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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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戰士
太陽已完全落山，火紅的雲正緩慢退去顏色，在這不算強烈的光芒下，數十把長刀散出冷厲的寒光，耀眼奪目。
“楚平，保護翎兒。”定住腳步，楚凡的神情仍然很平靜，淡看這數十大漢。
數十人，修為都不算太弱，最低者也有破氣後期，最高者擁有金丹後期修為，龔斯從酒樓里走出，一位魁梧大漢跟在其身後，肌肉碩實，僅散出的氣息，就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出太多。
“交出石棒以及青龍刀，本少爺饒你們不死。”高傲地望向楚凡幾人，龔斯的眼神很是不屑，彷彿楚凡幾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我說過，你想要……來拿便是，但要問問我手中的兵器答不答應。”楚凡手握踏命聖槍，冷冷回應。
“好，很好！”龔斯眼裏射出兩道戾芒，咬牙道。
“龔斯，你是要引起楚、龔兩家開戰么？”楚楓邁步上前，手中的影刀爍爍發亮。
“開戰又如何，本少爺還怕你區區楚家不成？一件先天靈器，已足夠開戰的價碼，”龔斯絲毫不在意楚楓的威脅，抬手輕揮，“殺了，一個不留。”
數十名大漢聞言，冰冷的面孔沒有絲毫波動，只有朝前邁動的雙腳，手中的長刀在輕響，這是一首戰歌，獨屬於他們的戰歌。
沒有花俏的招式，這些大漢僅有手中長刀揮舞，漫天刀芒似乎掩蓋了一切，如電芒一般閃碩。
楚雲石甲加身，全身被淡金色的光芒覆蓋，第一個沖了出去，輪動起石棒，狠狠朝前方砸去。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震動，他沖入數十名大漢的包圍中，毫無懼色，無論多麼強大的攻擊，都無法擊穿那厚重石甲。
石棒每一次掄起、砸下，都會有一位大漢命喪於此，鮮血濺落滿地，更有碎肉飛散，凡是金丹以下修士，皆不是他一合之將，然金丹初期和中期，也無法接他兩棒，只有金丹後期修士，方能與之一戰。
“原來，是真的！”看着人群里宛若戰神的楚雲，楚平瞳孔巨縮，忽然想起在拍賣台下，楚雲所說之話，原來他真能戰金丹後期修士。
“嘿嘿！”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楚楓邁步上前，毅然加入到混戰中，僅一刀一人，就讓敵人血濺當場，無法阻攔其前路。
最後，楚雲和楚楓均被金丹後期修士拖住，難以分身出來，且看情形，他二人與對方數名金丹後期修士戰得難捨難分，一時間無法分出勝負。
也就給了其餘人機會，紛紛朝楚凡三人衝來，面色依然冰冷，好似不害怕死亡一般，更不在乎同伴的生死，哪怕血濺當場也一樣。
“他們交給我，你保護好翎兒。”望着衝來的眾多大漢，楚凡冰冷道。
“我也能殺敵，不需要人保護。”藍翎出言反抗。
“殺人，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別插手。”說話間，楚凡就已沖了出去，其手中長槍揮舞，霸絕而凌然。
鮮血飛起，人頭滾落，一條條生命在怒放，激烈的殺戮在長街中央上演，衝來的眾多大漢，無人可阻楚凡前路，他手中的長槍宛若索命利器，穿透一人又一人的胸膛。
飛起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服，一滴滴血液順着其臉頰滾落，滴到地上，發出微不可聞的滴答聲。
楚凡霸道而狂野，一個人一柄槍，殺出一條血路，朝龔斯行去，他的雙眼幾乎成為血紅色，頭髮在晚風下飄舞，顯得飄逸而震撼。
見楚凡殺來，龔斯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在其印象中，楚凡本不該如此厲害，根本不可能是金丹修士的對手，可眼前的一幕幕，顛覆了他心中的念想。
這一切，就像是平靜的海面突然波濤洶湧，海嘯翻騰，巨浪扑打，似要衝去所有阻礙一樣。
“你去，殺了他。”怒指楚凡，龔斯對身後的魁梧大漢命令道。
魁梧大漢沒有回應，卻邁步上前，他每一步落下，氣勢都不一樣，地面彷彿無法承受他的腳力而顫抖。
對準楚凡，魁梧大漢手臂抬起，僅一個手掌下壓的動作，便使得整條長街狂風怒號，靈氣旋轉而動，一個巨大的掌影猶如烏雲般厚重，朝楚凡疾速壓去。
