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銅御座
第4章青銅御座
血祖在核大戰爆發后的前幾個月，就利用社會亂象來掌控人類。
因為少了食物、凈水、衛生、法制等等，大眾惶惶不可終日，害怕到只要恢復基礎設置，建立起配給制度，重整輸電網絡驅趕漫漫長夜的黑暗，他們就報以感激和服從。
巧了，牲口也一樣。
只要有清楚明白的權力結構，它們就會安定下來，乖乖遵守。
如此，以黑人為首的獻血小隊，當聽到廣播，確認了這件事以後，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尋着方向走去。
他們願意賭一賭，拼自己可以撐過六周的血奴生活。
由於主神有警告，禁止以任何形式，透露一切關於空間的訊息，本世界更是連出賣隊友也做不到。
所以，陸離也懶得管。
“走吧。”
“我曾在紐約待過一段時間，看各種標牌，目前應該身處皇後區，靠近血祖的大本營所在。”
說了幾句以後，陸離朝着不遠處那條陰暗小巷走去。
天空暗淡。
日夜交替的自然規律已經被粉碎。
一層濃厚灰燼遮蓋了太陽，當中瀰漫著核輻射、粉塵，淺井晴美打了個寒顫，她感覺地球這顆行星變成了慘白腐爛的幽冥國度，到處是白霜和痛苦。
“最適合吸血鬼的生態圈。”
老亞瑟雙手抱臂，警惕打量着四周，哆嗦道。
“別用吸血鬼來形容，返魂屍更加恰當，過會兒，你們就知道原因了。”
說著，走在前方帶路的陸離脫下外套，扔給淺井晴美。
對於普通人類而言，核冬天穿水手服，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謝謝。”
雖然知道陸離絕非常人，可能不怕低溫，但淺井晴美還是心懷感激。
就像借錢那樣，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強者願意照顧弱者，假如後者依舊覺得理所當然，尤其是這種環境下，恐怕連畜生都不如了。
當走過兩條無人街道。
“老闆，我們去哪裏。”亞瑟忍不住詢問，他想要找個安全屋待着。
不過，陸離並沒有回答，反而轉身看向側方高處，那是一座三米多高廢棄水塔，上面悄無聲息站着兩隻返魂屍。
毫無毛髮，皮膚蒼白，渾身赤裸。
藉助陰暗、朦朧，帶着病態的光線，淺井晴美模糊看到，它們特別粗厚的動脈在頸部高頻搏動着，經過鎖骨下方連接胸腔，像是會跳的老樹根。
其中一個應該是男性，體型比較大，另一個比較纖細，生前可能是女人，胸部萎縮。
這是三人組初次遇到威脅。
由於看過原劇，陸離比較有經驗，他知道，對方是發育成熟的返魂屍，有明顯特徵——
脖頸處長着鬆鬆垮垮的肉垂，噁心又鬆弛的肌肉就像火雞脖子，需要養分時，呈現出淺紅色，而吃飽以後，就脹成猩紅色。
此時此刻，這兩隻返魂屍的肉垂正蒼白地掛着，顯然是有一段時間沒進食了，而它們盯上了自己和身後的臨時隊友。
至於原因……
沒有獻血。
聽起來很荒謬，但事實確實如此。
散養在各街區的居民也必須定期獻血，獲取營養條，以及一種掛在胸前的血滴狀標識，類似於良民證。
如果沒有，那就是叛逆分子，走在大街上很有可能會被抓起來：
要麼送到屠宰場集中處理。
要麼被智力低下，只有渴血本能，以及粗淺辨認標識能力的返魂屍當成小點心。
下意識地……老亞瑟想要跑路，因為他們還沒有搞到白銀，赤手空拳怎麼對付怪物！
可念頭剛一生出，就感覺眼前一花，剛認下的老闆消失了。
隱約間，淺井晴美看到，那熄滅有一段時間的黃金瞳，又一次點亮，像是有烈焰在當中燃燒，還伴隨着晦澀的吟唱。
言靈·青銅御座！
半空中，本來算不上強壯的陸離，整個人膨脹了半圈，骨骼和肌肉像是要撐破衣服。
這是龍族世界的特殊能力，來源於血脈深處，其中，青銅御座序列號為八十七，屬於中高級，可以在短時間內強化肌肉力量，讓釋放者的肌肉變得和青銅一樣堅硬。
當發揮至極致時，體表會浮現金屬顏色，能夠用肉體硬抗機槍子彈。
但越大的力量對骨骼造成的壓力越強，甚至壓斷！
此時此刻，陸離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古樸青銅色。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手無寸鐵的強殺兩名成熟體返魂屍。
口中肉刺能夠穿透木板？
嗜血線蟲可以鑽入皮膚組織？
那換成金屬呢。
咚！咚！
身體尚未落下，兩根極其發達，近乎血紅色的螫針就從返魂屍口中噴出，一左一右，打在了陸離胸膛上，有悶響隨之發出。
效果，僅限於此，不疼不癢。
而幾乎是被攻擊的瞬間，點亮黃金瞳，體內熾熱血液瘋狂流淌的陸離站定，反手抓住了兩根肉刺，狠狠一拉！
臭味撲面。
屬於這個世界吸血鬼獨有的器官，離開口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事實上，它們由咽喉、氣管、肺泡轉化而成，周圍生長有發達的肌肉組織，來負責推動、彈射。
噠……噠……
只見猙獰而腥臭的肉刺被隨手扔到地上，像是魚離了水，瘋狂跳動着，掙扎着，直到漸漸沒了聲息。
至於作為承載工具的兩具蒼白肉身，則無力癱倒在地上，口中流淌出白色體液，其間還夾雜有大量嗜血線蟲。
不過，輕鬆完成雙殺的陸離並沒有在意，他聽到了來自主神的冷冰提示。
黑色腕錶上的信息也出現變更。
【支線任務：獵魔人，初次殺死一隻完全體返魂屍，完成，獲得獎勵點數100。】
【開啟獵殺模式】
“累計殺死十隻完全體返魂屍，獎勵點數：100。”
“斬殺一頭特殊返魂屍（探童），獲得D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數：1000。”
“斬殺一頭高級血族（托馬斯·埃科斯特，凱莉·古德溫澤），獲得C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數2500。”
聲音消失。
陸離甩了甩手上的腥臭粘液，確認身上並沒有嗜血線蟲以後，從水塔上跳了下來，熔金色瞳孔漸漸暗淡，青銅色皮膚亦消失不見，整個人恢復正常。
可惜這次沒能獲得支線劇情。
不過，想想也覺得合理，完全體返魂屍數量太多了，僅僅是紐約一座城市，就盤踞着上千萬隻。
而完成首殺能夠獲得一百獎勵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主神空間已經足夠大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