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護法神將,隴山禁區!
三位上清派“真傳弟子”的目光,也向著江河看了過去。
黃大夫則是目光閃動,看向江河的眼神多了幾分疑色。
身為上清派外門弟子,他很清楚“王師兄”的實力!
以“王師兄”的實力,釋放道韻和氣勢威壓,便是自己恐怕都得壓趴下,更何況是江河一個弱不禁風的讀書人?
難道真如“王師兄”判斷,這江河……身份並不一般?
覺察到了其他人目光的江河,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難道我的身份被發現了?
王師兄並未發作,繼續問道:“江先生是哪裏人氏?因何故來的龍泉村?聽說你是讀書人……既是讀書人,為何會選擇住在龍泉村這窮鄉僻壤?”
“…………”
江河沒料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查戶口”的,不過他依舊面不改色,胡謅道:“我家中蒙難,四處逃荒,在我最窮困潦倒快要餓死時是龍泉村的村民給了我一碗飽飯,自此便留在了這裏,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王師兄冷笑道:“可根據村民們所說,當年你是從隴山中走出來的,出來時衣不蔽體,宛若野人!”
江河剛剛還有些擔心。
此刻卻已明白……他們並未看穿自己“殭屍”的身份!
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答如流,說起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道:“當年我四處逃難,誤入隴山,結果迷了路,在隴山裡轉悠了半年才走出來的。”
江河在隴山走了半年方才出來的事情,他曾在村裡提過一嘴。
只不過村民民並不知道他是從隴山深處走出來的。
王師兄猛地一拍桌子,結實的木桌瞬間四分五裂。
他長身而起,身上氣勢更盛,妄圖以自身道韻威壓來令江河屈服!
他冷冷注視着江河,質問道:“隴山之中,何等危險?哪怕是外圍邊緣地帶,也是野獸叢生,毒蟲密佈,你一介書生,如何能夠在隴山中活過半年?”
江河不卑不亢,答道:“我雖然是讀書人,可是自幼力氣極大,大家都說我是天生神力,在隴山中的確遇到了不少危險,可都憑着這膀子力氣化解了。”
“一派胡言!”
事到如今,連黃大夫都看不下去了,他指責道:“江河,老夫和你也算熟識,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什麼天生神力……如此借口,你自己相信?”
他站了出來,呵斥道:“你到底是哪門哪派派來的人?還不如實招來?”
“………”
江河都懵了,什麼“哪門哪派?”
他很快就想到了黃大夫之前說過的話……
上清派安排他隱居在白馬鎮,監察隴山動向。
既然上清派都這樣做了,那麼所謂的其他“道門”呢?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覬覦“隴山”內三百年前那些強者遺留下的寶物的人……會不會也安插人手,守在隴山附近?
他苦笑道:“黃大夫,你誤會了……我真就是一個落難至此的窮苦讀書人罷了。”
黃大夫哪肯相信,沉聲道:“能夠在王師兄的氣勢威壓下面不改色……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氣勢威壓?”
江河更疑惑了:“什麼氣勢威壓,我沒感受到啊。”
王師兄被氣的不輕,他堂堂上清派真傳弟子,何時這樣被人無視過?
當即出手,攻向江河。
他雖是“道修”,可也兼修了武學,在武道上的造詣雖然比不上同輩的那些“武學天才”,可也絕對不弱!
王師兄一掌拍來,掌風呼嘯,震得房間裏的門窗都在抖動。
江河瞳孔劇烈收縮。
他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掌的所有變化和軌跡,腦海中一瞬間就浮現出了十八種破開這一掌的方式……
可是身體反應根本跟不上。
他抬手,按照腦海中“設想”的招式想要去破掉“王師兄”那一掌,然而手剛剛抬起,便被“王師兄”一掌印在了胸口。
砰!
一聲悶響。
江河應聲倒飛,直接砸出房門,落在了院子裏。
“王師兄!”
