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黃菜
姜歡嘖了一聲;“那邊啊,我們就路過一片黃樹林,他們就放狗追我們,我們只能離開了啊。”
這話一下就說中了對方的心巴里去了。“對對,他們就是這樣一群人,成天的拿自己當什麼標杆,做盡了霸道的事,
唉,你們要換油是吧,等等,我幫你們問問去。”
姜歡點點頭,說了句那就麻煩您了,便和謝叢洲老實在車邊等候。
也就十分鐘不到吧,來了個穿着上稍微沒那麼狼狽的。
他臉上有疤,下巴的位置,長了一層黑色的結痂,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傷到過,還是以前遺留下來的。
總之面相看起來是很生人勿進的。
他打量了一下姜歡和謝叢洲,說要先看看他們拿什麼來換。
姜歡掏出一包煙,給對方一支。
他接過去,吸了一大口后就掐滅了,隨後將煙別在耳朵後面,不是一般的節約。
“煙沒問題,一升油一條煙。”
姜歡讓對方也展示一下他們的油。
男人皺眉,讓人拿來一個塑料桶,因為塑料桶不是透明的,所以看不清楚內容物,姜歡要求也看看成色,對方不知道做了什麼手勢,旁邊躥出來十幾個流浪漢,直接把兩人圍住。
“我說,你換東西就換東西,查來查去是幾個意思,趕緊的,背包交出來,油加上了滾出去。”
姜歡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將手拿出來,手上多了一枚手雷。
一旁的謝叢洲別開視線。
行吧,又來這一招了。
男人臉色一變,周圍的人更是直接潰不成軍,一點都不帶抵抗的,一下都跑得沒影了。
男人呸了一聲,低聲說了一句晦氣,隨後雙手抱頭,非常熟練的表示;“不好意思,是我糊塗,沒看出是兩位高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我吧,油你拿走,就當我孝敬二位的。”
姜歡見他這熟練的動作,詭異的有點想笑。
剛才這麼多人圍困他們,就算他們又要車又要物品還把人宰了,在末世都不算什麼,這人竟然還只是多貪些物資,車不收,燃油照給。
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卻有種底線在。
“行了,你別搞那些劫匪的一套了,我們從那邊基地過來的,他們說你們叫流浪者,是一群不遵守規則的混蛋組成的,我尋思着,他們的做派和氛圍也怪怪的,所以過來看看,
既然你們不是想像中那種趕盡殺絕的,我也沒必要學什麼替天行道,你把人喊回來吧,有點話問問你們。”
男人立刻放下手,吼了幾聲,期間夾雜了不少龜孫,格老子的之類的粗口,才算是把附近的人又給喊回來了。
他們瞧姜歡兩人並不是和善可欺的,又見自家老大對人家帶着幾分客氣,也會看碟下菜,一口一個姐,叫得歡實。
就這麼一個照面,大概可以看出,這些人確實都有點毛病在身上,且都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但看他們被趕出來后也沒活活凍死餓死,反而也弄了個基地起來,就知道不至於是一點貢獻都做不到的。
那為什麼在到處都缺人力資源的地方,他們會被基地放逐出來呢?
“嗐,這事兒啊,一開始是好的,本意是最快速度控制好基地的秩序,畢竟要想維持良好的秩序需要有獎有罰,一開始弄什麼死刑之類的還是不少人在私底下說殘忍,後來就改為將那些罪大惡極的流放出去,
比如說對年輕輕的小妮子或者不願意的人做那種事的,撿屍吃的,就是那種程度的才會被流放出去,基地不給任何資源,也不許他們吃黃菜,啊,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黃樹林裏的樹葉子,那個煮熟了烘乾了都可以吃的。
那些被趕出去的人本來就好逸惡勞,除了犯罪啥也做不成,很快就死在外面了,只是隨着上面的人越來越喜歡一言堂的感覺,也享受特權馬,這個懲罰制度就變味了,就成了連坐、排除異黨的手段,
我這兒的人,一半是犯了錯,但不足以達到被流放的程度,因為基地的人想搞一套言聽計從的管教方式,不和諧的因素都要祛除,所以他們就被關起來一起投到外面,
至於我啊,當時也算是個特權中心的一份子吧,就是提了幾句建議覺得這種小懲大誡就夠了,實在不行,罰他們去做一些最苦最累的活,好了,這下觸動了上面的蛋糕了,就被找了個由頭,全家都被丟出來,
再後來,他們知道我是為了幫他們說話,就逐漸從分散到往我這裏聚集,我們就自己搞了個小基地,偶爾去弄點黃菜,勉強也能度日。”
這些話,姜歡雖然沒有全部都信,但也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她就說,那個基地總給自己一種制式化管理的違和感,就是,太過烏托邦,太過理想化。
人本來就是生而不同的,幹壞事的人固然可惡,但是一味的只馴養羔羊,真正受益的只有敵人。
這惡人當誅的懲罰沒錯,錯的是懲罰的本質和標準變味了。
“對了,姜小姐,謝先生,你們說你們是出來採集和末世前不同的物種的,除了黃菜,你們在這兒還有其他發現嗎?”
姜歡搖搖頭。
對方表示,如果他可以提供,是不是能得一點獎勵,哪怕是大基地的技術支持也好。
“當然可以,只要你提供的確實是變異的物種。”
“我姓高,這樣,你們先隨我來看看一個東西。”
姜歡和謝叢洲跟着他走,穿過他所謂辦公室的小洞口,從一個粗製書櫃後面進了一個只能讓一個人通過的的小道,走了有兩分鐘多一點,這小道逐漸變大了些。
再走了幾十步,面前出現了一個較大的空地,高度有個四五米,寬度,兩三畝地是有的了。
一半的位置都種着什麼,已經長出來冰藍的色澤,另外一半的位置,搭了一個木頭屋,裏頭咕咕咕的叫着,再有一個小帳篷,裏面是有人住的,聽到動靜已經鑽出來了,是個短頭髮的女人。
她興許是第一次瞧見老高帶陌生人進來,驚呼了一聲:“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