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盧修斯的計劃
同樣的魔法部，同樣的第二審判室。
這次參加聽證會的人數比第一次還要多，台階一樣的座位上坐滿了人，水泄不通。
伏地魔剛倒台沒多久，還有大量的食死徒在排隊等待審判，在這個所有人都很忙碌的時期，很難想像還有這麼多威森加摩的成員能有空閑，來參加這麼一場小到不能再小的聽證會。
但這和凱爾無關，他這次依舊憑藉著自己的二級勳章得到了一個旁聽的資格，安靜地坐在最後一排的石階上。
巧的是，他旁邊坐着的也還是第一次聽證會上遇到兩個老巫師。
和其他人不同，他們好像是專門來看熱鬧和八卦的，還帶着炒瓜子和一袋子點心。
“真巧啊，又是你。”挨着凱爾的那個老巫師笑呵呵地把手裏的袋子遞過來。
凱爾想了想，也沒有拒絕，抓了一小把炒瓜子。
……
就和來之前的猜測一樣，這次聽證會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雖然人多了一倍，但效率卻比第一次高了很多。
魔法部部長阿米莉亞博恩斯像是在趕時間走流程一樣……展示證據，投票，確定結果一氣呵成。
隨後她當場宣佈，斯內普不是食死徒，同時撤銷了所有食死徒對他的指控。
博恩斯還稱讚了斯內普，說他頭腦冷靜，足智多謀，勇敢無畏，還承諾會幫他提名梅林爵士團勳章。
凱爾有點忍不住想笑，說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勇敢無畏……這真不是在罵人嗎？
至於梅林爵士團勳章……凱爾覺得她大概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畢竟斯內普可沒有一開始就站在鄧布利多這邊。
就他透露了預言這一點，就不可能獲得梅林爵士團勳章。
不過斯內普也不在乎，他現在只想要一個能站在明面上的身份……這也是鄧布利多答應他的。
所以對這個結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結果剛一出來，他就迅速離開座位，帶着康娜朝外面走去，沒有給任何人上前搭話的機會。
其實他的這種行為並不妥當，但博恩斯部長卻只當是什麼都沒看到，假裝低頭找東西，等斯內普一隻手快抓住門把手的時候，她才適時抬頭，宣佈聽證會結束。
有人迅速起身，但這時候，斯內普已經走出了房間。
推開門，他迎面就看到了小天狼星那張複雜的臉……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斯內普露出一副不加掩飾的厭惡，像是看到有人往地上扔了一坨噁心的髒東西。
下一秒，小天狼星也很默契的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之前想說的話全都不記得了，張口就是一句，“算你走運，你這個鼻涕精。”
他知道斯內普沒事了，如果被認定成為食死徒的話，他只會被傲羅押着，不可能自己走出來。
“嗬，你這條骯髒的蠢狗。”斯內普不甘示弱地回懟了一句。
兩人誰都沒有停留，小天狼星也沒有攔住他的意思，就這麼看着他走進了升降梯里。
等一些人追出來的時候，升降梯也剛好啟動，帶着斯內普和康娜離開了這一樓層。
小天狼星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韋斯萊先生剛剛告訴他說，莫麗已經去國王十字車站接走了哈利，他也就不着急回去了。
一些不相干的人之後，阿米莉亞博恩斯從屋子裏走出來，她朝小天狼星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之後是麥格教授，看得出來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這次之後，斯內普的事情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這是她第一次以霍格沃茨校長的身份行事，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小天狼星……”麥格教授看着他，“你怎麼在這兒？也是因為西弗勒斯的記憶？”
“是。”小天狼星點點頭，“我聽說這段記憶和詹姆莉莉有關。”
“那你怎麼不進去。”
“我沒有得到邀請。”小天狼星隨口說道。
麥格教授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次聽證會上人確實多，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審判室座位居然有不夠的時候，連拿着勳章的凱爾都差點沒能進去。
“好吧，那麼你來這裏，是知道什麼嗎？”
“之前是，但現在……”小天狼星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我聽到了一些內容，來這裏也只是想確定一下真假而已，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小天狼星聲音很輕，他一直在找那個泄露了預言的人，在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斯內普之後，他的恨意一度達到了頂峰。
但後來他又得知，斯內普這些年一直在保護哈利。
這種行為上的矛盾讓他陷入了和哈利一樣的糾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斯內普。
不過就在剛才，斯內普幫他做出了選擇。
這時，又一波人走了出來。
“嘿，凱爾！”小天狼星揮了揮手，藉機轉移話題道：“米勒娃，莫麗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為了慶祝哈利和羅恩畢業，你也一起來吧，怎麼樣，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如果我也參加的話，波特和韋斯萊先生怕是不會覺得高興吧。”麥格教授半開玩笑地說道。
她很清楚小天狼星和斯內普之間的恩怨，只是小天狼星不想說，她也裝作不知道。
這事太複雜了，就算是鄧布利多在這裏恐怕也拿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麥格教授離開了魔法部，凱爾在聽到有人喊自己后也走了過來。
“小天狼星？你沒有去接哈利嗎？”
“莫麗已經去了。”小，他沉默了片刻，才突然問道：“這次聽證會……所以他沒事了，對嗎？”
有些話他不想和身為霍格沃茨校長的米勒娃麥格說，但凱爾沒問題。
小天狼星也說不出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不同尋常的經歷吧……凱爾不止幫他洗刷了冤屈，還從崖洞裏帶回來了他弟弟雷古勒斯。
這也讓小天狼星對凱爾的信任達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而且凱爾足夠聰明，這是經過鄧布利多認證的，這位前任校長曾不止一次這麼說過。
