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君被刺傷
第10章暴君被刺傷
回頭看,江淮起的身後空蕩蕩的,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長刀開路,掃過荊棘,江淮起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
“公子,當心。”
兩個侍衛一直跟在江淮起的身後,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迷霧中竟然有河水潺潺的聲音,江淮起一腳踏在水上鞋子便濕了半截。
他繼續向前走,卻發現只有自己過河的聲音,身後安安靜靜,兩個侍衛似乎走丟了。
“朔西,戴春風。”江淮起喚道。
無人應答,只有流水潺潺和麻雀低吟。
“你怎麼走得那麼慢,人家等得好着急啊!”
陶枝身着粉紗,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露出一雙美腿,風一吹,薄紗飛舞,堪稱人間一景。
江淮起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根子都紅了,全身的氣溫陡然升高。
“江郎,你為什麼不睜眼看看我?若你睜開眼睛,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迴響在耳邊,陶枝一口一個江郎換個不停。
僅是一瞬,江淮起抽刀斬向陶枝所在的地方,只有風聲呼嘯,少女消失了。
突然,一雙手搭在了江淮起的肩膀上。
“江郎,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殺人家。”
這回,江淮起直接來了個過肩摔,陶枝再一次消失了。
“笑話,這點小伎倆也敢在朕的面前擺弄。而且你們變成誰不好,非要變成那個蠢女人,朕最煩她了。”
一想到陶枝“江郎”,“江郎”叫個不停,江淮起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恨不得把自己摔進冰水泡個冷水澡,好好地清洗一下。
確定女人沒有再出現,他鬆了一口氣,可是身後突然傳來冷兵器交接的聲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迷霧之中視線全無,但是兵器交接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比剛剛更為謹慎,江淮起捏准了手中的長刀,一招橫掃,身後什麼都沒有,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寒風呼嘯,空氣似乎都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強烈的殺氣襲來。
江淮起憑藉身體的本能將花旗側身一朵,卻不料長劍沒入了他的胸下三寸。
血腥味瀰漫開來,江淮起瞳孔驟縮,猛地向後一退,長劍便脫離了他的身體。
另一邊,陶枝三個已經到達了妖市門口。
一個人帶着兩隻貓坐在妖市門口的石階上,撐着下巴看向來時的路。
踏着黑夜來臨前的朦朦朧朧,一朵酡紅的雲彩懸在天邊。
林子那邊死氣沉沉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這個迷霧陣是專門針對凡人設置的,防止有心之人闖入。
妖市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誠心買賣,若非誠心,在迷霧陣中天打雷轟。
“我明明已經告訴他們正確的方向,可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出來?他們該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按照正常的行走時間來算,最多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就能走到妖市門口。
可是現在天都要黑了,江淮起還是沒有出現。
不僅是江淮起,就連他身邊的兩個帶刀侍衛也沒有出現,彷彿被吞沒在迷霧陣里。
小花:“再不出來,妖市的陽門就要關了。”
小白和小花就像是兩個望夫石,同時盯着來時的路。他們的坐姿異常矜貴,將貓貓的優雅展露無遺。
小白:“他們不跟上來,應該是件好事。”
本身他們就是受江淮起脅迫,如今江淮起被困在迷霧陣里,倒是一件好事。
陶枝憂心忡忡,她還等着江淮起帶他進宮,後者可不能出事。
彼時,長刀插入泥土,江淮起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縱使狼狽,也擋不住他一身的風采。
“公子,您在哪?”
前方又傳來朔西和戴春風的聲音,似乎還在遠處,略帶縹緲。
聲音傳來的方向與剛剛兵器交接的位置截然不同,兩者似乎差了很遠。
忍着疼痛,江淮起把刀當做拐杖,徑直地向前走。
當他一身是血出現在陶枝面前,陶枝嚇壞了。“你怎麼了?”
江淮起玄色衣袍已經被鮮血染紅,他跌跌撞撞地衝出迷霧陣,倒在了陶枝的腳邊。
他不知道這個陶枝是真是假,但還是下意識地劈刀砍過去。
小白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撲上來,江淮起被撞倒在地。
“你發什麼瘋!”
江淮起不言語,他知道這是真的陶枝。
看到他傷得那麼嚴重,陶枝不想追究了,“你有金瘡葯嗎?”
江淮起搖了搖頭。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沒辦法幫江淮起止血。看着還在不斷出血的傷口,陶枝慌亂無措。
電視劇裏面都是將衣服撕下來,陶枝彎腰去撕江淮起的衣服,卻被他抓住手腕。
“你做什麼?”江淮起仰着頭,露出了完美的下頜線。墨色的眼睛,如同深海中最璀璨的星子,同時又凝聚了隱忍和痛苦。
他的防備心很強,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很難近他的身。
“幫你止血啊!”