黃大夫連忙出手。
老實說,他對江河印象不錯,之前那般說辭,未必就沒有想給江河開脫的心思。
王師兄身形一閃來到門外,並未繼續攻擊,而是站在房門檻台階上居高臨下看着江河,皺了皺眉道:“此人的確沒有修為在身,不過他的肉身很厲害,普通人若是受了我這一掌,不可能爬的起來。”
院子裏,江河掙扎着站起身。
他捂着胸膛,面上滿是痛苦之色,乾咳連連,一副“心肝脾胃腎”都被打吐了的表情。
當然。
他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那一掌……
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那麼疼,甚至讓江河有種身心舒暢的感覺,就好像勞累忙碌了一天之後,去做了一次馬殺雞一樣。
他“憤怒”道:“我已經回答了你所有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打我?難道上清聖宗的弟子,就可以隨意欺負人?”
對於江河的憤怒,王師兄視而未見。
反倒是饒有興緻的打量着江河,笑道:“天生神力,肉身遠超常人……這等資質,用來讀書倒是浪費了。”
他看向黃大夫,囑咐道:“黃粱,等隴山事了,你便帶他回山,以他的體魄,倒是有資格成為我上清派的護法力士,若以後可以修成護法神將,也算是我王孟然為宗門做了一份貢獻。”
道門,並非只有“道修”,還有“煉體一脈”。
這一脈的修者,不修道法,只走煉體,每天錘鍊肉身,增強力量,開發氣血,被稱為“道門護法力士”。
所謂“道門護法力士”,說白了就個苦力。
不過若真能將肉身打磨到極致,倒是有機會成為護法神將!
道門的護法神將,地位一般比門中長老都要高。
王師兄和其他三位真傳,轉身走進了房內。
黃大夫則是扶着江河,笑道:“江先生,恭喜了……你這是因禍得福,王師兄乃是內門真傳,十七歲入道,如今已是我上清派真傳弟子中的佼佼者,他既然發了話,那從此往後老夫得叫你一聲師弟了!”
恭喜你大爺!
我一個殭屍,你讓我做道門護法神將?
想屁吃呢你們!
江河假裝受傷,回家后便“哎喲哎喲”躺在了炕上,直到黃大夫離去,他方才起身,罵罵咧咧也不知在詛咒什麼。
因為上清派弟子暫時住在龍泉村的原因,江河也不敢琢磨“修行”了,再加上這個世界又沒什麼夜間娛樂活動,便早早吹了煤油燈進入了睡眠。
他一覺睡到天亮,出門“放水”時聽到外邊有嘈雜的交談聲傳來,當即抖了抖坤,提起褲子循聲來到了王孟然幾位上清派弟子居住的小院。
院內。
王孟然橫躺在地,身上蓋着白布,身旁站着三位上清派真傳和黃大夫。
那三位真傳身上,還負着傷,一臉的疲憊。
王孟然死了!
江河心中樂開了花。
表面上卻做出一副悲傷之色,擠開人群,走進院內,問道:“黃師兄,王師兄和諸位師兄師姐怎麼了?”
管他以後做不做上清派的“護法力士”呢。
暫時先把關係給攀了再說,這樣還能方便打探一些隴山內的情況,來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等解開了“身世之謎”,自己直接跑路,九州世界廣袤無垠,上清派絕對找不到自己!
黃大夫眼眶有些發紅,開口道:“王師兄和徐師兄,周師兄及柳師姐昨夜一同進入隴山,想要一探究竟……只是他們剛深入隴山八百里,便遭遇到了危機,為了掩護徐師兄他們撤退,王師兄……王師兄他……”
說到這裏時,黃大夫甚至有些哽咽。
江河卻是面色微動,開口道:“八百里……隴山禁區?”
“嗯?”
其他三位上清派真傳齊齊轉頭,看向江河,問道:“什麼隴山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