下意識的，他也想讓凱爾幫忙出出主意。
“嗯……可以這麼說吧。”凱爾看了他一眼，“你，還想替他們報仇嗎？”
小天狼星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
凱爾也沒有催促，只是帶着他來到了一個人不多的地方。
下午的陽光從被施加了魔法的窗戶外面灑進來，斜斜照在小天狼星半邊臉上。
很久之後，他才開口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報仇嗎？”
“我必須得說，你問錯人了。”凱爾聳聳肩，“你知道的，斯內普是康娜唯一的叔父，在這件事上我很難做到公平公正。”
“所以我才會來問你……”小天狼星脫口而出道，但很快又閉上了嘴。
“其實我建議你去問問哈利。”凱爾說。
“哈利還小……”
“他已經是一個成年巫師了。”凱爾說，“另外……小天狼星，我個人認為哈利比你更適合做這個決定。”
小天狼星抬起頭。
“我知道，你肯定不這麼認為，但這就是我的看法。
“哈利在德思禮家受盡了排斥和磨難，他的心智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雖然他的缺點同樣很多，但瑕不掩瑜。”
“至於你，小天狼星……為了所謂的贖罪或者說自我懲罰，拋下教子不顧，心甘情願被關進阿茲卡班。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你到底是怎麼做出的這個決定，套用斯內普的一句口頭禪，你難道有什麼巨怪的血統嗎？”
“嘿，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布萊克！”小天狼星用一種誇張的聲音說道。
但從他時白時紅的臉上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平靜。
或許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想過哈利要怎麼辦……
之前聽說德思禮一家對哈利不好的時候，他差點提着魔杖上門來上幾發爆破咒，同時，他更想對自己也來幾發。
“去和哈利商量一下吧，總比你自己在這裏左右為難強。”凱爾再次說道。
這次，小天狼星點了點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凱爾，之後你應該也要準備回家吧，回聖卡奇波爾村。”
“沒錯。”凱爾說。
這麼說起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現在伏地魔已經死了，危機解除，他自然要回去看看。
兩人走進升降梯。
“你要回格里莫廣場十二號了嗎？”
“不，我也一起，莫麗準備了慶祝晚宴，我也要趕回去參加。”
“在陋居？”
“那裏人更多。”小，“我覺得哈利應該也喜歡那種氣氛。”
來到魔法部正廳，兩人又來到壁爐對面的房間，幻影移形回到了聖卡奇波爾村。
……
陋居附近很熱鬧，隔着老遠都能聽到韋斯萊一家嬉戲打鬧的聲音，弗雷德和喬治的聲音最明顯，哈利也在其中，正在和羅恩一起打地精。
這個遊戲從凱爾上學前就在玩了，一直到現在依然是韋斯萊家的熱門活動。
小天狼星看着花園裏興奮的哈利，突然變得有些猶豫了，站在那裏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天狼星支支吾吾地，“我只是在想，哈利他真的想做這個決定嗎？”
“誰知道呢。”凱爾聳聳肩。
“那你讓我去找他。”
“我只是說，如果你想報仇，最好先徵求一下哈利的想法。”凱爾一字一句地說，“我的重點是你，不是哈利！”
“你……我……”小天狼星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凱爾，說不出話來。
“當然，作為朋友，我也不是什麼忙都不幫…
“這樣吧，如果你們最後達成一致，想要報仇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斯內普的地址。”
小天狼星身體頓了一下。
“怎麼，你就不擔心我殺死了斯內普……康娜要是知道了地址是你給我們的，你要怎麼面對她。”
“你想太多了。”凱爾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你就那麼自信，覺得康娜不會怨你？”小天狼星笑了一聲。“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可不行。”
“不，這一點我還是能肯定的……”凱爾看着他，“反正就算我告訴了你地址，你又不可能是斯內普的對手，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天狼星身體頓了一下，表情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凱爾這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底線，原則！
“你說我打不過那個鼻涕精？”小天狼星在原地手舞足蹈地比劃着，“我能把他吊起來打！”
“嗬……別不要臉了。”凱爾瞥了他一眼，“就算我們是朋友，你也不能這麼侮辱我的智商啊。”
“你不信？”小天狼星尖叫着拿出魔杖，“來，你現在告訴我地址，你看我能不能把他吊起來打！”
他的聲音很大，很快就驚動了哈利和韋斯萊家的幾個孩子，眾人紛紛朝這邊跑了過來。
“吊起來……如果你指的是倒掛金鐘這個魔咒的話，這是斯內普發明的。”
小天狼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唔唔地說不出話來。
“他在還沒畢業的時候就發明了至少五個魔咒，你呢……”凱爾又給了他一拳。
“我，我會阿尼瑪格斯。”
“我指的是自創魔咒……好吧，算你們這局打了個平手。”凱爾隨口說道。
“那你在阿茲卡班荒廢的這十二年呢，斯內普可是成了霍格沃茨最年輕的院長，
“你覺得一個實力孱弱的巫師，能得到斯萊特林學院上下一致的認可嗎？”
“還有，他可是公開投靠了鄧布利多的，卻能在伏地魔捲土重來后再次順利來到了食死徒隊伍里，你不會覺得伏地魔是個笨蛋，一點兒沒懷疑過斯內普吧。
“可他什麼事都沒有，換你你能做到嗎？”
凱爾每說一句，小天狼星臉色就越白。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也知道，自己或許真的打不過斯內普，從阿茲卡班出來之後，他的實力沒有倒退就已經很難得了。
雖然這幾年他在和食死徒的戰鬥中，實力提升了不少，但斯內普同樣也沒有原地踏步，甚至他的壓力更大。
就算加上哈利，他們也不一定是斯內普的對手，但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我這麼說，是不是能讓你找到一個台階。”凱爾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轉身朝自己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