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京,拜山!

4,上京,拜山!

殺死長生者正文卷4,上京,拜山!神都雒陽,上京長安。

長安城的繁盛不亞於雒陽,奢靡之風甚至遠盛之,這裏是皇室權貴、富貴人家享受養老的地方,亦是無數詩人心目中的理想之城。

“驅車西近長安好,宮觀參差半隱霞。”

安厭不由感慨道。

這話倒是讓從馬車裏探頭的聞人錦屏眼前一亮,看向自家夫君的眼神裏帶着光澤。

“安公子詩才依舊讓人欽佩啊。”一旁的申容膝亦是笑道。

聞人景衡聽申容膝在誇讚安厭,心裏略有不喜,便道:“你是沒聽過他之前在我姐詩會上做的那首詩。”

聞人錦屏瞪眼道:“景衡!”

申容膝好奇道:“哦,可否吟來讓妾身一觀?”

安厭哪記得自己之前作過什麼詩。

聞人錦屏解圍道:“夫君應該已經忘了。”

聞人景衡卻不饒道:“沒關係,我記得啊,咳咳……”

他說罷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

這前兩句倒沒什麼問題,申容膝也在等待後文。

安厭聽到這兩句后,略一思索,卻是脫口而出道:“熏風南來,殿閣微涼。”

聞人錦屏登時愣住了,聞人景衡也有些傻眼,原文不是這樣的啊!

后兩句明明是:風從南邊來,吹得我心涼!

申容膝細一品味,輕笑道:“確為佳句。”

聞人景衡還想說些什麼,餘光瞧見自家姐姐不善的眼神,當即打了個寒顫。

他看着安厭在那兒自謙,暗暗咬牙。

又讓這傢伙給裝到了!

安厭問聞人錦屏道:“這詩是我寫的嗎?”

聞人錦屏看他問詢的目光,心神微動,便笑道:“是余煥章寫的,原文是‘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風從南邊來,吹得我心涼。’,剛才夫君只聽前兩句,便補上后兩句,應是即興有感吧。”

申容膝噗嗤一聲掩面輕笑:“這原文聽起來似乎更有趣啊。”

安厭若有所思地點頭。

馬車也緩緩駛至城門前,長安的城門不如雒陽那麼宏偉高大,是安厭認知中的古城牆的規模,但長安城南北兩側卻立着兩根極遠便能望見的巨大石柱,上面各自雕刻着巨大的蟠龍石像。

城門下有盤查的兵士,來往人不少,吵嚷不斷。

“聞人景衡!”

一聲高喊喚回了安厭的思緒,循聲看去,見兩個身影站在城門之外,一人正朝他們招手。

“余煥霆!余煥祺!”聞人景衡立即面露喜色地翻身下馬。

安厭也從馬背上下來,並給馬車掀開了帘子。

那兩人穿衣一黑一白,顏色不艷,卻也能看出其料子名貴。

黑衣那人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一張少年意氣風發的臉,眉宇間和余驚棠幾分相似。

白衣那人則偏文弱儒雅一些,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讓人覺得很好相處。

聞人錦屏和申容膝從馬車上下來,幾人湊在了一起。

這兩人在安厭等人身上打量過後,先是向安厭施禮:“厭兄!”

隨後又向聞人錦屏拱手道:“嫂嫂。”

聞人錦屏微笑着委身還禮。

兩人又看向申容膝。

聞人錦屏立即介紹:“這位是南窗居士申容膝申大家。”

兩少年頓露吃驚之色,白衣少年道:“原來是申大家!失敬失敬!”

申容膝客氣道:“兩位公子客氣了。”

那白衣少年熱情地笑道:“我叫余煥祺,這位是煥霆,早在書信里知道了厭兄等人要來,便在此候着。”

安厭道:“有勞弟弟們了。”

余煥祺道:“一家人哪裏話,我哥也在信里說了,要是怠慢了厭兄,回去非揍我一頓不可。”

眾人莞爾。

他哥是余煥章,俱是余文堅的兒子。

余煥霆看上去倒是不是多喜歡說話,這點性格和他父親很像。

“先進城吧,到家裏再說。”余煥霆道。

“好。”

一眾人這才緩緩走入了長安城內。

申容膝這時辭別道:“妾身就不打擾諸位團聚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聞人錦屏有些不舍:“容膝姐姐在城中可有住處。”

申容膝笑道:“有一好友,此番也是來投奔她。”

余煥祺這時道:“厭兄住城北興安坊。”

申容膝點了點頭,隨後便帶着侍女驅車離去了。

一行人也往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長安城佈局方正,這是和雒陽最大的不同,也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域。

城北是皇室和權貴們的居所,城東城西有商賈巨富、亦有尋常百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至於城南,和別處比,則偏貧窮一些。

余驚棠作為當朝宰相,第一權臣,在長安自然也有家產。

眾人由余煥霆和余煥祺兩人領路,進了一處極為闊氣奢華的宅邸,其規模和雒陽的相府差不多,府中下人更是不知其數,見到余煥霆、安厭等人紛紛恭敬地跪地行禮。

“這是我爹交代的,這宅子已在厭兄名下了。”余煥霆說道。

安厭不免有些受寵若驚,這禮也太大了。

當即感慨道:“伯父厚恩。”

聞人錦屏則問:“兩位弟弟不在家裏住嗎?”

余煥祺笑道:“我和煥霆平時都住在書院,書院管的挺嚴的,最近也是請了兩天假才出來,等有假期時,也可來小住幾日,到時嫂嫂別嫌棄就好。”

聞人錦屏輕笑道:“這是哪裏話,本就是一家人,對了,我打算讓景衡也進白鹿書院,不知能否拜入韓公門下?”

韓公是當世文壇大家,名韓文載,年過六旬,和朝中大員解道元並稱“解韓”,二人在當世文人心目中是聖人一般的存在。

余煥祺道:“問題應該不大,韓公肯定會賣余伯父和聞人伯父的面子的。”

“以後還要麻煩兩位弟弟幫忙看管景衡。”

聞人景衡不喜道:“這話說得我有多不好一樣!”

余煥霆道:“不需我二人看管,書院規矩極嚴,韓公對待弟子學生也十分嚴厲。”

聞人景衡眉頭跳了跳。

余煥祺笑道:“先不說這些了,厭兄先在這兒歇息下,明日我等可一同出城拜山。”

“拜山?”聞人景衡訝異道。

“什麼好玩的嗎?”

余煥祺解釋道:“你們算是來得巧了,這兩日你們在趕路,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後……忘了,是神皇陛下頒佈了詔令,因之前仙人們求雨有功,免除了對修士的禁令,並和關外修士達成了和解,允許他們入關來造福百姓。”

“神皇陛下將九州各地名山給予那些外來修士們居住,長安旁邊的太華山便有無數人主動前去祭拜,以求福德仙緣。”

“三界關開了?”聞人景衡吃驚不已。

余煥霆頷首道:“再過一月,外來修士便要進來了。”

“最近拜山的人不少,太華山那兒現在十分熱鬧。”

安厭同樣沉浸在難言的震驚之中。

他們在說什麼……

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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