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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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停地下着。

黃昏總是來得很快,水氣還未及被日光蒸散時,月亮便升至了高空中。

我在房間裏坐着,路逸之也是。空間一時陷入到了一片沉寂里。

似乎離開秦安的那天,也是下着很大的雨,我曾經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秦安了,就如同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彩虹。

只是,見着了秦安,卻遲遲見不到彩虹。

我睜大眼睛看着天邊的方向,問道:“我爸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很棘手的事情?”

路逸之目不轉睛地盯着和我一樣的方向,說道:“我想葉伯伯是不希望你參與這些事情的。”

我托着腮,悠悠說道:“我不是要參與,只是問一下,現在是不是問一下都不行?”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撫着額,說:“歡歡,我只是個打工的,你何必要為難我。”

你只是個打工的?呵呵,我在心裏暗笑了幾聲。

不知道是誰每次見到我朋友的面,就衝上去介紹道,我是她未婚夫。都未婚夫了,還只是打工的?

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再逼他。

倒是路逸之不安寂寞的開口,“歡歡,你為什麼不讓秦安和你在一起?為什麼選我,甚至連唐宋都選了也不願意讓他來?”

他這話說得有偏頗,哪裏是我不願意,是他先千萬般的不願意。

我的腦袋枕着手,思忖着該如何開口。

他又問道:“歡歡,你相信秦安已經忘記你了嗎?”

這廝說話太毒了,一句便直戳中我命門。

我相信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相信,我這個人說白了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既希望秦安忘記我,平凡的過生活,又不希望秦安這麼容易的就忘記我。可是,現在不是我希望與否,而是我相不相信。

我也很不想相信他忘記了,但是從他今天的反應來看,他是真的忘了,所有的都忘得煙消雲散了。

我點頭,說道:“我相信。”

他很柔和的笑了笑,彷彿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葉嵐突然進來。

葉嵐今天多帶了副無框的平光眼鏡,眼鏡很好的掩去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銳利。

他扶了扶鏡框,說:“你們回來了?我還準備去找你們呢。”

路逸之笑着點頭,起身準備離開,“既然你來了,我不打擾你們兄妹倆兒說家常了。”

葉嵐攔着他,坐到了我身邊,隨意地挑了一支筆開始把玩,“逸之,據說你在國外是學醫的,怎麼回國來跟着大哥了呢?憑你的學歷,想找一個好工作是絕對不難的。”

路逸之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說:“葉伯伯對我有恩,喬哥也對我挺好,跟着他,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們兩說話的時候,我正低頭扯着一個聖誕老人玩偶的鬍子,聽葉嵐提到了醫生二字,我才想起來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我似乎一直忘記要詢問路逸之有關

沈清宇的事情。

“逸之。”我喚着,“你在美國的時候,知道一個叫沈清宇的醫生嗎?”

“當然知道,”他點頭,“不僅知道,他還專門跟我們講過一堂課,據學校的人說,他醫術很好,是學校花重金請來的,他可是腦科上的權威呀。不過,我只聽過他的一堂課。”

我更加好奇了,“那你知不知道一些關於他的八卦?”

路逸之疑惑的看我一眼,慢慢說道:“據說他老婆很漂亮,應該是出身名門的吧。”

“沒事,我純屬好奇,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我面上敷衍的笑笑,心裏面卻嗖嗖地涼。

我對路逸之道:“我想和我哥單獨說些話。”

他明白的走了出去。

葉嵐驚奇地盯着我,友好性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說:“怎麼突然間想和我單獨說話了,我剛才聽爸說,他把秦安帶回來了,是不是想跟我訴苦?”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就像小時候無數次哄我時的那樣。

但是,我從他的手掌下把小腦袋默默鑽了出來,我望着他,冷哼一聲,“哥,你告訴我句實話,你是不是早就認識秦安?”

他懷抱着溫柔,“怎麼這麼問?”

他正坐在風雨襲來的窗戶口處,平光眼鏡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純良,還舔了幾分柔弱嫵媚的書生氣質。

我實話實說,“哥,曾經有個人跟我說,如果我跟你有關係,就不要跟秦安走太近。”我猶豫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和秦安有些矛盾?”

他又推了推眼鏡,許久不說話。

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我顫巍巍的開口道:“哥,是不是你和秦安曾經愛上過同一個女人?”

他又推了推眼鏡,詭異的笑了。

“胡說些什麼,你哥哥清心寡欲的很,而且我跟秦安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有過節?”

