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續之再會斷橋-二十八-寶山固安遭埋伏

新月續之再會斷橋-二十八-寶山固安遭埋伏

寶山帶着固安翻越第二峰已至另一頭的山腳,雷勛暗暗跟蹤,見只有兩人,便遣走一部分小兵返回大軍並向祿王稟告情況。自己則留下四人繼續追蹤,跟着攀爬。到了山腳,進入了一片荒漠石林,四周怪石嶙峋,如同迷宮般難找出口,雷勛小心謹慎的跟入,盯着前方的兩人。固安放慢腳步,輕拉寶山衣袖,對他使着顏色。

“早發現了,跟我來。”說時遲那時快,寶山拉住固安一溜煙的,閃進了錯亂的山石群里不見了蹤影。

“人呢?”

“剛才還看見的。”

“一定在裏面,大家小心。”雷勛抽出劍,四處警惕的搜尋着。突然,某個方向有石子兒滾落緊接着人影晃動,五個人十二萬分的聚焦,集合在一起,往那個方向靠近。快要接近時,從山石後面飛出一塊塊小石頭,砸向他們,五人立刻舉刀劈擋,仍有被砸中流血尖叫的,雷勛一個閃身,衝到山石後面,揮刀欲砍,卻發現撲了個空,根本無人。忙又警惕起來,繼續往前。沒走幾步,突然又是一陣飛石襲擊,寶山和固安瞬間從兩邊山石後面躍出,攻其不備,七個人就此打開了。兩個人圍攻寶山,雷勛和其他兩個對付固安,固安一腳踢飛一個,緊接着避讓雷勛劈過來的刀,卻被他用力一腳踢在小腹上,跌倒在地。兩個小兵爬起來,舉刀衝過去,寶山看見了立刻使出小飛刀,一擊即中,兩人倒地。雷勛勃然大怒飛身躍起,固安也迅速爬起用劍頂住他飛砍過來的刀,寶山制服了一個小兵,混戰中被另一小兵砍傷了手臂,鮮血直流。那小兵纏着寶山,不讓他過去替固安解圍。情急之下,寶山使出全力,躍起身子一個飛踢,小兵便倒地暈厥了。他衝過去踢開雷勛,與固安兩人刀劍合璧,逼得雷勛連連後退,好漢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正想找機會逃脫,那地上的小兵醒來,摸到身邊的刀,抓起朝固安飛去。

“小心!”!寶山一把推開他,刀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腹部。寶山皺眉,忍痛拔出飛射回去,那小兵慘叫倒地。

“爹!”固安大驚,爬起扶住寶山,只見他用手按住腹部,指縫裏湧出血來。雷勛見狀也無心再戰,前方似有人馬過來,他一個閃身消失在石林里。

“爹,你怎麼樣?”固安見雷勛走了,便查看寶山傷情,到底是上了年紀,兩處傷口滲血,臉色逐漸蒼白。

“沒事,皮肉傷而己,幸虧有它,替我擋了些,不然這次真要去見包青天了。”寶山由內取出一把小飛刀,中間已裂開斷成兩截,固安看后萬分自責。

“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小婿真慚愧,沒有保護好您。”

“傻孩子,你爹把你托負給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住你,更何況你又是我女婿。還好,這點傷不算重,還能趕路。走,快去軍營,派人去救仕林,祿王衝著他們去了。”寶山說著強撐起身子,還沒站穩就倒下了。

“爹,不行。你傷得不輕,不能走。”固安立刻扶住了他,寶山仍倔強的想要站起。

“不能在這裏耽擱,仕林有危險。要不你先走,不要管我,先去找援兵。”

“這不行,我不會拋下你的。”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固執呢。我沒關糸的,你快走。”寶山推着固安,固安從懷中抽出一條帕子。

“爹,先把傷口扎一下,止血要緊。”

“我自己來,你先走,快走。”寶山欲拿過帕子,固安仍堅持替他包紮,就在推讓間,嘯山得到了消息,帶人趕到了山腳。

“爹,固安。”

“你真來得及時,爹受傷了,趕緊回軍營救治。”固安嚷到,寶山見到兒子平安無恙,心裏踏實許多。

“爹,你沒事吧?”嘯山撫過寶山,見他身上兩處傷口都在流血,便解下盔甲上的圍脖纏在寶山肚子上,固安也趁機將他的手臂簡單包紮好了。

“你們兩個,別管我,先去救仕林,剛才那個襲擊我們的人,好像就是祿王部下的副參領,他們一定追着仕林去了。

“你是說雷勛襲擊你們?”嘯山問道,這才瞥見周圍倒地的一些士兵,陌生的面孔,並非自己軍中兵將。

“是的,先前一直跟蹤,後來我們就把他們引到這石林里來,還以為是金兵呢,爹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固安答道。

