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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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嵐不說話,只是依然愧疚的揪着耳朵。

我轉頭去看向葉喬,準備問他。

雖然他愛裝13,雖然我從小到大沒有和他說過多少話,不過這關乎我爸人命的事情,他總不會給我擺臉色賣關子吧。

“喬哥……”我叫了一句。

他抬頭看我,眼角帶着陰霾的掃了我和秦安一眼,那眼神太銳利,我嚇得呆坐在了椅子上。

算了……不問他,還是對葉嵐嚴刑拷打比較划算。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爸現在沒事吧?”

葉嵐低着頭,誠惶誠恐着,“當時的場景太震撼,我只看到爸的胸口中了一槍,流了好多血,然後我就趕快給逸之還有哥打了電話,應該……應該沒事的。”

他仍然沒有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也顯然不是這個,而是手術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室的紅燈從下午一直亮到了深夜,才漸漸滅下去。

最先出來的醫生是路逸之,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摘了口罩,手術室前晦暗的燈光映着他的臉龐淡淡的清秀。

“葉伯伯沒有大礙,傷口雖然深,不過不在致命位置,大概過些時候就能醒了。你們該吃飯的就去吃飯,該休息的就去休息,別在這裏等了。”

葉喬對他點頭,又對着我們道:“你們去吃東西吧,我在這裏等爸出來。逸之,你也去休息一會兒。”

葉嵐不遺餘力的跟他搶着當孝子,“哥,這件事是我的錯,你去吃點東西,我在這裏守着,你忙活一天肯定是累了。”

我靠在椅背上,斜眼望着他們兩個,驀然覺得一心想要去吃飯的我很不孝順。

葉喬看着他,低笑了一下,說著:“既然是這樣,那你留着,我回去處理些事情。”

葉喬走了,我也不想拿喬了,我拉了拉葉嵐的耳朵,“哥,我肚子餓,叫點外賣吧。”

他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眼神定在我受傷的腳上,說道:“我讓唐宋帶你出去吃吧,吃完之後你直接回去休息,這裏有我。”

我低頭,對絞着手指,用餘光瞟了一下秦安,貪心的想要他帶我去。

葉嵐自然注視到了我的眼神,不悅道:“我和他有事情要說。”

好吧,我不強求了。

唐宋就坐在我身邊,聽完葉嵐的話,便要抱着我起來,我看了看秦安已經買了的拖鞋,開口道:“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我扶着牆,準備站起身,路逸之靠着牆在看着我們,“二少爺,歡歡的腳受傷,現在還在流血,我帶她去上點葯吧,上完葯我會帶她去吃飯的。”

葉嵐看着他,扶了扶眼鏡,說道:“等會爸萬一有什麼緊急狀況,需要你在身邊。”

路逸之過來牽着我的手,說:“吃個飯而已不會花太長時間,而且這邊也有很專業的醫療團隊,二少爺,你該知道葉伯伯的心思的,何必非得把不相干的人和歡歡扯在一起呢。”

聽完他的話,其實我很想說一句,你也該知道我的心思的,你這個不相干的人何必非要和我扯在一起呢。不過看着葉嵐和路逸之的眼神,我膽小怕事的決定把這話吞在肚子裏。

葉嵐又扶了扶鏡框,思考了許久,認真地說:“早去早回。”

路逸之牽着我走了,最後一刻我回頭看了眼秦安,他很淡然的抱肩站在一邊,眼睛裏的暗黑透着清亮,看得我心裏陣痛。就不能在乎一些嗎,秦安,為什麼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就是當初騙了他一下小,順便不打招呼離開了一小下嗎,他這幅樣子看着我委實揪心的很。

“歡歡,我先幫你上藥,然後再帶你去吃飯,好嗎?”

路逸之扶着我的手瞬間收緊了,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他便帶我到了一個病房。

我只是腳受了點小傷,帶我來這種高檔病房實在是太浪費資源了,一定是我哥給他的工資太高,這孩子不曉得惜福了。

他把我放到了一張雙人床上,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念着這娃是想幹嘛……

“你幹嘛?不是要上藥的嗎……”我沒忍住的問出口。

路逸之單膝跪了下來,然後把我的腳放在了自己膝上,細心地拆着紗布。

他動作太溫柔,一瞬間有種嚇到我的感覺。

“逸之,你幹嘛?”