“這是，元嬰修士！”見狀，藍翎神色大驚，雙拳握緊，心裏在為楚凡擔憂。
長槍橫掃，凡被擊中者皆血濺五步，不死即傷，抬頭望去，只見巨大的掌影霎時壓至，楚凡縱身躍起，不退反進，一槍刺出，絲毫未見懼色。
“死吧！”魁梧大漢面色冰寒，射出兩道狠辣的眸光，抬起的手掌驟然合攏，連帶起巨大掌影也是握緊成拳。
掌影黑而大，就像一今巨人之手，捏緊時發出咔咔之聲，欲要將楚凡捏死在此。
轟~！
爆炸聲響徹整個長街，將四周樓房震動得似要塌陷一樣，迴音久久難以消散。
一點寒光萬丈芒，掌影轟然爆散，楚凡安然落地，其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別人卻無法察覺，只因他的臉上，有太多敵人猩紅的血液在滑落。
“區區元嬰初期，且還是靠丹藥強行提升起來，你能奈我何？！”仰頭一聲暴吼，腳下捻步，楚凡的身影如閃電般疾速，手中的長槍直直刺出，槍尖有一點寒光爆射，似要穿透人的頭顱。
面帶震驚之色，魁梧大漢稍有遲疑，便舉拳朝前轟殺，拳頭碩大如鐵鎚，氣爆聲嗤嗤拍響。
楚凡一出手就是絕殺，面對元嬰修士，惟有近身搏鬥，他才有勝的希望，倘若魁梧大漢一出手便是強大的神通，那他根本就沒有勝的可能，哪怕對方是靠丹藥提升的修為，也是不行。
拳頭與槍尖觸碰，沒有想像中激烈，僅見槍尖輕易便刺入皮肉，穿透拳骨。
“爆！”炸喝間，楚凡旋動長槍，冷硬的話語貫穿了一切，只見魁梧大漢的手臂轟隆爆開，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身體，血花四濺，猶如雨水一般嘩嘩落下。
踏命聖槍無堅不摧，無物不破，世間難有能阻擋它之物，這強勁的一槍，豈是元嬰修士的肉骨能擋的。
絲毫不給魁梧大漢喘息之機，楚凡手中的長槍順勢斬下，就像刀一樣，寒光瑟瑟，狠辣而冷厲，劃破了大漢的皮肉，將其丹田內的元嬰破掉。
僅一個照面，一位元嬰修士就敗在楚凡手中，喋血在此，大漢的雙眼還睜着，一股悔恨之意湧現，他恨自己，恨為何要與楚凡比肉身，而不是以神通格殺。
“就是這種感覺！”定身立在大漢的屍體旁，楚凡眼裏閃過明悟的精光，就在他刺出那一槍之時，終於明白，為何找不到那人使出顛覆天地時的意境。
“缺少殺氣，缺少煞氣，缺少一種霸氣和決然，更缺少一顆一去不回頭的心，缺少那一槍在手，敢問天下誰是英雄的意。”心頭喃喃自語，楚凡知曉這些東西不能急於求成，不是一時能達到，但他堅信，自己終有一日會做到這一切。
魁梧大漢的死亡，並未引起其餘大漢在意，他們仍然悍不畏死，縱然有人重傷，也毅然與楚雲、楚楓二人戰在一起，還有僅剩的數名金丹中期大漢，拼着重傷之軀，再次拾起手中長刀，沖向楚平。
一招一式中，夾雜着他們必完成命令的決心，寒光閃現，神通漫影，他們最終雖死在楚平的刀下，卻是死得其所，死得其值。
這就是他們的命，作為一個戰士，死在衝鋒路上的命！
鮮血散滿地面，數十名大漢無一人退走，無一人害怕，全數葬身在這長街中央，縱然成為了亡魂，可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他們，是真正的戰士，值得尊敬！”楚雲隱去石甲，沉重的目光掃過。
“這才是龔家真正的實力么，原來是這般強悍，能有這樣一群悍不畏死的戰士，是龔家之幸，也是悲哀！”從這數十名大漢身上，楚楓看到了太多，對未來是否與龔家開戰，生出許多想法。
“都沒事吧？”楚凡轉身對眾人柔笑，輕聲詢問，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詭異，配上臉上鮮紅之血，就跟魔鬼降世一樣。
“受點輕傷，死不了。”楚雲臉上的笑容依然還是那麼邪魅，卻多出些許蒼白，其所受的傷，明顯不像他說的這般簡單。
畢竟那石甲也非萬能，擋下的攻擊也是有限，楚雲受傷很正常，且他還以一人之力，斬殺三名金丹後期，數名金丹中期與初期，這等戰績，已足夠。
楚楓和楚平皆搖搖頭，藍翎則跑上前來，為楚凡抹去臉上的血跡，柔聲關心道：“楚凡哥哥，你有沒有受傷？”
“呵呵，沒事！”楚凡尷尬笑道。
“不行、不行，我要自己檢查。”邊說話，藍翎雙手齊動，抬起楚凡的雙臂瞧瞧，又摸摸腦袋，隨後順着胸口往下摸去。
“咦，這是什麼東西，摸起來有點像小蟲子誒，軟軟的，”藍翎突然抬頭，疑惑的看着楚凡，“好像不對，怎麼開始有點硬了呢，奇怪！”
楚凡滿頭黑線，因殺戮凝聚的殺氣全然散去，表情很是古怪，眼神似要殺人一樣。
“檢查完了，沒有受傷！”藍翎輕拍雙手，笑得很燦爛，可她卻不知曉，楚凡受的不是外傷，是內傷。
“咦，你們這是怎麼了？”見幾人表情有些古怪，且楚凡的臉色很是難看，藍翎仰着小腦袋，表情很是不解。