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就是離魂草?
鋒利的劍刃輕輕剮蹭着紀千漓的皮膚,帶來輕微刺痛。
紀千漓勾了下唇,“南宮修士,這是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動手?”
如今她無門無派無修為,自然是普通人。
修真界的規矩只針對修士,普通人自有律法懲處,修士不得擅自出手。
果然,南宮辰的手明顯一抖。
他咬牙,“紀千漓,你傷害了小師妹,害她魔氣入體,這離魂草你本就該給她!”
紀千漓嘖了一聲。
這傻孩子。
蘇蘇說啥就是啥,還真是好騙的很!
虧得原主背着他上下山,帶着他修鍊,把他幾乎當半個兒子養着,卻是個白眼狼。
下一秒,紀千漓眼眶微紅,眸光泛着熱淚,“師弟,你真的要這般對我嗎……”
南宮辰心頭一震。
他從六歲便入了蒼梧劍宗。
那時大師兄和二師兄已經下山,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跟大師姐在一起。
他見過的大師姐,永遠的睥睨冷淡,好似一切都無法打敗她一般。
一如今日。
就算上千名子弟討伐,她也能毅然決然的斬斷蘭花印,退出劍宗。
但轉念一想,腦海全是小師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他眉眼多了幾分堅定,“別給我裝模作樣,快把離魂草交出來!”
紀千漓聲音微沙,“師弟,你為蘇蘇要離魂草,可知我也中了魔穢?這離魂草給了她,我且就活不了……”
南宮辰身子微僵。
對啊,紀千漓也從至憂塔掉了下來,身體恐怕損耗不必蘇蘇少。
紀千漓故作傷心至極的心態,“我也不是不想把離魂草給你,只是我如今是個普通人,如若沒有這離魂草,要是我魔穢入體,恐怕會暴斃而亡。除非……”
“除非什麼?”南宮辰面色鐵青。
紀千漓黧黑的眼睛泛過一絲狡黠的光,可憐兮兮道,“除非能有法器護體,又有足夠靈石的讓我去天醫門去求醫修治療就好了!”
她就不信南宮辰聽不懂她的明示。
想必南宮辰為了他心愛的小師妹,恐怕全身的法器和靈石都願意獻出來。
南宮辰果然眉頭一蹙,從空間法器里拿出三四個法器,還有五百靈石。
“這些夠嗎?”他語氣硬邦邦地。
紀千漓心裏暗嘖了一聲。
小師弟為了她這個團寵師妹還挺大方,可惜他只是這小師妹後宮的一員,放在小師妹的后宮裏,什麼魔尊,劍尊,醫尊……他都不夠看的。
紀千漓擦了擦眼淚,“師弟啊,不是我貪心,只是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年一路斬妖除魔惹了不少的仇家,這些法器還不足夠保護我前往天醫門……”
南宮辰一口氣堵在胸口,紀千漓這水光紅潤的臉,哪有半分魔氣入體的模樣!
可想想病床上躺着的小師妹。
他呼吸一緊,乾脆把綁在身上的空間法器取了出來,直接對着桌面傾盆而下的倒了出來。
瞬間琳琅滿目的法器像是小山一般堆了起來,金光閃閃。
南宮辰緊緊地吸了一口氣,“這些總夠了吧!”
紀千漓那漆黑的眼睛忽然一頓,視線幽幽的落在他手中的空間法器上。
南宮辰氣笑了,“我看你是窮瘋了!”
但還是把空間法器一同扔在了桌面上。
“夠了吧?”
紀千漓紅唇瀲灧,多了笑意,“這自然是夠了!”
說完,紀千漓就從自己的空間法器里拿出離魂草。
冰藍色的草泛着幽光,像是深山裏的磷火。
“這就是離魂草?”
紀千漓故作高深地,“嗯——”
南宮辰直接大手一揮,將草取過,轉身就要走。
走到門檻之前忽然頓步,轉過身看向紀千漓,聲音淡了幾分,“下山之後,好好做人,不要在做傷人之事了。”
說罷,御劍飛行而去。
紀千漓聽着頗覺好笑。
他不會以為她會感動吧?
一群給人潑髒水的渣男!
紀千漓毫不猶豫地將法器和寶物收好。
而正當這時,她耳膜傳來一陣極地慵懶的男音,“小騙子。”
紀千漓神色淡定。
方才她跟南宮辰說她魔氣入體,也不是假的。
她的的確確是魔氣入體,但卻是被一個男人……
準確說一個魔族男人給綁定了識海。
男人沒有實體,被禁錮在她識海中。
這也算魔氣入體吧?
她眨了下眼,旋即輕笑,“我怎麼騙人了?”
那聲音幾分低,帶着一絲沉笑,“人家要的是離魂草,你給他魂離草,這名字差了雖一點,但藥效確實十萬八千里遠,你還說你不是小騙子。”
離魂草在紀千漓從至憂塔跳下來的時候,就融入了她身體,可不是她不想給。
“那沒辦法,就不能是我耳背聽錯了,把離魂草,當成魂離草了嗎?”
很快,那頭傳來一陣極低極輕的笑色,“你這做派,倒像是我們魔族。怎麼樣,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我輔佐你成為你修鍊,你到達元嬰期后幫我解除身體上的封印,這個買賣不虧吧。”
紀千漓穿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她從至憂塔下掉落的時候。
當時這人就提出這個要求,她還以為是幻覺,沒想到他還真要幫她。
畢竟原主得罪了不少妖邪,要想苟命活着,必須儘快恢復到以前的實力。
紀千漓摸了一把下巴,“什麼都能教嗎?”
男人的聲音倦懶,自信十足,“自然。”
紀千漓微微點頭,“那音修行嗎?”
“音修?”男人的語氣中忽然多了幾分上揚之色,“實不相瞞,當年我與重垚音尊對決之時,我只用三弦就將他當場擊敗,我的音修還是不錯的。”
“哦,你好棒棒。”她不認識什麼重垚音尊,也不懂什麼三弦,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學生,她只想練好她的本專業。
“所以你想要用什麼樂器?”
說到這,紀千漓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光亮,“你且等着。”
男人不語,倒是想看看這個小姑娘想要拿什麼樂器,琴?古箏?還是蕭,笛子?又或者是琵琶?
就在男人疑惑之際,紀千漓像是獻寶一般的拿出那用金漆塗滿全身,扎了一朵大花的大口管身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