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別，開始獨立！
秦洛凌不禁嘆了一口氣，微笑着搖了搖頭。
看來，我還挺受歡迎的。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去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一陣無奈。
試問，一個人身邊圍着一群傢伙，那群傢伙還滿口“老大”，你會把他看成什麼人？
秦洛凌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也罷，隨他們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嘹亮的鳥鳴聲在頭頂上響起，秦洛凌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一隻色彩斑斕的大鳥在空中滑翔，體型有一隻鷹那樣大。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這麼嘹亮的一聲鳴叫周圍竟沒人注意。秦洛凌突然有種似乎只有他們能聽到的感覺。
“這是？”
秦洛凌不禁好奇，這可是他前世都沒見過的鳥啊。
秦風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了皺，向那鳥伸出了右臂，只見一道彩光一閃，那鳥就停在了他手臂上。大鳥一雙犀利的眼眸一閃，同時秦風的雙目也是一閃，下一秒大鳥就不見了。
秦洛凌見父親臉色不太好，也就沒問什麼。他很好奇剛剛發生了什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老爸的臉色這麼難看。
秦風閉上雙眼，久久不語。大約一刻鐘后，他才終於是緩緩開口：“洛凌，給你講個故事吧。”
“和這事有關嗎？”
秦洛凌下意識問道。
“不。”秦風搖了搖頭，“聽着就是了。”
“三十年前，在東秦和天銀的邊界上，因商業的發達，有着許多富裕的人家。其中有一個家族，是最為強盛的，因為這個家族的家主是當時認定的天元雷聖。”
“身有強大的力量，就必定會負千鈞重任。不久，天銀和東秦鬧了矛盾，邊界開始不安寧了，一眾商人紛紛逃往內陸，但雷聖卻必須頂在最前方，以對抗天銀的光聖。能擁有聖的稱呼，最起碼封神境四星起步，而每一個封神境強者都是可以彈指間移平山嶽，一念間殺人無形。雷聖知道他的家族的命運會是如何，在那種級別的能量波動下，他們家是不會留下任何活口的。”
“為了不斷絕家族的傳承，雷聖將一眾小輩偷偷送入內陸，卻不幸被發現，全被敵國驅回，並警告他不得有退意。雷聖迫於無奈，只好如此了，帝國的力量還不是他能抗衡的。後來在與光聖的一戰中因受到敵方偷襲而重傷，光聖率領軍隊直接踏平了東秦西疆要塞秦關，但因憐惜雷聖的實力，所以並未加害他的家人，並向他提出邀請。”
“儘管雷聖拒絕了，但東秦皇還是認為他有勾結敵人之罪，再加上秦關失守，一怒之下令火聖和金聖前往抄斬他家，並限他一天內奪回秦關。那一天雷聖家族裏血流成河，雷聖悲傷至極，在第二天的討伐中自甘隕落。”
“雷聖隕落後，世人都認為雷聖的家族已經不復存在，傳承也就此斷絕，其實不然。在火聖和金聖抄斬雷聖家時，光聖悄悄救出一個三歲孩子，對此朝廷一無所知。兩年後戰爭結束了，兩國又恢復和平，雷聖家族唯一的後代在光聖一家的悉心照料下也逐漸成長，等到孩子七歲時告知了他的身世。那個孩子得知這些後足足三天沒有說話，在第四天的晚上，他突然就失蹤了，光聖只找到了他留下的紙條，上面寫着‘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但我需要獨立了，我要憑自己踏上巔峰，振興我秦家。’”
“秦？”秦洛凌忍不住插口道，秦風卻沒有理會他。
“光聖的妻子很是着急，但光聖卻只是笑了笑，告訴他的妻子，這就是秦家的傲氣。只要秦家一人不倒，秦家就永遠也不會滅亡。”
“你已經提出疑問了，不錯，那個小孩就是我。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正是當時的雷聖。只可惜他對朝廷太過忠誠，不然他真想走還沒人攔得住。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你爸爸我不是什麼普通人，也是當今的雷聖。如今邊塞再次高急，北方北魏、赤韓在昨天晚上突襲我國北疆軍團，措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軍隊力量已不足以抵抗兩國的聯軍，現在應該打到了距北疆三十公里的蕭麟城，據情報，敵軍出動了近十位封神元師，似乎不只是北魏、赤韓兩國，因為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多元師的。我猜，天銀也在暗地裏加入了戰爭，有這個第二大國的加入，目前形勢明顯我方佔劣勢，這樣下去東秦有滅國之危，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觀。”
秦洛凌眼神一凝：“所以說，你也要去參戰，就像……爺爺一樣？”
秦風笑了：“我可不會死。只是，你要像當年的我一樣，從此往後獨自闖蕩天下。你能接受嗎？”
秦洛凌道：“有何不能。只是……”他頓了頓，：“注意安全，我會去北疆找你們的。”
“不行。”秦風立刻沉聲道，“聽着，因為戰爭，我都不知道你爺爺長什麼樣；因為戰爭，現在你才這麼小就要獨自去面對生活的險惡。我不希望讓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我孫子身上。記住，無論何時保持低調，不要涉入世俗之爭，更不要寄人籬下。我只希望秦家有朝一日能真正崛起、壯大，成為隱世家族，不涉人間紛忙。”
