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為店小二的血靈道人
“沒想到北州邊境還有這麼繁華的城市！”
“如果將其納入地府的版圖，那該能收集到多少香火信仰之力啊？”
在葉城逛了一圈后，陳青雲不由面露驚嘆之色。
這座城市不但人口多、經濟繁榮，而且還有許多修士生活於此。
雖然大多都是鍊氣期的，少數幾個築基修士也都只有初期的修為。
但比起北山鎮，已經強出太多太多了。
不過這樣的城市，地府想要發展進來恐怕不容易。
十有八九會遭到本土勢力的抗拒！
駐守在城中的那些修士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們的背後肯定各有靠山。
……
“還敢逃？我打死你個狗奴才！”
陳青雲一邊思索一邊漫步。
走到一處時，突然聽到一陣兇狠的罵聲。
同時還有鞭打、慘叫的聲音。
他上前兩步，發現是一個衣着華麗的肥胖惡婦在院門口鞭打自家的下人。
那家奴年紀不大，莫約二十齣頭。
但面黃肌肉、渾身傷痕。
被打的蜷縮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慘叫着。
模樣很是凄慘。
陳青雲眯了眯眼，但沒有多管，頓了一下後繼續向前走去。
但讓陳青雲沒有想到的是，他路過時那位原本奄奄一息的家奴突然睜開雙目，眼中爆發出一團精光，一把抓住了陳青雲的褲管。
死死揪住不放！
“人……你是活人。”
“救我，快救……不對，趕緊走，你趕緊離開！”
“這裏……啊！”
這家奴斷斷續續的說著，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肥胖如豬的惡婦狠狠一鞭子打斷。
“還敢讓外來人救你？今天我非打斷你這賤奴的腿不可！”
說著，那惡婦叉着腰，指揮着幾個惡仆將那模樣凄慘的家奴生生拖了回去。
在被拖行的路上，他死死的盯着陳青雲，叫道：
“逃，快逃，快逃啊！”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那凄厲的聲音依舊在陳青雲的耳旁回蕩。
“瘋子？還是另有隱情？”
陳青雲眉頭微皺，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
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個被奴役到精神失常的家僕。
但他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好像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陳青雲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釋放出神識觀察起了院中的情況。
但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很普通的虐打自己的僕人。
最多手段有些狠辣，但陳青雲見過更狠的。
無所發現的他搖了搖頭，向別處走去。
……
又逛了一會兒后，陳青雲打算去酒樓看看，嘗嘗這裏的酒是什麼滋味。
說不定他以後會以酒館老闆的身份搬到這裏，暗中發展地府。
所以提前了解一下商業環境是有必要的。
經過挑選后，陳青雲走進了一家非常奢華熱鬧的酒樓，在葉城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可剛走進去還沒來得及坐下，陳青雲就頓在了原地，心中有些錯愕。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血靈道人？！”
他盯着一個忙碌的店小二，一時間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錯了？
雖然先前沒見過血靈道人，但陳青雲在陰煞門的據點裏找到過他的畫像。
那副畫像並非凡物，而是靈器。
描繪出來的畫栩栩如生，還是立體的，很像是地球上的全息成像。
所以陳青雲清楚的知道血靈道人的模樣。
眼前這個小二雖然穿着一身灰撲撲的短打布衣，但從容貌到身材都和血靈道人一模一樣！
……
陳青雲的第一反應是血靈道人在此地埋伏他。
但下一秒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陳青雲現在是人族形態，沒人知道他和地府的關係，也鬼差陰神也無半點相似。
那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血靈道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以小二的身份？
總不能是正好長的一模一樣吧？
陳青雲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表面不動聲色，像普通客人一樣的找個地坐下。
陳青雲打算試探一下這個酷似血靈道人的店小二，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要兩斤鹵牛肉、一疊桂花糕、一壇老黃酒。”
“好、好的，馬、馬上來。”
陳青雲攔住他，隨口點了幾樣東西。
這店小二回話時結結巴巴的，面部肌肉不斷抽搐，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陳青雲眉頭一皺，猛地一拍桌子，罵道：
“結結巴巴的，你不會說話嗎？還是看不起我，不想和我好好說話？”
“我、我、我……”
被陳青雲這麼一罵，這位酷似血靈道人的店小二面部抽搐的更加劇烈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客官息怒、客客官怒，這小子新來的，還不懂事。”
“您要點什麼我來幫您安排。”
就在這個時候，后廚跑出來一位滿臉堆笑的掌柜，將那小二擋在了身後。
“哼，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酒樓里跑腿，真是個廢物。”
“算了，我不和他計較，等會讓他把我點的那幾樣東西送上來就行。”
陳青雲故意擺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這下，那店小二不光面部抽搐，身體也跟着微微顫抖起來。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反應了，眼神頗為呆板。
這讓陳青雲很是奇怪。
血靈道人性格暴躁殘忍，字典里根本沒有“忍耐”這兩個字。
不然也不會在得知地府殺死一位同門執事後連夜跑到北山鎮報仇了。
那麼，眼下這種情況就只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種，這人不是血靈道人，只是長相極其相似罷了。
第二種，他就是血靈道人，但因為某些原因改變了自己的行為邏輯。
想到這，陳青雲只覺一陣寒意湧上心頭。
改變一位半步結丹修士的行為邏輯，硬生生的扭轉了他的性格，將他變得好似傀儡。
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
要是落到他頭上，他能擋得住嗎？
陳青雲思緒飛轉，表面卻沒露出半點異樣。
他決定最後再試探一次。
……
片刻后，酒菜端了上來。
陳青雲看都沒看，抄起那盤鹵牛肉就扣在了那酷似血靈道人的店小二頭上，大罵道：
“這裏哪有二斤？是不是你這老廢物在路上偷吃了！”
他被扣的滿臉滿頭都是滷汁，一些牛肉還粘在了他的臉上。
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但這一次試探，卻讓這位店小二有了新的變化。
他渾身劇烈顫抖好似篩糠，原本呆板的雙目中湧現一抹猙獰和殘忍。
手指彈動，數道血芒浮現於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