路逸之低頭,認真地幫我上着葯,他的手是冰冰涼涼的溫度,聲音卻溫和的賞心悅目,說:“我在幫你上藥。”

這不自然的溫柔愣是讓我在這大夏天,一個完全沒有空調的房間裏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你怎麼了,你這樣子怪怪的。”

“以前你受傷了,我不也是這麼幫你的嗎,我在幫你回憶。”

以前,他口中的以前,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我歲數小,性子又野,夏天的時候穿着裙子,跑跑跳跳的,不留神就把膝蓋摔出個大窟窿。

那個時候葉嵐他們都不在家,我拿着棉簽蘸碘酒,死活都下不去手,於是,每逢這種殘忍事情的時候,路逸之就會出現,一邊幫我上藥,一邊溫柔地摸着我的頭,安慰着說不疼。

現在再這樣,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習慣。其實我小時候跟路逸之的關係也是頂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何長大了就變淡了。

他上好了葯,換好了紗布,然後坐在床上的一邊。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路逸之看着我道。

我低下頭,順着他的話問:“我想知道我爸為什麼會受傷,傷勢重不重。”

他眼神暗沉下來,雙手撐着腦袋靠在了床頭的枕頭上,“歡歡,你知道了會後悔的。”

“為什麼?”我的五官擠成團狀,做了一個苦瓜臉出來,“喬哥一直與我感情都不算好,有些事情他瞞着我,我不在意,可是我哥一直很疼我,這段時間他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你也是,就連……就連秦安也不疼我了。”

他撩着眼皮望了我一眼,“歡歡,你以為你哥要跟秦安談些什麼。”

我想也不想的,說:“他就是想把我推給唐宋,什麼跟秦安談,都是扯淡,無非就是我為了拖住他而已。”

“他想把你推給唐宋,這一點你倒是瞧着精明。”路逸之笑了一聲。

我渾他一眼,說道:“我還知道喬哥想把我推給你。”

葉喬想推我給路逸之,葉嵐想把我推給唐宋,只有我自己還是一心向著秦安,想想就覺得憋屈。

他眼神黯淡,“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為何會受傷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歡歡,我要與你說些事情。我想這件事情你哥大概也瞧出端倪了,所以才會找秦安談。”

我說:“別賣關子,有話直說。”

“之前我一直不敢與你說,一個原因是因為我並沒有把握我知道的是真實的,另一個原因便是還不是時候。但是現在,”他撫着眉心,說道:“再不說,我怕你會後悔。”

次奧,這貨又跟我打太極,說了一堆廢話沒有一句入正題。

“快說!”我吼道。

他面有難處,說著:“秦安不單純,他的背景也許不像你知道的那麼簡單。”

我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什麼意思?說話說完整。”

他湊近了幾厘米,開口道:“這次葉伯伯會受槍傷,也許和他有關。”

他這話又讓我全身一寒,我爸出事的時候,秦安應該正在和我一起,怎麼會和他有關。

我蹙眉望他,“什麼意思?”

他淡淡說道:“葉伯伯會出事,是因為他身邊沒有人在,疏於防範。當時他正和你哥一起商量生意上的事情,你一個電話來說你和秦安被人追殺,你那時的語氣又哭又鬧又急的,他們自然會心慌,所以把大批大批的人都派出去找你們了。”

我大概懂了,路逸之的意思是敵人採用了調虎離山的政策。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巧合啊,他這麼說,實在是太武斷了。

“這不是巧合。”路逸之看着我,說道:“當時來的人不多,身手卻又快又敏捷,要是是巧合的話,怎麼可能會只派那麼少的殺手出來,很明顯就是有預謀的。你自己想一下,這麼巧的你受傷了,這麼巧的你們被別人追殺了,這麼巧的你爸出事了。秦安他了解你,他知道他自己出事會比你出事更能讓你擔心,所以他放你離開,去找援兵,他也了解你父親,他知道你父親最疼你這個女兒,一定會把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以免你受傷。然後別人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他這一段話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秦安是有目的的?秦安真的是有目的的嗎?

可是他那麼坦誠地告訴過我有關他的所有事情,可是他那麼真心地帶我去見過他的家長,可是他那麼深情地喜歡過我。

現在卻突然有個人來告訴我,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是他害我父親現在躺在手術室里昏迷不醒。

秦安很好,我一直把他當做我的全世界,現在我體會到了一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我不信……”我倔強的說道:“你騙人,他才認識我爸幾天,他怎麼會了解他呢,他怎麼知道他最疼愛我呢,你騙我的……”

“歡歡。”路逸之的語氣無奈,“這是很明顯的事情,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而且我現在不是說秦安是壞人,我的意思是,他的背景很複雜,簡單地來說,就是他背後有人。”

“有什麼人?”我問。

“馬國宏。”

我知道,這個人名今天上午秦安才與我提過,但是這就更有問題了。

“這人是誰?秦安為什麼要幫他?你的邏輯根本就不通。”

“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他,不過我可以確定秦安絕對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麼一個純粹的人了。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再與你說一件事情。秦安的記憶思維混亂這件事情,他只與你說過,我是在一旁偷聽到的。為何葉伯伯就那麼肯定秦安就是他要找的人呢?這個世界上身手好的人比比皆是,你爸更不是草率的人。只有可能是他知道秦安的記憶思維有問題。秦安是一個嚴謹的人,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和一個剛剛見面的生人說呢?除非他另有目的,故意露出了破綻。”

我長嘆了一口氣,他說得似乎在理。只是我現在感覺格外刺心。

糟糕,今晚要失眠了。

“我說完了,你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飯吧。”路逸之說道。

次奧,這混蛋!

