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峙
劉晉聽的悚然一驚，連忙打斷劉炎的話，問道：“那豈不是說我們與庄凡交惡也變相得罪青卉長老了？她可是煉丹師啊，也是未來宗主人選。”
劉炎慢條斯理道：“並非你想的那樣。青卉長老就能一定繼任宗主之位嗎？世家那邊必定百般阻撓。堂弟放心，上面交給我們的事情照着做就行了，你我只不過是辦事的棋子罷了。”
“說的也對，我們只是鍊氣期弟子，沒有資格去考慮那些事情。”劉晉長嘆一口氣。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那就先與這庄凡交涉，若他不從，就直接動手，強行押送到執法院那邊。”
劉炎提醒道：“一會兒千萬不可大意，這庄凡大致是鍊氣九層的修為，與你我二人相當。”
而涇寧谷瀑布上方，洞壁岩府中的庄凡早已注意到下面的這十幾號人。
他雖是鍊氣大圓滿的境界，卻有築基初期的神識。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覆蓋涇寧谷這幾百畝地，偷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青卉曾告誡他小心其敵對長老派出來的嘍啰騷擾自己。卻沒有明說如何應對這群咄咄逼人的世家弟子。
“水月齋中許多人都知曉我搭上了青卉這靠山，才坐上了外門總管的位置。假如我向這群人服軟，那麼今日之事必定傳遍內外門弟子。青卉臉面無光不說，還得被對頭扣上一個任人唯親的名頭。影響其競爭宗主之位。”
思忖良久，庄凡決定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請外門總管庄凡出來一敘，鄙人乃內門弟子劉晉師兄。”
就在這時，劉晉的聲音響起，其刻意造勢，響徹涇寧谷。
谷中沒有雜務的外門弟子都從石屋中出來，駐足在瀑布前看熱鬧。
“快看！那就是老牌內門弟子劉晉劉炎師兄，看他們盛氣凌人的樣子，好像來者不善啊！”
“看這陣勢，的確是有備而來。前些日子他們就曾來過兩次，也不知道呆會和庄凡師兄爆發什麼衝突。”
“嘿嘿，我說你們幾個自己過的都不如意，還有心思操心別人如何。要我說這庄凡就該死，他之前按照我們上貢靈石來分配雜務，我就是因為沒賄賂他，被安排每天抓八百條黃纖魚，好幾次半夜才完成任務，回屋休息。”
“就是就是，庄凡欺侮我們外門弟子，這次劉氏兄弟找他麻煩，我們應該站在劉晉劉炎身邊。這二人還是世家大族弟子，襟懷坦白，一定會給我們個公道。”
幾人話剛說出口，立刻就有多人附和，眾人咬牙切齒，似乎對庄凡拿走他們靈石，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劉炎目視這一幕，將此情形盡收眼底。他微微一笑道：“今日必要這庄凡顏面掃地！”
須臾，在數百人目光注視下，庄凡神情自若，從瀑布洞口御氣滑翔而下。
他一身水墨色衣，正值風迎於袖，吹得他束髮飄飄逸逸，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閣下就是庄凡庄師弟，在下劉晉，這位乃我堂兄劉炎，那人宋鄲，久仰久仰。”
劉晉一見庄凡落地朝這邊走來，便拱手示意，同時暗自觀察庄凡神態舉止，見他束髮高綰，天質自然，而且沉穩有度，顯然是經歷過大場面之人。
“怪了，怪了，這庄凡哪裏是散修出身？瞧着架勢，明明是望族公子，莫非情報有誤？”劉晉暗自一陣嘀咕。
庄凡回禮道：“豈敢豈敢，庄某隻是一無名小兒，得貴人提攜，才僥倖如我宗門。怎可與諸位師兄同輩相交。”
不得不說，庄凡此番回答入在劉氏兄弟耳里多少有些阿諛奉承之意。但是世家出身的二人最喜聽此類言語，心裏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眾目睽睽之下，庄凡如此謙遜有禮，繞是一向粗鄙的劉晉都不知如何開口回答。
而谷中眾多外門弟子卻暗罵庄凡無恥至極，欺軟怕硬。平日對雜務弟子壓榨，遇見內門弟子卻變了個模樣。
見劉氏兄弟沉吟許久，一直站於末位的宋鄲倒是上前走了一步，目光緊盯着庄凡，輕聲道：“此番打擾庄師弟修行，多有得罪。究其原因，乃是有人告發師弟收受外門弟子賄賂，威逼脅迫他人上貢靈石，運用職務便利，隨意安插親信上任崗位。所以我三人來調查此事，希望師弟配合。”
宋鄲言畢，旁側劉炎又仔細端詳庄凡神色，見他面部毫無波瀾，於是心中有所判斷，便接著說道：“正如宋鄲師弟所言，有外門弟子向我三人揭發檢舉你的所作所為。不知庄師弟是否強行威逼他人上貢靈石？最好如實招來。”
劉炎此話一說出口，圍觀眾人臉色都有些變了。霎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庄凡心中一凜，自己已經做出了很大退步，瞧對方這架勢，今日是非要拿自己認罪不可。
“威脅逼迫靈石這一事暫且不提，就算庄某有任何過錯，依照門規也是由執法院專司其職的弟子來拿我。這一切又與三位師兄何干？”
庄凡一改之前態度，神色頓時一冷，大聲反問道。
且說劉晉此人見庄凡剛才唯唯諾諾，不料話鋒一轉，竟然言語相逼，質問自己。作為世家大族出身的他，從未受過如此頂撞，登時丹田一股無名怒火中燒，血氣上涌，雙臉通紅，氣急道：“好一個黃口小兒，原以為你識得大體，沒想到敬酒不吃吃罰酒。且讓我將你擒下，押往正定山執法院認罪。”
“且慢，聽某一言。”
劉晉運轉真氣，正欲動手之時，被身後的劉炎一把制住。
“堂兄為何攔我？”劉晉不解道。
劉炎並未理會這粗鄙堂弟，而是深吸口氣，踏步向前，目光直視庄凡：“庄師弟，今日這事，我三人本不想動手，不過證據確鑿下希望你主動到執法院認罪。否則，動手時，別怪師兄無情。”
庄凡神色不動：“哦？師兄說有證據，那麼拿出來證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