陶枝不理解江淮起的鬼毛病,都這個時候了還心疼他的衣服。
江淮起的唇沒有了血色,他翻身靠在一個大樹下,儘可能保持清醒的意志。
“這是雲煙細棉,不止血,咳….”
陶枝無語:“我管你什麼雲煙細棉,八煙細棉,只要是布都能止血。”
不顧江淮起的反對,陶枝撕下了他的一截衣服,綁在了江淮起的傷口上,暫時止住了血流。
片刻都不到,布條完全被鮮血浸濕,還有滾燙的液體往下落。
這衣服真不止血,陶枝看着自己滿手的血跡,再也不敢給江淮起處理傷口了。
“你不是天女族的嗎?這點小傷都處理不好?”
江淮起的眼中閃過一抹狐疑,天女族擅長治病,身上總會背着各種各樣的葯。
“逃命的時候根本顧不得,那些葯不知道掉到哪個犄角旮旯。”
陶枝有些心虛,慌不迭地為自己找借口。
江淮起信了,他篤定陶枝不敢騙他,畢竟這個女人那麼膽小。
“那現在怎麼辦?你不是醫師嗎?難道這點小傷就治不好?”
面對江淮起再一次的發難,陶枝很想抽起地上的石頭砸暈他,卻又顫顫巍巍地收回了手。
“你的侍衛呢?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這周圍也沒什麼能用的草藥,但是江淮起作為皇帝,他身邊的侍衛肯定會攜帶經常葯之類的。
說到侍衛,江淮起的眉頭皺得更深。
“迷霧鎮裏的一切都是幻覺,對嗎?”
陶枝點頭,道:“沒錯,一切都是人的主觀想像。”
說完,她看向了江淮起的傷口,這個人是如何在幻想中受傷的?
“那是否會有行兇的可能?”
江淮起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準則,可是迷霧陣里發生的一切又指向了他的兩個隨從。
陶枝一臉茫然,她對迷霧陣了解得不多。
一直沉默的小白突然開口,“意識清醒的人會行兇,假人不會。”
陶枝立刻轉達,看到江淮起目光幽深,如黑洞般,她忍不住心尖一顫。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朔西和戴春風終於走出了迷霧陣,看到江淮起受傷,他們腿都軟了。
“公子,是誰傷了你?”
江淮起盯着二人的佩刀,上面都沒有血,難道他剛剛遭遇了鬼打牆?
可如若是鬼打牆,他並不會真正受傷。
下意識地按壓自己的傷口,更多的心血涌了出來,疼痛也是錐心的。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沒事就喜歡自虐。”
陶枝氣呼呼的,緊接着看向朔西二人:“你們兩個有沒有止血的辦法?如果放任不管,他會死的。”
戴春風率先上前,從懷裏掏出了一瓶金創葯,灑在了江淮起的傷口上。
“公子,何人傷了你?”朔西殷切地詢問,眼中流露一絲不自然。
江淮起沒有答覆,他也不知道誰傷了他。比起傷口的疼痛,更難忍的是心疼,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小花走到朔西的身邊,聞了聞他的佩刀,又搖着尾巴走到了戴春風的旁邊,同樣聞了聞。
“居然有血腥味。”
小花揚起頭看着正在包紮的戴春風,下意識地叼走了他手中的紗布,緊接着跑到了叢林裏。
“這個畜生!”
戴春風瞧着自己兩手空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花貓消失的方向。
江淮起不願地看了一眼陶枝,但是陶枝知道花貓不會無緣無故地叼走紗布,於是讓小白去找小花。
“你別這麼看我,別忘了動物的鼻子是很靈敏的,小花貓一定是發現了古怪。”
陶枝為自己辯解,不放心地盯着叢林的方向。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戴春風眼中殺意凜然,長劍呼之欲出。
“你們兩個怎麼走了那麼長時間,我不是告訴你們一直向前走?”
冰冷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眼底透着怒氣,聲音帶着帝王天生的威嚴。
朔西和戴春風對視一眼,立刻跪在江淮起的面前。
“公子,我們真的一直向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點,來回走了很多遍就被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朔西急切地解釋,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眼角的慌亂更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深處的恐懼。
“看來你們是遇到鬼打牆了,怪不得被困了那麼久。”
陶枝轉頭看向江淮起,輕聲問:“你遇到了嗎?”
江淮起輕輕地搖頭,不欲多談。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兩萬內卷值。】
“什麼?!——”
陶枝高興得手舞足蹈,可是在寂靜的四人中,她又是那麼的突兀。
“你這是做什麼?”江淮起咬牙切齒,這女人在看他的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