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原來我真是殭屍?
當然。
這只是江河的一種猜想。
畢竟他現在不論是外貌亦或是生理特徵,都和常人無異,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力量比普通人稍微大一點,江河偷偷測試過,村裡幾百斤重的磨盤,他可以輕鬆抱起。
另外肉身可能比普通人稍稍的硬一點點。
他從隴山跋山涉水走出來的那半年內,曾遇到過無數次危險,比如墜下山崖,比如被猛獸襲擊,最誇張的是有一次自己睡覺的時候,被一隻猛虎襲擊。
那猛虎當時咬了江河一口,然後崩斷了自己的牙齒。
“力氣比較大,有可能是因為我天生神力。”
“既然都天生神力了,那麼肉身體魄強一些,貌似也合情合理。”
江河翻看了半晌【太玄經】和【五嶽真形圖】毫無收穫,便將兩本古籍也收了起來,他轉念道:“我不怕熱,不怕冷,這些都說明不了問題……畢竟殭屍還怕陽光呢,我就不怕!”
他走出房間,站在太陽底下,並無任何不適的感覺。
“最為主要的是,殭屍喜歡吸血,去年過年的時候村長家殺豬我特意去看了,我不但沒吸血的衝動,反而看見血後有些反胃,噁心,想吐!”
“江先生,江先生!”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一個乾瘦,曬得黑黝黝的孩子衝進了院子,他一臉驚恐,叫道:“江先生,不好啦,李二狗他哥……李二狗他哥……出事了!”
“什麼情況?”
江河面色一變:“狗蛋,你說清楚。”
李二狗是他的學生之一,今年九歲。
他還有個哥哥,叫李大狗,今年十七,是村裡年輕人中最強壯的漢子,十五歲時就加入了村裏的獵人隊,經常進山打獵,十六歲時更是獨自獵殺過一頭野豬!
這個世界,和江河“前世”不同。
這裏有修鍊者。
天地中有“靈氣”。
那些野獸在深山老林中吸食靈氣后,變得無比勇猛,隴山中的一頭野豬足以單挑前世的老虎、獅子,甚至在隴山深處還有“妖”存在,不過江河覺得這可能是謠傳。
因為自己在隴山內走了半年,也沒碰到什麼妖。
狗蛋上氣不接下氣,道:“大狗哥他們進山打獵,遭遇了狼群襲擊……嗚嗚嗚嗚,大狗哥被狼咬斷了脖子,他的屍體已經送回家了。”
對李大狗,江河記憶頗深。
他塊頭很大,足有一米九高,長得虎背熊腰,看起來凶神惡煞,實際上特別善良,每次打獵回來都會給自己送肉,然後詢問外邊的世界。
江河只知道這個世界叫做“九州”,這三年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白馬鎮”,對外邊的世界一無所知,只能用一些前世古代的情況忽悠李大狗。
他來到李大狗家時,李大狗家已經圍滿了村民。
身為村裡“獵人隊”的主力,李大狗算是“因公犧牲”,村長和村裏的老人都來了,和李大狗父母商量着李大狗的後事,因為現在是夏天,天氣炎熱,屍體不能在家裏久停。
李大狗的屍體停放在屋內,屋內有陣陣哭聲傳來。
按照規矩。
村民們正挨個進去“探望”遺體。
屋子中央,兩張木方桌並在一起,便成了一張簡單的“停屍床”,李大狗的屍體就躺在床上。
江河排在人群后,心情沉重,走進了屋內。
“大狗,一路走好。”
“希望下輩子,你可以和你夢想中一樣,成為一名馳騁沙場的大將軍!”
心中默默祈禱,江河掃了一眼李大狗的屍體。
這一看,卻是心中咯噔一聲!
屍體上蓋着白布,只有腦袋露在外邊。
他臉上的皮膚烏黑一片,嘴唇發紫,一副中毒了的模樣。
可李大狗並非是中毒而亡,他是被隴山的野狼咬斷了脖子!
念及此處,江河沉聲問道:“二狗媽,大狗兄弟真的是被野狼咬死的?”
這句話讓跪在地上的二狗媽有些心痛,嗚嗚哽咽道:“是的江先生,那天殺的狼……它咬斷了我兒子的脖子。”
“我能看看傷口嗎?”
江河說著,掀開了蓋在李大狗脖子上的白布。
卻見李大狗的喉管斷裂,脖子上的肉都少了一塊,傷口處依舊有着鮮血滲出。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
江河只覺得體內一股莫名的燥熱感升起,口腔內,口水不由自主的就分泌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孕婦看到了樹上的酸杏子一般,非條件反射般的就起了反應。
咕!
江河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紅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有種想要咬一口大狗屍體脖子的衝動!
“江先生……”
這時候,二狗媽的話將江河從那種狀態中拉了出來,她抹着眼淚問道:“江先生,我兒子的屍體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江河回過神來,趕緊“哧溜”吸了一下口水,他擦了擦嘴,故作鎮定問道:“被狼咬死的屍體,不應該這樣……大狗的面色發黑,嘴唇發紫……”
他掀開了李大狗的眼皮,發現他李大狗的雙眼一片烏黑,再掰開李大狗的嘴,發現他嘴裏的兩顆牙齒變得尖尖的,不由心頭一沉問道:“二狗媽,大狗兄弟有虎牙嗎?”
二狗媽搖了搖頭。
江河的面色變得更加凝重,他走出房間,找到村長和村裏的幾位老人,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們。
“面色烏黑,嘴唇發紫,還長出了尖牙?”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子嚇的一屁墩坐在了地上,喃喃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屍變?”
“什麼屍變?”
另一個老者罵道:“被殭屍咬了,才會屍變,大狗是被狼咬死的,很多人親眼看見的!”
隴山有“殭屍”的傳說,在附近流傳很廣。
“江先生是讀書人,他的懷疑肯定有道理……鐵蛋爸,你跑得快,現在就出發,趕緊去一趟鎮子裏,請黃大夫來看看,如果大狗真的中了屍毒,我們龍泉村……恐怕要遭殃了!”
“江先生,你怎麼看……咦?江先生呢?”
村長一抬頭,哪還有江河的蹤影?
此刻江河已經一溜煙跑回了家中,他將房門頂住,從被子下面摸出了一個銅鏡,戰戰兢兢湊到銅鏡前,小心翼翼用右手食指,掀開了嘴角的上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