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倒行逆施
梁寬正的等獄警的宿舍都是套間,一間卧室,一個小客廳,客廳邊上有個不大的衛生間,一個人的宿舍也不顯得窄小。
燕曉青給安排在了卧室里,梁寬正則在客廳里看電視,他把電視聲音壓得很小,小到對房間裏的燕曉青沒有影響。
燕曉青在卧室中端坐床上,把那顆琥珀拿着仔細觀察,無根果里所含有的靈氣是很明顯的,但他考慮的是琥珀里的果實能不能重新栽培出來,如果能培植成活,那以後對他的幫助就很大,至少說,在他現在這麼弱的情況下,幫助是極大的。
不過又考慮到自己現在身在牢籠中,做什麼都不方便,所以燕曉青也沒打算把琥珀弄破把無根果取出來,只打算把它所含有的靈氣吸收,至於培植的事情,留待出去后找個理想的地方再試試看。
對於吸收無根果中的靈氣方法和經驗,燕曉青一滿肚子都是,毫不陌生,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把層次提上去,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有着成熟大人思想的小孩,大人的思想和經驗都有,但身體卻還是個小孩,配套跟不上。
這幾天的努力練習,也因為那天從井蓋處吸收到無根果飄浮出來的一丁點靈氣而練成了一點內息,這讓燕曉青有了一點基礎,所以這時候他再吸取無根果裏面的靈氣時,幾乎沒有什麼困難。
其實說到底,一顆無根果實的靈氣算不得有多強大,但比起之前燕曉青吸得的那一丁點卻是要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天得到的就彷彿是一隻碗裏掉了一粒飯出來給他撿到了,而現在的無根果實里的靈氣就像是那碗飯了。
只是燕曉青要“成長”的話,那就得成年累月的吃,成年累月的練,這就不知道要多少“碗”這樣的糧食了!
燕曉青練的是他**最強的秘術“風月秘術”,這門功法幾乎完全不同於這個世界的修練術。
地球千百年傳下來的修練術,門派眾多,大致分為釋道儒三個流派,功法各異,但實則練法雖不同,但最終的追求境界卻是一樣。
無論是正統法門,還是江湖異類,所練的功法無非就是兩類,一類是練氣,二是符派。
練氣則是指把人的生命和大自然統一起來,以達到所需要的境界,比如自然無為,或者周天搬運法,服氣法,導引法,這一類是指靠練氣修行。
符派傳統意義上講只是道門畫符指印,廣義上講就是指各門各類的修練者藉助外器物事來修練增加修為境界的方法,無論是正統的修練術,還是修魔修仙修妖者,都藉助一些特別的東西來增加自己的能力。
其實燕曉青現在就類似於“符派”的做法,藉助無根果的靈氣來增加他的境界能力。
只不過燕曉青的修練法門與這個世界的修練秘術完全不同。
比如說現在絕大多數的門派講究的都是以吐納之初,導引隨後,行氣,存神,進境之後則達到胎息,進而內丹。
就算是修魔修妖者,練法不同,反應不同,但練法中的境界卻是差不多,大同小異,而結果也是一樣,最終都需要經過“渡劫”而達到突破的最終境界。
但燕曉青的風月秘術卻完全不同,自一開始就是以內息衝擊凝結成丹,一開始就是一個極高的境界位置,所以威力雖然大,但難度卻是大上千百倍了。
不過燕曉青好在他曾經達到過極高的境界,經驗豐富之極,所以練習起來輕車路熟,不至於有什麼修練危險。
而他現在的危險只有一樣,那就是他現在的孱弱,四面是敵的殺機,要讓自己活下去,那就得抓住任何的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無根果里的靈氣一吸到身體中,燕曉青就把它與自己原有的那一點內息匯合,然後去衝擊身體的脈絡。
這個身體實在很“弱”,幾乎沒有一條脈絡是通暢的,所以燕曉青得把這些脈絡打通,只有把這些經脈道路打通了,他的內息才能變強,才能成長。
原先的那一點內息太弱,無法去打通身體的脈絡,就像要一個小孩去一片茅草地開一條路出來,根本就不可能,而現在無根果實的靈氣就等如讓燕曉青陡然成長到十五六歲的程度,雖然依然還沒成熟,但要開條路出來,卻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晚,燕曉青的內息就像一頭牛在不停的耕耘,直到天亮時,內息才把最後一條脈絡打通,當那條脈絡一通的時候,燕曉青腦子裏“轟”的一聲,一粒淡黃如米粒大的丹丸凝結而成,在腦子裏盤旋。
也就在這一刻,燕曉青五識通泰,練了一宿的身體本應該很疲累,但這會兒卻像是一覺初醒,全身舒服之極。
風月秘術第一層自然而達!