“混蛋,趙睿這個叛國賊,等回朝我就向皇上和太后揭發他與金人勾結,企圖謀朝篡位的罪行,他這次鐵定完蛋。”嘯山橫蹙着怒眉,咬牙切齒,自己受辱被俘,與親人分隔數月,險些喪命,幸有和親釋放,後接到樊坤密令,思慮過後,才決定豁出命去戴罪立功,參與突襲,這一切全拜祿王所賜。

“祿王在朝中勢力匪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怕也是奈他不得。”

“哼,你就看着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能找到證據。

“先別管這些了,救人要緊,再遲些怕來不及了。”寶山吃力的說著,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爹,你受傷了,先回軍營療傷,固安,你送我爹回去,我馬上帶兵去救。”

“不,我也要去,祿王人多勢眾,我們一起應對。”

“你不能去,你爹要我保護你,怎能再去冒險?”寶山阻攔道。

“可那是我爹,我一定要去救他,況且我與嘯山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他為我犯險,我怎能自顧逃命,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固安堅定的說道,嘯山也從旁點頭,寶山不再堅持了,只囑咐他們要格外小心后,便被幾個小兵扶着前往軍營。嘯山和固安騎上快馬,帶領二十名兵將衝去了第二峰的另一條路。與此同時,完顏濟帶着扎隆及十多個小兵沖往第三峰,直覺告訴他,媚娘逃不遠。

破曉時分,五更峰山頭已是一片金色籠罩,暖人的陽光驅散了陰霾,幾隻飛鳥偶爾竄入眼帘,帶來清脆悅耳的問候。又是新的一天開始,挨過了一夜,似又跨過一道坎,兩人心情皆有好轉,淡然的享受這晨間的寧靜氣氛,心中也就特別從容。

“餓了嗎?”仕林從袖內摸出一個紅薯遞給媚娘。

“已經涼了,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我不餓,你吃吧。”媚娘推給他,腹中早已飢餓過頭,沒什麼食慾。

“從昨夜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又滴水未進的,怎麼能不餓呢,快吃一點。”他把紅薯塞到媚娘手裏,又起身走到石壁旁,拔下一旁不知名的矮樹上的葉子,葉面較寬,他捲成杯子狀,尋找滴有露水的葉子,從旁承接着。經過一夜霧濃,一顆顆碩大滾圓的露珠被仕林聚集到手中的葉子裏,不一會兒就有了一小杯,他立刻興奮的奔到媚娘身邊,像個孩子似的捧在她面前。

“來,這是天賜的玉露,解渴又養顏。”這一番俏皮話,讓媚娘噗嗤笑出了聲來。

“瞧你,像個賣貨的小二,把露水說得像聖水似的。”

“哎~~,不是我自賣自誇,這水可香呢,你聞聞。”說著,他湊到媚娘鼻尖。

“小心,別灑了,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是呀,好不容易呢,那你還不快喝。”仕林又聳眉,又一臉委屈的,真經不起他如此央求,媚娘將嘴靠近,扶着喝了一小口。

“真甜。”她露出了比之更甚的笑容,直看得仕林內心歡愉。

“再喝一點吧。”

“不了,我不渴,你也嘗嘗。”媚娘推着送到仕林嘴邊,他慌忙張口接住,喝完了剩餘的,嘴角溢出一些,便用袖子粗粗抹去。

“瞧你,像個孩子似的。”媚娘抽出帕子替他擦拭,仕林傻傻的笑着,忽見她懷中的紅薯還未動過,立刻說道:

“怎麼不吃呢,餓壞了我可會心疼。”他將紅薯拿過,剝了皮遞給她。媚娘臉上緋紅,接過用力掰開一半,又塞給仕林。

“你不吃我也不吃。”

“好,真是拿你沒辦法。”於是,兩人並肩而坐,一同啃着還有些半生半硬的紅薯,耳邊充斥着風聲、馬蹄聲、兵戎聲越來越近,仕林胸口又傳來隱隱的痛,依舊微笑的臉上毫無異樣,伸手覆蓋上媚娘的,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完顏濟騎着馬和扎隆等人來到第三峰的半山腰下,遠遠的就看見祿王部隊正堵在上山路口,一部分人正往上前進,難道公主他們就在上面嗎?本就是一國的,就算被抓到也不會危及公主性命吧,想起此前祿王曾透露過要成大業,需除掉振國大將軍虞敖和深得皇上信任的御史許仕林,還未等動手,虞敖已因病過世,只剩下許仕林,一直遊歷未在朝中,因奏摺直呈,多年來彈劾了地方官員無數,成為部分暗黨的心腹大患,祿王早已恨之入骨。