我現在還能吃下飯就出鬼了,我深度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想省飯錢所以故意在吃飯之前說這麼一段話來噎着我。

“不要,我吃不下。”我躺在床上,一隻手默默捏成了拳頭,好不容易留長的指甲深深扎在了手心裏。

我實在是沒心情嬉皮笑臉了。

路逸之也躺在了床上,翻過身來看我,“那我也不吃了。”

我轉身,淡定的看着他清秀的臉,說道:“你去別的床上躺着不行嗎。”

他笑嘻嘻地,“這裏只有一張雙人床。”

我惡狠狠地看向他,“那你不會換個房啊!”

“我怕你怕黑。”他的語氣正經。

好吧……我就是怕黑。他愛躺就躺着吧,我頗神傷的轉過身去思考問題。

誰知這廝蹬鼻子上臉了,一雙手摟在了我的腰上。

靠!我用尖指甲狠狠的刺了他一下,“鬆開。”

他的手更緊了,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我就抱一會,不會打擾你的。”

他的語氣有些悲哀和膽怯,小小的觸動到了我的同情心。

算了,他要抱就抱吧,只要手不亂摸,便也算了。

我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薄綿被,腦海里回想着這些天的秦安和我之前認識的秦安。

秦安的確是變了,他以前是熱情如火的冰山,現在是一座表裏如一的冰山。

可是我始終不願相信他會害我。

“歡歡,你在想什麼?”路逸之冰冰的聲音傳來。

這混蛋又打斷我思路。

我說:“沒想什麼。”

他低頭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你在想秦安嗎?”

我全身一震,使勁推了他一下,“你做什麼!”

他的手縮緊,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我是不是不該出國,我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他的語氣又讓我不自覺同情了,果然心太軟不好。

我臉上有些尷尬,“不晚啊,你學醫本來就該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委屈着一張臉,半硬半軟的牢牢鎖住我的腰,“如果我早些回來,你會不會不和秦安在一起,如果我早些回來,就不會把你弄丟了。”

一定是空調溫度太低了,我渾身又沁出了冷汗。

“逸……逸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歡歡。”他埋着臉在我肩窩裏,緊緊地抱着我,說:“你大概不知道你小時候多麼依賴我,小時候的你很可愛,每天都吵着要見我,我以為我們一定是在一起會過一輩子的,可是你卻走了,去和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一起,還和他愛得那麼深。歡歡,其實我很痛的。”

我臉頰開始發燙,今天似乎被兩個人表白了。唐宋的眼神雖然露骨,卻沒有說過這麼露骨的情話來。至於逸之,或許他說得對,我小時候很黏他,或許我小時候真的喜歡過這個清俊的鄰家哥哥,但是,那只是一種小時候的依賴。對秦安,我是一種深深的眷戀,愛的眷戀。

“逸之,我……我……”我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段感情不需要我拒絕,他清晰地知道我喜歡秦安。難道安慰他嗎?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會不會做作……

在我思考的時候,他鬆開一隻手,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你不用多想,我知道你喜歡秦安,你也必然知道我是喜歡你的。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有壓力。”

這話多麼不負責任啊,我現在都已經亞歷山大了,他卻讓我不要有壓力,唉。

他撫了一下我的眼瞼,說道:“別多想了,睡吧。”

睡吧?也得睡得着啊……

我睜着眼睛獃獃的看着窗戶外的月亮。直到身邊傳來了穩定的呼吸聲,才輕輕掰開了他箍在我腰間的手,然後穿上了那雙老土的拖鞋,走了出去。

我睡不着,我想去找秦安問問清楚。

我拖着鞋子,一步步走到我爸的房間裏去,秦安正在房間門口的凳子上坐着,他微眯着眼睛,腦袋搖搖晃晃的。

奔波了一天,他一定是累了。

我盡量放輕腳步聲,然後走過去,彎□,扶着牆,睜大眼睛盯着他看。

這麼多年了,他就和那某明星一樣童顏不老,風華不減,和初見時一樣的帥氣逼人。

我又逼近了幾下他的臉龐,他長長卷卷的睫毛看着我春心蕩漾。

“你做什麼?”秦安睜開雙眼,淡淡的看着我。

我尷尬的抓耳撓腮,被嚇得震驚的腿軟了下來。

秦安扶了我一下,一秒鐘之後,又鬆開,“你夢遊嗎?大晚上不睡覺亂跑什麼?”

