夜辛苦你和老管家幫忙備好。”
“！”
紫翠萬萬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小夫人現在才給，王府可不是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的地方啊。
很多東西都要到別人家借的……
此刻紫翠也顧不上參與捏泥巴計劃了，她着急忙慌地拿着清單去找老管家。
於是在這漫漫長夜，觴王府人仰馬翻全員動了起來。
在犄角旮旯找工具的，向隔壁崔府尹借工具的，甚至還有就地取材晚上現做工具的……
總而言之，兩個字：折騰。
當然，這一夜李葉舞也沒有睡。
她關門閉戶小心翼翼地配着炸藥。
硝土、木屑、鹽巴，分開全是安全的東西，可混合到一塊再遇明火就變成威猛的炸藥了。
本來配製就有幾分危險，更別說大晚上的，李葉舞房間只有蠟燭，這危險程度更是無限放大了。
此時，李葉舞感覺自己像在賭命，她身上沒有任何防護，一旦爆炸就立刻歸天。
李葉舞忍不住想流淚，她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明明和蕭九兮素不相識八竿子打不着一邊，還得拿命給他還債！
“蕭九兮啊蕭九兮，我真是欠了你的。若你懂做人就別出么蛾子，在皇都好好奪嫡好好死，別再給我添麻煩！”
李葉舞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忙着手上的活計，又慘又好笑。
……
第二天，觴王府要組隊出發翠微山了。
說到王府的家丁僕從，包含護衛在內一共是100人。
不過此時有60名隨從因王府揭不開鍋，跑到太闔府當差打工，補貼王府了。
剩下的40人里，有10人跟着蕭九兮進京，所以府里還有30人。
不過，到底是蕭九兮的大本營，不好讓它空着，所以老管家又留下10人看家。
能出發翠微山的只有20人，連帶李葉舞、老管家、紫翠一共23人。
李葉舞覺得很不可思議。
只聽說給隨從發月銀的，哪見過隨從去打工補貼王府的。
這麼秀的打工人她怎麼遇不到！
在李葉舞的羨慕中，大夥出發了。
為了避免引起難民土匪的注意，府里23人是喬裝打扮，分批出門的。
李葉舞到城外與眾人匯合時，只見這裏還停了一輛拉風的牛車。
一頭精神抖擻的大水牛套着一輛木板車，車上還鋪了墊子，明顯是等待它的貴客入座。
“小夫人，府里的馬車都變賣了，這輛車還是跟慕家借的，您將就一下別嫌棄啊。”
老管家帶着幾分小心翼翼解釋。
“……”李葉舞。
慕家，太闔城四大家族之一，他們的家主李葉舞也見過，那天坐地板耍賴催她還錢的大叔之一。
李葉舞不由得皺眉：“他會不會……”
“小夫人放心，主子與慕老爺交好，他不會收我們租錢的。”
“……”李葉舞無語，雖然錢很重要，但現在是錢的問題嗎？她擔心的是慕老爺會不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好不好！
“呃，應該不要緊吧？慕家做布匹生意的，我們的山貨影響不大，他不會在意的。
而且我們賣了山貨就有錢還他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着老管家那心大的模樣，李葉舞無聲嘆氣。
若老管家知道自己這次出行不是去辦山貨而是去挖金子，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去借車。
不過此時，牛車也借來了，她再還回去只怕更奇怪，也只能接受了。
李葉舞讓紫翠把她隨身帶的籮筐放牛車上，自己則跟着眾人一塊走路過去。
老管家看到這有些局促：“小夫人翠微山要走好幾個時辰才到，您還是上車吧，別看它寒磣其實比馬車平穩的。”
李葉舞看了一眼比人還慢的牛車不由得嘆氣，這樣的車速能不平穩嗎？
不過按這速度，她猴年馬月才能到達翠微山啊。
“不用，我體力好着呢。”
李葉舞果斷拒絕。
原主可是每天都上山採花的，身體素質還真不是弱柳扶風那種。
老管家看了一眼臉色健康紅潤的李葉舞，差點忘了她的出身，於是老管家訕訕的也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觴王府一行人邁着大長腿一路往翠微山走，路上偶爾能看到山羊靈動奔走。
看到它們，李葉舞就忍不住想撒網。
瞧瞧這漫山遍野的牛羊，若在這裏發展養殖業，不管賣活的，還是賣精裝肉，乃至羊奶牛奶，都能大賺一筆啊。
太闔城的人是怎麼做到面對大筆生意卻絲毫不動心的呢。
老管家似乎看出李葉舞的疑惑，一邊摸着鬍子一邊笑：“咱們太闔城確實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裏什麼都不多牛羊最多，比如京師想吃牛羊還得圈養起來，我們這裏直接到野外抓就好，圈養的事兒都省了。”
“？？？”李葉舞大為震驚：“就不怕吃光嗎？”
太闔城貧民窟那麼多，天天免費領補貼免費吃牛羊，這誰還想幹活？大爺都沒他們幸福吧？
不過這種只吃大米不產糧的日子，早晚有一天得的告罄，屆時又該如何。
“小夫人誤會了，老奴說的是咱們想吃隨時到野外抓，而非太闔城人人想吃都能到野外抓。
這些牛羊是貢品，屬於皇家財物。
太闔城的規矩只有屠宰司才能去捉牛羊，平民捉牛羊視為偷獵皇家財物，要囚禁的。”
李葉舞瞭然地點頭。
縣誌確實記載着，曾經的太和國每年都要朝大楚進貢牛羊各一萬頭，另外還有布匹、瓷器、銀兩等等。
不過那是大楚對附屬國的要求，眼下太和變成了自己的地盤，而且管理者也從外人變成了最寵的兒子，想必朝貢的東西也減輕了。
也不對，以前皇帝只要牛羊各一萬頭，現在全是自己的了。
應該說是朝貢加重了才對。
“陛下體恤主子，每年只要一千牛羊意思意思，所以這裏牛羊越發多了。”
“原來如此。”李葉舞眼裏又露出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