“扎隆,留一些人守在這裏,如有情況立刻支援,其他人跟我來。”完顏濟跳下馬,迅速命令道,便從另一條路徒步上山。扎隆指派后,帶着其餘人緊跟其後,上了第三峰。

清晨山野的風凜冽得不加婉轉,帶着一股寒意,肆入體內。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媚娘挨着仕林,相握的手裏沁出了汗。

“怕嗎?”仕林低聲問道,媚娘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他緊了緊手心,閉了眼深吸后,扶着媚娘站起。祿王等人已將他們重重包圍,堵死在第三峰上,仕林上前一步,將媚娘護在身後。祿王是有備而來,手下個個劍拔弩張,取他們的性命是輕而易舉的,他也早已料到,唯一心感到安慰的是,他的估算無誤,固安和寶山可以逃脫此劫。

“原來公主在這裏,讓我等好找。”一開口,那陰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依舊是傲慢無禮,手下人也跟着狐假虎威,冷眼旁觀。

“有勞皇叔費心記掛本宮安危,還帶了這麼多人親自來尋,想必是前線贏了勝仗吧?”

“托公主洪福,的確已收復失地,如果金兵退出邊界,那就大獲全勝。皇上一定會龍心大悅,公主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你說呢?”話鋒一轉,順勢看向了仕林,聽得此話,仕林內心一亮,樊坤果然一點就通,現在只差最後一步,只要堅持住,祿王終會自食惡果。於是,他表面沉着,抬手行禮。

“下官參見王爺。”

“許御史也在啊,剛才還見到令郎,這會兒又遇到你,你們兩父子真是盡忠職守啊。”表面和氣,卻是滿腹疑問,先是許固安,現在又是許仕林,看情形這父子兩與公主的交情匪淺,許仕林早該踏上回朝之路,后又無緣無故的失蹤,剛才在林子裏救下公主的一定也是他們,難道是專程回來營救的?許仕林多年在外,四公主深居簡出宮門不邁,何來交情,這沒道理啊。再細看兩人,一個依偎,一個保護,舉止間似有默契,一定也知道本王的來意。哼,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都過不了今晚。

“謝王爺誇獎,這也是下官的職責,王爺不也是不辭辛勞,不顧安危的找到這裏嗎?”

“正是,公主乃千金之軀,不容有絲毫閃失,所以本王要親自保護。許御史已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務,就不必在此久留了。本王派人送你下山到我軍營地,就能立刻與令郎一起啟程回朝了。”

“多謝王爺好意,下官既受皇上託付,親送公主和親,在戰亂沒有平息前,下官有義務保護公主安危,恕不能先行離開。”

“難道許御史不相信本王有絕對的能力來保護公主嗎?”

“王爺誤會,下官作為此次議和的使臣,有着從始至終的職責,不能擅離職守,還請王爺諒解。”

“許御史也未免太過頂真了吧,本王既來保護公主,就會讓她平安無恙。你的任務已完成,現在本王就命令你立即下山返朝,不得延誤。你若再違抗,休怪我以軍法處置。來人啊,送許御史下山,一路好生照顧,若有何閃失,本王為你們試問。”祿王朝陸勝使了個顏色,他即會意接令,帶了兩個小兵走到仕林面前。

“王爺……”仕林欲在再爭辯,媚娘先一步擋在了他與陸勝的中間。

“等一下!”以仕林的性子,若再爭執下去,就真中了祿王激將圈套,軍法處置,他絕對有這個權利且不必問責。

“皇叔這番用心的找到本宮,也是想讓本宮跟你走,既然先前已經答應,本宮就一定會遵守。在此耽擱無益,不如現在就一同下山,順道送御史大人,皇叔你看如何?”祿王老奸巨猾,若讓仕林單獨下山,還會有活路嗎,媚娘抬起頭,直直看着祿王,眼裏的固執讓祿王想起她之前為許固安而以命相抵,此時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與許氏父子之間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依公主的,一同下山。”祿王心想,量你們在本王面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許仕林既然自投羅網,那本王就成全你們。於是,一行人慢慢下了第三峰。

“王爺,你看!”扎隆指着前方山路,完顏濟順勢望去,頓時青筋暴起,更加快馬加鞭的奮勇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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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娘子傳奇續篇之新月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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