我摸摸鼻子,坐在他身邊,“你為什麼不進去睡?房間裏應該有床的,或者你找個別的房間睡也可以,幹嘛睡椅子上?”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椅子也很舒服,無所謂。”

他說得很輕,我心裏聽着很難受。

“秦安,我有事情想跟你說。”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搖頭,“你穿得這麼少,晚上會冷的,我送你去休息。”

我執拗着坐着不走,“不,我要問你問題,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走。”

他冷看着我,說道:“那你坐着吧,我走。”

他起身就準備離開。

“秦安……”我伸出兩隻手去一起抓住他健壯的手臂,眼裏帶着痛楚,“為什麼不願和我說話,為什麼。”

秦安面無表情,只是淡然的對我笑了笑,“小姐,你說什麼,我一直不願和任何女人多相處,沒有例外。”

沒有例外,真是好一個沒有例外啊!我伸手去抹抹眼角,斥聲叫了他一句,“不許走!我要去逛花園,你要保護我。”

他回頭來驚訝看着我,“逛……花園?現在?”

我知道,不就是凌晨了嗎,凌晨不可以逛花園嗎?誰規定的?

我點頭,“對,我現在要逛花園!”

他瞟了一眼我的腳,說道:“你受傷着在,逛什麼花園。”

我踉蹌着站起來,然後踩着拖鞋一步步走到他身邊,面上嚴肅地對着他說道:“我!要!去!逛!花!園!”

他也無奈了,伸手拉住我,說:“不要任性。”

我晃他一眼,不服的道:“我任性關你什麼事情,我爸我哥我未婚夫都沒有管,你管什麼?”

他低下頭,幾秒鐘后抬首,道:“我沒有管,只是規勸。既然小姐你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他的語氣又變得沒有任何感情了,我似乎說錯話了。我悶悶低下頭,對手指。

他拉着我在樓下醫院的花園裏走了一陣,然後我便聲稱累了,要坐下休息。於是,我現在正強硬的靠在他肩上。

“秦安。”我扁嘴,“你不要不說話。”

“我沒資格管你,小的不敢說話。”

我嘴角抽着,眼睛暗暗的閃了幾下,“秦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這麼對我。”

他不扶我,也不理我。我把腦袋在他肩膀上揉了一圈,他肩膀一震,我看了看他被月光侵染的眸子,委屈的悶聲說:“秦安,你說句話好不好,說句話……”

他過了幾分鐘才開口,“說什麼。”

“隨便……”我的聲音裏面微微帶着嘆息,“隨便你想說什麼,只要你說話就好。”

他看着我,一本正經地道:“那我們上去,我送你去休息。”

他又來了……

我抓起他的一隻手,把玩着他的指甲,道:“不上去,不想上去。”

他又不說話了。

我把腦袋往他懷裏躥,把抓着他的那隻手也往我腰上放,“秦安,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他支吾了兩聲,“沒有。”

我抓緊機會抱住他的腰,問道:“那你喜歡我好不好?”

他鬆開我的手,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說道:“你有未婚夫了。”

“沒有,我是單身,剛才那話是氣話,你別當真。”我討好地給他做了一個笑臉。

他靠着長椅,依然是維持着我們剛才的距離,他的掌心還是那麼熱,熱而不溫。

“不,你有未婚夫的,路逸之是的,這是你爸親口說的。”

什……什麼,他真是我未婚夫嗎……這……為什麼我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我抓緊了他的手,搖頭道:“沒關係的,我爸很疼我,他會尊重我的意願的。”

“不,”他也搖頭,沉默了片刻,才說:“就算你沒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我眼眶驟然間就紅了。

他不說話,過了很漫長的時間才道:“我送你上去。”

然後不等我起身,便自己往前走了。

“秦安!”我叫住他,他的背影停住了。

說實話,他的背影挺拔的直給人安全感,線條也極其誘人。

我衝上前從背後環住他,把腦袋緊緊貼着他後背,“秦安,你不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這世上沒有誰和誰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和他交握着的手被鍍上了一層銀色的淡光,美麗卻短暫。

“小姐,你失禮了。”秦安說道。

他的聲音冰涼,冰涼的透着寒意傳到我耳邊。

“秦安,我知道你沒有忘記,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為什麼你要裝作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為什麼你要這麼冷淡的對我,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對你,我不該什麼都瞞着你,我不該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你。都是我不對,我只求你,現在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只剩下了啜泣聲。

秦安,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只求你不要再這麼對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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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荼蘼(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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