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欠扁的姜瞳

姜瞳愣愣的看了老爹一眼，隨後將自己在大磐山的經歷說了一遍。

聽完姜瞳的遭遇，姜堰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裏，先拋開炎嬰虎不說，就算是沙狽這種凶獸，讓他遇上了，也要小心面對，至於鹿死誰手還尚且未知，這逆子竟然能單獨將沙狽獵殺，想到這裏姜堰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他姜堰的種。

而司空旗則是陷入了沉思，姜瞳只是一個邊陲小城的螻蟻，竟能斬殺沙狽！

以淬體九階的修為，在大磐山能一舉擊殺沙狽這種猛獸，司空旗沒有覺得有多離譜，他在這個境界的時候也能輕鬆做到如此，而且他司空旗淬體九階的時候還不足十歲，可姜瞳只是拜葉城這種邊陲小城的小小螻蟻，能做到這樣確實很不錯了，至於炎嬰虎，也着實讓司空旗有些吃驚，這種東西絕對不是姜瞳能夠輕易從骨紋中感悟到什麼的。

司空旗從來不會看不起小地方的人，太蒼劍道就有幾位實力強大的巨頭來自貧瘠的荒野之地，姜瞳能從炎嬰虎的骨紋中感悟到一門秘法最多也只是讓他吃驚而已，畢竟悟性驚人四個字潛藏着無限可能，真正讓他驚詫的是，姜瞳竟然吞噬炎嬰虎的血肉而沒有爆體而亡，還進入了淬體十階。

這一刻，司空旗才好好打量着姜瞳，炎嬰虎最少都是元丹境的上古異獸，即便血脈稀薄了，實力也遠超同階，就算死了，其血肉也不是一介小小的淬體經能夠吞噬的，裏面蘊含的力量，別說是淬體經，就算是凝脈境也會爆體而亡，司空旗想不通為什麼姜瞳會沒事，而且還順勢跨入了那個傳說中的無上極境。

多年修行，司空旗見識過不少天才，也遇見過很多瘋子，有些人在修行路上展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天賦，同時還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這些人當中，有的把自己玩死了，但是活下來的最後都成了傲視四方的強者。

在司空旗看來，姜瞳有成為這種人的潛質，才區區淬體境就能從炎嬰虎的骨紋中感悟到一種秘法，還能吞噬其血肉跨入那個傳說中的淬體第十階，比起那些在太蒼劍道留下無上威名的先賢有過之而無不及。

姜堰卻沒那麼多想法，淬體境能修鍊到第十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就算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境界，也能想像得到可以修鍊到第十階，絕對很不容易，他本就是心思敏捷之人，此時也大致能想像得到為什麼姜瞳修行這麼慢了。

修行之路的每個境界本來只有九個階段，姜瞳能修鍊到第十階，足見自己這個獨子並不是傳言中的那般一無是處，可見他在每一個階段都付出了怎樣的努力，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積累才拖慢了修行的速度。

此時，姜堰彷彿在一瞬間覺得身上的擔子都輕了，獨子姜瞳不僅不平庸，而且潛力還遠超常人，同時也想到了姜瞳以後肯定是要離開拜葉城的，自己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家業竟然到最後還是要拱手讓人，不過姜堰也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了，只要兒子成才，一座邊陲小城，讓與他人又有何妨呢！

“姜城主，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姜城主答應。”司空旗一臉認真，突然開口道。

姜堰還沉迷在兒子的蛻變之中，聽到司空旗問自己，也是朗聲道：“司空兄但說無妨！”

儘管不知道司空旗在太蒼劍道是什麼身份，但是姜堰已經大概清楚他想說什麼了，無非就是看中了姜瞳的資質，起了愛才之心，對於這一點，姜堰心中也是很滿意的，至少姜瞳留在拜葉城，或許最後只能成為自己這樣的人，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有走出去才能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姜堰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去到外面更廣袤無垠的世界。

“令郎資質不錯，且悟性驚人，我想收入門下當做衣缽傳人來培養！”司空旗滿臉堅定道。

姜堰還沒來得及開口，司空旗又繼續道：“姜城主請放心，我司空旗雖不才，修行三百餘載，卻也僥倖跨入了萬法之境，相信指導一名弟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司空旗怕姜堰不知道自己的修為而不放心讓姜瞳拜入自己門下，於是主動把自己的修為說了出來，修行有九大境界，分別是：淬體境、凝脈境、銘文境、元丹境、開天境、洞虛境、萬物境、萬法境和歸一境，而萬法境已經是相當於矗立於這個世界頂端的巨頭了，至於歸一境還有個名字叫萬法歸一，這種境界的強者已經很少出現，終年都在融合自己的法，不到生死關頭基本不會被世事干擾。

姜瞳年幼，或許還不知道萬法之境是什麼境界，但是姜堰絕對很清楚這是怎樣的存在，想到自己此前一口一個“司空兄”不由冷汗淋淋。

“晚輩唐突，冒犯了前輩天威！”姜堰那終年筆直的腰桿此時已經彎了下去，心中有些惶恐。

他無法想像司空旗這種跨入萬法之境的強者有着怎樣的脾性，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座邊陲小城的城主，修為更是只有凝脈境，在這等強者面前，連當螻蟻的資格都沒有，卻搞不清楚狀況，口口聲聲的稱呼對方“司空兄”。

若是這位強者脾氣不好，別說自己這個一城之主，就算整個拜葉城也擋不住人家隨手一揮。

這個實力即是道理的世界，沒有對錯可言，手段通天的強者一人毀一城的事情，在歷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姜堰的驚恐是有道理的。

“我說老爹，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看到老爹這番姿態，姜瞳臉色有些難看，當即開口道。

“呵呵呵......”司空旗開口笑道：“沒錯，姜兄無需如此，你我平輩相交即可，又何須理會這凡俗之禮，都是修行中人，姜兄你太較真了。”

在姜堰姿態卑微的時候，司空旗也在看着姜瞳有什麼反應，若是姜瞳只是沉浸在能拜入自己門下的喜悅里，而忽視姜堰的感受，那麼司空旗也會對姜瞳感到失望，司空旗是一個行事作風很正派的人，非常注重天地君親師，一個只顧自己的人，就算資質再好，也會在他心中大打折扣，好在姜瞳做出了讓他滿意的選擇。

姜堰聽到司空旗的話，臉色這才好看了很多，些許尷尬也被他隱藏了，隨即開懷大笑道：“是小弟失禮了！”

說完，姜堰深感自己這個兒子沒有白養，至少還顧及自己的顏面，儘管此時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姜瞳，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犬子能入得了司空兄的法眼是這臭小子的榮幸，小弟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想必瞳兒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遇。”姜堰道。

“我說好歹我也是你的親兒子啊，你就這樣把我賣掉了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啊！”姜瞳那欠扁的聲音此時很不合時宜的在一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