由此時起,燕曉青已然可比一個身手極為不錯的高手,只不過風月秘術一二層的能力也只等於築基一般,運用不了很多奇妙的秘術。
把米粒金丹運轉着又運行了幾個周天,燕曉青感覺耳清目靈,甚至可以感應到外間裏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梁寬正那半迷半醒的樣子!
看看天色已經微微發白,燕曉青把沒有了靈氣的琥珀收好,那裏面還有種子,得好好保存着。
“梁警官,梁警官……”
梁寬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聽到燕曉青的叫聲,頓時身子一顫,趕緊就跳了起來,叫道:“什麼……什麼情況?”
燕曉青笑道:“沒事,我只是跟梁警官彙報一下,我要辦的已經辦好了,隨時都可以給陽陽治病!”
“哈哈……”梁寬正最想聽的就是這個話,一聽自然就樂了,趕緊拿起手機就給王太華報告了這個消息。
王太華這一夜更是飽受煎熬,以前反正是絕望了反倒沒有盼頭,但現在猛然就有了希望,他是連一秒鐘都睡不着,又期望,又擔心,想救治好兒子,但又覺得太不可思議,一顆心晃來盪去,沒個寧靜。
當梁寬正的電話打過來后,王太華欣喜若狂,也不管天都還沒亮明,馬上就把兒子從背窩裏弄醒,穿戴好后開車就急急的直奔監獄而來。
王陽的身體很虛弱,加上又沒睡醒,還是王太華抱着來的,直接趕到梁寬正的宿舍中。
看到梁寬正宿舍中簡單的擺設,王太華喘着氣問燕曉青:“小燕,要怎麼治?你還要什麼東西?”
“什麼都不要!”燕曉青把王陽從王太華手中接過來,然後進到卧室里,把王陽放到了床上。
王陽七歲,原本是個很正常的小孩,這幾個月患了病後,體重幾乎減了一半,這時候直嚷嚷:“我要睡……我要覺覺……”
燕曉青邊給他脫掉鞋襪,一邊低聲說道:“睡吧睡吧!”
王太華見燕曉青似乎在兒子身上的哪個地方按了一下,兒子就不再嚷嚷的熟睡過去。
燕曉青又抬頭問梁寬正:“梁警官,銀針在吧?”
梁寬正一愣,隨即直是點頭:“在,在的!”說著就到外間小客廳里把銀針取了出來。
燕曉青接過銀針並沒有取出來用,而是把銀針放在了床角,然後把王陽的衣服褲子解開脫掉,將王陽剝得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胸口那塊血紅玉佩也自然早給王太華取下來鎖在了他的辦公室里,雖然還沒有確證是不是血玉的原因,但他也不敢再給兒子戴在脖子上了,就連他自己也是不敢去觸碰一下的。
燕曉青又問王太華:“監獄長,那塊血玉呢?我還要用它一下!”
“哦……我去拿來!”王太華怔了一下,隨即去他辦公室里把血玉拿了過來。
當然,他是碰都不敢碰的,用塑料膠袋子裝了起來,然後提過來。
燕曉青把血玉也放到了銀針那個床角上,又叫梁寬正準備了一大盆子清水。
一切都準備好后,燕曉青這才拿起一枚銀針,然後從王陽的額頭正中緩緩插了進去。
王太華和梁寬正都瞧得緊張不已,三寸多長的銀針給插進了肌膚里一大半截,但卻又沒見到有血滲出來,而王陽依然一動也不動。
把銀針插在王陽額頭上后,燕曉青將王陽一雙腳抓住了,然後倒提起來,腳上頭下,左手抓,右手拍,一巴掌一巴掌的從腳板底上拍起,然後是小腿,屁股,小腹,胸口。
王太華和梁寬正見燕曉青像幹了重苦力活兒一般,臉上汗如雨下,但他們卻不敢去打擾驚動。
燕曉青拍到頭部的時候,一掌掌的拍得更緊密和迅捷,汗也更滴得更厲害了,正當王太華和梁寬正看得呆怔不已的時候,他忽然叫道:“梁警官,把水端過來,快……”
梁寬正如夢初醒,趕緊把水盆端過去擺到燕曉青面前,燕曉青把王陽倒提着將頭觸到水盆里,又對王太華叫道:“監獄長,你抓着腿倒提着,將額頭浸在水裏,注意別淹到口鼻!”
王太華提著兒子的腿時,雙手直發顫。
燕曉青蹲下身用兩根手指頭把那銀針一夾,攸然取掉,王太華和梁寬正都看得清楚,王陽插銀針的額頭處直“噴”出一股黑如濃墨一般的東西,就像烏賊吐出的墨汁一般,很快把一盆清水都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