看着秦風臉上的激動神色，秦洛凌沉默了。
“知道了嗎？”
秦風問道。
秦洛凌點了點頭。
……
九月一日，海相城中心。
又是一個開學季，海相城中心早已人滿為患，尤其是海相學院門口，擠滿了前來報到的家長和孩子，整個街區被人群堵的水泄不通，喧嘩不斷，混雜着剛入學的孩子的哭聲，呆久了就會讓人煩躁。
秦洛凌也在其中，在他身邊跟着他的父母，秦風和李新柔。
是的，他的父母還沒有走，因為他們想親眼看著兒子走進學院。
在排隊等待期間，三人始終保持着沉默，秦洛凌和秦風都只是默默地站着，唯有李新柔一遍又一遍地揉著兒子的頭髮。此時，無聲勝有聲。
海相學院校門挺大，這次負責登記的老師也安排了不少，所以進度很快，不一會就輪到秦洛凌了。在邁入大門前，秦洛凌回頭最後看了看父母。
空氣在這一瞬間彷彿凝固了，周圍的人山人海漸漸淡入空氣，街道的喧嘩聲似乎消失了。九月的烈日仍在空中照耀着，光亮的色彩中帶着失落，美好的季節透出談談的傷感，不必說什麼，也不必想什麼。或許，多年後才能相見；又或許，永遠也無法再看對方一眼。
李新柔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秦風和李新柔堅定地轉身離去，在寧靜中漸漸消失在秦洛凌的視線中。隱入的人海在他們消失的瞬間湧入了視線，喧嘩重新佔領安靜的世界，唯有那空中的驕陽依舊綻放着光彩。
秦洛凌轉過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大步向海相初級學院內走去。
不行，要堅強起來。怎麼會有小孩子的情感啊？難道說，在前世記憶都存在的情況下，我對心情的控制力還要從小孩開始？
這麼想着，他已經擠到大門口了。
門口站着近十位海相學院的教師。打扮都很樸素，都穿着學院的教師服，銀色的長衫背後用金線綉着“海”的行書，古樸大氣。
這些老師一邊為新學員指路，一邊防止人群擠破學院大門，忙得不亦樂乎。
“新學員？一年級？好，姓名。”一名30歲上下的男老師注意到秦洛凌，習慣性地詢問道。
“秦洛凌。”
“嗯。讓我看看……”那名男老師在兩個手掌大的液晶屏幕上打出秦洛凌的名字，驚訝道：“可以啊，特級班。順着主路，走到底右轉。再到底就是了。不要猶豫，一直向前，別變方向。”
道謝后，秦洛凌順着主路向學院深處走去。進入學院后，外界的噪音一下子小了許多，加上周圍的參天大樹，令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突然從市中心來到了原始森林，這突如其來的靜謐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或許是開學季的緣故，校內外的反差比他上次來更大。
秦洛凌順着青石板鋪成的大路走去，偶爾會碰見一些學院的老學員，不過因為主路很寬敞，足足能容納三輛馬車並驅而行，因此他也沒和他們有什麼交流，都只是擦肩而過。
一開始，他還有些疑惑，門口那名老師說的“一直向前，別變方向”是什麼意思？因為主路一直向前，並沒有出現分叉，直到他走到底右轉時才是明白了。
前方的路不再是大路，而是林間小路，一路上有荊棘，有小湖泊，有小溪，縱橫交錯。秦洛凌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一路上跳過了不少溪流，並控制着方向，不讓自己向旁邊繞去。
一刻鐘后，當他走上一條小河的橋上時，前方變得開闊了。只見一個佔地兩公頃左右的廣場，兩邊各有一座房子，都是用青灰色的石料建成的。兩座房子都是以閣的形式搭建的，簡單、樸素，但又不失風度。
正當他看着周圍的環境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了。
“咦，是你啊。怎麼在這發獃呀？快點去報到吧，別愣着了。”
秦洛凌聽到這動聽的聲音，就已經知道是誰來了。他一回頭就看到了瀾曉琳那可愛的身姿，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你還真的跟過來了……”秦洛凌笑着說，語氣中也帶着一絲無奈。
“怎麼，還不歡迎啊？”瀾曉琳甜甜一笑，“好了，快走吧。”說著，她就主動拉着秦洛凌的手，一路拉到教學樓，不，因該是教學閣。直到教室門口，她才放開手。
兩人一同走進教室，發現裏面只有四個人，三名學生，一名老師。那老師大概只有二十上下，一頭黑色短髮和一雙暗紅色的眼眸十分搭配，他的相貌十分不凡，絕對稱得上“英俊”二字。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體格健壯，一身黑色長袍上也用金線綉着行書“海”字，與門口老師不同的是，他這身服裝顯得高貴莊嚴。
“你們倆稍微有點晚了。好，現在人到齊了，我來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姓陳，名天宇。至於我的級別，你們就不用知道了。我要說的是，你們這個班就五個人，必須要團結在一起。”陳天宇微笑道。他的態度和服飾正好完全相反，給人的感覺比較隨和。
“至於座位，你們自己定吧。今天不上課，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交流，熟悉熟悉彼此，也可以到處走走，熟悉一下校園。好，自由活動。”說完，陳天宇就離開了教室。
“……”五個人都愣住了。
這麼隨意？
不過，挺好的！
“咦，你在想什麼呢？”瀾曉琳就在秦洛凌旁邊，看他一直低頭沉默不語，好奇道。
秦洛凌將視線從被她牽過的手上移開，朝她微微一笑。
“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