我囁嚅着,“那為什麼還有人會這麼跟我說?”

他笑得和藹,“是誰這麼說的?”

我全盤托出,“是沈清宇,他還說他認識你,你還跟他說過我。”

“我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跟他說起你呢,這人還真是睜着眼說瞎話。”葉嵐咬牙切齒着。

我見他這麼激動,摸了摸下巴,淡定的試探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後再問問他好了,反正我還有他的聯繫方式。”

葉嵐點頭,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我的心裏才敢慢慢篤定他是不認識沈清宇的。

“哥,我還有個問題。”我笑眯眯的討好道。

他謙虛的說,“你問,我盡量答。”

我神色自然的說:“我想知道爸爸碰到什麼麻煩了。”

他正喝着水,聽到我的問題后,一口水噴出來了少許。

我在一旁驚悚的看着,心裏琢磨這個麻煩到底是有多麼燙手。

葉嵐的語氣和路逸之差不多,“你不要想這些,這種事情你沒必要參與。”

又是這樣的說法,我暗自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找個人問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喬是不消想的,路逸之和葉嵐死活都不說,我似乎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唐宋。

第二天一到,我便去葉嵐的房間裏四處搜羅着唐宋的聯繫方式。只是,我沒有預料到,從我起床的那一刻起,我身邊就跟着了一個門神,我走到何處他便跟到何處,就連我上廁所時他也在外面守着。

我慶幸着這個人是秦安,是曾經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我必然找人把他轟出去。

“你……你跟着我幹嘛?”被跟了一上午,在吃午餐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他一眼都沒看我,只是很規矩的站在我的身後,“保護你。”

我拿叉子戳着還帶着一些血絲的牛排,鬱悶地問道:“我爸不是讓逸之來的嗎,你不是不喜歡和女人相處的嗎,我不是都和我爸說好了嗎。”

他擺着一張撲克臉,繼續說道:“保護你。”

擦……自從他開始說第一句話起,我就知道秦安絕壁是變回了以前的秦安,呆萌的如個木頭一樣,甚至連跟木頭還不如!木頭用水泡泡還會軟一些,他用水泡泡也只會把他腦袋裏僅存的情趣腐蝕的更快些而已。

我的臉緊繃著,示意他過來坐下我們一起吃飯。

這根木頭不為所動地繼續站在我的身後。

我煩躁了,開始口出狂言,“我爸不是讓你過來當下人的,講究這些蛋疼的禮節做什麼,你不吃飯,餓死了還保護個球啊!”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發現他在聽到蛋疼和球這兩個字眼的時候,眉毛如小山般攏在了一起。

我有些驚喜,秦安以前也不喜歡我說髒話,在有的事情上他還是沒變的。

他也沒再拘禮,只是挑了一個離我最遠的地方坐着,我看着很不爽快,對着他招手,“坐過來些,我有事問你。”

他很敬業地遵守一個木頭人的守則,不動,不動,就是不動。

我忽地笑出來,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你不過來,我坐過去是一樣的。”

他皺了皺眉,在我沒有行動之前,拿了餐盤坐過來。

我看着中間還隔着個椅子,依然覺得心裏不是很爽快,遂又說道:“再過來一些。”

木頭這次很聽話,不等我再說什麼便坐過來了。

我這才滿意,把帶着血絲的牛排扔到了他的盤子裏。

他不悅的盯着我,我笑嘻嘻的望着他,“我喜歡吃全熟的,帶着血絲的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可是又不忍心浪費,所以只好拜託給你了。”

秦安沒有再推脫,悶聲不響的對着牛排啃了起來。

我嫌餐桌上的氛圍太過寧靜,於是又主動開口道:“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他字句簡潔,“說。”

我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湊近他跟前,問道:“你怎麼認識我爸的?”

他皺眉,回答道:“不重要。”

我也皺眉,“你覺得不重要,我覺得很重要,現在是我問你,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

我鮮少用這麼強勢的語氣跟秦安說話,往往都是他用着強勢的語氣跟我說話。

然而他現在就是根木頭,不上點強勢的,這段問話不知道要拖到何時了。

“在街上見到有人襲擊他,我救了他,他便帶我回來了。”

有人襲擊我爸爸?也就是說這回他是真的碰到了很大的麻煩。

“是一群人襲擊還是一個人?”我這麼問道,覷了他幾眼后,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你,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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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荼蘼(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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